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窘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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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远的天空，弯月已经悄然悬在中空，黯然的光，柔柔的，衬得那单薄的人影更加纤弱。
他还是不习惯有人靠近，纵使那人身上不带危险的气息。
端坐在正位上的人，内心瞬间起伏，显然对自己侍从擅作主张的行径很是不满。手中折扇的银质扇柄已然扭曲，只是他自己却浑然未觉。
当所有人都关注于擂台上的比试时，白藏却被身旁的人所散发的罡气所震慑。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即使是白藏这样的高手也无法全然忽视。
墨祈轩这样的人应该是无法容忍任何人任何力量在自己的掌控之外的吧——白藏暗揣着，不觉中竟沁出一身冷汗。作为四护法之首，他所考虑的不是自己而是鎏靖阁。墨祈轩其人不能一步登天就必然万劫不复。与之为伍只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在下紫川若泠，讨教了！”话音刚落，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已从袖中滑至掌心。锐利的锋刃如同蛇信从刁钻古怪的角度向着皋杰迎面舞来，招式的狠毒比起他的鬼爪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不曾使用遣月谱的招式，除了没有合适的兵器外更是因为想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只是这些夺命的招数一经使出，那些不堪的回忆便溃堤一般涌出，她的性命是用人命堆砌的。匕首的锋刃在抵住皋杰咽喉的时候停滞，转了力道掠过。原来还是习惯那些暗杀的路子，她的神色黯淡下来，紧抿的嘴唇已被牙齿磕出血来，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唇齿间游弋。只是这一瞬间的恍惚，就有追魂针穿进她的肩头，疼痛然后麻痹。
聿漠尘，还在为“紫川若泠”这个名字出神，全然没有意识到近在咫尺的人已经无力动弹。若泠，若泠，他在心底念叨了千万遍的孩子，原来已经从倔强的小丫头蜕变得亭亭玉立了。这一刻，她的身影隔住了他的危险，还有他的视线……
擂台之下，多是热血青年，皋杰的行径已然为大家所不齿，此刻又一举得手，伤了仗义援手的女子，台下的苛责声此起彼伏。然而，却始终无人踏上擂台，毕竟，作为“毒侠”皋风的独子，除了神出鬼没的暗器外，他更擅长使毒。
墨祈轩的脸阴沉的厉害。打狗也要看主人，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伤了他名义上的侍从，这无疑是对他的挑战。只是碍于身份，不得已要维持中立的姿态旁观这场比试。
已经无力再维持手中的力量，匕首仿佛千斤一般沉重，叮当一声坠地，麻木的身体颓然倒下。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触到冰冷的地面，只一个怀抱，虽不温暖，但莫名的让她安心。浅浅一笑便昏厥过去，她始终坚信那一个怀抱足以撑起她的世界。
一样的眉眼，一样的唇角，甚至是一样的坚强而脆弱……过往与现实重叠着，绚烂的让人什么都看不见。聿漠尘将怀中的人搂紧了些，足尖轻点，借了力道踏着夜岚而去。
破晓的曙光已经临近，早已无人上台挑战。别说皋杰武功本就不错，单是那一手暗器就让人望而却步，更何况他还没有使出皋家的毒技。没有人愿意为了一把剑以身试毒。此刻，皋杰已将脱臼的手腕接好，一脸成竹在胸的得意。
不管众人有多么不甘，最终赢得流月的人是皋杰已成既定的事实。
“如此手段，有违正道，胜之不武！”台下一个小沙弥不知天高地厚的嚷道。
“乳臭未干的小子！这个世界从来都只是胜者为王！当年我父亲毒杀宇寰殿主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暗器、毒药甚至伏击，无所不用其极，少林方丈、武当道长，也没说有违正道。况且，当年若不是少林武当为了削弱宇寰殿的势力，联手阻断消息，怕也不会成就百毒门‘毒侠’的美名！”皋杰不无得意的肆意宣扬着，全然不顾席台上少林方丈武当道长铁青的脸。
江湖恩怨，墨祈轩从来都没有兴趣。目光游离，在人群中找寻着一直暗中保护他的力量——玲珑八俊。目光在一个身着血色长衫、头戴墨色斗笠的男子身上停下。此人正是八俊之血玲珑。
“百毒门，灭。”冰冷的声音越过众人，单单传至血玲珑的耳中。
在血玲珑转身离开会场的时候，弩箭风驰电掣般，穿透擂台上的人，深深嵌入地面，没过了箭羽。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窘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