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地久天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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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的夜里，流川感到樱木搂得很紧，叹气：“白痴，你忍了很久了吧。”
“嗯。”樱木的声音很含糊。
“要走了，不想么？”他拨开樱木的眼皮，樱木只好睁眼看他。
“想，但我不敢。”樱木拉下他的手。当年流川脆弱的身影和倔强的眼神一直是他心底的硬刺，这种痛楚让他变得冷静甚至谨慎。他不敢再犯同样的错误，这十年的思念已经折磨得他够了；他也不愿去强迫流川满足自己的情欲，他怕揭开流川的创伤破坏了他们现在的温馨。所以他珍惜地维持着这种柏拉图式的相处方式。
少年时代的他们一直是彼此最强劲的对手和最默契的搭档，不管是在私下里还是赛场上都想要超过对方。他爱流川，可是争强好胜的心思从未减弱过，一直以来都在努力让自己变强想要获得对方的认可。那个夜晚，征服的欲望战胜了理智，他承认自己爆发了雄性的本能，只想用最原始的方法留下爱人……
“果然是个白痴。”流川侧开头。
“你——不怪我了么？”樱木凝视着他，有期待，有顾虑，有不安，有愧疚。
“白痴，当年的事要怪也只能怪我，要是我不肯……”他一咬牙，“我干吗要跟猴子挤在一起！”
樱木立即开始解他的睡衣，摸索着他的细腰在敞开的肌肤上烙下一个个的吻痕，喘息着说：“你不恨我……就好……”
怎么会恨你？要恨也只有恨自己为什么会在爱情面前会变得如此懦弱，恨上天为什么对自己如此刻薄寡情要将所爱一一剥夺，恨自己为什么会曾经毫不挣扎地将他让给别人……
身体被他挑逗得开始颤抖，发热，兴奋。流川呻吟着感受着这遍及身体各处熟悉的抚摸，终于再次在高潮中喊出了爱人的名字……
第二天早上，流川醒来的时候樱木已经走了。脱下的睡衣还在丢在旁边。昨晚樱木虽然急切但也很顾惜他，温柔，细致，小心，在他开始皱眉的时候就轻轻吻在上面，不住地抚慰。以前樱木总是兴奋地在他身体上开拓寻找，他也不甘示弱地用力回应，他们在倔强的较量中获得毁灭一切般的强烈快感，现在则是细心地感受着对方，释放着自己，宛如接受细细春雨洗礼的新苗。
白痴。流川望着那张“等我回来”的字条微笑，又不屑地撇嘴：字还是那么丑，估计也就是“樱木花道”这个签名练得漂亮些。
樱木打电话说今天就回来了。流川心情愉快，湘北队员很奇怪教练竟然在冬季选拔赛即将来临之际早退。不过他们可不敢放松，因为他们的队长是教练的疯狂崇拜者，绝对会代替教练毫不留情地训练他们。
流川打算去超市买些樱木爱吃的菜，还真是有些想念白痴的手艺。正准备进去，忽然看见旁边体育用品店的橱窗前挤了几个小孩子，叽叽喳喳地在吵嚷着什么。开始还不在意，可是其中一个小男孩红亮的发色却让他想起小时候的樱木，看来红头发也不是独一无二的。
那个男孩大大的眼睛，正骄傲地跟同伴炫耀：“这个篮球算什么，我爸爸给过我有他签名的篮球！”
“你爸爸算什么！”另一个男孩不屑地说，“我爸爸是银行经理，他的签名才值钱！”
“我爸爸是篮球明星！你爸爸算什么！”红发男孩大声说。
“吹牛！”一群小孩起哄。
“你们不信？我爸爸是樱木花道！下次家长会他就会来的！”
这句话好像炸弹一样在流川脑子里爆开了，他冲过去一把抓住那男孩将他提了起来：“你说你爸爸是谁？”
“樱木……樱木花道！”那男孩一惊，声音不由得小了些，答案可没变。面前这个脸色煞白的男人好高啊，只是这眼神怎么这么可怕？
流川心里乱糟糟的，扔下那男孩就走。这男孩看来就六七岁大，难道白痴有事瞒着我？总没有小孩乱叫爸爸的吧。而且这小男孩也是一头红发，遗传的可能性的确很大……
他不再理会那群小孩的嘲笑叫嚷，急匆匆地往家跑，一股怒火燃起了阵阵心痛。
回家才冲进门，樱木就迎出来：“回来这么早？想我了么？”
流川一把揪住他衣领：“白痴你敢骗我！”
“骗你？什么事啊？”樱木莫名其妙。
“你儿子！”流川一字一句地说。
“我哪有儿子！”樱木抓住他的手保证自己呼吸畅通。
“六七岁的，大眼睛，一脸臭屁，还是个红头发！”流川咬牙切齿地说。这么久了，好不容易在一起，他竟然隐瞒这么重要的事实！难道他流川枫会容不下一个小孩？还是白痴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准备让这个儿子一辈子见不得光？
樱木愣了愣，忽然大叫：“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小子！”
“谁？”流川按下怒气，心想看你怎么推脱。
“跟我来。”樱木拉着他就跑。
这片住宅区流川从没来过。樱木却熟门熟路似的，进公寓上电梯到了十二楼就敲门大叫：“洋平！看你儿子给我惹什么祸了！”
门应声而开，一个黑发男子笑着出来：“跃明吗？他怎么惹到你头上了？流川……”
樱木不理他一脸惊讶推开他拉着流川就进去，大叫：“水户跃明，你小子给我出来！玩cosplay吗？还有谁准你染红头发的？”
里面，一个温和的女子正坐在沙发上，流川依稀认出晴子恬静的痕迹；一个小男孩正站在她面前，低着头似乎在挨训。正是那个红头发的小子。
“樱木爸爸！”小男孩眼睛一亮。
“小小年纪去染发！哪个理发店这么大胆！”樱木恶狠狠地问。
“是他们同学互相偷偷染的，他硬让人家给他染个红的，还把人家孩子的头发染成蓝的，我已经教育过他了……流川？”晴子同样惊讶。
“我不是追问这个，谁让他又在大街上跟人说我是他爸爸的？这下让人听见了，不是尽给我找麻烦！”樱木哼了一声。
洋平了然：“哦，谁让他小时候不认人管谁都叫爸爸的时候你答应得那么高兴？现在改不了口，知道麻烦了？”
“樱木爸爸，有人欺负我。”水户跃明一脸可怜相。
“笨小子，长着拳头是干什么的！”樱木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嘲笑：“洋平，这可不像你儿子，被欺负了就这么回来哭？跃明，”他扭头问，“谁？怎么欺负你了？”
“他。”水户跃明指着跟在樱木后面脸色阴晴不定的流川，“我只不过说你是我爸爸，他就好凶地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差点就死掉了。”
他可怜兮兮加油添醋地说完，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安慰，只见樱木又一巴掌拍过来，大笑：“算你倒霉吧，谁让你乱说话！”
“跃明，话不可以乱说，记住了么？”洋平望着流川变幻不定的脸色打趣儿子：“尤其是不能让某些心眼不大又一根筋的家伙听到，否则会连累很多人的。”
“去去去。”樱木挥挥手，“我走了，过两天还要赶回去训练，顺便来跟你们道个别。”
他拉着流川就走，流川依稀还听到洋平的调侃：“你回来的时候也没来报到呀，还不是为了流川……”
樱木拉着流川到家就把他丢在床上，不满地撕扯他的衣服：“头脑简单的狐狸就知道怀疑我，不问清楚就跟我发火，本来打算去烛光晚餐的也被你搅得没情绪了，看来你只有在床上补偿我……”
“混蛋。”流川推不开他，泄愤似的也开始扯他的毛衣：“谁知道……”
“不用知道，只要爱我信我就好了。”樱木舔着他突出的锁骨，喃喃自语：“狐狸还是这么瘦。”
流川哼了一声，樱木已经大笑着吻上了他不服输的嘴让他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的，要不是信他爱他，流川怎么会跑回来火冒三丈地质问？呵呵，狐狸绝对已经离不开我了，可是我还要在国家队服役，怎么办？提前退役？估计狐狸不会答应；找个地方回来当教练？那不是要跟狐狸对着干？继续当模特？似乎也不够稳定而且看看花名在外麻烦连连的刺猬头就知道容易名誉受损。
他正在胡思乱想，流川已经一把推开他开始瞪眼：“不专心就滚下去！”
樱木搂着他滚成一团，放声大笑，现在开心就好，想那么多干吗？我是天才嘛，没有解决不了的事！现在，还是好好抱抱我的狐狸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地久天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