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涛传》葱蒨

58、第 58 章

　　姜恬愈发好奇起来，这个赵姑娘到底和朱涛什么关系，为什么向籍以为朱涛会娶赵晖如，难道说她们很亲密？这种亲密到底是普通的朋友还是爱情？
　　可是朱涛明显不想讨论这个人，如果她去问，会不会惹朱涛生气。
　　“还是算了吧。”姜恬心道，低下头，默默往嘴里塞饭。
　　身边的人站了起来，姜恬好奇地看过去，朱涛走到饭桶边又盛了一碗米饭。姜恬记得，以前的她总是只吃一碗饭的，可是今天却吃了两碗。
　　朱涛回到姜恬身边，问道：“汤汁你要吗？”肉圆子已经被吃光，碗里只剩下汤汁了。
　　姜恬摇摇头，就见朱涛将汤汁淋在饭上，拌了起来。
　　“莫不是因为我做的好吃，她才吃了两碗？”姜恬心里想着，刚才的郁闷消失了大半，不管赵姑娘和朱涛什么关系，现在是她作为妻子在朱涛身边。
　　“好吃吗？”姜恬问道。
　　朱涛点点头，说：“嗯，很好吃。”
　　姜恬开心地说：“我晚上继续给你送。”
　　朱涛调笑道：“那就多谢娘子了。”
　　“不用谢，”姜恬想了想，叫了一声：“相公。”这个称呼她还不习惯，不过可以多叫几次，就习惯了，真不知道朱涛是怎么叫“娘子”叫得这么自然的。
　　自那以后，只要不下雨，姜恬每天去给朱涛送饭。落在他人眼里，她们完全就是一对羡煞旁人的恩爱夫妻。
　　只有姜恬知道，这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朱涛对她好没错，但是这种好和对别人的好没有多大不同，除了偶尔会摸她的手，不会摸别人的，但那也是因为只有她是女子。
　　姜恬告诉过自己，这样就很好了，她不该奢求更多，可是她的心里始终空了一块，填不满，每一次接触似乎只是增长了欲望。
　　转眼又到了年关，朱涛难得清闲下来，早上练了一会儿武，此时正侧躺在塌上，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小黄跑过来跑过去，偶尔还跳起来，在空中甩动屁股。
　　朱涛觉得有趣，笑道：“难怪说动若疯兔，确实挺疯的。”
　　姜恬挨着她坐下，说：“我以前也没想到兔子会这么疯。”
　　朱涛将目光从小黄转到姜恬身上，她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的棉袄和绿裙，堪堪蔽体，衣服颜色也有些泛白，不知是多少年前的衣服。明明人长得这么标致，却经常穿旧衣服，实在可惜，若是打扮一下，一定赏心悦目。
　　朱涛坐了起来，说道：“我们明天去赶集，买一些年货，再做几身新衣吧。”
　　姜恬听到要赶集，眼睛都亮了，连忙答应：“好！”
　　姜恬上一次出门，不能被别人发现她一个未出阁女子和外男在一起，只能走小路戴帷帽；而现在，她们是夫妻，可以大大方方的，朱涛甚至借了一辆车。
　　姜敬听说朱涛要去置办年货，给了她三两银子，加上朱涛平日里存的，足足有五两，够给姜恬买几身新衣了。
　　集市上人来人往，都想多买些东西过年，朱涛牵起姜恬的手，说道：“别走丢了。”
　　姜恬感受手心传来的温暖，像吃了蜜一样甜，她点点头，紧紧跟在朱涛的身边。
　　她们首先来了成衣店，店里人满为患，不管是成衣区还是布料区都挤满了人，一连看了好几家都是如此。
　　姜恬说道：“要不我们先去买年货吧。”
　　“其他店铺也有很多人。”朱涛苦笑道：“还是先买衣服，要是晚了就没有好看的了。”
　　姜恬点了点头，跟着她又进了一家成衣店。
　　一位妇人挑选到满意的衣裳，陪同的丈夫给掌柜付了钱，牵着妻子的手离开了。姜恬看向她们，又看了看自己和朱涛，也像对夫妻。
　　店小二送走那对夫妻，马上又对朱涛点头哈腰道：“老爷、夫人，里面请。需要什么？买成衣还是布料？”
　　朱涛回道：“给娘子挑几件成衣。”
　　“那你自己呢？”
　　“我平时都要穿校服，买新衣是浪费。”朱涛拍拍姜恬的手，说道：“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姜恬犹豫地说道：“怎么可以只给我一个人买新衣服。”
　　“怎么不可以？你是我娘子，自然要对你好。”朱涛指着一件粉色的长袄说道：“这件很漂亮，试试？”
　　店小二不等姜恬回答，麻利地将长袄取下交给姜恬，说：“老爷好眼光，这是我们店的新品，卖得可好了，现在只剩下这最后一件。”
　　姜恬摸着手里的衣裳，面料光滑，带了桃花暗纹，一定不便宜。她对朱涛小声说道：“贵。”
　　朱涛只是笑道：“没事的。”说完又为姜恬挑选一件水色的裙子。
　　姜恬急得快要哭了，给朱涛使眼色，偏偏朱涛眼睛都不眨一下，让她去试，她只好抱着衣服惴惴不安地去了试衣间。
　　朱涛趁机问了价格，袄子和裙一共二两三钱，确实贵，她难得挑了挑眉。
　　姜恬换上新衣出现在大家眼前，不只朱涛，其他一些顾客也看了过来，店小二上前赞道：“好漂亮的夫人！穿上这身衣服真是人比花娇！”
　　姜恬红着脸走到朱涛面前，问道：“怎么样？”
　　“很美。”朱涛伸手将姜恬额前的散发别在耳后，又觉得太过亲密，背着手咳嗽几声，转而对店小二说道：“这套我要了。”
　　“好嘞！客官还需要什么吗？”
　　剩下的钱还要买年货，再买不起一套成衣了，不过可以买几匹布。
　　朱涛拉着姜恬来到布料区，拿起一些布在姜恬身上比划，姜恬拉住她的手，忙道：“可以了，去买其他年货吧。”
　　“不着急，多给你做几身新衣。”
　　姜恬已经很久没有买新衣裳了，能够买一套就已经心满意足，谁知朱涛还要再给她买，她只说：“贵。”
　　“没关系，我有钱。”朱涛没说的是，她也想看姜恬穿上更多好看的衣服。
　　她把紫色的布和青色的布拿起来，问道：“这两个颜色都很趁你，你觉得呢？”
　　姜恬很喜欢，但是不想要。
　　朱涛让店小二把这两匹布都包了起来，和掌柜讨价还价一会儿，连同姜恬身上穿的衣服，最终花了三两。
　　姜恬感到肉疼，之后买年货也是兴致缺缺，一言不发。朱涛买了根糖葫芦，在她眼前晃悠道：“尝尝？”
　　姜恬咬了一个，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嘴里弥漫开来，她看着朱涛像个没事人一样，忍不住数落道：“你也真是的，买衣服就花了三两，太败家了。”
　　“你喜欢吗？”朱涛问道：“如果它们不贵的话。”
　　平心而论，姜恬是喜欢的，她已经很久没有穿过这样好的衣服，可是没有这个如果。
　　“有二两是我平日里存的，师父给的三两里面只用了一两，一两银子得了一套衣服和两匹布，已经很便宜了。”朱涛笑道：“还是说，你在为我心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