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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47.宴会伊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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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琳琅满目的餐单中得到解脱的徐雪谚向伊澜投去感激的目光,女同事在一旁羡慕地看着两人情真意切,他从助理手中接过温水,合着口袋里的药片递给她,她信任地含水吞下。
“小徐,你生病了?”女同事问,就她所知,徐雪谚是个不喜打针吃药的孩子,生了病大多都死扛。
“我昨天不是被疯婆子打伤脸吗?”徐雪谚的言下之意就是脸面诚可贵,一切皆可量。
女同事好奇徐雪谚口中的疯婆子,但没有时间让她细问,方才点的美食一一上桌,她们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在丰盛的餐桌上。
“我们拍张照吧!”徐雪谚的提议得到了女同事的同意,两人边吃边摆拍,拍完就发到朋友圈炫耀。
“小徐,伊总对你真好!”女同事暗地里扯扯胡吃海塞的徐雪谚。
徐雪谚不明就里地看向伊澜,他正用刀叉切割着新鲜出炉的牛排,大小均匀地摆在酱渍上,移到她面前,接着去拆卸海鲜,把鲜美的肉完整地拼凑在盘子上,赏心悦目。
“好厉害!”徐雪谚叹为观止,“你怎么做到的?”
“快吃!”伊澜手不停歇地催促,每种食物烹饪手法不同,美味保存时效不等,一旦错过最佳食用时间,味道会大打折扣。
“哦。”徐雪谚边吃边观赏伊澜行云流水的动作,眼里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伊澜的心里仿佛涂了蜜般幸福,手里的动作更是流畅迅速,不一会,徐雪谚面前就堆满了空盘,待食物消失一半,他才开始收拾残羹。
“好饱!”徐雪谚瘫在椅子上懒得动弹。
女同事挑眉望着伊澜绅士举止,嫉妒地瞥了眼吃饱喝足的徐雪谚,她一定在前世拯救了全宇宙,才在今生遇到一位谦逊温良的白马王子。女同事决定化悲愤为力量,力争尽快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小徐,你准备今天晚宴的衣服了吗?”女同事突然想起今晚的宴会,她没有适合的衣服,
徐雪谚不明所以地转向女同事,“什么晚宴?”
“你不知道?”女同事疑惑地看向伊澜。
伊澜温文尔雅地咽下最后一口食物,“为了庆祝伊氏回归Z国,今晚在六楼举办接风宴。”
“有很多人参加吗?”徐雪谚惊恐地瞪向伊澜,所以昨晚试的礼服是为了今晚的宴会。
伊澜点点头,晚宴虽不是他的意思,但闽胥老总的话也不是不在理,强龙不压地头蛇,适当地释放善意,做不了朋友,也不会多出个敌人。
“我不用参加吧?”徐雪谚希冀地瞅着伊澜。
“雪儿,你可以自己决定。”伊澜笑着把选择权交给徐雪谚。
“我在顶楼等你。”一句话表达了徐雪谚的想法,她下意识地逃避了现实。
“我陪你。”女同事举手附和,想也知道,能出席宴会的人非富即贵,她们这些凡夫俗子还是待在井底守一方净土。
“好,我过场后就回去陪你!”伊澜尊重徐雪谚的决定,如果不是东道主的职责,他才不愿高调地顶着面具参加浮夸的宴会。比起宴会的灯红酒绿,他更愿意搂着她赏夜景。
“伊氏回国是件大事,Z国是个注重人际关系的国家,宴会上肯定结交更多的朋友,你别为了我孤立自己,我一个人没事的!”徐雪谚晓之大义。
怕自己再次遇到吃饭时的尴尬,女同事忙抢白,“对呀,有我陪着呢!”
“你也去,宴会上有不少大人物,你多接触,没坏处。”徐雪谚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女同事的好意。
“小徐,我陪你,这样我们两个人都不孤单!”女同事还想最后争取一把。
“我不孤单!”徐雪谚梗着脖子,心虚地吼道,请原谅她的逃避,她根本不像外表表现的自信,自始自终,她都知道自己不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她能做到如此,不过是时势造人,骄傲的面具下是只自卑的灰天鹅,在湖边自欺欺人地高昂着头颅,活得不可一世,不愿回到天鹅池,那会让她原形毕露。
于是,女同事和其他同事去逛街挑选出席宴会的衣服,徐雪谚仓惶地躲回顶楼休息室。
与上午的寂静不同,此刻的空中花园内,吃过午餐的闽胥员工三三两两地游走在花丛美景间。
“那个女孩真普通,还不及我们莉萨姐的十分之一,也不知道那个伊总是什么眼光,失望啊——”几个女孩子围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我觉得那女孩挺干净的——”一个短发女孩虎头虎脑地说。
“你在说什么呢!”起先说话的女孩喝止短发女孩的直言。
“我也觉得那女孩不错,单纯可爱!”几个人中,最美艳的女人笑道。
徐雪谚听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消失在伊澜突如其来的轻吻中——
“雪儿,在我心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孩!”抬起头,伊澜郑重地说道。
“我知道。”徐雪谚的眼神讳莫如深。
“你不知道——”伊澜低头吻上徐雪谚的口不对心,把浅吻转变成火热的深吻,他用行动诠释自己无以言表的爱意。
“呜呜呜……”我真的知道,徐雪谚话不成音地推搡着伊澜,心意相通的吻让人身心舒畅,锐利的气息顿散,恍恍惚惚地如坠梦境,梦中,苦得也是甜的,酸的也是香的,不自觉地笑意盈盈——可是,一个人能屏息多久,没过一会,她就感觉自己呼吸困难。
“要学会用鼻子呼吸!”伊澜舔过唇角残留的甜腻,气馁地放过徐雪谚。
“你——”徐雪谚脸红脖子粗地盯着伊澜诱惑的动作,脑袋里迷糊一片,有什么东西欲挣脱混沌示警,无奈不了了之。
“怎么了?”伊澜不解,下意识的动作不在他关注范围。
“我困了——”徐雪谚迷茫的思绪找不出合适的用词,只能偃旗息鼓,顺应大脑发出的唯一指令,摇摇晃晃地挣脱出伊澜的怀抱,去找个地方午休。不料在转身离开时,双脚不听使唤的互绊,整个人往后跌去。
伊澜紧张地出手捞起失去平衡的徐雪谚,失笑地盯着她茫然的神情,“去床上睡,还是在窗边席地而睡?”
徐雪谚随手一指,恰巧指向落地窗前雪白的毛毯。
冬日里,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打在人身上,像是儿时母亲温柔的哄睡,把晕眩的错觉落实成困顿,一睡就是半天,夕阳的余晖印染在顶层的玻璃外罩上,折射出绚丽多彩的光线。
徐雪谚朦胧间被伊澜叫醒,“雪儿,先把药吃了,我下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伊澜絮絮叨叨地说了几句,被徐雪谚不耐烦地甩开。
“那你再睡一会!”伊澜想着自己去去就回,不会出现意外。
殊不知,徐雪谚从小到大好运不济,倒霉之事应接不暇。
伊澜离开没一会,休息室被人打开一条缝,意料之外的人影闪身进入。
“真在睡啊!”李梓岚以为睡觉是伊澜瞎编的理由,没成想徐雪谚真睡得昏天暗地。
蹑手蹑脚地,李梓岚就着昏暗的灯光逛了一遍简洁明朗的休息事,在床上找到几件衣服,“这应该是澜为谚谚准备的,挺漂亮的,不穿可惜了,不如——”
睡梦中,徐雪谚感觉到背后飘来阵阵寒风,冻得瑟瑟发抖。
“谚谚乖,阿姨帮你换衣服啊!”李梓岚狡黠地笑着,小心翼翼地褪下徐雪谚身上穿的衣服,然后再换上那件墨色改良旗袍。
这一系列行动,徐雪谚竟然毫无反抗,一是药效副作用约束,二是半梦半醒之间以为是梦里的胡思乱想。
“我们家谚谚真漂亮,这么漂亮的媳妇可不能让别人看到,如果被抢走了,澜还不跟我拼命——”想到这种可能性,李梓岚毛骨悚然地阵阵后怕,慌不择路地尽快原路返回。
李梓岚离开前弄出的轻微动静,像蝴蝶效应般慢慢唤醒了徐雪谚沉重的眼睑,睡眼惺忪间,房间里空无一人,哪会有奇声怪响。证实是自己敏感后,她就傻愣愣地坐在地毯上,等待瞌睡虫慢慢离去。
窗外夜景不错,徐雪谚踉跄地爬起身,一步步地挪向通往空中花园的玻璃门。
打开门,寒风扑面而来,徐雪谚拢了拢外套,突然发现抓了个空,一看自己穿了件旗袍,来不及思考着装的改变,她转身回屋添衣。
就在徐雪谚离开门口时,空中花园的转角处走来几个男男女女,男的手里举着酒杯,女的躲在男的怀里嬉笑……
其中一个女人看到了幽暗灯光下的一片昏黄,惊喜地告诉大家,大家吵囔着往休息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