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Mana夏栀

5、注定

　　寒假的时候我们全家自驾去了云南，旅途当中我拍了很多照片，发给夏栀，说：“希望哪天也能跟你一起看这样的景致。”我第一个想起的人竟不是程泽，这让我觉得十分诧异，他是陪伴了我三年的人啊，然而时候想想这些事情可能从一开始就是注定了的吧。夏栀很快回我：“很久没有出去玩了呢，要不是因为在电视台实习早就出去浪了。”
　　程泽和我只见了一面，他得回老家过年，加上过年之前他的舅舅因病去世，家里忙得不可开交。我帮不了他什么，只能一直安慰他。他或许是因为突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很忙，也很少联系我。
　　假期快结束的时候夏栀打电话给我。
　　“新的学期快要开始了，我们得考虑一下接下来的工作了。”夏栀说：“你先写一下你们部门接下来这个学期的工作计划吧，然后当做模板让其他部长也照着写。”
　　“嗯，好的，需要现在就通知他们么？”我问。
　　“不用，等你写完发给我看一下，可以了再通知他们也不迟。”夏栀说。
　　“哦，那可以。”我回答，“假期实习得怎么样啊？”
　　夏栀叹了口气：“忙得要死，帮忙准备了县里的春节晚会，感觉比前几次要累多了。”
　　“你这个工作狂别太辛苦了。”
　　“我才不是工作狂呢，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我哪里是啊。”
　　说实话我真的不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身边的人竟会对我有了“工作狂”的印象。若不是不想让夏栀失望让她为难，我想我也不会有动力去做那么多的事情吧。

　　开学那天我自己去的学校，夏栀来校门口接我。我下出租车的时候夏栀正看着校门口的报刊亭发呆，连我悄悄走到她身后她都没发现。
　　“嘿。”我拍了她的肩，她吓得一哆嗦，但看到是我，很快笑开来。
　　“一个月没见你怎么又瘦了？”她伸开手臂拥抱我，我发现她今天画了淡淡的妆。
　　“天生丽质，吃不胖。”我拥抱她肉肉的身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很喜欢看上去肉肉的女生。
　　她帮我拿行李：“你都不知道上学期期末的时候你不在我被老师坑惨了，一个人写完了整整六十多页的总结材料，不过幸好是评上了优秀团委。”
　　“那不是挺好，你去年元旦说要留在学校就是因为这个事情？”
　　“对啊，这个事情让我熬了两个通宵呢。”
　　“我的天，要不要这么拼。”
　　“我写完之后终于明白了，很多事情啊只要你想去做肯定能做好的。”
　　我们一起上寝室楼，她依旧把我送到寝室门口：“晚上一起吃饭吧，有什么想吃的？”我问她。
　　她想了一下：“学校旁边那家店的土豆肉丝盖浇饭。”
　　那家店我知道，是上学期末新开的，可是我还一次都没去过：“那好的，我整理完了告诉你，我们一起去。”
　　吃晚饭的这家店不大，只有四张桌子，最里面是厨房，坐在外面就能听到里面炒菜的声音。夏栀和我面对面坐着，老板娘过来问我们要吃什么，夏栀要了她想了很久的土豆肉丝盖浇饭，我没什么胃口只要了一碗馄饨。等饭的时候，我和夏栀聊天。
　　“假期玩的开心吧？”她问我。
　　“还行，只是回来之后就发现很累，玩的时候倒没有什么感觉。”
　　“那可不是，光顾着玩哪还知道累啊。”夏栀说。
　　因为第一次看她化妆，所以我有点好奇，问她：“为什么今天化了妆？就因为要来接我啊？”当然最后这个只是个玩笑话。
　　“对啊，那么久没见得留个好印象。”夏栀倒是直接顺着我的话就承认了。
　　我笑起来，从墙上的镜子中我可以隐约看到自己的笑脸，那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在我脸上出现过的表情。
　　夏栀跟我分享她在假期的事情，实习的时候很辛苦，但是最后她也得到了所有实习生里的最高工资。拿工资那天是她妈妈替她去的，电视台的负责人一直在说，要不让她毕业了之后就直接到电视台来工作吧，结果她妈妈当时就明确表态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毕业之后到电视台工作的。
　　“你妈妈也是希望你不要太辛苦了。”我说。
　　“对啊，她就希望我安安心心地找一份银行或者公务员的工作，平凡地过一生。”夏栀说，脸上的表情有一点无奈，我刚想说什么安慰她，然后她又开口了，“不过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待在自己熟悉的城市，买一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用经历什么大风大浪。”
　　其实，我当时想的是，这样的一生岂不是一眼就能望到头了？如果这样对待自己这个来之不易的生命的话，难道不会有点不甘心么。然而，那时候我并没有说出口。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这一生，注定是不安分的，注定要四海为家。直到夏栀离开之前，我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

作者有话说

　　写完第四章的时候感觉碰到了瓶颈，第五章的更新比以往慢，可能跟学校事情太多也有关系。只要现在能让你们看到，也算是一大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