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虚游记》是心醉

5、第五章 求仙

　　莱阳城，齐国十大巨城之一，城内人口数亿，外加此城所辖区域人口过五亿，论人口在齐国数百城里排在第五，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了。其实也不怪莱阳城区区一城便人口如此密集，实乃是蛮荒之地野兽荒兽横行，又有妖兽诡异变化多端肆虐屠戮，势单力薄实乃难以在蛮荒之地存活下去，人天性又喜群居，便造成了城市人口过于密集，寸土寸金，其它地方则少有见到人烟。蛮荒之地广大，即使看似齐国一城便有如此之多人口，可是若分布开来却也是百里难见人烟。
　　莱阳城紧靠莱阳河，三面环山，莱阳城便依山而建在其内。莱阳城历史悠久，正面正对莱阳河，城墙高达三百丈，宽三十丈，城墙顺莱阳河延绵五百里，从正面看去气势澎薄，震撼人心。其三面山势连绵陡峭险峻，山脊山峰上建有高达两百丈城墙，四面互连成一个“口”型，只留有正面九道城门为出口，可谓易守难攻。如此规模绝非数亿人口短时间能够建造的，实乃是莱阳城历经万载风雨与荒兽野兽抗衡的结晶。
　　柯九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脑袋昏昏沉沉的，实在是数日以来米水未进饥渴难耐饿醒的。双手艰难的撑起了身子，他被那图瓦族人撞得不轻，又从数百米高掉入河里，身子骨感觉都快散架了。看了看全身虽然到处是擦伤，但却没什么大碍后，柯九思松了口气。一想到父母从此便与自己生死两别，一想到连尸骨都未能给父母找到掩埋，柯九思就揪心窝的痛，还是没能忍住眼泪流了下来。每每想到与父亲的最后一面，每每想到母亲倒在自己肩上，还有那染黑了母亲身前的那滩鲜血，柯九思的身体便颤抖不已，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黑色鲜血染黑了手掌都浑然不觉。那句“保护好你娘。”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自己的脑海中，柯九思弓着身子躺在浮木上身体微微颤抖着，口中重复喃喃着“爹，娘，孩儿不孝，爹，娘，孩儿不孝.....”他突然觉得世界好冷，眼前又黑了过去，好像整个人掉入了阴冷黑暗的世界中，他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无助。。。。。。
　　饥饿又将柯九思催醒了过来，他弓着身子发了一会儿呆，才开始打量起了自己现在的所在之处。岸边的悬崖变得只有数十米高了，悬崖上无数藤蔓攀附，甚至有些藤蔓垂入水中。柯九思所在的这根浮木便是因为枝杈勾住了藤蔓才没有了继续前行，否则柯九思都怀疑自己是否该到了传说中的大海了。说来柯九思也为自己在浮木上躺了如此之久而没有被水中的怪物吃掉而庆幸，想必也没有谁看见水上有块木头就吃了吧！
　　肚子实在是饿得不行，又口渴难耐，河水想必不干净柯九思也不敢喝，喝了不干净的水得病死的事情以前柯九思在族里也看见过。没有多想，求生的欲望还是迫使这柯九思还是挣扎着顺着藤蔓往上爬。柯九思年纪又小，力气也小，又数日没有吃东西，几十米的悬崖足足爬了一天，歇了十几二十次才爬到悬崖上，低矮的灌木挡住了他的视线，灌木上结满了果子，熟透了的果子掉了一地，柯九思实在是又渴又饿得不行了，也不管能不能吃，在地上捡了一大堆一大口一个，都没怎么嚼就吞了下去，找了一块大石头靠在底下边吃边坐，不知不觉又睡着了。此时夜已深，天上少见的没有乌云，月光照在柯九思紧绷的小脸上，躺在石块下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
　　第二天早晨，柯九思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其实他也不愿意醒，实在是身下的石块硌的疼，使得他没法睡好。默默的在石块下坐着发呆。他又想到了父亲和母亲，想到了从前的幸福日子，心里又莫名的一痛，也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心里又是一阵迷茫，以前还有父母陪伴，可是现在又该何去何从？悲伤、沮丧、孤独、迷茫各种情绪一齐涌上心头，柯九思屈膝抱头强忍着眼泪，双肩止不住的在微微颤抖，他想起了从前父亲告诉他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的话，又想起了那一句“保护好你娘。”还有那句“九思，活下去...”他终于忍不住“哇啊”的一下失声痛哭起来，这一次他哭了很久很久.....风儿带着凋落的树叶旋转着飘落，带着思念，带着悲伤，带着离别环绕在他的身边.......
　　扒开一丛荆棘，展现在柯九思面前的世界着实令柯九思的心灵震撼不已，广阔的草地上一座几乎高得看不见顶的城墙矗立在他的面前，两头绵延不绝看不到边际，这雄伟宏壮的气势，就像一个伏睡的巨人一样，令柯九思久久未回过神来。而他是从河岸边向内走了几百米，才见到这城墙，想必是荆棘太过茂密的缘故吧。
　　柯九思顺着城墙走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了一个城门，远远看去城门口许多人进进出出，好不热闹，可柯九思没有贸然进城。柯九思从小便没有见过其他生人，即使见过的那些图瓦族人也是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要置他于死地，而且柯九思年纪又小，免不了有些担忧害怕。
　　于是柯九思在河岸边的一块巨石下储存食物安置下来，不再考虑进城之事，着实是图瓦族的凶狠残忍和这座巨城的气势把他给吓怕了。说是储存食物，其实就是柯九思摘了许多不知名的灌木果子来挖坑埋在了巨石旁而已，冬天来临想必那灌木果子也不会那么容易坏掉。至于肉食，柯九思从来想都没想过，不说自己没指望抓到，柯九思自从上岸来连只耗子也没见过，柯九思也暗暗估计是这城墙太过气势澎湃将那些野兽吓跑了，这也是柯九思决定在这里安置的原因，这里要安全一些。柯九思又将一些石块围在巨石底部可以遮雨的地方，铺了厚厚一层树叶，算是个简易的住所了。
　　蛮荒的冬天是美丽而短暂的，转眼已是一月，鹅毛般的大雪纷纷然飘落而下，为大地铺上了一层洁白的素衣。莱阳城也换上了银装素裹，寒风呜呜的吹个不停，石块下裹着一块兽皮做裙的人影瑟瑟发抖不已，他目光呆滞地看着天空，他恨自己无能为力报不了灭族之仇，他想去地下陪伴父母，可求生的欲望又迫使他活着，他恨自己的没用，恨自己的懦弱，这些压力压得他感觉快喘不过气来，他感觉自己是多么的无力......
　　忽然，天上划过的红色流光将柯九思消沉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柯九思先是一惊，然后凝神看去，只见天上一红衣貌美二十岁左右女子脚踏一柄红色飞剑，气质超凡脱俗，御着飞剑向着莱阳城划去，直至消失在天际。
　　柯九思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怔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吁了口气。他没有记错的话，以前老族长翻出族史载册时讲过，说世上有仙人，其法力无边，可上天入地，呼风唤雨，移山倒海，又可长生不老，不入轮回。柯九思当时没见过仙人，他问过老族长，连老族长也不信，老族长也没见过，柯九思便自然也不信。可是现在他竟然见到了人在天上飞，自然是惊讶得不得了，细细想来，那能在天上飞的，而且气质那么卓越，又美若天仙，不是仙人是什么？想到这些，柯九思呼吸急促不已，他居然见到了传说中的仙人，随即便暗暗下定了决心，他要求仙学习仙术，他要报仇。
　　其实因为太厄一族的族人天生全身长有黑斑和脓疮，又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饿得面黄肌瘦，所以族人便看起来十分丑陋，而柯九思从小又没有见过陌生人，第一次看见那御剑仙子，便觉得了美若天仙了。
　　柯九思缩着身子抱着双臂站在高约十丈的城门前皱了皱眉头，心想那仙子想必是进了莱阳城才对，既然如此，为了学仙术，也只有先去城里面问问了，摇了摇头，风雪打在他的肩头，赤脚踏着雪印，柯九思朝着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