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韩贵妃小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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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韩贵妃小产了！”一个公公跌跌撞撞地爬进来，瑟瑟发抖地匍匐在地，头几乎杵进地里。头上的帽子几乎掉在地上也全然不顾。
“你说什么？！”明黎拍案而起，力气之大，桌上的果盘尽数倾倒。酒水顺着桌角流下来淌了一地，水果四散。
“韩，韩贵妃……落水，小产了……”感觉到陛下似是要吃人般的怒火，公公也是可怜，趴在地上抖成筛子，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声音更是抖得不成样子。
沈含笑只是看着明黎，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眼中却透着凄哀。他不信，明黎竟会去碰韩玑儿！明黎说过他谁都不会碰的，他说他不会骗他的！此时的慕容引此时却是眉尖一挑:夏天袂可没告诉我小产啊。却也并未有所动作，只是衔着酒杯戏谑地看着这场闹剧。
谁都没看到明黎是如何下来的。他忽然死死揪着公公的衣襟盯着他，目眦欲裂:“小产？！”他转头看向沈含笑，眼里忽然透着茫然。
明黎脑中有些混乱。小产？韩玑儿？那个女人怀过吗？他从未碰过韩玑儿她哪儿来的孩子？又怎么会小产？头有点痛，明黎手撑着额头皱着眉。不对，等等！明黎倒退两步，站不稳的样子。沈含笑连忙起身扶住明黎，万千思绪却只是一声轻唤:“明黎……”
“我没有……”明黎眼中是无措。
沈含笑眉头轻皱却是再无他言。
见陛下身形不稳，高公公连忙上前馋扶担忧地地叫着陛下。
明黎挥手让高公公退下，甩甩头脑海中烛光摇曳，轻纱朦胧，昏暗暧昧。他跌跌撞撞轻声唤着:“含笑。”
大堂已吵嚷不堪，众臣你看我我看你，竟都不知韩玑儿怀有龙子之事。就连韩玑儿的爹，大黎丞相韩承仁也是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而此时他必然是所有人里最接受不了的了。
韩承仁怒吼:“为何会落水！你们没人跟着吗！”
公公嗫躇着暗自瞅了沈含笑一眼，犹犹豫豫不敢作答。
他这一瞥却是没有逃过韩承仁的眼睛，当即面色一沉:“说！陛下龙子也是你担待得起的吗？”
听到这话，公公又是趴在地上猛磕头，却是对着明黎:“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臣看到，是，是……”
所有人都看到这人的目光已落在沈含笑身上。
“到底是谁？！”韩承仁逼问。
“沈大人和娘娘起了争执，就……”也是苦了这公公，两边都是他不敢得罪的人，也不敢说得太过，只能一个劲地磕头。
这时众人心里只剩冷笑，陛下一直对沈含笑宠爱有加，这在宫中已是众所周知之事了。陛下对他不可谓不是用心良苦，但却是真没想到，这沈含笑竟然嚣张到如此地步，为了独占陛下恩宠竟不惜去祸害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虽有陛下护着他，纵然平时为所欲为，众人奈何他不得，但如今却生此事端，这可是一个大把柄，该如何利用大臣心里自是明镜一般。谁还会去管这落水之人，谁会去心疼这未出生的孩子呢。
听了这话，沈含笑目光一凝:他的确与韩玑儿有短暂争执，但落水却并非他所为。
当时沈含笑正前往宴会，在护城河上与韩玑儿偶遇。也算不得偶遇，看韩玑儿那样子，似乎也是前往宴会。
韩玑儿也是爱惹事的人，看见沈含便笑嗤笑一声，抬手抚着发髻，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样子:“是沈大人啊！呵，这怎么没和陛下一起啊？”也是难得几天的冷宫倒是没把她嚣张的气焰打压下去，却是悄无声息地出来了。
沈含笑却是不想与她纠缠，也不想与她争论这些无意义的事，也不管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她爱如何想便随她去吧。这一错身便是要离开。
那韩玑儿却是不想就这么算了，为了沈含笑陛下竟将她打入冷宫，这口气叫她如何咽得下。量他沈含笑如何深得陛下恩宠，但现在……她手抚上自己小腹。他便是不信到如今陛下还会宠着他。
一伸手便拉住沈含笑的衣袖:“你站住！”
沈含笑皱眉:“娘娘自重。”
对上沈含笑轻蔑的眼神，韩玑儿怒火上涌:“沈含笑，你别太自以为是！”
沈含笑却懒得与她多费口舌，甩手转身便要离开。忽听得背后一声惊呼，紧接着便是“噗通”一声。沈含笑回头，竟是韩玑儿落水了！一众丫鬟惊呼出声，立刻便有小厮跳下水。嘈杂的声音把周围巡逻的士兵也惊了过来，一听落水的是韩贵妃，一个个纷纷跳下水去营救。
沈含笑清楚他那一下的力道，自是不可能让人站不稳而摔倒，根本不可能致使韩玑儿落水。韩玑儿也不会为了嫁祸沈含笑而做这么蠢的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是有人故意而为的！是针对他沈含笑的！他忽然转头四望，花香弥漫，树叶沙沙，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本就与自己无关，也不过落水而已。念及自己宴会恐是要赶不上了沈含笑稍加迟疑，也终是拂袖而去。
想到只是普通落水，便是有人欲加害自己，自己也无证据，自是不好推脱。但此事也不过一件小事罢了，所以沈含笑并未多想，又无时间告知明黎，便将此时放下了。只是不曾想到韩玑儿竟然怀着龙子！而自己赫然是因妒生恨，对韩玑儿暗下狠手，谋杀皇子之人！这下事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了，谋害龙子可不是个小罪名。
“沈含笑！”听得公公如是说，韩承仁当下悲愤交加，一个箭步冲上来便是要掐沈含笑的脖子。长常将军目光一凝，握紧腰间剑柄，却是明黎一个闪身先掐住韩承仁的脖子，黑亮的眸子里几乎窜出火苗:“你要干什么！”
看着怒气冲天的皇上，常将军默默松开握剑的手。
沈含笑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有人陷害必会遭人误会。心中早就知道，沈含笑也是不恼。他知道韩承仁极其喜爱他的女儿，当然是极不忍心让他女儿平白无故便受此苦楚。现在已知伤他女儿之人是自己，必然是将心中怒火全数发泄在他身上，更遑论韩承仁本就对沈含笑怨念颇深。
沈含笑握住明黎的手腕对他摇了摇头。
明黎稍一松手，韩承仁便挣脱出来，扑通一声跪伏在地，声泪俱下:“陛下！陛下！玑儿是何其无辜啊！陛下，您的孩子，您还未出生的龙子就这样没了啊！陛下！”他伸手指着沈含笑:“就是沈含笑，就是沈含笑这个妖孽！他……”
“你闭嘴！谁允许你这么说的！”沈含笑脸色一变，未待他有所表示，明黎却是先吼了出来。
察觉皇上铁青的脸，韩承仁立即改口:“皇上！沈大人谋害皇子这是事实啊！”他转头看向周围的大臣，“这位公公所言，众位大人也听得一清二楚，难道还有假不成啊，陛下！”
既是被丞相点名，众大臣也是不敢怠慢，立刻便有一人离案下跪:“陛下，此事确实不是小事，若真如公公所言那确是不能姑息纵容！”刘大人道。
有一人开始，大臣也纷纷跪下喊着:“望陛下明察！”
常将军只站在那里看着左右一个个跪下的大人，握着腰上的剑，严肃的脸看着这一切。沈含笑却是变得一脸淡然。
这时明黎自然也不能太强硬，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道:“朕不信他会做出这种事！便是做了，朕也不许你们伤害他！”说完回头看看沈含笑，眼里透着坚定。
众臣都清楚，此事已经不是陛下一句话就能免罪的事了，将贵妃推入水中陛下或许能护着他。但谋杀龙子还妄图轻松躲过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害死普通人家的孩子解决起来或许很简单，但皇上的孩子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这孩子可不是皇上的孩子，而是大黎王朝的孩子，这如何处理可不是明黎一个人说了算的。这在别人家里是家事，但在皇家，这便是天下的事。若陛下此时还包庇沈含笑，那便是寒了天下人的心，说是昏君也并不为过。
众臣本就对沈含笑积怨已久，明黎若是强行护着他必触众怒，哪怕明黎是皇上，这后果也是他承受不起的。
“陛下！定是沈含笑对于玑儿将他笛子失手丢入水中怀恨在心，才来害贵妃和龙子的！还请陛下做主！”丞相恨恨道。
“若真如你所言，那倒是她活该了？”沈含笑戏谑地看着他。
“你闭嘴！若不是你……”
“你闭嘴！”明黎喊道，随即揉着额头轻哼一声道:“况且朕尚且不知朕有孩子一事，含笑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明黎俯身对着韩承仁:“丞相大人知道吗？”
这话听的韩承仁心头一惊，却是面不改色道:“陛下此话何意？”
“何意？丞相大人倒是胆大啊，以为我记不起来了啊？”
这时再装傻那就是真傻了，知道陛下记了起来，丞相也不敢多言。但要他退却却是不可能的，现如今，群臣在其身后，正是击败沈含笑的好时候。他不信，陛下会为了沈含笑背弃朝臣。这次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保全沈含笑了。
慕容引抱胸冷笑，事已至此，明黎还护着他。倒真是用情至深啊！他倒要看看，明黎能护他到几时！
此时朝中大臣，皇宗国戚也是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却也不敢胡言乱语，地上跪着一片人也是混乱。
沈含笑扫视一圈对明黎淡淡道:“先把这宴会散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韩贵妃小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