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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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和更大的一个组织牵上了线，他们有更先进的实验条件，也许能研制出可以抵抗丧尸病毒的血清。”秦羽的表情相当严肃，里面包含着期许。
“这对我而言顶多算是个不坏的消息。”我手头上杂乱无章地忙些什么，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实全身心都在等待着秦羽的回复。
秦羽咳了一声：“你可真是无利不图。你不关心这件事吗，有可能注射了血清之后就不再怕被那些该死的东西感染了，这对整个幸存的人类族群都是件大喜事。况且我看你也不是大无畏的不怕死的那种人啊。”
“别说的好像那个组织已经研发出来了一样。只要还在研发阶段而没出成果就不能打包票，我不知道你是那种以预见作定论的那种人。”他的话里似乎隐含着挑衅，要是我的感觉没出问题的话，“在各自奔命的时候，整个族群有什么好在意的。”
“唔，话说得有点冷酷，不过我非得点头同意不可。”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初次见面的时候你可不像现在这样，跟个娘们似的。”我的面部表情想必做得也是非常到位。
秦羽脸色都变了，“你倒是硬气起来了。好吧，我也不拐弯抹角，免得饶了一大圈还被嫌啰嗦。”
“那就快说，没人堵着你的嘴。”秦羽说话的兜兜转转实在令我想起末世前最讨厌的那批“会打交道”的人。
秦羽把手机递到我面前，一个全息投影展现在我面前。
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站立在白台之上，述说着自己所在组织战斗力的精良、食物的充裕和所能提供的庇护之广。
是一个号召性宣传，我抬头望秦羽，疑惑不解。
“这是他们组织的宣传片，还没有公开播放。很不错吧，在拉拢各方势力呢。我要告诉你的正是组织里尚未公开的消息，我们要去投奔这个新组织了。”
“就因为那个可能研发出来的血清？”太难理解了，就因为这么个可疑的传播开来的消息。
“这就足够了。”
“别告诉我这是你的建议。”秦羽平时的表现不像是会做出这么冲动决定的人。
“唔，如果你想知道的话，这当然不是我的建议。不过现在是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而不管谁说得更有道理些。我也只不过是寄居人下的，发言权自然有限。”秦羽的脸上满是讥讽，他肯定发自内心的不觉得自己是寄居人下的。
“你想要我做什么？”
“真是很上道，和聪明人谈话总是不用费太多口舌。这个组织说可以和我们联盟，他们提供研制成果，而由我们提供实验品。你可不知道，我们的试验品有多宝贵，对方说他们至今也没有发现过一只可自愈的丧尸，还说这只丧尸没准在丧尸里也是独一无二的。不过他们要求由我们这方运输过去，毕竟用试验品换最近研究成果，总的来说是我们这边占便宜。这当然只是第一步，在血清研制成功之后，我们组织就要编进他们的组织了。”
“那个组织在哪儿？”
“在临省。”
我答应了下来，终于把秦羽打发走了。心里简直有说不出的难过和戾气，真是受够了被人指使的感觉。我原本以为新消息新平台能对我产生更紧密的情感羁绊。但在我知道所在的组织也要仰人鼻息的时候，我简直克制不住地要撕扯、破坏！我想带着菜花离开了，我不适合在人群里生活，从过去、到现在乃至未来，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能适应群体生活的人。除非我知道自己呆的是最好的组织，身边的是再难寻觅到的最精英的人。然而我没有，我不想以组织的层次就来被代表成我个人的层次。
如果不是在最强大的组织里，我宁愿独自一个人在外飘荡，以自己的能力代表自己。
虽然我并没有什么能力。
而且我也不再想让菜花成为大班，为一个不能给它提供食物和居所的组织约束自己。我想让他自由地、惬意地带着我奔跑在屋顶，我们去寻找我们的自由。
去那些狗屁的互帮互助，去那该死的团队精神，都是精神毒药，都是在麻痹被欺骗的人。凭什么要为了完成对自己毫无助益的一个狗屁任务而置个人的生命和幸福于草芥。
我受够了被束缚，我不想再呆在这个地下组织里。这里的墙壁、这里的人员，他们的言语、他们的表情，都在束缚着我，让我不要出去，让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这儿。他们的态度让我觉得我也许再没办法没机会去更好的一个地方。这该死的是多么大的一个谎言！他们早不记得两三周前我是被屈尊捕获进来的！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他们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来束缚我！他们落入尘埃里，我也会身姿笔直地坐在菜花身上。
我老早就发誓过，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要全凭自己的心意来生活。在自己饥饿的时间吃饭，在自己闲暇的时间晃荡，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任何人都可以发表意见，但我不在乎，因为我们交往不深，评论的话留下的深度都不如一根发丝粗。
我现在就要走，组织里的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说我忘恩负义，说我怪人一个，说我傻蛋一只自找死路，我都不在乎！我统统不在乎！我们该死地今后再也不会见面了，他们的话影响不到我未来的生活质量，影响不到我能存活的时间，该死的我为什么要奴颜屈膝地呆在这儿？我又不是走不了儿，我根本不在乎这儿能提供的食物和安全。
我的菜花太久没和我吃睡在一起，太久没有享受到我对它的爱抚，太久没有发出可爱的喵喵叫了。我为什么要把末世的最后一段时光浪费在对我并不在乎我也并不在乎的人的情感上？
什么宋怡文？朱古力？以及张殷，还有那只丑的要死的丧尸。你们之间什么关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们彼此撕逼或是彼此爱护，和我都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乐意耗费心神在这些无谓的东西上。你们以为我会在乎中心圈的权利，你们以为我在乎和你们关系的亲疏？你们以为我在乎你们对我是聪明人还是蠢人的评判？不！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一群蠢人一群无知的懵懂的生活在愚蠢中的人来认同我，告诉我我是聪明人，那对我是最大的侮辱！我渴求他们认为我是傻蛋一个，那证明我和他们不一样，那证明我迎来的不是他们已生活在其中的庸俗。
言语不能代表什么，它会被推翻，会被遗忘。
我已经习惯了自由，习惯了在外漂泊。就像人死去会被习惯，我的太久离开也会让被离开的人习惯，乃至有一天我的归来也许还会令他们诧异。
我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和躁动，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和我打的招呼我都竭力自然地回应。
直到接近菜花的身边，我大步跑过去：“菜花。”
菜花立马从睡卧的姿态站立四肢，眼神发出耀眼的光芒，是我喊它大班之后它就失去了的过去的神采。
周围看守的人急忙从四面包抄冲过来。
太迟了。
菜花已经带着我从玻璃处跃冲而出。
我从来就知道，没有任何可以挡得住我的菜花。只要我下定决心，召唤一声，我的菜花就会带我到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远高于旧识的人的未来。
它从来就不是属于这个组织的大班，它是只属于我的菜花。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