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时代》风止WLP

16、所谓生死

　　又是一天的训练结束，杨晨瘫在床上不能动弹，衣服上都是血，有他自己的，也有别人的。杨黎在急救箱里翻纱布：“你要学会无视生命，小晨。”
　　“……慢慢来咯，反正我死不了。这些变态特效药包扎好了第二天就会痊愈的，怕什么啊。”杨晨自我安慰似地说道。
　　“森烈他们不会给你太多的特权的，如果你还是那么心软，死在这里只是迟早的事情。”杨黎翻出纱布和剪子，剪下一段纱布，叠成正方形，往上面涂满药膏。
　　“那么你呢，哥？你想我杀人吗。”杨晨忍着疼痛转头看他。杨黎手上动作顿了顿，接着继续：“如果你不杀人就会死的话，我希望你杀人。”
　　“怎么，我们的命不一样吗？我的命要值钱一点？因为我是最成功的实验品吗？”杨晨的语气有些嘲弄，也有些失望，他本以为杨黎会和他们不一样。
　　“不是。”杨黎微微摇头，把涂满药膏的纱布贴到了杨晨手臂上的伤口上，往上贴胶布：“如果，我的弟弟是另外一个人，我也会希望他靠杀人活命，而不是因为不杀人而死。这不是针对你，小晨。”
　　“那如果我不死呢，你还会这么想吗。”杨晨还是不死心。
　　“没有那个如果。你以为这是闹着玩的吗？你不是没看到，那些受伤倒在地上的人，他们根本不会管，训练结束后如果还活着，就扔在哪儿看他能不能自己回去，不能就死在哪儿。已经死了的话就等着处理的人拖去火化或者制作标本。你以为一条命在他们眼里又多重要。你迟早要习惯的。”
　　迟早要习惯的……
　　杨晨记得好像Estelle也说过这么一句话。
　　是他太迂腐了吗？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的。
　　“那就等我快死了再说吧。你别瞎操心我的事儿。”杨晨说着，翻身起来，他一动，身上的伤口就被牵动，疼得他呲牙咧嘴，忍着没出声：“哥哥哥，给我那瓶喷雾。”
　　杨黎有些无奈，但也知道再说也没什么用了，随意地伸手把杨晨指着的那瓶处理小伤口的喷雾剂递给了杨晨。
　　杨晨接过来打开，在自己手背上的伤口上喷了几下，伤口凉凉的，比那些药膏舒服得多：“哎？这个不疼。”杨晨使劲晃几下，杨黎站得离他很近，杨晨右手握着喷雾，左手快速地把杨黎染血的T恤拉开，往里面连喷好几下。
　　“咳咳咳……行了你，着东西对大一点的伤口没用的。”杨黎没防备，被飘散出来的喷雾呛到，一边咳嗽一边把杨晨手里的喷雾剂拿过来放在桌子上。
　　“哥，你自己包扎吧，我会。你血都流成那样了，可别失血过多死我房间里。”杨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你就咒我吧！哪天我要是真死了，肯定是你害的。”杨黎没好气地一边说一边拿纸巾擦下巴上染到的药水。杨黎二十岁了，已经开始长胡子，不可避免地每天都要刮，下巴上一片淡青色。杨晨十五岁，照理说也应该有胡茬了，下巴上却是光滑的一片。用杨黎的话说，他还是羡慕杨晨的，因为每天早上刮胡子都和女生出门化妆一样麻烦。
　　“哥，你的元素操控能力增长没有？这几天没日没夜地打群架我好像已经练得差不多了，嘿嘿嘿。”杨晨有点得意。
　　“光元素操控比较难，但是熟练之后会好一些。你也别轻敌，这儿有些人可是藏得挺深的，你看不出来，所以还是保持警惕心。你操控元素力量的确比别人容易一些，但到了后期也会越来越难的，你还有很多东西没学。”杨黎给他泼了盆冷水。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回你房间包扎去吧，我就几处小伤了自己能搞定。”杨晨拿了一盒药膏几卷纱布，开始赶人。杨黎无奈，拿了自己那一个急救箱往外走。
　　此时依然如往日般融洽的兄弟俩，其实也早已都有了各自的心思，只是谁也猜不出谁的，因此也不介意，也没有隔阂。
　　但这样的现状一定不会保持太久，杨晨永远不知道杨黎背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背负的是什么。
　　路还长，希望还有很多，但是难免遭遇不测。有些人注定看不到终点，而有些人注定一开始就在终点却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