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Part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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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已经习惯了黑暗的世界，就算看不见也不妨碍他一个人独立的生活。他本来就不想因此让别人担心，也更不想因此让涯感到愧疚，可是在内心有了更大的担忧之后，他不禁更黏着涯了。
不要走，内心恐惧着。
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无所谓了，至少祈还存在在她的歌声里，他的思念里，但是重新遇到涯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淡然。
面对亲友的笑容明明是真的，可是自己并没有看开，只是压抑着，用其他事物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比起冷冰冰的缅怀，自己更希望他们能真实鲜活地生活在自己的身边啊。
真实的……
集不禁把与涯牵着的手握得更紧了。
能够接触到的，有温度有心跳的，进入到自己生活中的涯，是真实的吗？
“你是婴儿吗？”
涯心思极细，思虑也多，他自然发现了集的转变。像怕他会自己悄悄消失一样，极力消除他一个人相处的时间。他倒是没想到这次对方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他说的那句话的隐含意思了，这家伙明明在感情的事上总是粗枝大叶糊里糊涂的。
虽然这么说，涯握住集的手也稍稍加深了力度。
挽着手还好，涯不介意自己偶尔当一回集的盲杖，但是像这样手牵手一起逛街，就算他们小时候经常手牵着手四处跑，能面不改色对着女孩子花言巧语的恙神涯也不禁有点难为情。
他虽然觉得集的表现有点不对劲，却说不上是哪里不对。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那个，又怎么可能想到，当只有他的时候，终于变成了中心呢？
“哪有我这么大这么贴心的婴儿？”
集哼哼着反驳道。
“樱满集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厚脸皮了。”
自己说自己贴心？也真好意思。涯颇为无语。他说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是近来真心实意的感受。也许是害怕自己会再次消失吧，集变得越来越赖皮了。
但是他不讨厌这样。心底隐隐滋生出一种想法，如果能就这样一直看着他……也不错。希望能成为更重要的、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存在，曾经的理想虽然一再替换，但是被替换掉的念头却从来没有被丢开过。这样隐秘的私心，像毒药一样，因为得不到而越发诱人。
但是活人从来争不过死人，所有人都活着的时候他就比不过，人死之后他就更加没有办法去比了，虽然也不知道他现在这种情况还算不算活着。
“向你学习。”
集一挑眉，有点得意的意思。
“我可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不要脸。”
这锅恙神涯可不背，他能处事不惊面不改色那分明是稳重。
“我觉得涯一直挺不要脸的。”
回想起过去，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打架，邀请自己，挑衅自己，等等事项，每次把他气得牙痒痒的，心里暗藏怒火，他都觉得这家伙挺不要脸的。
“樱满集你想打架吗？”
涯冷哼一声，集几乎脱口而出：“你舍得？”
两人同时一愣。
怎么不舍得？他们哪次不是打得天翻地覆，死去活来？可是他又怎么舍得？恙神涯舍得他自己的命，却舍不得樱满集的命。
一时间两人间的氛围变得怪异起来，恰好这时一阵“抢劫”的叫喊声打破了古怪的气氛。
集敏锐地听到一路惊呼，奔跑的风声，有人从自己身边跑过去了。他面色一凝，叫道：“涯！”
既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就没有办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自己虽然无法做出贡献，但是对涯却是无比的信任，毕竟涯可是几乎万能的精神领袖人物啊。
恙神涯轻轻叹了口气，他本来就没有这种助人为乐的好心，但是集都这么说了，他还能冷眼旁观吗？还好他前段时间抓紧弄好了证件，就算录个口供什么的也可以糊弄一下。
虽然最近樱满集黏他黏得有点紧，但是他也知道，集早就不再是柔弱的小白兔了，集参与过战争核心，虽然有基因武器的加成，但是他的心思身手也比普通人要好得多，在他出现之前，集也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生活的，他不用担心因为自己的走开集会走丢。
不过几秒的时间，涯一个健步窜上去几步追上行色匆匆的犯人，对方顿时眼神一狠，从怀里掏出刀来就向这个多管闲事的年轻人刺去。
集看不到对方持有凶器，只听到旁边的人一阵惊呼，但是他对涯的身手有着非凡的信任，群殴涯都游刃有余，更何况对方现在只有一人？
涯当过雇佣兵，在战场上厮杀过，要是随便被一个当街抢劫的人伤到那才真是搞笑了。他轻巧地闪身躲过刺来的刀具，顺势抓住对方的手腕一折，对方就发出了让人心悸的惨叫声，“哐当”一声凶器掉到了地上。
周围爆发出了喝彩声跟掌声，有人报了警，有人上前帮涯压住了犯人，涯只是冷淡地示意了一下，反倒让人更加觉得是高手风范。
集虽然看不见此时此刻的场面，但是听着四面八方而来的声音，他想，这样的涯一定非常耀眼吧，像当初那个让他咬牙切齿的涯一样耀眼。他不禁勾起唇角，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这样的涯是我的……不对，集脸上闪过一丝困惑，随即又坚定的信念，这样的涯会是我的。
事情到这里本应该告一段落，但是巧合往往是出人意料地出现。
后来追上的受害者看到这样的情形自然喜不自胜，被抢的中年女性从地上捡起了她的挎包向涯道谢，而她身边的年轻男性看到涯却是一惊，瞬间全身肌肉都绷紧，像是随时要暴起一样。
魂馆飒太。
真是好巧，涯记得他，是集重要的朋友之一，他也知道对方肯定也记得他，毕竟他在他们面前做过那么血腥的事，还曾经是他们最大的敌人，那样的记忆，印象一定非常深刻吧。
寒川谷寻之后是魂馆飒太，之后的故人也要一个一个出现了吧。
不管现在他跟集在一起多么像融入了和平的普通人的生活，以前发生的事都不可能抹杀掉。他没有什么好负担的，有选择必有牺牲，他只是选择了对自己来说更重要的东西。但是集或许可以忽略那些鲜血，别人却不一样。到时候，集会怎么做呢？
涯的内心鼓动着，简直像等待着判刑一样。
集缓缓向涯的方向走去，飒太霎时发出一声惊叫：“集！”
如果只是这张脸，飒太或许还可以哄一哄自己只是刚好有人长得像那个大坏蛋罢了，毕竟那个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碎成渣了，但是现在集也在，这却绝对不可能是巧合了。
“你……他……”
没等飒太惊慌地说出个所以然来，飒太妈妈就狐疑地说：“你们认识？”
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刚帮助了自己的好心人，然而双方之间的氛围却不那么妙，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两边能友好相处。
集走到了涯的身边，伸手摸索着抓住了对方的手臂，对飒太跟他的妈妈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阿姨你好，我是飒太的高中同学。”
但是大家都跟高中时不太一样了。飒太毕竟成熟了一些，他咬紧牙关，到底还是没有当街闹出事来，心神不定地应下了，僵硬地笑了一下，说：“集，好久不见，这位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Part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