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面（死神）》林*吒

5、夜一

　　长吐一口气，我在心里叹：没天理啊！
　　大傻和猫出现时，都害我担心到冒冷汗的地步。
　　时代在进步，猫狗都发达了，而瞬我在倒退。
　　更郁闷的是我寄希望无穷大的大傻，真的很弱，智商低于眼前瘦弱的黑猫。
　　估计浦原给我的“鸟语丸”是有效的，否则我会听不懂这黑猫的叫唤。
　　猫都能说话，你这死狗怎么就只会“汪”。

　　得～，既然都养了傻狗，干脆再喂一只蠢猫，以后找不到工作，就学习特有男人味特有动物缘的拳儿开个动物园卖门票，混日子。
　　我分给猫和狗各一个包子，大傻的大嘴巴一张一合，连包子屑都吞咽了，完了后得意地吧唧吧唧嗒嘴巴，吹口哨。
　　痞子相，流氓狗。
　　你说这狗要是只兔子多可爱……我还可以去申请个专利，俺家大傻版流氓兔来着，盗版必究。这是梦话。
　　而相比之下，猫要可爱得多，虽然皮毛是凄惨的黑色，虽然它说话的声音很难听。
　　可它是一优雅的绅士。
　　猫立起来像人一般坐下，后爪相互搭着，本是黑亮悬空的尾巴弯成漂亮的弧，在后腿上休憩，如一弯黑月。
　　然后它用两前爪拿包子，一口一口地细细品尝。
　　如大家闺秀，或小家碧玉。

　　我和大傻都瞪圆了眼睛，我是为这猫神奇的吃相，而大傻则是为了猫吃的食物。
　　大傻的眼里完全没有惊叹佩服的神色，只有愤怒。
　　以及狗嘴里吐出来的怨恨：“汪！汪汪！！”
　　估计这家伙是看不惯白拿食物的黑色侵略者。
　　拍了拍血压逐渐升高的大傻，我干脆将最后两包子全扔给了它。
　　大傻摇尾巴，“汪汪……”
　　叫声里有浓郁的对包子的欣喜和对黑猫的不满。

　　很久之后，进食速度极慢的猫终于停下动作。
　　它舔了舔爪子，喵了一声，说：“我吃饱了喵～。”
　　有礼貌的有教养的生物嘛～

　　我是不是也学奈罗魔人同学招呼两生物：仆人一号流氓狗，仆人二号外星猫？

　　我只是转转眼珠子，还没说呢，这未来两仆人就反抗了。显然它俩是不赞成的，紧紧挨到一块去团结一致抵制我的建议。
　　难得意见一致嘛～
　　狗仍旧汪汪汪。
　　猫则眼里是警惕，问：“你在想什么不良事件……喵？”
　　我赶紧收了流口水的模样，赔笑道：“在给你想个好名字呢，黑猫警长？还是来自外太空的神奇‘长江七号’？”
　　黑猫坐得像一小山，好奇问：“长江七号是虾米货色？”
　　看来它也不喜欢黑猫警长这名，所以排斥。
　　“是救了星爷的超可爱小狗，”我说，再看了眼一边吐舌头的大个子大傻，估摸了一下，补充说，“可能比大傻的孙子的孙子还要孙子一点。”
　　大傻突然咧嘴大笑起来，四只脚同时跳起来再着地，似乎是庆祝大喜的事情。
　　估计它听懂了我的意思。
　　看上去……
　　特讥讽。

　　黑猫恼怒地死盯着上跳下窜的大傻，纠结在郁闷中。
　　被比自己智商低、不如自己有品位的动物嘲笑，心里会严重不爽吧，即使它只是只猫。
　　黑猫恨声道：“我拒绝，我有名字，夜一。”
　　我笑，问：“你该不是四枫院夜一吧？”
　　它滞了滞，得意跳了跳胡子道：“我就是夜一大人，怕了吧！”
　　我大笑，大傻附和似的跳得更欢，转着圈圈四脚着地。
　　黑猫似乎没料到我们这种的反应，奇怪道：“笑什么笑！”
　　我拎着黑猫的小耳朵，说：“你若是夜一，我就是久保了！大叔，你装谁不好，装夜一那个假正经的贵族……”
　　黑猫挣扎出，耳朵不爽地抖了几抖，又很绅士地坐下，问：“久保是谁？夜一怎么假正经了？”
　　“久保说，夜一大人，既瞬捷又洗练，既纯粹又耀眼，既神圣又豪迈，既镇定又热情。”我用正经严肃的口吻说，像夸赞圣人一样，然后拍拍它的头，告诫它，“夜一很随和，哪有黑猫大人您这么绅士……”
　　黑猫咧了咧嘴，嘟囔道：“我该认为你是夸我还是在损我呢……”

　　大傻停止了惯性驱使的跳跃，突然有点紧张地低吼了声。
　　墙角那边吵架的声音低了，似乎有人朝这边赶。
　　“快走！”
　　黑猫一纵身，跃上了屋顶，这速度，倒跟夜一的瞬步相似。
　　我跟着大傻从侧边的角落里溜走。
　　就在我们离开的时间段，发觉上当的泼妇猛男再次吵架，因为谁也找不到罪恶的根源。
　　当然，我就愉快了。

　　后来我们去河边晒太阳，晒掉身上的霉气，最重要的自然是尽量少耗体力，保存着包子带来的能量。
　　我头枕在大傻的肚子上，怀里躺着黑猫；大傻的尾巴一摆一摆的赶苍蝇，弹起灰尘和杂碎；黑猫则还是爱干净，眯着眼睛日光浴。

　　傍晚时分，黑猫说它冷，大傻也没了活泼劲，耷拉着耳朵。
　　我们三个挨得紧紧的，我左边有大傻难闻的味道，右边有黑猫的香味，如处于地狱与天堂中间的难过区域。
　　黑猫犹豫了很久说，其实我知道一个很好休憩的地方。
　　大傻安静了一会后，用后腿狠狠地踢了它一脚。
　　大傻的想法跟我一样。只是它的行动比我快。
　　知道有好地方你这臭猫怎么不早说……

　　地下室。
　　我跟着黑猫从小洞里钻进的空间。
　　大傻卡在了洞外，虽然这洞是个狗洞，但大傻这规模已经超出常规。
　　然后大傻直接从外面穿进来，墙壁完好无损。
　　我神奇的大傻！真的不凡！！居然有穿墙术！！！
　　黑猫嗤了声，说：“这算什么神奇，少见多怪。”
　　我和大傻同时鄙视它。

　　黑猫不放在心上，说：“饿了的话，这里的吃用很全。”
　　大傻特欢快，估计听到了最喜欢的话，最美的语言。
　　我和黑猫同时鄙视它。

　　大傻也不放在心上，揭开了一口大瓷缸的盖子。
　　我们期待着。
　　蜂拥而出的老鼠，黑色灰色，我眼睛黑屏，大脑也黑屏了。
　　这数量……也忒多了点，比得上王下七武海月光莫利亚喂的僵尸。
　　我跳到大傻背上大喊：“黑猫！！黑猫警长！！快抓老鼠啦！！！”
　　却感觉头上有东西在颤动，翻了眼皮往上看，一大只黑色的生物。
　　“黑猫！长江七号！！哦不……夜一！！老鼠跑我头上了！大人您快抓啊！！”

　　“嚷什么嚷！我就在你头上！”我头上的黑色生物终于说话，四爪子还在抖动。
　　我无望了。
　　它所谓的神奇，可以是指这个么？
　　怕老鼠的猫。
　　估计这黑猫是丑化版的多啦A梦。

　　“多啦A梦，你变个竹蜻蜓出来吧……”我最终有气无力地哀求。
　　“竹蜻蜓作什么用？”它也是有气无力的问。
　　“用来飞的。”
　　“飞……没有，我只有天赐兵装备。”它想了想回答。
　　这家伙——真把自己当作了夜一。
　　老鼠还在下面分散，如洪水一般淹过了大傻的半个身子，大傻的身高优势在此刻得到了充分的发挥。
　　“那麻烦你拿出来。”我冲上面的黑猫喊。
　　黑猫四肢还紧贴着我的头，一动不动，毫不犹豫地说：“忘记带了喵～。”
　　……！！
　　臭猫。
　　他很快乐。

　　“吵什么吵！再吵就给我滚出去！”剽悍的女人，开了上面的门怒斥。
　　老鼠瞬间消失了踪影，大傻腿一软，我们仨全掉到了地上，砸起厚厚的灰尘。
　　“什么嘛～都没人。”上面的人咕噜了声，疑惑。
　　我朝她使劲挥手，那人看了我一眼，又说：“老子说没人就是没人，挥手也没用。”
　　然后“砰”的一声，门关了。

　　我愕了，问黑猫：“我是不是人？”
　　黑猫懒声说：“你去问久保。”
　　大傻开始大吃寻找到的食物，尾巴欢快地晃动着像在赞成黑猫的说法。

　　然后黑猫说：“我得走了，食物你们节约点，有空我再来。”
　　我拍拍它的头，说：“多啦A梦，你一路要小心老鼠。”
　　它白了我一眼，如果猫知道怎么翻白眼的话，然后说：“如果迷路了呢？”
　　我回想着条条道路通罗马的真理。说：“那就继续往前走，真理在你前面。”
　　“不用担心走错路么？”它又问。
　　“有绝对的对错吗？”我反问它。
　　黑猫思索了一会，说：“你这孩子，再过几年，也许会迷路。”
　　我顿时警觉，问：“你在调查我？”
　　它淡然地说：“受人之托。”
　　“你不会真的是……夜一吧？”我驽钝的警钟终于运作了，话说…夜一有化成猫的癖好。
　　“如果你是夜一，而你不想暴露身份，你会一直对别人说：我是夜一吗？”它说。
　　“不会。”我衡量了一会，暗事并不适合夸张的动作。
　　“那么你觉得夜一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夜一是不计后果的人。”
　　“所以你不是夜一。”
　　“所以你是。”
　　它点点头，说：“那么，再见……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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