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虚游记》是心醉

2、第二章 灭族之危

　　所有来到洞口的族人都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若是回到洞里，看这巨兽破坏的的声势，则很可能被坍塌的岩石掩埋或砸死，可若是不回去，一旦巨兽刨开了裂缝，则随时会成为巨兽的果腹之物。人们的尖叫声、惨叫声、哭声、巨兽的低吼声、岩石坍塌坠落的轰隆声混杂在一起，一股恐惧绝望的气息弥漫在每个人的心头。柯九思怔怔的站在原地面色发白，八岁的他和其他同龄孩子一样也知道害怕。他能感觉到母亲拉着他的手在颤抖。
　　正在人们绝望与无助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全部都回洞里去，往洞深处有水的地方跑，快走。”正是老族长的声音。
　　听到了老族长的话，人们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疯狂的又往洞里深处跑去。柯九思听到老族长的话响起，这才惊醒过来，拉着还在不知所措的母亲便在拥挤的人群中往山洞深处挤去。这只巨兽他倒也听老族长讲过，名叫梭云豹，是荒兽的一种，不过却在荒兽中实力垫底，他听说最强的的荒兽之一的梭猷举止间便可毁天灭地呢，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柯九思第一次见到荒兽，因为平时为了妇孺小孩的安全族长都是不让他们到山裂缝外面活动的，所以刚开始也就着实将柯九思吓得不知所措了。其实不但是柯九思第一次见到荒兽，太厄族里甚至许多大人都没见过荒兽，因为即使是荒兽中最垫底的存在，在平日里也是少有见到的，更别说那些令人感觉强大得不可思议的荒兽了。而且每一只荒兽都拥有巨大的力量和神通，例如这只梭云豹，非但力量庞大，而且还有极其快的速度神通，说是一息百里也不为过。不过也许是造物主喜怒无常的缘故，荒兽拥有强大的力量与神通，却没有与其相等的灵智，甚至连野兽的灵智都要比荒兽高得多。
　　据柯九思从老族长那里所了解的，荒兽除了虽然力量强大可灵智不高外，生育能力也不强，而他们平时所见的野兽却是拥有少许智慧，而其繁殖能力很强，动作也十分敏捷。也亏是如此，否则以荒兽的能力早就称霸世界了，那里还会有人类和野兽容身的地方，早就被荒兽那庞大的胃口吃个干净了。
　　不过柯九思现在想的却不是这些，他还在想这梭云豹怎么突然打起了吃他们的兴趣呢，在梭云豹眼里他们渺小得也许就像蚂蚁一样大小，连塞牙缝都不够，至于打他们的主意吗？
　　不知不觉间柯九思已经拉着母亲跑到了山洞底部，而山洞底部则连通着一条庞大的地下河，地下河具体通向哪里没有人知道，当初此山本还是一个整体，而山洞则是直接连通到山外，可后来此山被大能力者从洞口处一剑劈成了两半，山洞延伸到山体正中间便径直往下延伸了，后来太厄一族便在此安置下来。不过此洞在当时太厄族人口众多时也能尽数容下，便可说明此洞之大了。光是洞内的支洞便有近百条，而且有的支洞更是不知通向何处，连组内的老族长都不知道。
　　柯九思双腿一软坐在原地喘着粗气，和他们在一个支洞的还有七八个族人，都是妇孺，男子都在今早便前去驱赶图瓦族去了。即使到了山洞下面如此之远依然还能感觉到山洞的墙壁在颤动着。母亲也早已回过神来，蹲在柯九思身旁抚摸着他的头，而神色却是魂不守舍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山洞深处漆黑一片，起初摸黑进来后倒是有人有点了油灯看了下人数，但灯油也不是体弱多病得连温饱都难以解决的太厄族人能随便消耗的，所以油灯也只是亮了一会儿便熄灭了。洞外不时有轰隆声传来，也不知山洞里坍塌了多少处。迷迷糊糊间柯九思便睡了去，等再睁眼时，洞里已没了人影，山洞也没有了震动。他睡眼惺忪地朝着洞外走去，结果没走多远便见了光亮，他轻“咦”了一声，惊疑地走了过去，等到了光亮处时，他才发现整个小山竟被自山顶往下挖了一个锥形的类似火山口的深达两百余丈的巨坑，而整个小山因没了山头却是矮了一百多丈，而柯九思所在的支洞洞口则是在大坑的一侧坑壁上。
　　柯九思不敢置信的望着前面的这一切，半响没回过神来，昨日第一次见到高达三十余丈的如同巨人般的梭羽豹时，已经深深地震撼了他的心灵，今日再见这似改天换地的景象，更让他对荒兽的力量感到震撼。
　　再往巨坑内看去，幸存的太厄族人正沿着巨坑寻找被掩埋的支洞入口，希望还能再救出几个人，柯九思的母亲和老族长也在其中。而再往巨坑底部看去，却是见一个直径二十余丈的地下水谭裸露在外，而水潭边上还有一些在阳光下闪着白光的物体，由于太远了，又闪着刺眼的白光，反而使得柯九思看得不清楚。柯九思暗自皱了皱眉，还是一路小跑的向着那发着白光的物体跑去。
　　等跑到那儿时，柯九思已经是气喘吁吁了。百来丈的距离并不算远，可是柯九思和其他族人一样体弱多病，几乎是一周一小病，半年一大病，能活到现在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个奇迹了，而和他差不多年龄活下来的族人则是一个都没有，也由此可见兴许再过数十年太厄一族真的就灭族了也说不定。
　　柯九思离近了才发现这些闪着白光的东西竟然是一块块桌子大小的鳞片，柯九思靠近了其中一块，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又想起了昨日那庞大无比的梭羽豹似乎在寻找什么的模样，便将事情的缘由想明白了七七八八，大概便是那梭羽豹不知如何嗅到了这鳞片主人的气息，便在其所在之出上演了昨日那一幕吧！想到这些，柯九思郁闷的苦笑了笑，忽然又是想到若是那鳞片的主人藏身于这地下河里，那这地下河里是否还有呢，而且光是其鳞片便有桌子大小，其本体得有多大啊，况且若是它会吃人......想到这些，柯九思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再看看自己离地下水谭如此之近，经历了昨日一事，更是令他成了惊弓之鸟。他赶忙踉跄地向着巨坑的边缘跑去，期间目光还不时回头警惕的盯着水潭，看上去倒有几分滑稽。这倒也不能怪他胆小，只是见识了昨日那蛮荒巨兽的神威后，任哪个大人都会心有余悸的，更别说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了。而其他族人包括他母亲都在忙着搜救，倒也没人见到他这奇怪而滑稽的表现。
　　那闪着白光的巨大鳞片不用他说便有人发现前去查看情况了，而平日里老族长的授课的时间也取消了，柯九思也跟着大人们搜救打下手，忙碌了一整天，直至晚上时，老族长才将他们召集在了一条石洞中。
　　石洞里聚集了约莫五六十人左右，除了老族长外全部都是妇孺，全场一片鸦雀无声，柯九思知道，今天死了很多人，许多人他都很熟悉。”今天我叫大家过来呢，是想给大家说一些事情。”老族长看了眼四周继续说道：“我们族原有两百一十二人，为了驱赶入侵我们领地的图瓦族，我与几个狩猎队队长商议后让莫智带队派出了族里所有还能拿得动武器的男丁八十二人，而现在在场的人还有五十七个。”说到这里时族里竟有人低声地呜咽起来，柯九思也默默的低着头，一股淡淡的悲伤袭上心头，许多前几日尚且见到的族人现在说没便没了，身为同一族的人，柯九思心里着实十分难受。老族长继续淡淡的说道：“明日再继续找一找，找到尸首的，我们想办法也要给埋了，不能让同族人尸身腐臭了还让野兽拉了去。还有，你们不可靠近那地下水潭二十丈内，那里面可能还有水兽，很危险。”老族长淡淡的看了族人们一眼，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要是没什么事，便回去休息吧，大家今天也累了。”说完，老族长便背过身去了。族人们见此，便也纷纷退了出去，柯母也带着柯九思离去了。等到族人们都走光之后，老族长才叹了口气，口中喃喃着：“难道真是天要亡我族吗？不甘心，不甘心啊！”说着说着，老族长便颤颤巍巍的坐在椅子上闭上了双眼。
　　天蒙蒙亮，如同撑天巨人的原始森林中不时传出悠长的低吼，微微发亮的天空中不时有黑色的阴影掠过，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似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森林黑暗处同时亮起。丈许高的野草忽然被扒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浑身是血，脸上的黑斑与脓疮若隐若现的瘦弱丑陋男子，只见他怔怔的看着前面的景象，忽然猛地跌跌撞撞的朝着眼前的这半座小山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