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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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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们真是夫妻,朱涛的钱就是她的钱,她可以名正言顺地指责朱涛乱用钱,可是她们不是。姜恬又羞又恼,快步向前走去。
朱涛追上她说道:“其实我也不全是为了你,你每天给我送饭,如果穿好看点,我在师兄们面前也有面子。如果你是心疼钱的话,就用那两匹布做身好看的衣裳,让它们物尽其用。”
姜恬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失落,难道朱涛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给她买衣服的吗?还以为那是因为喜欢她。不过钱毕竟是花在了她身上,她对朱涛仍心存感激。
朱涛拿出刚才买的芙蓉玉簪,小心地插在姜恬发髻上,仔细端详着,看着姜恬的脸越来越红,笑道:“很衬你。”
姜恬别过脸,说道:“快买年货吧,不然天黑了。”
刚才朱涛注视着她的时候,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她早就知道自己喜欢朱涛,可是朱涛呢?
姜恬一会儿猜测朱涛会不会也是喜欢她的,不然不会撩拨她,如果是普通朋友,没必要又是买衣服又是送发簪;一会儿又觉得她自己想多了,也许朱涛心里根本没那个意思。
对答案的渴望就像一片羽毛在她的心上不断地轻挠,好几次她就要直接问了,话到嘴边都被吞了回去,万一是她自作多情,以后还怎么相处?
朱涛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累了,还是不舒服?”
姜恬说道:“我有点累了。”猜测别人的心思,让她筋疲力尽,可是她真的太想知道答案,只能任由其不断耗费自己精力。
朱涛把大包小包扔进车里,说:“那我们就回去吧,东西买得差不多了。”
姜恬上了车,出神地望着朱涛的后背,她好想找人商量,但是朱涛的身份注定她不能将自己的烦恼告诉别人。
想到这,姜恬又叹了口气。
朱涛问道:“是有什么烦心事吗?一直在叹气,或许可以告诉我,我来帮你分忧。”
如果世界上真有人能为她分忧,那个人只会是朱涛。她的话语促使着姜恬开口道:“你——你觉得两个女子之间,会有爱情吗?”
车轱辘滚在不平的路面上,只能听见单调乏味的声响。姜恬身子前倾,生怕错过一点声音。
朱涛迟迟不答,姜恬又看不见她的神情,心跟着纠起来,后悔万分,会不会她已经猜到自己对她有意思了。
就在姜恬以为朱涛不会回答的时候,朱涛说话了:“怎么可能会有呢?”
短短七个字,姜恬好似被当面浇一盆凉水,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了。
朱涛又问:“你怎么问这个?”
姜恬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想起之前看的话本,有两个女子相爱了。”
“毕竟是话本子……”
朱涛还在说着,但是姜恬已经听不进去了,她睁大眼睛,不想让泪水流出来,可是没有用,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滑落。她忙在衣袖里掏手绢,掏了半天没掏着,想起手绢在换下的袄子里,又去翻包裹,若不是身上的衣服金贵,只怕要用衣袖擦泪了。
回到院子,姜恬借口太累,早早睡下,朱涛去运气了几个小周天才休息。
那个年过得冷冷清清的,朱涛试图活跃气氛,姜恬总是打不起精神,到最后,朱涛不在屋里呆着,找了个近的地方练武了。
她盘腿坐在大石头上,闭上双眼。依照心法将意念散至周身三百六十五处大穴,散发于体外的阳气、神采尽数从这些窍穴倒吸回体内。吸入之气行走关联五脏六腑的阴维、阳维、阴跷、阳跷这四条奇径,当气行至阴维脉筑宾穴与阳跷脉附阳穴时,以暗劲猛冲。最终,所有收敛而来之真气,尽数归于膻中穴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朱涛再次睁开眼,她的目光如古井无波,呼吸绵长近乎停滞,身体像个雕像一动不动,就连体温也降了些许。
自从朱涛练了《伏光真经》后,武功可谓是突飞猛进,就连最初时运气的不适感也大幅减小,一切都朝着好的地方发展,假以时日,她一定能成为一代高手。
她抬头望天,离晚饭还有段时候,她再次闭上眼睛。
朱涛不在,姜恬更觉郁闷,担心自己是不是被她看出来,或者是被她厌烦了,所以不想和自己待一起。
寒英见姜恬在那暗自垂泪,上前问道:“怎么了?”
姜恬抹了把泪水,说道:“相公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姑爷对你那么好,还给你买衣服。”寒英说道,又猜测姜恬为什么突然这么觉得:“他现在只是去练武了,毕竟习武之人要勤加练习,他已经休息了好几天,再不练武就要荒废了,不是不喜欢你。”
“她对我好,又不是因为喜欢我,她对所有人都好。”
“才不是呢,”寒英郑重道:“他对我就没有对你这样好,你在他心中是最特别的。”
姜恬问:“真的吗?”
“当然!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没有男人会不喜欢。”
一句话让姜恬哭了出来,男人会喜欢,可是朱涛不是男人,所以不喜欢她也在情理之中。
寒英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抱住她,轻轻抚摸她的背,就像小时候一样,问道:“不哭不哭,姑爷怎么说的?”
姜恬哪里能告诉她,兀自哭泣着。
当朱涛回到院子后,寒英一直悄悄看她,她感到奇怪,等寒英的目光再次放在她身上时,她转过头去,疑惑地看向寒英。寒英赶紧低下头,装作忙着擦花瓶。
姜恬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朱涛没有多说,坐在她对面,沉默地吃着饭。
这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七,桑山派弟子重新开始练武。
朱涛一大早就去上早课,其他师兄还没有从假日中缓和过来,个个都无精打采,加上夫子催眠的声音,很快就睡了一大片。
朱涛趴在案上,用笔在纸上心烦意乱地随便画着,不知道姜恬今天还会不会给她送饭,如果不送,她就只能去饭堂,说实话,她的胃真有点被养叼了。
临近下课,朱涛频频往门外看去,以前姜恬会在快下课时跟她打招呼,可是今日却迟迟没有出现。
“这样也好。”她自我安慰着。
就在她以为姜恬不会来时,远处出现了熟悉的身影,穿着粉色长袄,她气喘吁吁地跑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说道:“对不起,我今天起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