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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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方》
2017.7.1
straygs
在遇见你之前，我想过就这样过一生。
楔子
11月北方下了第一场雪，不大，气温骤降。
细腿牛仔裤，黑色细跟短靴，红色呢子大衣，走在铺着细雪的路上有些滑，计燃觉得自己在裹着棉衣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走出火车站，能看见几辆出租直接停在路边的步行街上，样式有些老，方方正正的款式。
“师傅，石镇走吗？”计燃敲了敲离得最近的那辆驾驶室的玻璃。
窗户逐渐落下，司机是个普通中年男子。他的目光扫过计燃的装束以及她手里的行李箱，愉快点头，伸出两根手指。
“200？”计燃笑着反问道。
果然被又他说中了。
她记得南誉穿着板正的淡蓝色衬衫，弯腰给她整理行李箱时，明明表面一个看着高冷的男人，却婆婆妈妈嘱咐了一堆事情。其中一条就是，从市区打车到石镇最多不过50，大巴车刚30，别被人宰了.
不过，去石镇的大巴车一天就两趟，她已经因为火车晚点错过最晚那趟。
司机看着计燃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也明白这位大概是个知道价格的主，但依然没有松口：“姑娘，你看这大雪天，开车去山里都是土路，不太安全……“
“麻烦开一下后备箱。”计燃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红票，夹在食指中指间，递到窗口。计燃打断的很突兀，司机看着面前的红票子，愣是反映几秒，才明白这生意居然成了。他赶紧接了过来，转身下车，把计燃不大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出租车沿着唯一一条公路开下去，路况倒是没有司机说的那么差，只是马路很窄，两边都是枯黄的树木，上面附着一层白色，不知是霜还是雪，不远处是山，高却不连绵。
和南方的山不一样，北方的山失去绿色的包裹，显得更冷峻、坚韧。
“姑娘，你也是来淘玉石的？”司机握着方向盘，试着跟计燃聊天，车里放着接地气的歌曲，有点闹。
计燃淡淡点头，没有聊天的意思，司机却继续侃侃而谈：“很多人都不知道石镇这个小地方，这里批发的玉石转手出去的价格……”
计燃盯着窗外，耳边的声音全没有过脑子，整个人处于一种放空状态。
压在腿上的手提包震动了一下，计燃拿出手机，刚一按开屏幕，就看见满屏的未接电话和短信。
全部都来自一个人，南誉。
计燃对着屏幕上的名字翻了个白眼，掂量一下，还是直接回拨过去。听见对面机械的女声，计燃松了口气，还好他关机了。
她翻着短信，最近的一条信息是刚刚。
“我要出任务，看见回短信，晚上再算账。“简短，利落，领导感十足。
计燃用指尖戳着屏幕的回复处没有打字，艳红的指甲反着屏幕上的光。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公路旁的辅道上，到了。
计燃不疑有他，趁着司机下车帮忙拎行李的时候，迅速按亮手机，回复了一个字，推门下车。
“哦。”
在前面南誉接二连三的短信里，这个‘哦’字凸显出敷衍。
计燃已经能想到南誉看见这条信息时，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了，光是想想她都有些犯怵。南誉这人简直充斥在计燃所有有记忆里的日子里，管她的事比她父母管的都多，反正隔着小半个中国，现在计燃也不怕他会怎么整治自己。
直到出租车消失在远处的时候，计燃才发现不对。这里只有几家玉石加工的店铺，怎么看都不像个小镇。
店铺的玻璃门上挂的全部都是停止营业，附近没有人没有车，只有远处的山和那条干净狭窄的马路向远处延伸去，没有尽头的样子。
才四点多，太阳就几乎要沉到马路上。
北方，就要黑夜了。
计燃翻着手机通讯录，信号一般，倒是能打电话。但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找谁帮忙，手机通讯录里那么多人，全是她那个城市里的，在这里就只是一串串毫无用处的数字。
计燃把手机扔回包里。
山里的风似乎比城市更冷，凌冽得划过裸露在外的皮肤。风卷起计燃的大衣，心里的烦躁感迸溅而出。指尖开始不自觉地抖动，糖，她想吃糖。
伸手去摸口袋里，空的，那盒南誉扔给她的薄荷糖已经在火车上吃光了。
她咬着嘴唇，绞起颤抖地手指，用力握紧，尖锐的指甲几乎嵌入肉里。
身后，传来吱呀的开门声。
“你，怎么了？”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随着山风鼓进计燃的耳朵里。自然而然的问句，计燃在听见这个声音时，心里的烦躁瞬间平息下来。
她松开绞在一起的指尖，侧头看去，身后是个男人，站在计燃身后的店门口。标准北方人的身高，眼眸黑得清明，一丝不苟地盯着计燃。
他的相貌比起南誉要粗糙许多，像是这里的山。
不清秀，但，这个模样却长进了计燃心里面。
她看着他的眼睛，嘴角不自觉勾起向上的弧度。像，是吃到一颗薄荷糖。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