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农家女》青山緑水

4、过节（2）

　　这天一早黑蒙蒙的，二龙就挑着要卖的鱼带着名浩和晓莹往镇里赶。晓莹这段日子已经习惯这里的作息时间，并且每天早上带名浩，名轩去跑步，希望身体健康因原身太弱。因此走路去镇里晓莹没上次一样走不动。晓莹想去下兴江街和顺兴码头转转看看，于是跟二龙建议直接去下兴江街卖鱼。他们走了两时辰半才到下兴江街，街上店铺很多，他们来得早，有些店铺已开门，有些还没开。二龙找了个地方把担子放下，拿过装水的竹筒拔开塞子，让晓莹和名浩喝水，然后自己喝。休息了一会儿，晓莹在名浩耳边吩咐道：“大哥，你去打听这里的酒楼哪家名声好。”过了会儿，名浩跑回来告诉晓莹打听清楚了，有间富贵酒楼名声比其它酒楼好。于是三人来到富贵酒楼门口台阶旁，二龙放下担子，晓莹拉着名浩走上台阶站在酒楼门口往里望。可能酒楼刚刚开门里面没有客人，伙计都在抹桌椅，扫地，一伙计看到两小孩站在门口，“别站在门口，这不是玩闹的地方，走开。”“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来玩闹的，是找你们掌柜有事商量。”晓莹礼貌的道。名浩见小妹这么胆大，自己是哥哥不能让小妹出面，于是大胆走进酒楼里对刚才出声的伙计道“大哥，掌柜在吗，我们找他有事。”伙计看了看这两孩子，衣服虽然有补丁但干净整洁，男孩眼神坚定，女孩眼睛特别有神明亮，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嘿嘿，别叫我大哥，我姓邓名石，叫我石子哥就好，你们等一下，我去找掌柜。”过了一会儿，石子领着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来到两孩子跟前“这位是李掌柜。”“李掌柜好，我名叫晓莹，这是我大哥名浩，还有站着的是
　　我阿爸，我们抓到好多鱼想卖给你，你可以看看。”“哈哈......”听了晓莹的话李掌柜大笑了起来，这小女孩說话可真能逗笑人，难道所有站着的男人都是她阿爸。李掌柜忍笑了道“好吧，先瞧瞧鱼，其实我们富贵楼都有固定供货商，石子去带人从后门进。”其实晓莹是故意这么說，
　　谁知李掌柜笑点那么低啊。他们来到后院，李掌柜拨开一层草，黄鳝半桶，塘虱一桶，皱皱眉道“这两种鱼不好处理，也没什么肉怕是”“李掌柜伯伯，是不是能有办法处理好这鱼你就收啊，我这里可以附送做鱼的方子，保证你吃了还想吃哦。”晓莹为了能卖掉鱼对李掌柜道。于是李掌柜叫来李大厨，晓莹让名浩动手做一遍如何杀黄鳝和塘虱，然后，晓莹动口教李大厨做菜。当香味飘出厨房时，李掌柜已拿好筷子在等试菜，李大厨两手各拿一碟菜放餐桌上，晓莹站在旁边介绍道“李掌柜这是烧闷黄鳝段，这是酱汁蒸塘虱，你吃吃看。”李掌柜一吃就边点头边不停的吃“好吃，好吃，李大厨这剩下点你尝尝”李大厨早就想吃了，自己煮的还没吃过呢。最后，李掌柜要跟晓莹把鱼全收了，晓莹告诉李掌柜黄鳝和塘虱可是不同价，黄鳝20文/斤，塘虱40文/斤，李掌柜没还价直接过称，黄鳝有40斤，塘虱80斤，共得四两银子,给银子时还很贴心换成三两半银子，500文铜钱。二龙在接过银子时手抖又发僵，名浩两眼发直盯着银子看，从没看过这么多钱，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利害把银子放进怀里按了按，晓莹翻个白眼这对父子就这点出息啊，晓莹淡定的和李掌柜道别“李掌柜伯伯，谢谢你，bye-bye,呵呵，再见。”晓莹一时顺口說了个英语单词，还好马上更改过来，李掌柜应该没听到吧。李掌柜习惯性的說句“慢走”，不过有些奇怪自己是不是听差了，白白是什么吖。
　　三人出了富贵楼，晓莹看时间尚早跟二龙提议去码头看看，于是三人问明方向往码头走去。来到码头一看，人头涌动好多人啊，船只不停穿梭，小贩吆喝声不绝好热闹。今天二龙高兴赚了钱，早上只喝了些粥孩子肚子该饿了，给孩子吃顿好的，带着名浩和晓莹找了个摆在江堤上的馄饨摊子，坐下点了三碗馄饨。摊子上客人不多，晓莹有心要打听在这摆摊需要怎样办理，笑得甜甜露出小酒窝和摊主聊“婶子，你累不累啊，坐下休息一会儿，钱是赚不完的哦，你在这摆摊子多久了啊。”“哎，有八年了。”二牛婶见客人不多，小女孩又可爱嘴也甜就坐下和晓莹唠磕。“来了，来了，馄饨来了，吃的时候小心被烫着。包你吃了这次想下次，哈哈。”二牛端着两碗馄饨放在桌子上道，接着又端来一碗，“我们夫妻二人的馄饨手艺不敢說最好，但也不差，尝尝看。”二牛招呼客人来很有一套。还别說二牛家的馄饨把葱花洒在汤面上，闻着就香，看馄饨皮薄肉馅多，晓莹喝了口汤吃个馄饨味道真好啊，这可是晓莹在这一世第一次吃到猪肉。晓莹边吃边跟二牛审唠磕，原来在这儿摆摊要去衙门登记名字和住址，每上交50文钱，就任你在江堤选地方随便摆，一个月不按时上交钱可是要被衙役赶不让摆摊的。名浩可不关心这些，他很久没吃猪肉了，都快忘记猪肉味了，他没一会儿就吃了馄饨，晓莹见名浩吃得快，自己肚子小吃不了那么多馄饨，拨了好些给名浩。一碗馄饨10文钱，二龙吃完结账真心疼钱不经花，晓莹倒是认为馄饨值这个价。
　　三人往回走经过墟市，晓莹和名浩一致建议二龙买猪肉，自个吃了馄饨而江氏和名轩没得吃不好意思。三人来到猪肉摊前问价，肥肉要20文/斤，五花肉15文/斤，瘦肉8文/斤，晓莹让摊主便宜些，摊主說给的价已经是低了，晓莹让摊主每样称两斤。摊主见晓莹要得多，送了5块猪骨和一副猪下水，晓莹高兴的对摊主道：“谢谢大叔，你真好，还有得送猪骨和下水，下次我们还在你这儿买肉哈。”“好好好，记得我叫猪肉荣，多来我这买。”摊主回道。离开墟市，二龙打算多买点烟丝，白糖，酒等节礼要去富贵杂货铺，给名浩50文钱去绸缎庄买针线，并带晓莹逛逛街然后在杂货铺会合。分开后，晓莹跟名浩买好针线来到粮铺，晓莹把米面的价钱问了个遍，什么没买出了粮铺，名浩很疑惑晓莹的作法，但他相信小妹。又来到种子铺，晓莹照样问遍种子价钱，伙计见她只问没买，还是个小孩就招呼其它客人不理睬晓莹。这时一个掌柜模样的人问晓莹想买怎样的种子，晓莹告许他有没有小麦种子，还有什么新奇的种子，掌柜想了想道：“小麦种子有的，你等等，仓库里好像有，不过放久了，不知还有用吗。”“好啊，我等着。”晓莹笑答道。等了大约一刻，掌柜手里拿着装有东西的布袋放到晓莹面前，打开袋口道：“这是麦种。”
　　又从怀里掏出两纸包，这不知什么种子，以前有人试着种没种成。麦种2文/斤，这袋有30斤。”
　　晓莹拿一手麦种闻闻放下，又拿一颗扳开看了看跟掌柜道：“掌柜伯伯，你这麦种隔久了，没人要可是会沤坏的，我没那么多钱买，你不如1文/斤买给我算了。”掌柜见晓莹说得有道理，思索一下很无奈的答应了晓莹，至于两纸包掌柜送给晓莹，跟她讲如果种出来记得留给他看。
　　名浩背着麦种和晓莹来到富贵杂货铺，见林掌柜正跟二龙說话。晓莹上前道：“林伯伯，谢谢你上回跟我聊了许多。”林永柏有心让主子认识这小姑娘，多个朋友多开心。于是道：“
　　我认识一位12岁的孩子，他知道的东西比我还多，刚好他今天来我这正在后院书房看书呢，你要认识他吗？”“好哇，好哇，他肯定会认很多字吧。不然他怎么知道那麽多啊。”晓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孩子了。晓莹三人跟李掌柜来到后院石桌坐下，就有伙计端茶来。林掌柜让晓莹稍候就往书房去。书房里赵传恩在查帐，一边吩咐小厮赵义去通知富贵酒楼的李泉明天查帐，“主子，客人已到，就是我說的那个小女孩。”“嗯，现在过去。”林掌柜领赵传恩一起来到后院，晓莹已经想好要向这人借书，主动站起身热情的道：“你好，大哥哥，我叫陈晓莹，这是我大哥名浩，这是我阿爸。”“敝人姓赵名永恩”說话文绉绉的，穿着灰色衣服，皮肤白净剑眉挺鼻长得还不赖有些贵气，晓莹打量赵永恩。细眉小嘴，皮肤不黑也不白，眼睛大而有神闪亮闪亮地还有一对小酒窝，穿着花布补丁衣服，赵永恩也在打量晓莹。
　　“我今年6岁，你几岁啦？”
　　“今年12岁”
　　“听林伯伯說你认知字，还知道很多东西，是吗？”
　　“比同龄人或许知道得多些，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能去书房看看吗？”两人一问一答开始聊了会，晓莹就拉名浩跟赵永恩往书房去了。三个孩子在书房聊了大概半时辰，晓莹看时间该回家免得江氏记挂，跟赵永恩借几本启蒙和游记方面的书便向赵永恩辞行。
　　今天名轩跟江氏去田里种葱都心不在焉，他也想去镇里，可自己睡得沉错过了。晓莹在回来的路上告诉二龙麦种可以收稻后播种，明年四月就可以收割。晓莹前世家住亚热带气候农村当然知道什么时候种什么。二龙想着麦种已买回来了，不妨试试看。太阳偏西，名轩站在大门外等候，远远看到熟悉的身影高兴的喊江氏說：“阿爸他们回来了。”三人回到院子里，二龙把买来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拿出来放在桌上，名轩兴奋的围着桌子转，高兴的的說着有猪肉吃喽有猪肉吃喽，弄得江氏泪不自觉流了出来，晓莹忙把今天借书的事讲给江氏和名轩听，說可以让黄正教哥哥们认字好让江氏高兴。二龙和江氏把东西归置放好，二龙拿出银子要江氏放好，江氏激动的接过嘴里念着普刹保佑。小河边晓莹教二龙和哥哥用盐和草木灰洗猪下水，先用水搓洗一遍再放草木灰搓一遍，最后用盐搓洗净即可，做菜时晓莹教江氏怎样切怎样煮猪下水，江氏学得也快。吃晚饭时柿子树下欢声笑语，尤其江氏，家里现在有存银，儿子可学认字有指望，不过想到明天过节她又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