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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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泽替肖可练琴的事还是暴露了。
宝姨总说你只要达到那天电话里的水平，考级肯定没问题，并且更严格的督促他练琴。
眼见着还有两三天就要考试了，肖可还是找不着调的瞎弹。
宝姨气的总拿尺子打他手背，肖可含着眼泪淌着鼻涕，情绪奔溃的一阵乱弹，他妈拎起鸡毛掸子就要打他，他一个冲动脱口而出，“我没我哥本事，我考级肯定过不了的！”
宝姨冷着脸问他怎么回事，他才惊觉说错了话，只能把杜明泽代替他练琴的事说了。
说完免不了又是一顿揍。
傍晚，杜明泽从图书馆回来，看着鼻青脸肿的肖可坐在饭桌前安静的一个人趴饭，两三口就趴完后就安静的坐回琴凳上练琴去了。
一旁的宝姨横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了一句，“好的不教，专教坏的。”
看着一旁战战兢兢的肖可，杜明泽冷静的思考了一下，多半是那天替他练琴的事暴露了，他不想解释也不想辩驳，转身回了房间，关了门，饭也不吃，闷上被子睡大觉。
第二天杜明泽起了个大早，去肖可房里把睡的跟死猪一样的肖可从床上挖了起来。
“肖可，你哥哥是可以给你带好头的是不是？”
肖可意识还在苏州，头被杜明泽的手用力的按着点了点头。
“好，既然你也这么认为，那哥哥要督促你练琴了。”
听到练琴两个字，肖可瞬间清醒了几分。
一脸惊恐的看着坐在他床上的杜明泽。
杜明泽还是依旧笑着，带着几分狡黠。
半个小时后肖可一脸沮丧的坐在琴凳上，对着琴谱干瞪眼。
平时这个点他还在睡呢，他哥简直比他妈还可怕，更可怕的是他发现他根本反抗不了杜明泽。他盯着他看个几秒他就脸红心跳举手投降，任由杜明泽揉圆搓扁。
杜明泽搬了个小板凳坐着钢琴旁，他收走了肖可面前的琴谱，让他完全凭着记忆从头到尾弹一次考级用的曲子。
其实那曲子肖可已经练得烂熟于心的，可收走了琴谱总觉得失了几分安全感。
“错了也别停，忘记了也没关系，想起哪里就从哪里弹，开始吧”
肖可深吸口气，抬起手，缓缓的落下一个个音符。
他集中精神脑内自然而然就浮现出了一页页的琴谱来，手指像是施了魔法一般，一个接一个的准确的按下了琴键，收拢了心思他的水平并不差。
虽然及不上杜明泽那艺术家一样的姿态，但是流利的完成一首曲子还能能完成的。
一曲完毕，肖可收了手垫在屁股下，等着杜明泽批评他，有几个小结的节拍错了，还有个特别难的地方卡壳了。
许久杜明泽都没有说话，抬起头迎上的是杜明泽认真的眼神。
杜明泽挪了挪身体在琴凳的另一侧坐了下来，他的左手挨着肖可的右手，肩膀无意间相互蹭到了一下，肖可赶紧起身让开了。
这下他坐在小板凳上看着杜明泽弹琴了，他像是回到了第一次上钢琴课的时候，一瞬不瞬的看着杜明泽，优雅的起手，流畅的切换着琴键，时轻时重的琴音，每一秒都透着股迷人的气息。
肖可垂头丧气的坐在小板凳上，分明弹着同样的琴谱，怎么差距那么大呢，杜明泽拍拍琴凳示意他坐过来。
肖可坐在杜明泽的左侧，他的右手被杜明泽轻轻的握住，放在他刚才卡壳的那几个琴键上，他带着他的手指，演示着如何处理这几个音符的转换。
肖可的感受前所未有的清晰，抬手的高度，手指落下的力度，手腕移动的节奏，他都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还有从手背感受到的触感，他甚至能感觉到他掌心那层薄薄的茧子。
他的手掌贴着他的手背，像两只贴在一起翻飞的蝴蝶。
他教的清晰，他听得认真。
宝姨站在楼梯口，看着练琴的两兄弟，默默转身，进了厨房，端了两杯牛奶，放在了餐桌上。
三天后，肖可被宝姨硬套上了燕尾服，带着去考场了，杜明泽本来没想着跟着去，这三天他把能用得到的技巧都交给他了，包括那些老师口里的歪门邪道和偷懒的方法，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剩下的就看肖可自己的临场发挥了。
克当肖可拉着他衣角像只被蹂躏过的小兔子一样可怜巴巴瞅着他求他陪他一起去的时候，他不禁还是心软了下来，跟着他坐进了车里，然后揉揉他的发顶牵着他的手进了考场。
肖可临场发挥的还不错，他完美的领悟了三天突击练习的要得，一曲云雀流利的弹奏了下来，中规中矩，没有啥弹眼落睛的出彩表现，但也挑不出错来，能不能过级就看评委老师的心情了。
考完试宝姨就带着肖可和杜明泽去外面吃西式大餐，虽说宝姨的态度还是很冷漠，但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还是收敛了不少，至少看着杜明泽的时候会微微点头致意一下了。
宝姨选的是一家法国人开的私人法式餐厅，需要提前预约订菜的那种，挺高档的，每日根据订单采购新鲜原料，所有辅料调料也都是法国空运的。
杜明泽对着桌上一长排的刀叉盘子，秀气的眉微微上挑了一下，不动声色的环顾了四周，中午餐厅的人很少，只有他们这一桌，复又收回视线盯着餐盘看。
肖可不是第一次吃西餐，他先拿起最餐盘靠外的一套刀叉开始拌色拉，杜明泽也跟着拿起相同的刀叉，肖可笑着弯起弯弯的眉毛，招来服务生，“姐姐，麻烦拿三双筷子好么？”
服务生姐姐一脸的尴尬，表示他们西餐厅没有筷子。
肖可露出讨巧又可爱的笑脸，说打包外卖的那种一次性筷子也可以。
最后服务生姐姐还真找出三双来给他。
肖可毫不介意他妈像看智障一样看他的眼神，用筷子伴着色拉吃了起来，还把筷子递给杜明泽。
杜明泽放下和手指纠缠在一起的刀叉，和肖可一样掰开竹筷，拌起了色拉。
“哥，你第一次吃西餐么？”
肖可的声音很轻，贴着他耳朵问他。
杜明泽的耳朵微微泛了红色，点了点头。
“你钢琴弹得这么好，没想到居然是第一次吃西餐呢”
杜明泽眼眸沉了沉，默不作声的用筷子夹起牛排慢慢的啃着。
其实他不是第一次吃西餐，但是他不得不表现出第一次吃西餐的样子来，毕竟他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来达发城市找爸爸演孽债来着的。
“你钢琴弹得不错，哪里学的？”吃完甜品后，宝姨冷不丁的超杜明泽提问了。
“小时候跟小学的音乐老师学的”杜明泽回答的语气很平稳，不卑不亢。
“那你们老师水平可不得了，当老师屈才了。”
宝姨意味深长的看了杜明泽一眼，起身结账去了。
杜明泽垂下眼，低下头，隐起嘴角的那一丝笑意来，他有意藏起来的真相，似乎勾起了某些人的兴趣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