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面（死神）》林*吒

4、那狗 那人 那包子

　　突然内心开始惶恐，流魂街对于我来说，是个陌生的地方。而这里居住的人们，比起会武力和速度，灵压出众的人更占优势。
　　浦原轻轻地甩了甩拐杖便将我魂葬，找茬的几个路人轻易地防御了我的进攻。
　　而市丸银，在我面前出手解决那些路人时，我几乎看不清他的斩魄刀何时出鞘，回鞘，以及攻击的瞬间。
　　此刻的我，感觉不到自己的灵压，没有死神的能力，没有斩魄刀。
　　除了熟悉的却没多大战斗力的匕首。
　　弱者。

　　弱者……
　　注定被淘汰的物种么？

　　匕首在月色下散发幽蓝的暗光。暗处的影子仍然没有声音，极慢地移过来。
　　我不想被淘汰。我已经死过一次，不想再次去体验那种无助和绝望的感觉。
　　不想。

　　所以，即使来的影子的主人比我强很多，我还是要尽自己的能力。
　　匕首在我手中微微颤抖。兴奋的，激动的。
　　如第一次从养父手中接过匕首时一般。那一次是激动和稍微的恐惧。
　　而这次多了一份决然，还有默然，看多了别人的生生死死，原来我已经麻木。
　　因为我，没有了后路。

　　“汪！”
　　影子的主人完全呈现在眼前，一条大狗。
　　很大，比一般的狗狗大两三倍。类似于神乐的宠物，银时的灾难，幼崽版的定春。

　　那狗用欣喜的眼神看我，像看见了分别久了的故人，激动异常。
　　我愣住。我并没有养狗的爱好。
　　然后我发现它漂亮的眸子焦点在我的嘴巴上，我嘴里叼着的鸡骨头。

　　话说一条狗要在流魂街解决温饱问题也不容易。

　　鸡骨头被我含着没有了味道，于是我吝啬地丢给了它。
　　那狗欢天喜地地接了骨头，速度快且准，卫星定位系统一般。
　　它呜咽了两声，整骨头消失了踪影，没有一秒的耽搁。

　　原来狗也不能够小看，能在流魂街生存下来的生物，而且是受伤的生物，必定不一般。
　　我吹了个流氓哨后，那狗晃着尾巴靠近我，前爪在渗血。受伤流血后走路走得威风凛凛的却没有声音，这一定是不俗的狗。
　　我决定了，打算收养它。给它取个大名：定春十三号。
　　狗听了这名字特兴奋，亲热度立即上升，跟喂了乾坤丹的坐骑似的。
　　然后它将爪子伸到我前面，月光下，伤口血色朦胧混杂着污垢。
　　得，先扯条布给它包扎。发了炎伤大了，我就得照顾一只没多少价值的狗。

　　定春十三号也是没家没配偶的王老五，所以我给了它一鸡骨头后，它就不再离开。
　　我对伤残动物们没爱心，大声冲它说我已经没有骨头给它吃。
　　这家伙似乎能听懂，似乎是准备离开，走了几步，犹豫一会却又回来，倒在我身边睡下。
　　它像是很困了，不多久就响起了呼噜声。
　　特难听。
　　它尾巴有节奏地一拍一拍，打在我身上，似乎是在赶蚊子也像在赶我。
　　也或者，是确定它身边有个生物。这样想的话，似乎我是被需要的人嘛～
　　虽然需要我的生物，是条狗。

　　不过，这只极易收买而灰不溜秋的狗，我是不是……高估它了。

　　大傻。
　　我拍着他的肚子叫它。
　　定春十三号尾巴挥得特畅快，估计它很中意这名字。
　　我说我叫你名字呢。
　　定春十三号霍地站起来，恼怒地乱叫，激动地摇晃着头。很有精神。
　　我拍拍自己的胃，肚子饿的糟糕感觉似乎可以暂时摆脱。

　　大傻，晚安。
　　我就地躺下，手枕在脑后。大傻围着我转了几圈，不满得闷叫了几声后，终于安静。
　　我和它相互靠着，坐在角落里，望天。
　　几个星不知疲倦地闪烁，却怎么也拉不近距离，如同各安天命。

　　人性是矛盾的，在危险不安的场合，若有一点给予安慰的理由，便能支撑下去。
　　大傻在此时，算是我的一点慰籍。
　　月光很冷，它脏兮兮的身子却有微微的暖和。

　　睡醒时月亮下班了。我迷迷糊糊摸到了软绵绵的枕头，暖乎乎的。
　　脸上也是湿漉漉的暖和。
　　我枕在大傻的肚子上，大傻在用它的长舌头给我洗脸。
　　！！
　　恶心感激活了全身的鸡皮疙瘩。
　　死狗！滚远点！！
　　我一脚踢了过去，大傻收了舌头，却仍旧跟我套亲热。

　　呃……

　　呃——

　　饿。

　　大傻兴奋地咬我衣角，像是要拖我去什么地方，难道哪里有食物么？
　　大傻……不……定春十三号，确实不凡嘛。
　　我们穿过了十条小巷，转了十一个弯，终于停下。而最后我们到达的地点就是昨天休息的地方。
　　大傻就是大傻。
　　一条蠢狗。
　　害我白跑了让我更饿的冤枉路。白白的浪费体力。
　　肚子更饿了，意识只围着饥饿这个残忍的词旋转。
　　然而所有的我的现象似乎都在说，瞬你不行了，饿个肚子也不行，跑个路没得力气，打个架能力不够，没得混了。

　　大傻对着包子店流口水。眼里散发着贼绿贼绿的凶光。
　　大有不偷到或不抢到绝不罢休的气势。
　　……
　　我本不该期望它，虽然这家伙比我有干劲。
　　可它期望着我。

　　估计在这狗狗眼里，我的期望值就是breadmaker.
　　得～不计较了，因为我也饿。小偷就小偷，强盗就强盗，民以食为天，为了不被尸魂界社会淘汰，我就……
　　我和大傻制订了作战计划，我给它讲解的时候，大傻两眼冒了两串金色的$$$$。
　　浦原说他给我的“鸟语丸”能让我和包含蚯蚓在内的动物对话，估计这大傻的智商低于蚯蚓。它听不懂。
　　或者说，它吃了“点头丸”，除了最本能的“汪”，只剩下会点头。

　　包子的香味穿过重重叠叠的障碍，诱惑着我唱得欢畅的胃。
　　我揉揉发疼的胃顺便给大傻擦了擦口水，拍拍蠢狗：“要上了哦，大傻！”
　　“汪！”

　　“老板，我妈妈说，要一打包子！”我指着在首饰店讨价还价的卷发女人对老板说。
　　那大肚男有点怀疑，看了那妖艳女人一眼后还是装了一袋热包子递给我。
　　我快速伸手接到食物，笑得特乖特腼腆。
　　大叔，你可知在这乱世，小孩子是最不能相信的呢……特别是衣着光鲜，看起来干净整洁很贵气的小孩。
　　“真懂事呢，这孩子。”胖老板夸奖我，“73区难得有你这种小孩呢。”
　　“嗯！”我得意地点头，小孩子哪有我这般……懂事……

　　理所当然出现意外了。
　　一条大狗突然冲出来，抢走了我的包子。
　　“切！”胖老板咬牙切齿恨声道，“又是那条捣乱的狗！”
　　我也焦急地咬牙切齿说：“叔叔，我去追那回包子，我妈妈马上就来付钱。”
　　老板颠簸着大肚皮说：“乖，你要小心点。”
　　我边跑边喊：“我叫野原新之助……我妈妈是美伢……”
　　那老板还在笑眯眯地夸我，这孩子真诚实…连名字都说出来……

　　转了几个圈后回到和大傻相遇的地方。
　　大傻在角落里藏着，一动不动，特机警。

　　远处传来吵架的声音，泼妇和猛男。
　　那男声很像是刚刚夸我的胖老板。
　　嘿嘿。大傻真可爱。
　　……

　　不妙啊，虽说最危险的地方即最安全的地方，可这儿也太近太安全。
　　危险就危险吧……肚子饿最大，民以食为天。
　　我和大傻平分了得来的成果，它嘴巴一张，六个大包子牺牲。
　　然后它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嘴巴，伸着舌头呼哧呼哧。
　　在狗眼下进食……不舒服。
　　我丢了一包子给了它。
　　尔后，肉包子打狗，涟漪都没有一个，风平浪静，大傻又干掉一个。
　　我似乎养了一只大胃神犬，只管吃。

　　“我要包子。”
　　刺耳的中年男声。
　　打劫我么？我和狗…大傻，二对一，不会没胜算。
　　向四周张望，却发现不了人影。
　　大傻的耳朵竖得老高，狗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墙角的阴影，目含凶光。

　　一只猫。
　　黑色的，走路没有声音的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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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说：我要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