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五章 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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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再会
再会萧涟，比恒芜想象的快很多。
不过这次，时局变迁，莫恒芜也陷入了惨境。
【通缉令
皇帝诏曰：通缉长安莫恒芜，此人乃魔头萧涟同党，作恶多端、心机叵测、阴险狡诈，妄图搅乱江湖、乱我大朝！
现诏令天下好汉杀萧涟、莫恒芜人头。取其项者，封其为王，赏赐黄金千两！
经锦衣卫巡查，莫恒芜有入魔之势，又为萧涟手下，实乃不折不扣之恶人，一经发现，就地正法！】
然后附上了莫恒芜的画像一幅。
莫恒芜指着画像上明显被妖魔化的人头，啧啧道：“怎的画的这般丑陋？这是不想让我被人发现吗？”
许廷紧张地看向恒芜，却发现人家根本不急，反而还露出了深不可测的笑容。
“师傅，你是怎么成的那不折不扣的恶人的？”许廷也没时间纠结通缉令中的遣词用句，急切地在恒芜面前晃悠着，问道。
“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画了张画而已。”
“画张画又怎的会被污蔑至此！”
“可能是我不小心写下了萧涟之名，被锦衣卫看见的吧。”
“锦衣卫怎会发现你的画作？”
“这便是奇怪之处啊！”恒芜说着直视着许廷的眼睛，语气加重，意有所指。
之前恒芜和许廷提到过自己的身世，当然这不是恒芜心血来潮，而是许廷苦苦纠缠才不得已道出的，不过恒芜有意地掩饰住了自己原本的姓氏，只是说自己的生父朝堂出言不甚，引得皇帝老儿龙颜大怒，下令满门抄斩。所以自己和皇帝有不共戴天之仇。
当初许廷问他，如何报仇。
恒芜微微一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现在十年已至，可是报仇却遥遥无期，倒是皇帝的报仇已经来了。
狂风暴雨，只是一朝之间。
恒芜早就知道，自己这次疏忽，将造成怎样的灾祸。但是他早就不甚在意了，他在下棋，在下一步大棋，他在等一个人。
他在等的人，便是萧涟。
恒芜有预感，若是萧涟看到了这张通缉令，以萧涟的道义，定会前来一探。
若是他来了，自己便和他谈谈，若是他不来，那自己只好逃。
逃到哪里？不知。
因为恒芜知道，萧涟会来。
也就是五日之后吧，定会看见萧涟。那一晚外面已经把这消息传的人尽皆知，人们都在商议这件事情，大骂莫恒芜，说是萧涟的走狗。
风月楼。
“原以为莫公子是个好的公子，怎的想到竟是阎罗的手下！”一个打扮艳丽的女子说道，这女子是第一个听说这个消息的人，听到之后，她就跑回风月楼饶舌来了。“呵，圣人已经走火入魔了，这会又搭上一个才子！好一处丑剧！”
“是啊，那莫公子平日倒是机敏的很，怎么这会这么不识时务呢!”
“那莫公子平日来，也就是听听曲，喝喝酒，莫不是因为他不喜女子，所以被萧涟勾了魂？”
“噗嗤，或许如此呢！不曾想，莫恒芜竟是个断袖。”
“真是恶心。”
这时候冷冷插过来这样一句话。
“呦，这不是玲儿吗？怎么，你也觉得你莫哥哥恶心？”
“不是，我觉得你们恶心。”玲儿冷冷地说道，表情已经僵硬，但是眼睛却不屑地望向窗外，连目光都不屑于在那群女子身上留连一秒。那样的表情，满是鄙夷和挑衅，让众多女子起了怒气。
“你胡说什么！你不过是个贱人，而你莫哥哥更可怕，是个魔头！”
玲儿却不说话了，因为对这些人，她无话可说。因为无论你怎么说，他们都以为你的解释就是掩饰，无论你怎么辩解和伸冤，都会越抹越黑。
玲儿从来没有怀疑过莫恒芜，即使是现在，也没有。
她从来不会只是盲目地听信别人的嚼舌根的，无论如何，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相信莫恒芜。
她还记得，莫恒芜对自己说过的话：“玲儿，你要爱自己的身子，你更要相信自己。别人说的话不可皆信，你的真情亦不可皆付。人间混乱如此，只愿你出淤泥而不染。”
是的，她做到了出淤泥而不染，但是，她没有做到不付出真情。
她把自己的真情，都付给了莫恒芜。
她相信莫恒芜，永远。
万寿殿。
“你怎敢以朕的名义，下此通缉令！你又是怎的得了朕的诏印！说！”
“哈哈哈哈，你还以为，你自己有无上皇权吗？”
“乱贼，孽臣！拉出去，斩了！”
“哈哈哈哈！我告诉你，你的王朝，即将覆灭，我宫必将兴起！”
“哈哈哈哈哈！你杀不死我，你杀不死我！”
“皇上，息怒。”一旁的大臣小心翼翼地跪下，低着头，等待着皇上的怒火。
“那孽畜虽说盗了朕的诏印，伪造了朕的诏书，但确实完成了我的命令。”
“就是灭了于恒芜吗？”
皇上只是笑着，目光却渐渐深邃起来。一旁的大臣不敢再说话，只想剁了自己的舌头，自己怎么问出了这样的话！自己定性命不保了！
但是，皇上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目光好像穿透了岁月，回到了遥远的地方。“九炎，我要你的儿子，不得好死...”
第二天早上，恒芜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却没有看到摆好的早饭。他疑惑许廷到底干什么去了，却突然看见了一袭白衣胜雪的男人。
萧涟。
“何故成为了我的同党？”萧涟一开口便直奔主题，一点招呼都没有，恒芜觉得自己都快清醒起来了。
不过恒芜怎么也没有想到，萧涟来得竟是那般快。
自己不过是昨天被通缉的，而今天一早等的人就来了。
“怎么？有我为你的下手，是不是不胜荣幸？要不要给哥哥跪下来呀？”莫恒芜笑道。
不知为何，自己心绞痛竟然迟迟未发。
萧涟不说话，只是作势要飞走了。
“哎哎哎！你等等！你就没有哪怕万一的感动吗！”恒芜伸出一只手，抓住了空气。
“没有。”萧涟很是冷漠。
“但是我真的相信你。”恒芜真诚地说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显得随意，虽然他的声音一直都比较随意。
“我不喜欢你。”
“为何？”恒芜挑眉。
“你的嘴讨厌如鹤顶红。”
“你衣冠楚楚，内心却是禽兽！”莫恒芜痛心疾首，找出了一个不大贴切的词语形容萧涟，毕竟，在他心里，萧涟还真的没什么缺点。
可是，萧涟的脸已经黑了。
“你...”
莫恒芜也不知萧涟为何如此生气，他只好柔和了语气，“是我言语过重了。”
安慰了萧涟一会以后，恒芜发现萧涟远不如外表上那么冷厉。其实，萧涟是个很平常的人。按理说，许多盛名之人都有些怪癖的性格，比如江晨曦就喜欢到处嬉笑怒骂，完全没有女子的感觉；再比如陈宛城性格喜怒无常...但是相对于那些人来说，萧涟简直是极为正常的，除了有一点沉默，有一点清淡之外，恒芜觉得，和萧涟说过话之后，萧涟浑身上下冰冷的气息好像收敛了三分。
果然。
那一身冰寒，不过是为了障人耳目，萧涟只不过是不愿意与他人打交道罢了，这才掩盖住自己的内心，冷面却绝不是冷心。有人说，萧涟外表温润如玉，实则冷血冷清。但是恒芜却觉得不然。他明明觉得，萧涟的内心也是如同外表一般的温润。
君子，当是此人吧。
这种人，真应该去手捧四书五经，而不是去拿着剑，而不是去杀戮！
恒芜这才发现，萧涟的面色很是不好。
原本就白皙的脸，变得苍白如纸，这要是放在外面，定会有人以为是孤魂野鬼。要不是恒芜对萧涟的眉眼记得清晰，他也可能认不出那是萧涟。
“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恒芜一边泡了茶，一边随口问道。
“一家一家找，自然可以。”
恒芜略略心惊。这偌大的城内，他萧涟要如何寻找！况且自己是在偏僻的一处，本来要找到便是不易，而萧涟竟然还找到了！
萧涟也没有多说。毕竟，自己一路偷偷跟着许廷像个小贼一般的举动，实在是太过丢脸了。而自己本打算昨天来此，却于昨天出现了那样的通缉令，于是他只好暂避锋芒，选择今天一早来访。
“以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萧涟终于开口，虽说是问句，但是萧涟已经有九分是确定了的，剩下那一分，他是一定要去听莫恒芜亲口承认的。
“嗯...”看着萧涟略含期待的眼神，恒芜只觉得极为好看，那双眸子真是水光潋滟，于是他略微延长的语气，“你猜？”
萧涟面露微怒，于是恒芜只好承认，“是的是的，我也觉得我们见过。”
“何时何地？”
“这个......十五岁之前的事情，我已经全部忘记了。”
看到萧涟疑惑的目光，恒芜只好解释道：“这是真的，小时候遭遇天灾人祸，丢失了那一段记忆，要不就能知道了，真是可惜。”
萧涟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可惜的模样，于是恒芜也觉得叹息没什么意思，便坐在石凳上喝茶。一时间两人一个静坐，一个喝茶，竟也和谐。
“你，你...萧涟！”这是一声大喊打破了这宁静。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