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雄难当》塔中北冥

52、烟火里的心愿

　　升空的焰火到底要从哪一个方向看？不论是从下面看还是从侧面看，不论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中，只要和你一起看就好。
　　再次相见，会是怎样的世界呢？我很期待呢。
　　——题记-动画《烟花》

　　“看这里看这里，我们来了！”

　　没过多久，丽日御茶子就找到了杜唯。

　　“小唯，我们在这里！”

　　绿谷出久兴奋的举手同杜唯打起了招呼，他长着雀斑的脸笑起来显得格外可爱。

　　“切，把我们喊道这种人都没几个的鬼地方来。我说真的会有烟花吗，你的消息到底准不准啊？”

　　虽然爆豪胜己臭着一张脸，嘴里说出的话也很不客气，但是他还是来了。

　　“既然是相泽老师说的，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轰焦冻淡淡看了爆豪胜己一眼，淡定答道。此时的他们已经没有比了比赛时候的强烈冲突感，大家都已经平静了下来。

　　除了峰田实、障子目藏、蛙吹梅雨和上鸣电气等熟人，人群其中还夹杂着几张平时不太熟的面孔，比如八百万百、切岛锐儿郎和耳郎响香等人。可惜的是饭田天哉没有来，因为家里出了点事他之前就提前回去了。

　　注意到不远处还有一群人在，细心的八百万百于是问道：“小唯，那群人你认识吗？”

　　杜唯看了那群玩嗨起来的黑手党一眼，然后对着八百万百点了点头：“嗯，他们是我的朋友。他们也是在这里等着看烟火，不用在意。”

　　没过多久，京子、小春还有蓝波和一平也过来了。

　　听说杜唯是从并盛中出来的学姐，京子还很热情的同杜唯说起了学校今年发生的变化，搞得杜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杜唯大多时候都是在点头说是，生怕露出破绽，暴露她其实是个假并盛人的真相。

　　看着杜唯在那里装模作样的，里包恩难得的没拆她的台，还帮着杜唯把几个不好回答的问题给圆过去了。

　　不知不觉中，身边聚集的人渐渐变多了起来。

　　并盛中的黑手党，还有雄英的小英雄们。这些身份相反、分别处在光明和黑暗两岸的人，本该是毫无交集的。然而此刻他们却因为杜唯的存在，而神奇的聚集在了一起。

　　大概是小英雄们不知道并盛这群人是黑手党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这群黑手党们不在意英雄科学生的这层身份。这两拨立场不同的人，此刻倒是难得能够心平气和的和平共处，而且气氛还挺融洽的。

　　如果说小英雄们代表着的是光明，那黑手党就是所谓的黑暗面。杜唯处在这二者之间，小心翼翼的维护着黑白间微妙的平衡。

　　杜唯坐在两波人的中间，在她的身下是软软的青草地，在她面前的则是一条窄窄的小河，也许说是小溪流更为恰当。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速，所有人都在等待那一刹那的烟花燃起。

　　“叮咚，叮咚。”十二点的钟声准时响起。

　　接受到钟声的讯号，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抬起头。

　　下一秒，烟花在夜空中燃了起来。

　　突然的响声打破了平原的寂静，极速上升的花朵在夜空中绽放，在天空中分裂成点点光芒然后落下，像是下起了一场流星雨。这朵烟花转瞬即逝，下一朵接踵而至，一朵接着一朵，瞬间照亮了夜空。

　　“你们快看，是烟花！”

　　这时，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

　　丽日御茶子站在杜唯的身边，她的脸上带着对美好的憧憬：“这场烟花还真是漂亮呢，漂亮到我都舍不得眨眼，生怕错过了。而且呀，其实我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多朋友一起看烟花，总感觉兴奋得停不下来呢。”

　　看着面前使人迷醉的绚烂色彩，杜唯呢喃自语道：“我也是第一次，和这么多朋友在一起……”

　　小时候，杜唯家里每年都会放烟花。

　　只是杜唯一家就四口人，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和她。而且父母对放烟花这种事并不热衷，大多时候都只有杜唯和哥哥两个人放，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欣赏。只是后来城里禁火令发布，家里也就再没有放过烟花了。

　　在那以后，就连烟花杜唯也很少再看见过。

　　至于和朋友一起玩爆竹看烟花？对不起从来没有过，这不是杜唯的童年。

　　在钢铁森林般的城市里，烟花是美丽的却也是危险的。它的光芒虽然炫丽但与城市对比太过渺小，而它的热度也不足以温暖这冰冷的城市。

　　而此刻在陌生的异世界里，站在草地上小河前，杜唯却久违的感受到了烟花的温暖——不是身体上的温度变化感知，而是心灵深处感受到的。

　　“茶茶，以后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和大家一起看烟花吗？”杜唯不禁如此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呢？”丽日御茶子疑惑的看了杜唯一眼，她似是对这个问题感到不解。但是，丽日御茶子还是给出了她的回答，“我们以后还是会一直在一起的啊，所以当然是能够再一起看烟花啦。”

　　以后啊……希望以后，还能有这种和大家一起出来玩的机会吧。只是不知那一天是否能够来到，杜唯心想道。

　　“小唯……”

　　“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一些话埋在我心里很久了。”丽日看着身边好友轮廓柔和的侧脸，只觉得记忆中对方落寞的神情与她此刻的脸重合在了一起，“小唯你心里面，好像有很多秘密呢。”

　　“……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很多的小秘密。”只是杜唯心里藏着的秘密，要比绝大多少人的多得多。

　　没有忽略掉对方眼里的落寞，丽日轻声的问：“呐，小唯。你过的快乐吗？”

　　“快乐……吗？不管快乐不快乐，生活都得继续下去。”杜唯轻笑一声，偏头看向丽日，“如果一定要一个答案的话……茶茶，此刻和大家在一起的我是快乐的。”

　　杜唯没有说她过的快乐与否，不论前尘也不谈未来，她只是说了她此刻是快乐的。不管她是否觉得生活是否是开心快乐的，日子都得过下去，她没有选择。

　　——但至少，此刻的她，是感到快乐且幸福着的。

　　对杜唯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她其实真的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上升的烟花照亮了夜空，也在明明灭灭间照亮了杜唯的眼。

　　丽日御茶子这才注意到，小唯有一双漂亮的金色眼瞳——比烟火还要明亮。

　　“你现在觉得开心，我也很是一样的心情。”丽日读懂了杜唯的潜台词，可她没有追问缘由，只是微笑着说，“虽说生活总要继续下去，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但我们至少还能选择度过怎样的一天。”

　　“你的说法，倒是很有意思。”杜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丽日的头发，笑道，“希望以后我们的每一天都能像现在一样的开心。”

　　“我也希望能够如此呢，唯学姐。”一旁的纲吉听到两人的对话，露出腼腆的笑容。

　　自来熟的小春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扑到杜唯的背上，亲昵的从背后挽住她的脖子：“不如我们大家对着烟火许愿吧！”

　　小春的提议，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同。

　　青春年少的少男少女们纷纷闭上眼睛，对着烟火许下美好的愿望。

　　看向烟花在面前绽放，杜唯感觉她的心里似乎裂开一个巨大的洞。这绚烂的光彩，足以把她心中的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吞噬殆尽，让她暂时忘记掉烦恼与忧愁，寻得灵魂的片刻安稳。

　　然而烟花终有熄灭的时候，不过是刹那的花火璀璨。烟火消失后的平原只剩下疮痍，如同千疮百孔的心脏，是比原先更加荒芜的荒芜，越发空虚寂寞。

　　对此刻的美好越发珍惜，她就越舍不得和大家分别……不想和大家分开，以后还想和大家在一起，度过快乐无忧的每一天。左肋下方传来隐隐作痛，杜唯不禁拽紧了领口。

　　杜唯用力的深呼吸一口气，似是要将胸口郁结的气息一口气都吐了出来。

　　站在草地上，隔着一条河岸的对面是迷离烟火。杜唯看了看周围的小英雄和黑手党们，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也闭上了眼睛。

　　“你许了什么愿？”

　　突然问她话的人，居然会是校霸、哦不、是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

　　“我希望明年的今天，我还能够和大家在一起，一起看场烟花。”

　　杜唯希望分别的时候，能够晚一点再到来。

　　曾经杜唯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完成成为英雄的任务，然后回家。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产生动摇了。

　　所以这一次杜唯没有再许回家的愿望，而是希望能和她珍惜的朋友们来年也聚在一起。

　　“你呢？委员长，你的愿望又是什么？”杜唯问道。

　　“愿望？我没有许那种东西。”云雀恭弥淡漠的回答，语气中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强硬，“想要什么我会自己的去争取，不需要向上天许愿。”

　　“真是附和委员长性格的回答呢，很帅气。”杜唯说着，竖起来大拇指，“让人佩服。”

　　“你似乎，话里有话？”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委员长果然和我跟凡人不一样。”开玩笑，云雀这么凶残她哪敢内涵他啊。她刚才说的是心里话，都是大实话啊，“对于命运，大多是人都是心怀畏惧的吧。”

　　和大多是人不一样，云雀却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你呢？关于命运，你心里面又是怎样想的？”云雀恭弥问道。

　　“我吗……”

　　恍惚间，杜唯想起了她和相泽消太的对话。

　　在午后宁静的小山坡上，相泽消太也问过她同样的问题：“关于命运，你心里是这样想的？”

　　杜唯：“我不愿意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是很多时候我不得不承认，很多事的结果像是上天注定了的一样，人力无法改变。”

　　人定胜天什么的，YY脑补想象一下就可以了。

　　命运的强大，在于所有人都在它操控的大网中。渺小的人类啊，更多的时候是身不由己，被动接受命运的摆布。否则的话她又怎么会进入主神空间，不得不背负着系统任务过活呢？

　　即使她消极怠工，最终还不是要按照命运的安排去做任务。

　　而在那个时候，相泽消太给她的回复是：“也许现实真像你说的那样吧。但不主动争取，就不会有改变的机会——这个道理很浅显，我相信你是明白的。很多时候，问题的关键不是你能否改变命运，而是你是否有往前迈出那一步的勇气。”

　　——很多时候，问题的关键不是你能否真的改变命运。

　　——而是在于，你是否有往前迈出那一步的勇气。

　　——即使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因不愿退步与低头。

　　杜唯原想和原先一样的回答，可在开口的瞬间她却沉默了下去。

　　沉默了数秒之后，杜唯猛的抬起头，悍然无畏的对上了云雀恭弥那双上挑的凤眼。

　　“面对命运不是能否战胜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是否有对抗的勇气。哪怕会失败，但不挑战命运就不会存在赢的机会。”

　　这是她通过思考，慎重得出的答案。

　　不知道这个答案，委员长你是否满意呢。杜唯在心里默默的问。

　　“你的眼神，比上一次见面时的好些了。”杜唯的答案云雀恭弥似乎很满意，他看起来心情不错，“现在的你和上次不一样，不再像是只草食动物了。这样的话，我还可以期待和认真后的你再打一场。”

　　虽然上次云雀恭弥赢了杜唯，但是他对结果并不满意。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实力不仅如此，那不是她全部的实力。那场战斗本应可以更加精彩，却因为对方那时的眼神在充满了迷茫，而变得索然无味。

　　好好打磨下这个对手，和对方的下一场战斗还是可以好好期待下的，云雀恭弥难得愉快的想道。

　　“那个啥……委员长，我可以拒绝吗？”

　　咔酱要和她打，委员长要和她打，往前追溯西索也要和她打。杜唯是真的不明白，这些战斗狂为何都要找上她。

　　“不可以。”云雀恭弥冷漠的拒绝了。

　　“嘤嘤嘤，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杜唯顿时戏精附体，故作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委员长你好残酷，好无情，好无理取闹。”

　　系统：“你怕不是一般的戏精附体，而是琼瑶附体了吧。”

　　对此，云雀恭弥只是淡淡的瞥了杜唯一眼：“给我停下。”

　　“……哦。”

　　无趣的反应，逗委员长真是不好玩。杜唯一秒钟恢复正经，变回面无表情。

　　这个时候其他人也脑补完毕、许完了愿望，陆续睁开了眼睛。

　　今年五岁的爆炸头蓝波小朋友穿着奶牛造型连体服，他的头上还戴着一对牛角。

　　蓝波看到里包恩在和纲吉说话，而且还是背对着自己，顿时眼中精光一闪：“这是蓝波大人偷袭的好机会呀！哼，这次我一定要把里包恩暗杀成功。”

　　蓝波，来自意大利的中小黑手党波维诺家族的杀手，梦想是打败里包恩，还有征服世界。

　　于是乎蓝波对里包恩出手了，一个手|榴|弹扔了过去。

　　然而里包恩就跟背后长眼睛了似的，不仅轻松躲过去了，还用它的搭档列恩变幻出了一根棒球棒，把手|榴|弹给全垒打回去了。

　　蓝波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偷袭不成，反而被打回来的手|榴|弹给炸到了。

　　“要忍耐，蓝波大人要忍耐……哇呜呜呜呜，可恶的里包恩，蓝波大人忍不了啦！”

　　脸被烟灰给弄成了黑炭，衣服也变得脏兮兮的，蓝波没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下一秒，蓝波就从头发理拽出了一个小型火箭筒：“里包恩，给蓝波大人乖乖受死吧！”

　　“我去！这怎么回事，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危险了吗？”看到这一幕，英雄的小英雄们都惊呆了，“手|榴|弹和火箭筒，为什么小孩子身上会有这种危险的东西？”

　　“我更好奇的是，这个火箭筒先前倒是藏在哪里，是从哪里变出来的。”目睹了一出凭空变大炮，峰田实忍不住吐槽道，“为什么会从头发里面拽出这种东西呀，怎么看都不该能放得下的呀！”

　　这不科学的一幕，震撼到了不少人幼小的心灵，并进一步对三观产生了怀疑。

　　本来蓝波是要用火箭筒攻击里包恩的，哪知他扔出去的时候不小心扔偏了方向。

　　于是乎，火箭筒正中在吃瓜看戏的杜唯！

　　被十年后火箭筒误伤击中的杜唯，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在一阵阵想吐的头昏脑涨中，杜唯不禁闭上了眼。

　　当杜唯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眼前的景象已经改变了。

　　河岸，烟火，青草地和熟悉的友人们，此刻通通消失不见了。

　　呈现在杜唯眼前的是一片荒凉的景象，在她面前的是一片熟悉的垃圾山。

　　这样望不见尽头垃圾山，只存在于猎人世界的流星街。

　　杜唯没想到，在被十年后火箭筒击中后她居然回到了这里——她最初去到的异世界，她最为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