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Thor]Dark Paradise》Sigyn

2、第 2 章

　　第二章

　　血族的面孔在巫师的眼中迅速地放大，他看过来的眼神就如同春日时分雨后放晴的天空，那么深邃那么温暖。

　　Loki怔了片刻，毫无准备的堕入了那蓝色的海洋中。

　　血族微微勾了勾嘴角，带着一点点的狡黠。他飞快地凑了上去，在巫师那张刻满了茫然的脸上轻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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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有血液从心脏快速的涌入了大脑，多余的血液充斥着微小的毛细血管，撑出了一片火热的红色。紧跟着，那片红色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直到感染了巫师的耳朵。

　　巫师骤然松开了手，他镇定地转开了头，镇定地拿出手巾，再镇定地将对方亲吻过的地方来回擦了几遍。

　　Loki看着对方表情轻松地坐回了椅子上，有些尴尬又有些怨怒地把手巾放了回去：“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被动物接触。”他看着血族，抿了抿嘴，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了一句，“尤其是族群不太清晰的物种。”

　　那片粉白的肌肤所沾染上的红色在血族的眼中真是异常的可爱，他简直能够分辨出血液在对方血管中流动时那细微跳动的声音，鼻尖甚至能够闻到对方身体里那隐含的香气，凛冽的木香混杂着甘甜的花果香气，带着点柠檬与青草的气息，清新而纯净，喧嚣中带着点偏苦的沉默味道。

　　他很喜欢的味道，他甚至期盼着能有品尝对方血液的那一天，最好是在床上，遍布着血腥的红和刺眼的白，当獠牙刺入巫师的颈间、心口、手腕的时候，他可以仔细地品味，漫长的流连。

　　但巫师的话语听起来却有点刺耳。

　　Thor隐隐的叹息了一声，饱含遗憾。过了数秒，他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再一次开口：“我虽然在其中出了一部分力气，但相信我，那并不是我能造成的后果。”

　　既是隐藏的默认，也是明显的否认。这是为之前那瓶泛着金色光泽的血液所作出的解释，尽管那是来自教廷白衣圣堂执事的血液。

　　Loki并不想追究这件事的真实，他看着那瓶还残留着血迹的瓶口，微微思索了片刻：“我只是想要说明一下，我只为你提供真实有效的证件，但你在伦敦、在英国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

　　“包括刚刚的事情？”Thor颇感兴趣地笑了出来。

　　“来自遥远大陆的血族问候，虽然不太合情理，但毕竟同属黑暗世界，我还是可以勉强接受。”Loki放平了声音，极为浅淡地说着，仿佛自己毫不在意，虽然在之后他差点用消毒液给自己洗了个脸。

　　血族危险地挑了挑眉，巫师的话语是对他尊严的冒犯。

　　而巫师似乎并未了解到气氛的诡谲，他四平八稳地说道：“你对证件的所有要求都可以通过掮客告诉我，证件及资料制作好以后，将由掮客递交与你，查验之后，再进行付款，你没意见吧？”

　　这次生意的解说显而易见的不符合道理。在过往的交易过程中，买方的身份经由掮客追踪、查证之后，才会进行会面的约定，之后任何问题，都由买卖双方自行商议解决，欠款付清后，巫师才会将抽成付与掮客。

　　这种交易方式相对来说并不算太保险，甚至有将巫师置于危险的境地，毕竟人力有穷尽，谁也不知道来的是黑暗世界的逃难者，还是神圣教廷的潜伏者。掮客也多次提醒过这一点。但巫师却有着一个诡异的怪癖，他喜欢与自己的交易对象亲自接触，透过对方的言行琢磨着一切，他猜测着对方的身份与过往，思索着对方的情感与记忆，如同解读人心一般。当对方的一切通过掮客证实之后，那份满足感会让他兴奋得久久难眠。

　　但今天不一样。

　　Loki无奈地想着，尽管黑暗世界的种族对人类主导的世界规则都不屑一顾，但他们有着自己的行为准则并坚决的遵守。而眼前这个来自大洋深处的血族太危险，他无所顾忌，肆无忌惮，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神圣感和尊严感。

　　Thor摸着下巴思索起来，他像是入了神，盯着巫师的目光却锋锐而不善。

　　Loki似无所觉地浅浅笑了笑，但还未在脸上荡起波纹，那丝笑容便已然不见。

　　无声的寂静，连呼吸声都轻不可闻。

　　“好吧，我会跟掮客联系。”良久，Thor才大发慈悲地宣告着自己同意了这门生意，“很期待你的作品，Mr.Laufeyson。”

　　巫师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他觉得自己似乎被黑暗所包围，昏黄的灯光像极了即将落山的太阳，让人感觉慌乱又无措，因为那意味着阴寒将占据着这个世界，来自地狱深处的阴寒。

　　Loki沉默的想着一件事，他似乎并未做过自我介绍，而对方又是从哪里得知的姓名呢？

　　巫师刻意地无视了之前的疑惑，但从酒吧里一出来，冬日的寒风迎面袭来，干搓了几把脸之后，他决定给自己换一个新的居所，更改一下过去的联系方式，如果可以，去整个容也行——PS，他并不是想要去植发，嗯，他从心底这么向撒旦保证着。

　　系着羊毛围巾，再裹紧了大衣，Loki走在回家的路上，盘算着自己的收入和存款，黑暗世界的钱确实好挣，伦敦的金融业也足够发达，但要如何将一大笔钱洗得干净清白连美国税务局也查不出任何问题，这就非常考验巫师的智商。

　　是的，当他将“洗钱”的急迫心情向掮客吐露时，既是损友也是工作伙伴的某人在电话里疯狂的大笑起来，然后他在巫师的怒吼声中勉强控制了自己的笑声，转而问道：“就凭数学不及格的你？这种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吧，比如我帮你找个会计师？价钱绝对好说。”

　　巫师幽怨地挂了电话。

　　可惜掮客的电话转而又追了过来，这次口气正经了许多：“说吧，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忽然想换住处？”

　　Loki犹豫了一下，将今天见面的事情完整的诉说了一遍，末了还是问道：“这次的顾客，真的没有其他的身份？”

　　掮客没有回答，只有一阵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巫师安静地等待着。

　　五分钟后。

　　“根据详细的人脸识别系统，他确实是一位来自澳大利亚的血族，而且是第一次来到欧洲大陆，从国际刑警组织欧洲总部的系统库中，以及美国FBI的总部，我也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的不良记录，除了他是血族这一点之外。”掮客说道。

　　“可是刚刚他有承认，圣保罗的事情他有参与进去。”Loki并不想鄙视同伴的黑客技术，但是，“如果真的是他干的，至少欧洲这边应该有他的信息。”

　　只有真正黑暗世界的种族才知道，进入二十一世纪，黑暗世界的族群们已经有了相当的操守，他们尽量不向平民动手，同时维持着居住地的治安，并成立了某种教会组织向世人传教——还真增加了不少的信徒。即便是与神圣教廷动手，双方也都保证了相当的冷静克制，绝不会引发伤亡扩大化。

　　而圣保罗的事情闹得太大，不仅仅是神职人员的死亡，其中还有为数不少的平民伤亡，尽管他们声称自己遭到了狼人和吸血鬼的袭击，但精神病院为他们敞开了大门。苏格兰场宣称他们被屠杀所刺激，丧失了神智。

　　Loki提醒着自己的好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危险人物的，但我觉得这样的接触还是不要再次发生才好，Tony。”

　　“……”电话里的掮客忧伤地叹了口气，说出了一句让巫师简直想吐血的话，“但其实是他找到我的。”

　　脚下一个趔趄，巫师靠在墙上才让自己站稳了，他的眼角都抽了起来，不可抑制地冲着好友咆哮起来：“F**K！你难道没有想过这事情不太正常？！你一个跨国公司巨头，全球十大军火售卖公司的幕后boss，难道随便来个人都能知道你其实是黑暗世界的地下代理？业余爱好是给人介绍一些违反社会治安和道德的小工作？你就随便找个人走到你面前，让你介绍一个假证制造师？国际刑警组织为什么还没把你弄死，那绝对是因为他们中有人爱你爱得深沉啊！”

　　Tony黑暗世界地下代理军火商战争贩子Stark将耳机直接扔了出去，然而这也不能阻止巫师的咆哮震撼着自己的办公室。等好友发泄完了怒火，他才满不在乎的说道：“每一个来到伦敦的黑暗种族要做的第一件事，难道不是拜码头吗？我觉得他做的很正确啊。”

　　巫师只能将沉默送与对方，他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Tony……”

　　“嗯？”

　　“你不会是在酒吧里跟他见面的吧？”

　　“额，你怎么知道？”

　　“就因为对方金发大胸长得很像某个人，所以你就毫不在意的出卖了我？”

　　“这个……你知道……那个什么……”

　　“……。”

　　“你有什么话直说，你这样让我有点接受不了。”

　　“不，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