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涛传》葱蒨

25、第 25 章

　　东方姝和姜恬用过饭，姜恬又戴上了帷帽，两人步下楼梯，正撞见顾瑾轩带着两个小弟走进来，嚷道：“小二，把你们店的招牌羊肉给本大爷来一斤！”
　　他扔出剑到一张空桌子上，原本打算坐在那的人见此，去找其它座位。有一个叫年浮的人看见东方姝和姜恬挨在一起，告诉了顾瑾轩，顾瑾轩招手道：“朱师弟！”
　　东方姝心里说了声：“晦气。”还是笑着向他们行礼道：“顾师兄，年师兄，郑师兄。”
　　“朱师弟真会玩，还没天黑就已经找女人了，这个小娘子叫什么名字？怎么还遮面呢？”
　　姜恬躲在东方姝身后，紧紧攥着她的衣服，身体轻轻地发抖。东方姝把手覆盖在她的手上，对男人们说道：“各位师兄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离她最近的年浮迅速站起来，挡在她面前说道：“这也太小气了吧，一个娘们儿而已，让我们看看也不行？”
　　他说完，伸手要摘姜恬的帷帽，东方姝紧紧抓住他的手，说：“请放尊重点。”
　　师兄们大笑起来，年浮道：“尊重？一个臭娘们儿，不值得老子尊重。倒是你，如果还记得我是你师兄，就把手放下！”
　　东方姝自然不放，年浮的另一只手向东方姝袭来，亦被东方姝抓住，她把他的两只手反剪到背后，年浮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另一边顾瑾轩看自己的小弟被欺负，自然也站了起来，训斥道：“师弟，你这就过分了，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殴打师兄！你的眼里还有没有长幼！”
　　东方姝把年浮推了出去，他的肚子撞到桌子上，嚎叫个不停。
　　东方姝赔罪道：“伤到师兄是我的不是，我在这里向你道歉，但是这位姑娘不愿意被他人看到容貌，还请各位师兄不要强人所难。如果师兄们非要摘她的帷帽，那我只能得罪了。”
　　她说话时不卑不亢，其他人不愿真和她动手，毕竟她也算是掌门看重之人，只好作罢，年浮说道：“切，还真把自己当护花使者了，不看就不看，真小气。”
　　东方姝道了声“告辞”，带着姜恬走出去了。
　　姜恬一直紧挨着东方姝，说道：“谢谢你。”
　　“不用，是我带你出来的，我自然有责任保护你。只是他们似乎把你当成了青楼女子，很抱歉我没有纠正他们。”
　　姜恬摇摇头，说：“没关系，如果你解释，他们有可能去追究我是谁，反而麻烦。”
　　“嗯，不想他们了，我们去买发簪，我答应过你的。”
　　姜恬挽着东方姝的手臂，身体紧紧贴着她。以至于她们一进店，就有店小二殷勤招呼道：“老爷，给夫人买首饰吗？”
　　“是，我们自己看看，你去别的地方忙吧。”
　　店小二走后，东方姝问道：“你可有喜欢的？”
　　姜恬撩开眼前的纱，弯下腰一一看去，拿起一只白玉簪，看到它竟然要一两银子后轻轻吸了一口气，又放了回去，转身去挑选那些木质发簪，最后指着一根云纹的檀香木发簪说道：“这个吧。”
　　东方姝自是没放过她嫌贵的眼神，虽然一两银子是有点贵，但是她还是能拿出来的，咬咬牙让店小二把两支发簪都包起来。
　　“老爷，您对夫人真好，你们夫妻二人一定能恩爱到老。”店小二客套道，东方姝对此只是笑了笑。
　　姜恬接过纸盒，说道：“让你破费了，又请我吃饭又给我买首饰。”
　　“这和你一直照顾我相比算不得什么，如果你实在觉得不好意思的话，”东方姝俯身凑到姜恬面前，笑道：“以后你就继续做我的大夫，我要是受伤了就来找你。”
　　突然这么近地看到东方姝那张俊俏的脸，即使隔着一层纱，姜恬的心砰砰直跳，忘记了答话。
　　东方姝见状，站直了身子，说道：“开玩笑的。”
　　姜恬赶紧说道：“当然可以，只是我之前一般只给我自己和下人们看病，如果你不嫌弃我医术不精，我很愿意帮助你。”
　　“当真？”东方姝喜出望外，她一个女儿身，找男大夫看病委实不方便，但是她自己又不会医术，能遇到一个会医术，并且知道她身份的医女，再好不过了。
　　姜恬点点头。
　　远处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一群人围着一团在街上，偶尔能看见龙头或者龙身跃出人潮，是在舞龙灯。
　　东方姝牵起姜恬的手，说道：“走吧，我们也去看看。”
　　姜恬感受道从手上传来的温暖，眼前的少年雀跃着，马尾跟着摆动。她心神荡漾，跟着一起上前。
　　人和人拥挤在一起，欢呼声、锣鼓声，不绝于耳。姜恬好久没感受过如此热闹的氛围了，而今她能安心过节，全因为身边的少年。
　　夜色降临，商家们把灯摆了出来，路边还摆了各种各样的大花灯，有鱼、树，甚至还有像山一样的。大街上被灯火照亮。那些漂亮的灯大多很贵，姜恬只提了一盏小巧可爱的兔子灯，倒也心满意足。
　　可巧遇到一个男人问：“老板，那盏最大的灯怎么卖？”
　　“这不是卖的，是要猜灯谜赢的，若是能连续猜出十个，这盏灯就送给你了。”
　　那是一盏楼台灯，差不多有半个身子高，被高高挂起，其它花灯与之相比都黯然失色。
　　东方姝附在姜恬耳边问道：“你想要吗？”
　　“要猜谜呢，你可以吗？”
　　东方姝自豪道：“当然！我猜谜可是很厉害的！”
　　她走上前去，对老板说要猜谜，老板看到她身边的姜恬，心下了然，为了女人而来猜谜的男子不在少数。
　　“客官，请从这些花灯下选灯谜。”
　　东方姝取下一个，念道： “无底洞，打一成语。”
　　姜恬跟着想，却是什么想法也没有。
　　“有了！深不可测。”
　　东方姝一连猜对九个，姜恬也想帮上忙，但是每一次东方姝都先比她猜出来。围在她们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东方姝取下最后一个灯谜，有人替她念了出来：“头前两把刀，钻地害禾苗。捕来烘成干，一味利尿药。打一动物。”
　　她想不出来，心里有些着急，明明只差这一个了，怎能前功尽弃？
　　这时，姜恬说道：“是蝼蛄。”
　　东方姝大声地把答案说了出来，老板大笑道：“猜对喽！”他把楼台灯取下递到东方姝手里，说道：“老爷，您的灯，祝您和夫人幸福美满。”
　　东方姝接过灯，笑道：“多谢。”
　　街道的另一侧的酒楼里，姜恪和师兄弟们坐在二楼包间开怀畅饮，他本想站在阳台上吹吹风，就看见东方姝赢得那盏最漂亮花灯，还十分亲密地和身边的女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