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涛传》葱蒨

16、第 16 章

　　“对不起，我还以为是野兔”东方姝抓着兔子走过去想要还给她。
　　女子却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事物一样，惊叫道：“你不要过来！”
　　女子的反应出乎东方姝的意料，东方姝自知她不是那种长得吓人的人，相反，她应该是讨女子喜欢的类型，她不由得怀疑自己刚才说要吃人家的兔子很残忍。
　　东方姝把兔子放在地上，那只兔子向女子跑过去，几步就跳到了她的身边。
　　女子一只手托住兔子的屁股，另一只手放在兔子的肚子下面把它抱了起来，兔子老老实实的。
　　她看也不看东方姝，低下头转身就跑，没有注意到树上藏有一条青色的长虫，“嘶嘶”地吐着蛇信子，弓起身体，对她和兔子亮出尖牙。
　　“小心！”东方姝也顾不得那么多，一个箭步冲上去，推开那名女子，挥剑斩断了青蛇，霎时间鲜血四溅，蛇的两截身体仍然蠕动着，最后归于死寂。
　　女子吓得摔倒在地上，手掌撑着地，擦破了皮，手腕因为撞击剧烈疼痛，背篓里的草药散落一地，兔子掉在她的肚子上。
　　东方姝伸出手想扶起她，女子自己挣扎着站起来，心有余悸地看着地上的蛇，是条竹叶青，她抱起兔子，草药也不捡，一句话也不说，踉踉跄跄地跑了。
　　东方姝看着女子消失在了视野，心道：“真是个怪人。”她继续去砍柴，装满一背篓后回去了。
　　厨子正准备煮饭，看到东方姝进来，带了满满一大捆木柴，说道：“太谢谢你了。”
　　“没事，我应该做的。”东方姝想到那个女子，实在好奇，又问：“我刚才在后山碰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姑娘，你知道是谁吗？”
　　“姑娘？”厨子皱起眉头，抓耳挠腮地思考了好一会儿，说道：“你说的应该是掌门的女儿吧。”
　　“师父还有女儿？”东方姝从来没听人提起过。
　　“有的，不过是妾生的，掌门不是很喜欢她，把她养在后山，对外人也不提起，所以很少人知道，听说她娘不知道为什么被赶出去了。”
　　“妾？那三师兄呢？”东方姝也没见姜恪的娘，猜测会不会就是那个被赶出去的妾。
　　“他是正妻所出，只不过姜夫人病逝了。”
　　“哦。”难怪，姜敬很看重姜恪。
　　厨子嘱咐道：“你以后还是少去后山。”
　　“为什么？”
　　厨子真想敲敲她的脑袋，明明平时不笨的，怎么还问为什么，他只能解释道：“姜小姐是未出阁的姑娘，你一个男子和她走太近不合适。”
　　东方姝还真忘了这一茬，她现在是女扮男装，可并没有把自己真的当男人。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这个满是男人的桑山，确实会害怕。
　　她不禁同情起这位姜姑娘，曾经她在东方府，居于内宅之中，有父母、弟弟的爱护，倒不怎么担心前院的男人们，可是姜敬却对这个女儿不管不问，甚至她的存在都鲜为人知。
　　“我记住了。”
　　厨子瞧着东方姝心不在焉的样子，笑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淑女什么君子的，你若是真喜欢她，可以好好表现，将来可以向掌门提亲，说不定掌门就答应了呢。”
　　“啊？”东方姝惊掉了下巴，忙摆摆手，头摇得像是拨浪鼓，她说道：“我不喜欢她。”
　　他拍了一掌东方姝的背，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依我看，谁要是嫁给你，谁就是有福气的。可惜我没有女儿，要不然我就把她嫁给你。”
　　东方姝笑了笑，心道：“幸好你没有女儿。”
　　“对了，你明天要下山是吧？”
　　“是的，怎么了吗？”桑山派每个月都会派弟子下山采购，明天轮到东方姝了。
　　“我儿子平日里特别喜欢听武林中的故事，我本来想让他加入桑山派的，可惜资质太差了。他一直想见见那些可以飞檐走壁的大侠，所以我想请你明天去我家一趟，给我儿子露几手，怎么样？”
　　“大侠谈不上，但是展示几招是没问题的。”
　　厨子喜笑颜开道：“好，我今晚回去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他一定很高兴。”
　　能帮助到别人，东方姝也感到很愉快，厨子是桑山派为数不多对她好的人，她想报答这份恩情，那天晚上，她又练习到半夜，希望能完美的将她会的招式展示出来。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东方姝就赶到南大门，和她一起下山的还有杜仲南和顾瑾轩，他们三被人戏称是桑山派的三个小白脸。顾瑾轩只是面若好女，但是武功可不弱，人缘是他们三中最好的。杜仲南长得一般，但是比其他师兄弟们更爱干净，做事优柔寡断，按其他人所说，就是缺少阳刚之气，所以喜提“小白脸”称号。
　　东方姝之前没有和这两个师兄接触过，这次一起出行，心里有些紧张。她恭敬地向他们行礼：“顾师兄，杜师兄。”
　　杜仲南向她回礼：“小师弟。”，而顾瑾轩只是懒散地拱手，打了个哈欠说道：“快上车吧，我还想睡会儿觉，困死了。”
　　东方姝和顾瑾轩坐在车厢里，杜仲南驾车，只因为东方姝不会而顾瑾轩不愿。
　　顾瑾轩上车后就闭目养神，这还是东方姝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他，他的睫毛很长，眼角下方有一颗泪痣，挺拔秀气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脸型没有大多数男子那样硬朗，但又不过分的柔和。
　　东方姝不得不承认的他比自己要长得好看，不管是作为男人，亦或者作为女人，她在心里想象顾师兄穿上女装后的样子，一定是个妖艳的美人。
　　在摇晃的车厢里，东方姝困意袭来，她也闭上了双眼补觉，直到杜仲南把她叫醒。
　　三人在集市里逛了一圈，把该买的都买了，天色尚早，若要赶回去也能做到，但是机会难得，大家想在山下玩一会儿，所以都是次日才回。
　　“朱师弟，待会儿想不想跟我们去个好地方？”顾瑾轩慢悠悠地扇着扇子说道，其实现在的天气不冷也不热，顾瑾轩随身带着折扇，只是因为这样显得他风流倜傥而已。
　　“什么地方？”如果能和师兄们拉近感情，她很乐意去。
　　顾瑾轩神秘地笑了笑，杜仲南满脸通红，这让东方姝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靠近东方姝，在她耳边低语：“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