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Part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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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最近有什么好事吗？”
虽然大家上了不同的大学，但平时也会常常维持着联系。
他们都在那次事件中失去得太多，尤其是集。虽然集好像已经恢复过来，总是温和地微笑着，但大家还是很担心他。
特别是谷寻，因为直面过集最黑暗的时候，他对集态度的变化也更敏感。
“好事……吗？”
聊着电话，突然被谷寻这么提问，集怔了一下。
“因为你心情很好的样子。”
“有这么明显吗？”
集笑了，他这是默认了。
好事吗，的确是天大的好事。
听到涯开门的声音，集冲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微笑。
“等一下。”
“集？”
看到集在跟别人通话，涯本来也没有要打扰他的意思，然而手机那边传来谷寻疑问的声音。
“啊，抱歉，那句话不是对你说的。”
“你……那边有人？”
很明显了，比刚刚还要饱含笑意的声音，能让集高兴的好事是什么再明确不过了。
“嗯，是啊。”
谷寻虽然希望集能从曾经的阴影中走出来，但是他也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自己就有过深切的体会。
这个人是个怎样的人？她是能成为集的救赎，还是把集推入更深的深渊？
虽然也笑过自己太操心集了，怎么连人家谈恋爱也要管，但是当真正见到集的时候，谷寻才发现自己还是太乐观了。
可以从楪祈的死走出来是件好事，但不是这种好事！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这张脸，虽然发色不一样，但的确是恙神涯吧？！
不，冷静一下，那个男人不是已经死了吗？而且集的眼睛……他是看不到对方的长相的……怎么可能冷静！他才不相信这样的巧合！
“集，这是谁？不介绍一下吗？”
气氛阴沉得可怕，寒川谷寻死死地盯着那个刚刚给他开门、现在又一声不吭站在一旁的男人，而对方也同样一脸冷漠地望着他。
“……先进来吧，谷寻你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集试图轻松点招呼自己的好友进来，但是并不成功。
“因为他早就在看着了吧。”
“提前给你打电话做好准备吗？”
两个不友善的声音同时响起，谷寻话里谴谪集这种隐瞒的行为，而涯直接暴露了谷寻的底。一副绝对不可能好好谈的架势。
会遇到以前认识的人，或许是朋友，或许是敌人，这是无法避开的，这一点两人都十分清楚。而樱满集身边的朋友，大多都站在恙神涯的对立面上。
他们当然可以解释，但这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楚的。
“……谷寻，就是你想的那样，这是涯，恙神涯。”
集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跟谷寻说。
“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只是个巧合！这是怎么回事？你忘了他做过什么吗，集？！你真的知道他是谁？！”谷寻也希望自己能冷静下来，但是他越说却越无法做到像集那样平静。
没错，他知道，集曾经很崇拜恙神涯，但是事实证明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他了，恙神涯变成了一个冷血的怪物，是他们最后打败的敌人。
他们曾经多么努力地要从恙神涯手中保护集，而集，现在却这么平静地坐在那个男人的旁边！
真是够尴尬的，要避开吗？涯在心里暗自嘲讽。不，不行，不可以退让。如果他因此退却了，当初又何必做这样的选择？还不如一开始就做着无知无觉的死人。
虽然集目前独居着——樱满春夏长期出差，但是他仍然跟那些参与过那次事件的学生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这点涯也是清楚的。任谁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跟另一个人呆在一起，也会什么都懂的。他迟早要面对这一切，上次看到集在跟过去的那些人通话，他就知道，这一天不会远了。
“涯不会伤害我的！”
集坚持地说。
“他不会？！你忘了他对你做过什么吗！”谷寻简直像听到了笑话一样，如果他没有，那死去的楪祈，集的手臂跟眼睛又算什么？
当然不会忘记！他更不会忘记自己对涯做过什么！他一次次送走了那些爱他的、跟他所爱着的人，姐姐、祭、祈，还有涯。
“我知道的！”集在这一刻感到大脑无比的清晰，心神透亮，过往的事情一件一件罗列出来，那些没有考虑过的细节，也一并浮现出来。
“是为了避免对我造成更大的伤害！”
“你被恙神涯洗脑了吗！”两个人几乎吵起来，就算寒川谷寻是以樱满集为中心，此刻也是出离愤怒。
他一直知道集太过感情用事，尤其是对自己人特别心软。以前楪祈可能有问题的时候，他就不肯处置那个女人，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恙神涯不是敌人吗？不是大家的敌人吗？不是集的敌人吗？！这种完全是他在瞎操心的情况是怎样？
是他没有搞清楚，集对恙神涯的感情深到这种地步，对方对他做的一切都不足以抵消吗？！
“我没有！我非常清醒。……对不起，谷寻。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被排除在外了。谷寻望向恙神涯，对方像是早已知晓这种结局，完全不把他看在眼里。
“集，既然我都来了，不请我吃饭吗？”
寒川谷寻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说。
太好笑了。
谷寻冷眼看着集跟恙神涯相处。他知道这种感觉，润还没有出事的时候，他们之间就是这样的。不过集跟恙神涯之间似乎还多了点什么不同的意味。
简直像自己是上门破坏的一样。但是，这两个人绝不可能是相亲相爱的兄弟。
他需要再搞清楚为什么恙神涯又出现了，他跟集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我不会让你伤害集的。”
走之前，谷寻对恙神涯放下了话。
“你真是有个很好的朋友呢。”
等寒川谷寻走了之后，涯开口。他倒是没什么好生气的，因为有那样的人在集身边，集才能成长成这样吧。
“谷寻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涯也是。”
集当然也听到了谷寻走之前对涯说的那句话，他一开始还有些忐忑，但是涯没有生气的样子。之后再好好跟谷寻说吧。
虽然这次见面并不愉快，但这也算是比较理想的结果了，事态也没有恶化：“……涯不会再消失了吧？”
“只要集需要我的话。”
恙神涯没有正面回答，不过他说的是大实话，只要集还需要他，他就不会消失。
但是这足以让集的心像掉进冰窟一样一下冷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Part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