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雄难当》塔中北冥

51、盛宴之末

　　告别了齐神，杜唯走着走着，走到了一处捞金鱼的摊子前。

　　“老板，这个网兜是纸做的吧？”杜唯蹲下，拿面前的一个小纸兜，以怀疑的眼光打量着，“这么脆弱，确定能够把金鱼捞起来吗？”

　　这个网的质量，她觉得不行。

　　杜唯很是怀疑，纸网兜恐怕是一碰到水就会破掉。

　　戴着头巾的寸头大叔穿着白色工字背心，他爽朗的笑着，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哈哈哈真是有趣的问题，当然能够捞起来了，只是需要一些技巧。小姑娘，你要试试看吗？”

　　杜唯连忙点了点头：“嗯嗯，我想试试看。”

　　以前杜唯从没玩过捞金鱼，她对这些未体验过的小游戏还是挺感兴趣的。

　　捞金鱼的游戏据说是起源于中国唐代，后传入霓虹国，深受广大人民群众的喜爱，如今已是霓虹夏日祭和庙会的传统游戏。

　　这个游戏杜唯只在动漫上看到过，亲身参与体验对她来说还是头一遭。

　　杜唯兴奋的拿起一个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水槽里的一条小金鱼出手了。

　　小金鱼眼看就要落入纸网当中，然后下一秒纸网就破了……嗯这很强势，杜唯顿时沉默了。

　　看到这一幕，大叔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小姑娘，你这样捞是不行的，要讲究技巧啊技巧。”

　　“大叔，麻烦你再给我几个纸网！”

　　杜唯被激起了斗志，她决心一定要捞起一条金鱼，不捞起来她就不是人。她今天就跟捞金鱼游戏卯上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杜唯想的挺美好的，然而现实很残酷很骨感。

　　任凭杜唯在那捞半天、纸网都弄破了一堆，她都没能成功捞上来一条。

　　到最后老板都看不下去了，看向杜唯的眼神充满同情：“小姑娘，我看你在这捞半天也捞不上来一个……要不我直接送你一条金鱼吧。”所以别捞了成不？战绩实在太惨了，他都看不下去了。

　　也有自告奋勇的小伙子，在捞起金鱼后要表示他送给杜唯，并想交换联系方式认识一下。

　　抛开扭曲的性格不谈，杜唯的皮相是一等一的好。因此在她认真捞金鱼的时候吸引了不少怀春少年的关注，有大胆的直接凑到她跟前积极表现，想要给面前的女神留下个好印象。

　　对于别人的赠予，杜唯通通坚决拒绝了：“谢谢，不过我不需要。我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捞起来。”别来干扰她的思绪，她今天就跟这群可恶的小金鱼杠上了！

　　所以说，有些人单身是有原因的。看着杜唯在那里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系统都感到心疼她——简直是妈的制杖，到底在无谓的坚持些什么。

　　“啊啊啊，又失败了！”

　　不知是弄破了第几个纸网兜，杜唯快要疯了。

　　“比起你的战斗能力，小唯的捞金鱼技术看起来不怎么样啊。”这时一个稚嫩的童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单纯无辜的声线说出恶劣的话，“居然一条也捞不起来，真是凄惨呢，忍不住要同情你了。”

　　杜唯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看到了穿黑西装的大头婴儿：“为什么看到你出现在这里，我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呢。”

　　“我不是说过么，雄英的体育祭再见。”

　　“咦，有说过吗？”

　　“嗯，说过的。”里包恩说着，弹了下沢田纲吉的脑门，“蠢纲，还不快和小唯打招呼。”

　　“就算里包恩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了！啊那个，唯学姐下午好，见到你我很高兴。”

　　“蠢纲，以后你可以和小唯请教战斗方面的技巧，这方面她还挺有一套的。”说到这里，里包恩停顿了一下，“作为彭格列家族的新成员，小唯她在实战方面可是很优秀的呢。”

　　“什么！”

　　感到难以置信，沢田纲吉、狱寺隼人和笹川了平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只有山本武还在那里哈哈哈的傻笑，说着“小唯也要玩黑手党游戏呀”、“大家一起玩好开心呀”之类的话，一副搞不清状况的天然呆模样。

　　但是在经过了荒岛求生事件的接触后，杜唯对山本武的天然呆属性表示质疑。原本以为对方是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的天然呆白莲，没想到切开之后是黑的，怕是一朵黑心莲哟。

　　“里包恩，我加入彭格列的事情你之前没和纲吉说过吗？”杜唯不由得挑了下眉，问道。

　　“想着还是大家都在的时候再说比较好。”

　　虽然里包恩是这么说的，但是杜唯总觉得他就是想逗纲吉，坏心意的突然挑事，故意要吓纲吉兔子姬一跳。

　　“对了，你刚才说了大家都在……这么说委员长也来了吗？可我怎么没看到他？”

　　云雀恭弥那个讨厌群聚的人，也会一起来体育祭玩吗？杜唯很好奇，于是随口问了一句。

　　里包恩回答道：“云雀也来了哟，不过他没和我们一起。待会儿四处逛逛，应该能遇到他。”

　　“是么。”原来他也来了啊。

　　看不到云雀恭弥，杜唯原先还以为他没来。

　　这时纲吉凑到杜唯的身边，怯生生的拉了拉杜唯的衣袖。

　　“唯学姐，是不是里包恩故意把你拉进来的？黑手党什么的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你要不考虑退出吧。”

　　看着纲吉一副受气小媳妇的委屈模样，杜唯觉得纲吉都快要哭出来了。

　　她也想要退出啊，可是里包恩好不容易把她忽悠进来，哪里可能会同意。杜唯的内心是欲哭无泪，但她表面上不得不维持着假笑：“既然加入进来了我就不会轻易退出，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可是……唯学姐你不是要当英雄的吗？”

　　纲吉这句天真无邪的问话，一击命中杜唯的要害，造成百分之二百的暴击伤害。

　　血气上涌，杜唯感觉她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但是杜唯还是要努力保持微笑，装作岁月静好，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当英雄和当黑手党要不冲突嘛，呵呵，呵呵。”她呵呵个里包恩一脸，不冲突个鬼哟，“好了，我们继续来玩捞金鱼吧。”

　　所以放过她，不要再谈论这个扎心的话题了好吗？杜唯的内心已经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捞金鱼？”狱寺隼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突然一下子笑了出来，“就你？你捞得起来吗？”

　　怎么，还看不起她？杜唯这就不服气了：“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捞金鱼有多难吗？你行你上啊。”

　　“呵，这我还真可以。”

　　接下来狱寺隼人向杜唯展示了一手，什么叫做高端操作。

　　只见狱寺的手在“刷刷刷”的飞舞，伴随着他骚气的动作，一条条金鱼被他网入网中，有时甚至一网就兜起来两三条。

　　杜唯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破纸网兜，她突然觉得她喝狱寺玩的不是同一款游戏。

　　明明狱寺看起来也不聪明的样子，杜唯本以为对方会和自己一样不会控制力道，因为动作粗暴而不停弄破网，以至于一条鱼都网不到。结果事实却是……算了，不提也罢。

　　“喂，要不要我教你啊？”这时，于狱寺问道。

　　一瞬间，杜唯怀疑她出现了幻听那个拽的不可一世的狱寺隼人，居然主动要教她？

　　杜唯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在狱寺不耐烦的催促中点了点头：“……既然你主动提出来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挺凶狠的，其实……人还行吧？看着银发少年狱寺恶狠狠的表情，杜唯却是如此想道。

　　见杜唯和狱寺玩的兴起，其他人也加入到了捞金鱼的队伍中。

　　明明是一群黑手党，却毫无违和感玩着如此有幼稚的游戏。

　　中途就连里包恩也加入了进来，不过里包恩的技术不是杜唯此等菜鸟能比的。里包恩捞金鱼是一捞一个准，比狱寺隼人还要厉害。

　　“你别直着去捞，这样是捞不起来的。要注意角度，角度！对，斜一点，角度再倾斜一点……啊啊啊纸网又被你弄破了。”看着杜唯已经弄破第33个纸网了，狱寺隼人几欲抓狂，“从来没有遇到过你这样难教的学生，你可真是个废物。”

　　“我捞不起来是废物，那十代目又是什么。”

　　说着杜唯幽幽的瞥了身边的纲吉一眼，那边纲吉已经弄破了第29个纸网了。

　　嗯看起来只要纲吉再加把劲，纲吉很快就能超过她33个破网的成绩了。看着身边的难兄难弟，杜唯表示她很欣慰。

　　沢田纲吉，不愧是外号为“废柴纲”。

　　原本一脸凶恶的狱寺，在看向纲吉后光速变脸，一副忠犬模样的说道：“十代目这是为了不让你一个人难堪，而故意失败的！和你这种冒冒失失的家伙可不一样，十代目即使失败了，也是那么的厉害！”

　　“神奇的逻辑，好吧你赢了。”又一个逻辑鬼才，话说她身边的逻辑鬼才怎么那么多。

　　杜唯表示，她不想和双标党玩耍怎么办？他们已经无法再愉快玩耍了。

　　结果玩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杜唯依然悲催的一条金鱼也没捞到。

　　当然了沢田纲吉也是一样的，他同样没捞到一条。

　　“唉，这个游戏果然不适合我。”

　　蹲在地上双手抱膝，杜唯终于认命了。她还是比较适合去玩投飞镖、丢沙包、打气|枪一类与准头有关的游戏。

　　“喂，至于这么垂头丧气的吗？”

　　狱寺走到杜唯身边，弯下腰，用力的戳了杜唯的脸颊一下。

　　“你差不多给我适可而止，你……”你是想找茬吗？

　　杜唯的话还没说完，狱寺将一个白碗放在了杜唯的面前：“就这么想要金鱼吗？给你了。”

　　杜唯面前的白碗里，放着一对在水里游的正欢的小金鱼。金红色的鱼身泛着淡淡光泽，看起来漂亮极了。

　　“……谢、谢谢。”

　　对方出人意料的举动，让杜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都结巴了。

　　清澈的水面，清晰照出了杜唯错愕的脸。

　　水面之下，水中的鱼儿不知忧愁的游动。

　　玩完了捞金鱼的游戏，杜唯和纲吉一伙人又去了别的摊位玩耍，从街头逛到了街尾，又从街尾逛到了街头。

　　他们吃了很多的小吃，玩了很多的游戏。

　　这期间，他们还遇到了云雀恭弥和他的得力手下草壁哲夫。

　　在杜唯近乎死缠烂打的攻势下，云雀最终勉为其难的加入了进来。只不过不喜欢与人过度亲近的他，始终和众人保持着一定距离。

　　他们在体育祭上逛了很久，很久。

　　从白昼，一直逛到了天黑。

　　夜晚来临，体育祭却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反而亮起了盏盏明灯。

　　灯火如昼，以红色为主、各色的纸灯笼亮起，将雄英高中点缀得如梦似幻，呈现出比白天更为迷幻的壮丽景象。

　　这都不像是一个学校的体育祭了，更像是一个盛大的节日庆典。

　　这个时候，杜唯突然想起了班主任相泽消太和她说过的话——

　　“难得参加一回体育祭，去找你的朋友玩吧。年轻人别像我一样，要有点朝气，别在这里一个人闷着。”

　　“来之前我看到你的朋友因为你不在，好像有些失落的样子。”

　　——他们，会因为她不在了而失落吗？

　　——对这个世界来说，她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吗？

　　想到这里，让杜唯的心脏一瞬间剧烈收缩。酸涩发涨，却有种被人需要的喜悦满足的快要溢出来了。

　　杜唯本觉得她对异世界来说不过一过客，她终有一天要离开，因此，她不敢对异世界的人和事物倾注太过感情。

　　她害怕到了分别的时候，她会因此而痛苦不堪——是的，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其实是如此恐惧着离别。

　　因为害怕分别，所以她想要干脆拒绝掉开始。没有期望，也就不存在失望。

　　只是现在看来，她没有那么冷酷理智呢。她没有她想象当中的那么坚定，总是容易心软，想到这里杜唯不禁无奈的笑笑。

　　既然避不开放不下，那干脆就不要再勉强自己了。想到这里，杜唯不再纠结。

　　于是，杜唯拨通了丽日御茶子的手机号码。

　　“嘟嘟”两声后，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茶茶，你们还在吗？”

　　“嗯，我们一直都在的。”接到杜唯的电话，丽日御茶子显得很高兴，语调都变得轻快上扬了，“小唯，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冷静，杜唯报出了她的所在地点。

　　“好的，我们这就过来找你！”

　　“中午的时候我遇到相泽老师了，他偷偷告诉我学校在12点的时候会放烟花，给来参加体育祭的人们一个惊喜。”杜唯看了一眼不远处在嬉戏玩闹着的黑手党们，声音缓缓，向丽日发出了邀请，“你们，要不要过来一起看烟花？”

　　虽然声音很平静，说完之后杜唯却是不禁用力握紧了手机。

　　有些忐忑不安的，她在等一个回答。

　　然后，杜唯听到了丽日愉快的回答：“好的呀，我们大家一起来看烟花吧！”

　　——大家，一起看烟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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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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