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之拾忆》杀受证道

9、第九章

　　醒来的时候似乎已经天黑了，窗外灯火一片。
　　眼睛有些酸涩，我抬手揉了揉。然后就那样躺着，看着窗外面，街道不时路过几辆车。
　　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想什么，或者不愿去想什么。最后脖子实在歪得发疼，我转过头，学闷油瓶看天花板，不过余光看到的似乎有些不一样，我随便一撇……然后愣了。
　　那个坐在木椅上的不是闷油瓶还能是谁？！
　　他也看着我，眼神平静无波，那样子好像还看了很久，我醒了他也没什么反应。
　　“小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赶紧坐好，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地问。
　　“没多久。”他淡淡答道。
　　闷油瓶的耐性很好，他说的没多久恐怕是很久了。
　　“已经晚上了哈……”我干笑道，“小哥你饿不饿，我去弄饭。”
　　“还不饿，小九刚才带去吃过了，你的也带了，下去吃吧。”
　　听他说到小九，我有些黯然，想到之前的事，他们关系好像很好……
　　“哦，我也不饿。”我闷闷道。
　　气氛安静了下来，我转过头不去看闷油瓶，过了很久他还是没说话，最后我终于没忍住回头看他问道：“小哥你有事和我说？”他绝对不只是来叫我吃饭。
　　闷油瓶转过头，和以往一样，看天花板，然后道：“嗯。”
　　我突然想到什么，道：“小九呢？”
　　“去旅馆了。”说到这他停了，过了很久，又道：“吴邪，谢谢。”
　　我一怔，思维一下断了，为什么说谢谢？我呆呆地看着闷油瓶。
　　他也看我，眉眼间竟有些忧然，和以前真的好像……
　　一道思绪闪过，我猛然反应过来，闷油瓶这话的意思是他要走！和以前一样，要离开了！
　　我睁大眼，不愿相信地看他，不能呼吸般，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他垂下眼没说什么。
　　眼前突然有些湿润，眼眶发酸，喉咙里像咽住一样，我死死咬住下唇不发出任何声音。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不断回旋：他又要走了，这次不会回来了，因为他已经把你忘了……
　　眼睛模糊一片，看不清了，只听到一声关门的声音。是走了么？是走了吧……
　　我累了一般向后倒去，深深的无力感和绝望充满整颗心脏。
　　意识朦胧，鼻息间是熟悉无比的冷冽气息，还有一个微凉的怀抱，耳边划过一声轻轻的叹息……是幻觉吧，他明明已经走了……
　　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门外不断传来胖子的喊叫。
　　“天真！醒啦醒啦！别睡啦！再睡你家小哥就走了！”
　　走……我一下子清醒过来，什么都不管地跑出门，胖子被下了一跳，道：“哎呦！我说……天真你这是咋啦？眼睛咋这么肿？”
　　我没空理会他，赶紧跑下楼，看到闷油瓶的身影时我松了口气，也没去注意小九，眼里只有那闷油瓶子，他坐在长椅上闭眼凝神。
　　小九看见我，有些诧异：“吴邪你怎么了，眼睛怎么肿的啊？”
　　我转头假装去看古董，“哦，没什么，进沙子了。”
　　“哎哟天真你别装了，进粒沙子能肿成这样？胖爷知道你是舍不得你家小哥。”胖子插嘴道。
　　我瞪他一眼，没好气道：“找抽呢！一大早你们都在大堂里干嘛？”
　　“啊，来了！走吧。”小九突然叫道。
　　我顺着她视线望去，一辆黑色轿车行驶到了店门口，一个保镖穿着的人下车，对她鞠了一礼：“小姐，东西送来了，请上车吧。”
　　正疑惑，小九过去拉住闷油瓶的手臂，笑了笑：“走吧。”然后转头对我道：“你们也得一起啊，我要好好谢谢你们。”
　　“去哪？”我疑问道。
　　“起灵的刀送过来了，他当然得去，你们就当我请你们吃顿饭好了，走吧。”
　　“就吃饭这么简单？”胖子有些不相信地问。
　　“不然嘞？”小九有些好笑，“你们是起灵的朋友，那我也相信你们。”
　　我想问她相信我们什么。
　　“为什么不送到这里来？”闷油瓶淡漠道。
　　“那里还有事。”说着打开车门，闷油瓶上了车，小九又回头道：“你们到底去不去啊？”
　　“去！当然去！”说完胖子瞪了我一眼，“天真！干啥呢？”
　　我从莫名其妙里反应过来，也来劲了，心道：就想这么带闷油瓶走掉？小爷我绝对不干！死闷油瓶你不要想丢下小爷！不管你是不是要走了，小爷都要跟着你！
　　我上车坐在闷油瓶旁边，赌气似的看他一眼，然后转头一直看着窗外。
　　车外景物一闪而过，我心里也决定了，绝不放走闷油瓶，忘了小爷就想一走了之？！窗都没有！
　　小九坐在副驾驶位置，偶尔转过头说两句话，闷油瓶根本没听，我也没那个心情去管，只有胖子不停搭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我们走下车。
　　这里是城郊，眼前是一座木楼庭院，样式很老了。外面的围墙是传统的瓦顶篱围。
　　吴家的老宅子和这差不多，在杭州也没几个。
　　小九下了车在前方带路，我们跟着她。
　　进了大门便是一条木柱走廊，通往中心有三层的四角阁楼，两边有几座假山，种有毛竹，左边还有一个池塘，荷花盛开。胖子一脸稀奇，“啧啧”说怎么也得在北京弄个这样的院子，那才享福。
　　小九回头笑他道：“这没你说那么好，其实有时挺烦人的，夏天蚊子多，又热，用的东西都很传统，不怎么方便。”
　　胖子一听咧嘴：“蚊子那算什么，小哥可是一切虫类的终结者。”
　　我偏头看闷油瓶，他没什么表情，看见我看他，他突然停了下来，我走在他旁边，下意识也停下了。
　　胖子和小九聊着没注意我们，继续走着。
　　我疑惑道：“怎么了小哥？”
　　闷油瓶微微皱眉，说：“你不应该跟来的，这次的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先是诧异，然后就怒了，我一把揪着他衣领，心里一直压抑的情绪涌出，也不管他什么反应，狠狠道：“不来？不来你就好走掉是不？！以前你就是这样，什么都让我别管，然后你一声不吭地走了，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心情？你还忘了我！死闷油瓶，这次你别想丢下小爷！”
　　越说越觉得气愤和委屈，眼睛又开始酸涩模糊，我还是努力瞪着他。
　　闷油瓶定定地看着我，眼里有些讶异。
　　“起灵，吴邪？”
　　我正要继续说，被小九的声音打断，闷油瓶不再说什么，缓缓退开，我也放下揪他衣领的手，但还是直直盯着他。
　　他没看我直接走了过去。
　　我赶紧追上，有些气急败坏地拉住他的手，他回头看我，什么表情都没有，我一下泄了气，缓缓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