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心魔》抱紧我的萝北

21、真相

　　原来这梦蘅霁觊觎金光瑶，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梦家虽然避世已久，但也不是完全与外界断绝联系。每一代家主在继任之前都要外出历练一番。而就是在梦蘅霁外出历练的时候，曾经在兰陵金家做过一段时间的门客，也许是他的才华过于平庸，金光瑶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他。
　　可是他却对那时意气风发的金光瑶“一见钟情”。金光瑶生得伶俐乖巧，人前人后三分礼让，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上总是挂着微微的笑意，梦蘅霁远远地望着金光瑶，都觉得自己热血沸腾。
　　在得知了金光瑶就是自己的影人之后，他的占有欲更是膨胀到了极点。
　　这也是为何梦蘅霁在寻回金光瑶的魂魄之后，没有选择将他的魂魄渡到一个女子的身体里，反而费尽心思地养着金光瑶之前那已经支离破碎的身体的原因。
　　如此变态的痴迷。
　　蓝曦臣听完蓝忘机的陈述，想着金光瑶的身体在梦蘅霁手里时，他还不知道对阿瑶的身体做过什么，就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
　　蓝忘机反而比较淡定，淡然道：“其实说到底，他喜欢的，不过是金光瑶的一副皮囊而已。”说完，目光无意间飘向一旁的无所事事的魏无羡身上。
　　魏无羡感觉到蓝忘机看了一下自己，奇怪地回头，目光正对上蓝忘机的眼睛，只觉得那眼神中的火热似乎要生生把他烫熟了。
　　他反复琢磨了蓝忘机的话，不由得笑了。
　　“兄长，我先走了。”蓝忘机解释完所有的事情，向蓝曦臣微微一颔首，起身拉着魏无羡离开了。
　　待走出了蓝曦臣的屋子，来到一片没有多少人的草地上，魏无羡快步走向蓝忘机，伸手揽住了他的腰，笑道：“含光君，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蓝忘机怔了怔，白玉一样莹洁的耳垂上晕染开一抹粉色。
　　魏无羡绕到蓝忘机身前，勾着他的脖子，把头抵在他的额头上，轻声道：“含光君喜欢的，究竟是我这个皮囊呢，还是我这个人呢？”
　　他呼出的热气扑在蓝忘机的脸上，像羽毛一样轻轻挠着蓝忘机的心，蓝忘机的手指微不可查地蜷曲了起来。
　　“含光君，我想知道，要是我被献舍回来，成了个姑娘，你要怎么办？”魏无羡继续不知死活地撩拨。
　　蓝忘机再也忍不住，将他按在身旁的一棵柳树上，用吻狠狠地堵住了他那张永远闲不下来的嘴。
　　魏婴啊魏婴，莫说你变成一个姑娘，就是变成一条狗，我也要想方设法把你寻回来。
　　蓝忘机这样想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妥。若是魏无羡当时真的变成了一条狗，他岂不是还要想些办法把他变成个人？再说了，以他怕狗的程度，要是真的被献舍成了狗，说不定醒过来自己就把自己吓死了。
　　想着想着，蓝忘机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绵长而甜蜜的吻便戛然而止。
　　魏无羡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二哥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蓝忘机回眸打量了一下魏无羡，微微一笑：“这就回答。”
　　魏无羡被他眼角眉梢的笑意美得有些呆住了，待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蓝忘机拦腰抱了起来搂在怀里。
　　“哎哎，你干什么……”不好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蓝忘机淡然道：“回答你的问题去。”
　　……
　　待蓝忘机和魏无羡消失在院子里之后，蓝曦臣顾不得还有些虚弱的身体，披了衣服往客房赶。
　　来到客房的门前，蓝曦臣却突然停住了。以蓝忘机所言，金光瑶现在的样子，应该就是以前的模样。他与阿瑶朝夕相处这两年，不是对着一盆花，就是抱着一只猫，就算是想过阿瑶能找到人的躯壳，也没有奢望过能和以前一模一样。
　　想起梦蘅霁背地里做的这些事，蓝曦臣真不知道是该感谢他还是该厌恶他。
　　他轻轻地推开了门，一声轻响过后，他看到金光瑶那消瘦单薄得让他心疼的身体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床上，似乎还在沉睡中没有醒来。
　　蓝曦臣掩了门，来到床边坐了下来。
　　他凝视着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本来白净的皮肤因为被梦蘅霁好生养护终日关在暗室里，此刻显得有些惨白，眉间一点鲜红的朱砂好似血迹般鲜活，薄薄的唇因为身体过于虚弱已经有些开裂。
　　就算是在睡梦中，金光瑶依旧微微蹙眉，睡得很不安稳。
　　蓝曦臣不自觉地伸手抚了抚金光瑶鬓角乱掉的头发。眼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呐，他连做梦都想找回来的人，他曾经视若珍宝，现在更是捧在心尖上的人。
　　蓝曦臣在这一刻蓦然明白了一些东西。原来他一直在等。不仅仅是从观音庙之后，从灵境中承认自己喜欢阿瑶之后，更是从金麟台开始，从他见到阿瑶的第一眼开始，从那声清澈纯良的“二哥”开始。
　　他一直被仁义道德束缚着，可是他和阿瑶之间的感情，和那些天下苍生正道沧桑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们两个人是彼此爱着对方的，还有什么可介怀的呢？
　　金光瑶微微皱了一下眉，感觉有人在身边，警惕地连忙睁开眼，入眼却是蓝曦臣一片温柔的眉目。
　　“二哥？”他有些不敢确定地喊了一句。
　　蓝曦臣笑了笑：“阿瑶，我在。”
　　金光瑶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戳中了，酸酸疼疼的，不知怎么的突然特别委屈，眼眶热热的，似乎有温热的液体在里面打转。
　　他起身一把抱住蓝曦臣，哽咽着喊道：“蓝曦臣！你是不是傻？明知道那是幻境，为什么还要去救我？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我……”
　　金光瑶话没说完，已经泣不成声。他轻易是不流泪的，被人踩在脚下欺负了太多次，那些人明里暗里戳着脊梁骨骂他娼妓之子，若是流泪，更是被那些人抓住了话柄。
　　可这一世，他的眼泪似乎有些太多了。在蓝忘机面前求他的时候，被蓝曦臣此刻搂在怀里的时候，他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他这一世才活过来数日，流下的眼泪，竟然没有一滴不是为了蓝曦臣。
　　要是蓝曦臣有个三长两短，他纵使重生，也会随他而去。
　　蓝曦臣搂着金光瑶颤抖的身子，手轻轻地抚在他哭得起起伏伏的背上，一下一下安慰着他。
　　“阿瑶，我知道那是幻境。可是我害怕……我怕我不救你，你就真的离我而去了……”
　　金光瑶一愣，止住了眼泪。他把头埋在蓝曦臣的颈窝，沾满晶莹泪珠的眼睫蹭着蓝曦臣的衣领，突然傻傻地笑了。
　　被掏空的心，终于被蓝曦臣满满地填上了。
　　他从蓝曦臣的怀里坐直身子，任由蓝曦臣的手抚摸着他的脸，把他脸上挂着的泪痕一一抹去。
　　蓝曦臣注视着他的眼睛，道：“阿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母亲和梦家，究竟是什么关系？”
　　金光瑶听他问起，也知道终究是要解释的，缓缓道：“我母亲孟诗，也曾是梦家的人。只是百年前梦家内乱，家主被魂兽控制走火入魔，在青州大开杀戒，整个梦家如同人间炼狱。此后数年，梦家一直未能安定，历任家主都受到魂兽所困，暴虐成性，族里的人苦不堪言。我母亲就是因为受不了家主的恶劣，才从家里逃了出来。”
　　蓝曦臣愕然，他只知道魂兽容易让人走火入魔，却不知道梦家居然因此受了如此大的劫难。
　　“这魂兽……还真是可怕。”蓝曦臣感叹。
　　金光瑶闻言却冷笑一声：“什么魂兽，不过是他们的心魔作祟而已。梦家嫡系的传人都是一身双魂，怎么偏偏只有家主和那几个人被魂兽所困，其他人安然无恙？究其原因，不过是他们贪心不足，主魂想要吞吃魂兽，借此提升修为，才会被魂兽反噬。魂兽大多还是善良的，只要双魂可以和谐相处，没有魂兽想要伤害主魂和躯壳。
　　我母亲也是梦家的传人，自然也是一身双魂，但她一生，除了我那个荒唐的爹，别无所求，做个凡夫俗子也心满意足，故而魂兽与她也就安然相处了一辈子。我小的时候，经常看到母亲半夜里对着镜子讲话，本以为她是思念父亲过度，现在想来，她应当是同身体里的另外一个自己讲话，借此抒发寂寞之情吧……”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蓝曦臣在一旁怕他口渴，连忙递上来一杯温水。
　　金光瑶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抬眼看蓝曦臣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得想笑：“二哥还想问什么，说吧。”
　　蓝曦臣的确是有些话想问他。他得知梦家的事情的时候，就一直在暗暗地揣测，如今正好向金光瑶求证。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阿瑶也算是梦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