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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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要说Tony跟Loki友谊的萌芽，那就不得不提一下伦敦这座有着数千万人口的大都市。自世界末日起，无数的黑暗种族从沉睡中苏醒，由黑暗来到光明。他们疯狂地猎杀人类，妄图占据这片广阔的土地，直到某一天自称光明的力量开始崛起。欧洲大陆的宗教界似乎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内斗，反应过来应该收拢力量对抗黑暗种族的侵袭。一场大战不可避免的展开。最终，因为力量属性的克制，黑暗种族退出了欧洲大陆，集体退回了孤悬在外的英国开始休养生息。
在英国，一半以上的人口都是黑暗种族，三分之一的政府行政人员是血族的血奴或者兽人担任，金融世界的主导者不再是野心勃勃的华尔街人士，而是地下世界的代理商。而Tony的父亲，则是一个血族亲王的血奴。
即使地下世界的代理商有着“高贵”而重要的地位，即使他们的死去会引起全球金融界的动荡，但在拼命的狂信徒眼中，那也是必须除去的对象。更何况，那个人根本失去了自己的自主性，而变成了血奴呢？
Howard终究死在了苦修士的手上，与之同行的还有Tony的母亲，一位自己拔去了獠牙放弃了血族的身份，开始“吃素”的血族女亲王。
尽管教廷称之为净化，但被烈焰烧灼而死灰飞烟灭的结果，通常还有另外一个意思：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的故事始终不曾消失过。
彼时的Tony还处在少年时期，父母俱丧家破人亡的惨剧所带来的是旁人异样的眼光，和教廷无休止的“拜访”。幸而众所周知的是，人类和血族是绝对无法生下后代的，生物隔离数千年来一直举起的高尚“旗帜”从来未曾被推翻过。似乎howard夫妻互相给对方带去了一片辽阔的草原，即使在死去的时候他们拥抱着彼此被烧成了灰烬。
这段时期的经历让后来地下世界代理boss的性情变得古怪起来。
Tony在当时尚未接过父亲的工作，他只是回到了伦敦，处理双亲的丧葬事宜。
没有遗体，没有吊唁，howard留下的庞大遗产牵涉到了血族的相关利益，连眼泪都还来不及滴落，Tony面临的便是来自血族庞大律师团的官司。
血奴是没有任何权利的，howard遗留下来的财产，理所应当是曾经那位女亲王直系后代的掌上之物。但，血族的女亲王也同样没有留下任何的血脉后裔，连初拥的后代也没有。这场遗产继承权的官司打得旷日持久，更不用说还有其他交错复杂的权力纷争。说起来荒唐的地方就在于，明明是以掠杀人类而闻名的血族，在剥夺一个人类合法权利的时候，却戴上了最刻薄且正义的面具，来掩盖自己的虚伪和狡诈。
直到某一天。
那是一个天气非常晴朗的夏日，久违的阳光宠幸着这座城市，相当一部分的黑暗种族退回了阴影中。他们怨恨光明，因为那是可以毁灭他们的力量。
Tony刚拜访完Eason大法官，这唯一没有被血族初拥、没有变成血奴、也不是兽人的人类大法官，是各方势力妥协的结果。时间拖得越来越久，案子一层一层上诉，最后这个汇聚了黑暗种族目光的烫手山芋落在了这位硕果仅存的大法官手上。
他从Eason的公寓中走出来，心情甚是低落。月底即将开庭，案子的前景并不美妙，Eason大法官也无法做出明确的表态，尽管这位最高法院大法官表达了自己深切的慰问和举步维艰的叹息。
这场判决似乎早已经注定了结果，能够打到皇家最高法院，甚至是这唯一的人类大法官面前，也不过是黑暗世界想要合法合理地侵吞他们曾经代理人的财产——皇家最高法院的判决一锤定音，不再做任何更改。而所谓的大法官，也不过是黑暗世界手中的傀儡。
Tony觉得头晕恶心，他像是中了暑，暖和的阳光带来的是火焰般的烧灼感，他的皮肤像是被暴晒到要蜕皮了一样，细小的皮屑挣脱了肌肉的黏合，手掌抚摸过去后就开始碎落。
这是很少见的衰弱，又或者是最近昼夜颠倒心力交瘁的日子终于拖垮了年轻人的身体，细胞摆脱了大脑的控制叫嚣着自己需要休息。他靠着墙虚弱的喘息着，每一次的呼吸都好像要费尽了全身的力气。
Tony并没有发现，他脸色苍白，体温骤降，琥珀色的瞳孔开始轻微地放大，挣扎出了细小的血色圆环，紧跟着那血色褪散到全部瞳仁。日光下，他的眼睛有着红色的光。
一路上有无数的人从他的身边走过，脚步匆匆，目不斜视，似乎并未看见倚靠在墙摔在地上的少年。Tony环住自己的膝盖，本能的让衣衫包裹住自己的脑袋，躲避着日光的温暖。
直到他听见嘲弄的声音响起：“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居然有吸血鬼会在大白天出门的。”
有人举着一把大大的黑伞站在他的面前，那黑伞投下的阴影面积是那么的巨大，足够他在其中舒展开身体，缓和着全身的剧痛。
那是一个同样面色发白的年轻人，在那个人的身上，颜色灰败得很明显。他的皮肤是苍白到如同瓷器一般没有血色，翠绿色的眼睛周围有些细微的纹路，配上淡青色的嘴唇和黑色的头发，以及瘦削到皮包骨的身形，整个人都如同病入膏肓即将步入坟墓一般。
“吸血鬼”这三个字瞬间就刺激到了Tony，他冲着眼前的青年咆哮起来：“滚！”
他的咆哮很有魄力，很振聋发聩。然而对方却是蹲了下来，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刚出生的小朋友要听话好吗？”
Tony听懂了对方的意思，那个人以为自己是才被初拥的吸血鬼。但Tony并没有在意对方的话，他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同他一样冰冷，再结合那把黑伞和对方黑色的衣衫。所有的委屈与恼怒在这一刻都有了发泄点：“现在才来公关不觉得太虚伪了吗？！”
年轻人偏了偏脑袋，神色有些茫然，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呐，你仔细地闻一下，我并不是血族啊。”血族的嗅觉也是很发达的。
Tony觉得自己再一次的被嘲弄了，他是一个人类，并不是什么倒霉的吸血鬼！他在人类社会生活了十七年，医疗记录可以证明自己血统纯正无疑。
冲动之下他一拳挥了上去，在当时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动作有多迅速，力气究竟有多大，毫无防备的年轻人直接被他揍晕了过去。
世界一下就太平了？不，没有。
Tony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眼睛乌黑一脸懵逼的年轻人，终于意识到了某种问题——他好像不是正常人类，而对方好像也真的不是血族。
幸而捂着眼睛爬起来的年轻人并没有责怪Tony的贸然出手，他只是呻吟着咒骂了撒旦几句，用Tony的话说就是一脸“圣父”的安慰着说：“我知道你们这种新‘出生’的小朋友确实很难接受自己的新身份，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Tony简直要给他跪了！他揉了揉鼻子，最终忍住了没再给对方脑袋上来一拳，深呼吸两次之后才平静地说道：“我是一个人类。”
年轻人的眼睛瞪得很大，就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看着Tony冷笑了起来：“你当我是眼瞎？”
话音刚落，他的手心便多出了一柄锋利的手术刀，还未等Tony反应过来，便直接划开了自己的手掌。甜腻的血腥味蔓延开来，Tony的眼睛再一次泛红，呼吸也粗重起来。
Tony不错眼的看着那滴落在地的猩红血液，他的喉咙干渴到快要燃烧起来。不自觉地，他爬了起来，走到年轻人的面前，弯下腰对着那冒着鲜血的手掌舔了上去……
“砰！”
这次轮到年轻人把他揍晕过去了。
夜间，弯月如刃。
一杯冷水泼了过来。Tony抹掉一脸的水，恍惚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像是昏暗的地窖，泛黄的灯光映照着年轻人的脸颊。年轻人对着他露出了一个裂开了的恐怖笑容。
……
……
……
Tony再次对着对方的脑袋开始挥巴掌，幸好年轻人飞快地跳远了。
“诶，居然没被吓到？”年轻人颇感无趣地说道。
“下次这种恶作剧不要胡乱对着人玩。”Tony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心跳才刚刚平静下来。他从简陋的手术床上下来，觉得整个人都好像是被什么洗涤过一样，浑身清爽到所有的疲累都无影无踪，连精神上的痛苦也悄然不见，“Tony·Stark。”
他向对方述说了自己的姓名，不出所料发现对方并不震惊。
“Loki·Laufeyson。”年轻人给他拿了一杯血红色的饮料过来，“尝尝，我的新发明。”
Tony不疑有他地接了过来。事实上他也没什么好防备的，对方如果真的想对付他，这个时候他陈尸泰晤士河了。
口味甘甜的液体一进入胃部，暖意便散发到周身四周，似乎有无尽的能量从那杯液体进入了自己的四肢百骸，带来了令人恐慌的变异。
Tony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虽然我不太想打扰你现在的自怨自艾，”不合时宜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Loki一脸严肃地说，“我想生物科学可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如果他们知道你的存在的话。”
Tony疑惑地看着他。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个黑巫师，隶属于黑暗议会；”Loki笑了笑，从他手中接过了杯子，“我们这一脉传承比较奇葩，这是一个褒义词，你最好记住。今后你可能会经常光顾我的生意。别意外，至少现在的你绝对不能上医院。无论是黑暗议会还是光明教廷都对你很感兴趣的。”
这个时候的Loki·Laufeyson看上去非常正经，一本正经到Tony开始发慌：“之前我说你是血族，这错了。”
不知为什么，高高吊起的心脏仿佛真正的落在了地上。
“但你也不是人类。我想你应该就是howard和血族女亲王唯一的子嗣，纯血统的血脉后裔。但基于遗传变异或者所谓的生殖隔离这些乱七八糟谁也说不清楚的原因，总之这个世界什么事情都是可能发生的，你的生理变异并不完善。表面上看你只是个普通人类，连DNA可能都鉴定不出你跟血族有着一丝一毫的联系。但如果长时间压抑并且能量摄入不足，那就很有可能引起血脉的反弹，你的血族血统会逐渐掌控你的身体，直到你再次压抑下这种冲动。”Loki·Laufeyson的声音清晰，词句简洁，“如果多次发生这样的反弹，血族的生理基因将逐渐改变你的躯体，直到你变成真正的血族为止。”
“你不能吸血，日常保证阳光的照射，但最好不要在正午阳光炽烈的时候出行，那会损伤你的身体。你还是可以重复现在的人类生活，但最好压抑住自己的‘吸血冲动’。”Loki笑了起来，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但他接下来的话语却加深了这一点，“吸血会带来神经上和心理上的快感，一旦开始就没有下一次的缓冲。你会变成真正的血族，这比你长时间营养不良所带来的后果要严重多了。”
Tony沉默了一下，声音干涩的问道：“那你之前还拿吸血来引诱我？对了，你刚刚给我喝的是……”
“只是让你确认一下自己的身份。给你喝的是血液镇定剂，可以缓解吸血冲动并提供能量的小玩意。”Loki耸了耸肩，似乎并未觉得自己的发明有多不可思议一样，“只要你生活健康，作息合理，别亏待自己的消化系统，别觉得自己年轻无所畏惧，你不需要这样的小东西。”
这句话让Tony彻底的镇定了下来：“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说我吗？”
满脸都是即将步入死亡的黑巫师的确不是个能够以身作则的对象，但Loki比他还淡定，语调里还是满满的自豪：“像我们这种职业，早衰是必然的，不过一般来说我们活得比较长，死得比较艰难。”
有那么一瞬间，Tony觉得眼前这个黑巫师真令人讨厌:“中世纪不是死得很难看吗？”
“说正经的吧，你的事情我听说了，地下世界也传了很久。我不建议你公布自己的血族身份。相信我，那会让你死得更快。”Loki一边清洗着杯具一边说道，“你的存在就是血族的耻辱，这提醒着血族他们的基因并非强大到不可抑制摧毁。当然，被血族发现你也最多就是死一死，光明教廷抓到了你，大概会很高兴自己多了个人体实验品，毕竟搞切片研究你也能切个好几万片来着。”
“所以就必须放弃父亲遗留给我的所有东西，好让血族白白捡个便宜？”Tony一脸的痛诉。
“不然呢？”巫师放下了手上的东西，平静地说道，“你现在活着，起码还有从血族手中夺回来的可能。你要是死了，那才真是白死了。”
巫师不再说什么，Tony也开始沉默。
蓦地，Tony喉咙发干，嗓音嘶哑：“没有别的方法了？”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至少在英国是这样。”巫师道。
不久之后，这场举世瞩目的官司在皇家高级法院敲响。Tony·Stark面无表情地站在被告席上，对面是数量庞大的律师和一袭黑衣面容俊美的血族代表团。Eason大法官高坐在上，多达二十人的陪审团坐在旁边，静待Eason大法官的判罚。
这是一场注定要载入史册的判罚，这标志着英国社会的全部沦陷。人类的意志不再对这个国家有着任何的影响，这是黑暗种族的胜利，也是地下世界的狂欢。
Loki坐在Tony的身边，事实上他更应该坐在旁听席上。但看着孤身一人的年轻血族，他同意了对方的提议，作为Tony·Stark的代理人陪他一起出席。
Eason敲了下法槌，全体起立。
Loki并没有在意大法官措辞严谨的判决，那根本无关紧要。他注视着身边的年轻人，忽然觉得有些悲哀。
这个世界的悲哀。
旁听席上轰然作响，血族已经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开始庆祝了？
Loki拍了拍Tony的肩膀，语调有些艰难：“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这种苍白无力的宽慰实在是令人泄气，但年轻的半血族却忽然拥住了他，嚎叫起来！
……发泄发泄就好了……
Loki无奈地拍着对方的后背，心里想到。
直到巫师忽然听到了什么。
“经过陪审团的审议决定，howard·Stark名下的所有财产，包括……的股票、位于……不动产、……藏书……位于XX古堡……位于……等等，均由其子Tony·Stark继承。”
Loki有些回不过神来，而苍老的Eason大法官已经冲破了记者的阻隔挤了过来，他花白着头发，满脸倦容，眼袋大到要掉到地面上。他和蔼地冲Tony笑着，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作出了如何与众不同的判决，只是根据之前曾经的判例所作出的合理判罚。
“恭喜你。”他冲着泪流满面的Tony微微一笑，“祝你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Eason大法官哼着小曲儿走了出去。
他在皇家高等法院的大门口被狙击手射穿了脑袋。
就在那两个兴奋不已跟着出去的年轻人面前。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