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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来者是客 ...

  •   仰靠在浴桶边沉睡的人,一头黑发如缎子般流泄而下,似墨一般在水里晕染,看似平凡的容颜,却似有无形的魔力,似内敛又似张扬的魄力分外吸引人的感官。

      这男人的身材,真的可以用赏心悦目来形容,在楚莫言看来甚至比古希腊的雕塑还要典雅完美。

      脖颈修长漂亮,隐约可见浅青色的静脉穿行而过,突起的喉结偶尔微微滚动,有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的冲动,“一”字型的锁骨分外性感,蜜色肌肤遮掩之下的肌肉更是结实匀称、线条流畅富有张力,一眼看去就能感觉出里面每一根纤细的肌纤维蕴含的惊人爆发力。

      触目所及之处,这男人身上的每一部分都长得那般恰到好处,让楚莫言一时间都移不开视线。

      分明一副古板书生模样,怎的修炼出了这般好身材?

      这样强韧健硕的身子,是根本无法通过简单的锻炼得来的。因为曾经楚莫言就专门针对普通人和练武之人的骨骼和肌肉进行了研究,她发现,若是只通过针对性的体力训练,肌纤维在韧性和张力增大的同时也会越变越粗,也就是说,力量的强弱大多数时候和肌肉的粗细是成正比的。

      而像她大哥那样通过练武锻炼出来的肌肉却是情况有些不同,或许是因为他们这类人体内有真气的蕴养,同样粗细的肌纤维韧性和爆发力要比寻常人强上好几倍,他们这类人,是很少有看到肌肉男的,若是家里再养好一点,那身材看着要比常人匀称好看许多。

      是以,人不可貌相便是如此,这一路走来,就连红衣这种身材窈窕看似柔弱的女子,都能把那些个身材强壮魁梧的肌肉男揍得哇哇大叫。

      少有人知道,红衣这妞儿的手劲可不比她大哥楚成风差。

      而刘云飞这样的身材,到底是他家里养得精细,还是后天练武得来的?

      他到底是什么人?不就是个寻常贫苦家庭出来的苦孩子吗?难不成糟糠都能养出这种男神出来?
      正是想着这刘云飞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却是视线突然瞟到他左胸膛处那条颜色浅淡的疤痕,楚莫言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儿?

      “嗯?”

      虽然隔着淡淡缭绕的水雾有些看不太清,她却是可以通过上面长出的点点红色肉芽组织和整齐的创口来判断那是一条像匕首一类的利器造成的刺创口,无甚感染过的迹象,依着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她猜测应是被精心照料过的,不然不会愈合得这么好。

      看着那伤口的位置,楚莫言微微蹙了眉头。

      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伤?那样的位置,分明与心脏只差分毫,若稍微再近些……

      她怔怔地看着那条伤口,脑海里蓦然浮现一个常常让她做噩梦的身影,面色瞬时发白。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处自己不敢轻易触碰的黑暗,那些不敢面对的人,面对的事,一旦重新回放在脑海,就会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你,那些你曾经犯下的罪恶,将你死死地钉在道德的十字架上,永远无法得到救赎。

      夜离央就是楚莫言内心深处最不敢面对的人,就算能装模作样面色不改地站在他面前,她依旧会忍不住想起自己曾经毫不犹豫拿刀刺向他的情形。

      他们之间其实并无恩怨,楚莫言却是差点要了他的命,于是,这就成了缠着她的梦靥,成了她对夜离央放不下的愧疚,虽然,她到现在都还在记挂他的性命……

      人不就是这样矛盾的混合体吗?

      到现在,她都分不清,当她将手里的匕首刺向那人时,那人眼里涌现的情绪为何那样奇怪,到底是震惊、失望还是愤怒?那里夹杂了太多东西,她根本看不懂、猜不透,更来不及细细看清。

      怪,只怪他夜离央莫名其妙邀她赴宴,明明她那般微不足道,那般一无是处,那般一无所有,她不明白……

      苏家的人,她更不明白,明明她也算是家人的……

      仇恨这东西,真的能让人变得不折手段,让亲情也变得苍白吗?

      其实,若是可以,她很想问一问。

      抱膝坐在房顶的人,呆呆地看着夜幕密布的星子,陷入了回忆。

      *

      楚莫言是个有头脑有抱负重实干的人,若非意外穿越,说不定再过两三年,她就已坐上了市公安局技术处处长的位置。

      莫名其妙的穿越却是让她一切的努力都归了零,加上与苏家、云国纷繁复杂的关系,让她好长时间都反应不过来,若非怕牵连无辜的楚家,她都不知道会浑浑噩噩地消沉到好久。

      科考之事虽说是无心之举,初心只是玩儿玩儿,她却不是没有自己的考量,不然也不会一路过关斩将走到殿试这一步。

      科考,说白了就是考为官的政策理论水平,考的就是你站高谋远的能力,这对于楚莫言这种看过不少政策理论知识的人来说根本就不在话下,反正不就是考公务员嘛,哪里哪时考试不是考?在现代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她都能在动不动几万人争一个岗位的考试中脱颖而出冲上140多的高分,在这古代还能怎么落后了?

      她就不信,她若是拿出中国人高考时的冲劲儿,还考不过这些不知月考、期中考、期末考、模拟考、一诊、二诊、三诊、大考、小考、各种考为何物的古人。

      而且,她大学又是学医之人,本身记忆力脑容量也发达,挑灯夜读还是能记下不少东西的。

      对于进入殿试的成绩,楚莫言是有些高兴的,对于以后的官途,免不得似他人一般幻想了许久。

      京城的殿试是在四月上旬举行的,那时,京城正是桃花纷飞,香风盈袖,一片春暖气息的时候。

      楚莫言的会试成绩很是不错,排在第二名,在一个叫做白尚元的人后面。这样的成绩,从乡试的解元到会试的第二,让本来将她科考一事不放在心上的苏家大吃一惊,尤其是在会试取得的成绩,连常年不露头的老头子都惊动了。

      这样的人才,对以经商发家的苏家来说是百年不遇的,只是可惜了,不过女子罢了。

      开始的时候,楚莫言还不知道苏家对她科考之事有别的打算,直到殿试前的一月,苏九儒亲自与她写了手书,吩咐她在殿试上好好表现,争取个好名次,这样,苏家便可以买通关系让她在朝中谋个好的官位。

      在苏九儒看来,依着楚莫言在会试中的优异表现,就算她不能跻身一甲,至少也能拿个二甲传胪,于是,胜券在握的他在殿试前就开始动用各处关系打通京城的人脉,以为后面的大好官途铺路。

      不,更确切地说,是为他老爷子选好的接替楚莫言的人铺路。

      楚莫言将那书信看了好几遍,仔仔细细研究了每一个字,老爷子要让人来替她的意思表达得明白无误,这一下就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和节奏。

      在苏家看来,她楚莫言若真在辉夜国朝中谋了官位,女儿之身到底容易暴露,与其待她暴露了身份浪费了这大好官途,不如在之前便让人替了她,这样,于她和苏家来说都是非常有利的,一来不怕她暴露了身份牵连苏家,二来苏家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将触手伸到辉夜国朝内。

      这可是极为难得的机会,苏家自然要牢牢抓住。

      信里,苏九儒还与楚莫言许诺,若她在殿试上表现好,便与她在云国谋一门好亲事,以后她想做什么都可以,苏家再不会干涉。

      苏家选好过来替她的那个人就是张君华……

      在明白苏家的意思后,楚莫言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也愤怒到了极点,就算她作弊搬了古人智慧,得这些名不副实,可到底这些都是她挣来的,凭什么你苏家随便一句话,就可以夺走她的一切?就可以坐享其成?!

      就算她是女儿身又怎样?!就算哪日身份暴露了,她自去死她的,关你苏家何事?你苏家缩头乌龟般大老远地躲在云国,他夜国还能奈何你们不成?!

      她身上有着苏家的一半的血脉,你苏家就能任意予取予求?凭什么?!

      她本来以为,她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摆脱苏家和云国的控制,却是到头来,苏家的一句话,就让她的一切努力成为他人的嫁衣裳,她始终不过一个棋子,一个傀儡。

      甚至是可以任意抹杀的存在!

      这样没有意思、没有自由、被人控制拿捏生活有什么意思!

      有什么意思啊?所有的努力,别人一句话就可以剥夺……她活了这么久,作用难道就只是别人的垫脚石吗?

      呵,许她一门好的亲事?不过是与人延续血脉的工具罢了,要她去与那么多后宅的女人争一个男人的宠爱?她可没那样的精力和耐力。

      要她一辈子围着一个男人转,眼里只看着一个随时要与别人分享的男人?笑话!

      这样的生活,不如没有活过!

      她不知道,该怎样去活了……她活了这么久,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她始终只是苏家手里的玩偶,他们要她怎么活,她就只能怎么活。

      她与楚成风说,她前世的世界,女子也是可以为官的,虽然也存在性别歧视,但是女子至少也有不少机会的。

      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殿试之前,凡是获得殿试资格的考生都会去京城有名的“聚贤楼”一聚,一来切磋学问,二来互相熟识,为自己以后的官途打下第一步的基础。

      却是那日,那么多人里面,独独缺了楚莫言一人。

      她一人在街对面著名的男倌楼喝闷酒,一个人听着对面的觥筹交错和欢声笑语,心头不是滋味。

      羡慕、恼恨、愤怒、无力,各种情绪在心头翻涌,她忍不住打开了窗户,看向那处她本也该意气风发去往的地方。

      为什么她没有身为男儿,若是这样,该多好?

      如今的状况,她却只能无奈苦笑,喝到麻木,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委委屈屈地流起了泪来。

      她自哭她的,这个陌生的世界,除了她大哥楚成风,谁会识得她?

      却是不知对面何人认出了她这渺小得如蝼蚁一般的人,那人好笑地瞧着她一副哭得惨兮兮的模样,“哟,这不是会试榜上第二的楚莫言么?怎的不来‘聚贤楼’来和大伙儿一聚,倒是一个人跑到‘南风楼’这么个地方喝闷酒了,还哭成这副模样?”

      那时,天色早入了夜,整条夜市都点起了灯笼,已是喝得脑子发昏的人根本就看不清对面到底是谁,只听着那人话语满是陌生和不怀好意,她没心思搭理他,自然也懒得管他是在与何人对饮。

      想来今日会来聚贤楼的,怕都是些有背景的,可是,与她又有何关系?

      她直接与对面甩了个大白眼,冷冷回了一句,“我是个断袖,被人甩了罢了,本公子……在哪里喝酒……关你们屁事!”

      “你!”好心当做鱼肝肺,对面的华衣公子被他这句话堵得心头一口气下不来,“本公子看你心情不好,好心想邀你过来,你倒是半点不识抬举!”

      听着这话,楚莫言眼皮子都吝啬抬与那人,直接将窗“啪”一关,自个儿喝自己的去了。

      对面的人气得对她大骂,“你这个不识好歹的死断袖!”

      “老子是死断袖还是活断袖关你屁事!”楚莫言也不耐烦地回骂了一句。

      对方顿时被骂得不再吭声。

      再无人打扰,楚莫言看着摆了一桌子的酒坛子,继续专心喝起来。

      酒,果然是好东西……

      这一喝,就不知喝到了什么时候,待她再将窗子打开透气时,对面只剩了几点零星灯火,再无鼎沸热闹的人声,只剩人去楼空。

      她猜,那些人都该是散场了。

      却是一垂目的瞬间,一抹熟悉的身影落入视线。

      大哥?

      看着在门口拉着过往路人焦急问询她下落的楚成风,楚莫言心头一痛,这个世界,也就这么个人真正将她放在心上,她不想让他担心的,却是,她现在不想回去,不想去面对苏家……

      他们,让她感到厌恶……

      “请问,你看到了一个叫楚莫言的公子么?”

      她看他一个一个地拉着过往的路人,或是酒楼的小二,向他们描述着自己的穿着、长相,焦急询问着自己的去处,几问无果,便是满脸忧色地往远处寻去了。

      大哥……看着那人惶惶一路询问路人的样子,楚莫言眼角一酸,便是落起了泪来。

      “我不回去,我不想回去,呜呜……”

      眼里忍了许久的泪水滴滴答答地开始往下滚落,她枕在窗栏上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心头积郁了许久的委屈和不甘终是喷薄而出,所有的情绪一下子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不到片刻,泪水便是模糊了视线……

      小声的抽泣声在人烟寥落的街道响起,引得下面偶尔经过的路人不时抬头。

      对面昏黄的灯火映出两人的身影,一直未曾离去的两人,就看着街对面的人,枕在窗台小声地哭泣,像个被人抢了糖葫芦的孩子一般,哭得甚是委屈,让人心头忍不住生出一股怜惜之情来。

      “你哭得这般伤心,是谁欺负你了不成?”白天与她斗过嘴的人忍不住问道。

      她却是懒得去看清他们是什么人,只静静地瞧着楚成风消失的方向,心情低落得不想说半句话。

      对面的人无奈叹气,“楚公子不妨说出来听听,或许我们能帮上一帮”。

      他们就算能帮,也不过一时罢了,这样无权无势的话,最终还是摆脱不了苏家的束缚。

      对面的两人,就看着那个叫做楚莫言的人,枕在窗栏上睁着眼睛到天明,到最后,那一双倾城如夜色般的眼里,只剩下空洞和麻木。

      ……

      楚莫言的殿试发挥得非常失常,几乎是垫底的位置,让对她抱极大希望的苏家很是震惊和失望……苏九儒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命人抽了她足足五十鞭子,打得她好几日的功夫爬不起床来……

      她以为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没有达官贵人愿意来与她套近乎的,却是出乎她意料的时,她居然收到了夜离央,这个当朝王爷的帖子……

      她没想到,苏家更是没想到。

      ……

      楚莫言自己都觉得,自己其实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心里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全部翻腾出来。

      “哎。”

      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看着下面那条让她想起过往的疤痕,楚莫言微微眯了眼,这刘云飞……会不会如她一般也是有易容高手帮着易容?

      这种以假乱真的手法,既然她可以做到,别的人又何尝不能做到?

      要不要趁着他睡着之际,下去仔细检查检查?

      但她还是有些踌躇,万一人家中途醒了被发现了怎么办?看光光对她这个本来就见过、摸过不少尸体的人来说再正常不过,但这刘云飞到底是个死板不懂变通的古人,万一给他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以后他走哪儿都躲着她,公事上共处多尴尬。

      要不还是蒙个面吧,被发现了也不能让他知道是他顶头上司来着。

      于是,她便从怀里抽出红衣给绣的小帕帕,正准备把半张脸蒙上来着,却是视线不经意往下瞟去的时候,猛然见着一双锐利的鹰眼直勾勾地锁着她,瞬时吓得她魂儿都快出窍了。

      手上的一抖,丝绸帕帕就那么无声地滑出了指尖,然后穿过身下她恨不得马上填上的洞洞,飘啊飘,飘啊飘,悠悠落在还冒着不少热气的浴桶里……

      额……

      “大人好雅兴,大半夜的不睡觉倒是来看自己属下洗澡。”

      刘云飞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楚莫言,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浴桶里突然多出的绸绢,瞧着上面被人精心绣上的“一生平安”几字,眸色闪过一瞬的复杂。

      被抓了个正着,这连物证都留在现场了,楚莫言面色万分尴尬。

      “这,那,那个……刘典史啊……”她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说啥。

      这怎么解释啊?根本就玩儿脱了,救命啊大哥!

      她正在想着要不要直接跑路的时候,下面的人突然又抬头看着她道:“大人在屋顶上揭了那许多瓦,又瞧了这许久,下官这身上可是有你满意的地方?”

      这话说得……跟你醒着似得……

      !!!

      完美!简直比教科书上的比例还黄金……只是……

      这么直截了当的话,您不能给点正常反应羞赧一下?矜持一下?

      楚莫言脸色爆红,尴尬地移开视线,顾左右而言他道:“那个,刘典史这说哪儿的话,本官是没想到你还在泡澡啊……本,本官那个……就是突然半夜睡不着,想在你家房顶看星星来着……”

      “……”

      她干咳一声,妄图掩饰面上的尴尬。

      摔!谁家的人睡不着跑去别人家房顶看星星?!

      氛围顿时又陷入沉默……

      在楚莫言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托词借口时,不想下面的人突然“嗯”了一声,“大人既然这么有兴致看星星的话,下官倒是知道处好地方”。

      “啥?”

      他不会这就信了吧?

      楚莫言转头不可置信地看去,却是随着一阵水声响起,那浴桶里的人突然就站了起来,大长腿一抬……

      ( ⊙o⊙ )!
      ( ⊙o⊙ )!
      ( ⊙o⊙ )!
      ( ⊙o⊙ )!

      她这是看到什么了……

      猛然睁大了眼睛的人连本能的尖叫都忘了,就那么直愣愣地瞧着那个不思议的东东……

      虽然她作为医学院的学生见过不少,可是这么个健健康康,没毛病到吓人的,她却是第一次见着。

      刘童鞋,你这样真的好吗?不怕我强了你?楚莫言莫名有了一种化身强攻的冲动,想直接将屋子里那人扑倒……看你还敢亮蛋蛋!

      却是下面的人一点不自知。

      “大人稍等片刻。”

      他当着楚莫言的面跨出浴桶后,取过一旁的浴巾开始淡定地擦着身子,却是不经意瞟见屋顶人的反应,擦身子的动作瞬时顿住。

      他那突然似要化成狼扑过来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习惯了浴后被下人伺候的人,在楚莫言强烈的带着点点侵略性的注视下,突然就感觉浑身不自在起来,脸色变了变,迅速默默转身,拿过一旁的干净衣衫草草披在身上,待将自己身子遮了个大半才重重舒了一口气。

      不对,他这一副似被调戏了的良家妇男模样是怎么回事儿?

      刘云飞郁卒地扯过一旁的外衫胡乱套起来,避开楚莫言视线的同时眉头深深皱起,他想不明白,大家同为男人,那楚莫言个有病的怎么会露出一副要吃了他的淫相?

      对在军营这种男人堆里待惯了的人来说,一堆男人洗澡时经常裸裎相对,大家伙你有的我都有,有啥看的?无非开开玩笑比比大小,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

      难不成这断袖的心思果然与正常男人差之千里?看同性的身子还能看出什么感觉来?

      刘云飞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光滑的胸膛……没感觉……却是视线不经意落在左胸处靠近心脏的位置,眸色里瞬时滑过一片阴霾。

      那里,小小的口子虽已愈合长了浅粉色的伤疤,他却是从来都没忘那人想一刀毙命下杀手时留给他的震惊与不可置信,还有,失望至极,失望到他想以最残酷的方式,让他生不能,死不成!

      ……

      那厢,刘云飞穿衣服的功夫,楚莫言抬手默默将自己的脑袋转开,却是突然感觉鼻头有些热,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流了出来,她不声不响地抬手去擦,发觉一手的黏稠,借着月色一看,红红的……

      这下好了,节操脱缰了,失控了。

      在为自己节操节哀的同时,她却是想不透,这刘云飞的态度是几个意思,没有愤怒,没有惊讶,也没有她想象中的反感,就那么淡定地无视了她……

      是她变态还是他思想不正常?

      变态见变态,看谁更变态?

      完了,她这个变态开始觉得他挺有意思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捉虫小修,应该不会让人误会是伪更吧?明天上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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