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再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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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依旧进行，失眠依旧继续。
赵佳倩把冲好的咖啡放在一边，继续工作。刚把报价单发送给客户，就听见经理叫她进办公室。
“这个星期，我们和D公司会商谈一单合作案，你去把相关资料准备准备，周三前弄好。”
“明白了，陈经理。”赵佳倩推了推黑框眼镜。
“嗯，出去做事吧。”
她回到座位前，见到周宁宁发了一条信息给她：“美女，今晚能赏脸共进晚餐咩？”配图是一只萌萌哒的表情。
“好啊，去哪里吃？”原本精神有一丢丢萎靡不振的赵佳倩突然精神了，脑海中飘过西餐厅，粤菜，川菜，泰国菜等等等。
最后她们拍板了周记大排档。
。。。
虽说是大排档，不过老板的生意很好，盘下了一个店面，有着整洁的环境，空调供应。
二人风卷残更后，悠闲地喝着店铺提供的茶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对了，有件事想告诉你。”周宁宁放下茶杯，还在犹豫要不要讲出来。
“那个。。。我。。。我最近看中一条裙子，好好看，不过没货，伤心！”周宁宁还是讲不出来。
既然到现在都没遇上，那就说明可以瞒下。既然可以瞒过去，何必庸人自扰，徒增烦恼？
“没有就算了，等买了别的东西，你很快就忘记它。”赵佳倩一副老司机的样子。
之后二人又讲了很多别的事，什么“你爱过大海”娱乐八卦，吐槽网剧，讨论男主从哪个角度看更帅。
周宁宁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哎呀，这么晚了，我得去赶车。”
“嗯嗯，路上注意安全。”
她们分别在饭店门口，刚刚的热闹一下子被凉风冲散，只剩一地的冷清。
赵佳倩走在回家的路上觉得有点冷，她心想：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是十月份了。
回家打开电脑，习惯性打开所有的聊天软件，登录那个不知名的网站，发现自己失眠已有三个多月。
医生早就没去看了，去医院不过是吃更多的药入睡，倒不如让这段时间多做一点事情。
赵佳倩一边兢兢业业地护肤，一边孜孜不倦地熬夜。
她有时会想自己这样熬夜会不会很容易早点死？
想到这里，她猛喝一口保温杯中养生补品，压压惊，默默地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
人啊，就是这么矛盾。
“咻”提示声响起，赵佳倩打开页面，发现是系统通知。
趁着时差，她回复了客户消息。
等客户回复的她，翻看着朋友圈，突然像是被点穴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
高霁云的朋友圈，配图是一张W市标志性的建筑物。
怎么？高霁云来W市了？
赵佳倩的大脑陷入混乱状态。
她强行冷静，把软件逐一关闭，然后关手提电脑，再把手机调成静音。
“啪”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外面点点灯光透进来。
赵佳倩的内心就如刚刚关闭的手提电脑，屏幕已暗下，不起一丝波澜，但内核还在急速地运作着。
这晚，她倒是出乎意料地快速入眠。
最近这几天，赵佳倩像是不要命一样地工作。
她把陈艳霞需要的资料都整理好，交递至她手上。
陈艳霞满意点点头，“可以，这些资料准备不错，后天你和我一起去谈吧。”
赵佳倩听出这是提拔的信号，当下笑意盈盈地应下，再恭恭敬敬地退出去。
回到座位时，她已经尽力克制面部表情，看起来她进去只是交一份资料而已。
她继续每晚加班，睡不着就做事。
把所有的精力都投进工作中，想这样强迫自己忘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在和D公司举行会议的前一晚，她发烧了。
赵佳倩吃了两颗退烧药，顶着烈日回到公司，一冷一热令她感觉更加不好，头痛欲裂。
她把外套扣紧，整理妆容后和陈艳霞一起进去会议室等D公司的人来。
“不好意思，陈经理，我们来迟了。”进来的是个十分精神的年轻人，他身着合体的西装，风度翩翩，进退得宜，一看就知道是个精英分子。
“没有的事，高经理，怎么是你来了？黄主管呢？”陈艳霞站起来和他讲话。
“黄主管临时有点事，所以公司派我来了。”
陈艳霞和对方寒暄着，赵佳倩却像是一座石像一样坐在座位上，看着来人。
一直想忘掉的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毫无预兆，她来不及做任何的防备，即使有，也抵挡不住任何炮火。
她直直地看着高霁云，从进来到桌前，直到双方都看着她，她才后知后觉地站起来，说了一句“高经理好，你们好。”
双方就坐正式进入会谈。
赵佳倩努力做会议笔记，到她介绍公司产品时，她尽力地挤出一丝微笑站在前面讲。她的大脑其实一片空白，讲的内容不过是因她在家里背诵多次，现在可以毫无障碍地讲出来。
讲完了，又微颤地鞠了一个躬，假装镇定地走回座位。
到目前为止，自己都没出错，要稳住，当他平常人就好了。
他是客户，是客户，是客户。
高霁云的水杯空了，陈艳霞示意赵佳倩添茶水。
赵佳倩拿起水壶倒满，本来想要放桌面上，但是高霁云不经意抬一下手，撞到了杯子，茶水溢出来一点，撒在他的手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赵佳倩这下再也装不了，一下子就慌了。她将手伸至案桌的另一侧，连抽好几张纸巾盖在他的手上，又想起这不太好，动作慢慢停住了。
高霁云拿起纸巾，无所谓地擦了擦。
“赵佳倩！”陈艳霞微愠地看着她。
赵佳倩背部僵硬了起来，本来已掩盖病容的她，脸上开始发烫。
“你是怎么回事？”陈艳霞眼神扫射过来，赵佳倩一时间觉得心跳加速，头上像是有个隐形的金箍在勒她的头。
“没事，陈经理，我看她也是无心的。主要是我不对。要不是我抬手，也不会碰撒了茶水。”他讲得风轻云淡。
这个小插曲算是揭过了。
陈艳霞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赵佳倩心里大呼：好险！
“这份企划案做不错，里面有些细节到时再谈谈。”说罢，他站起来和陈艳霞握了握手。
“赵佳倩，你去送送高经理他们。”
“哦哦。”赵佳倩小跑过去打开电梯门。
电梯里只有三四个人，赵佳倩却觉得十分逼仄。
按下一楼后，赵佳倩就不说话，脸上保持着得体的职业微笑，只有对方问起话，才回答。
“佳倩，你是不是病了？”高霁云突然插话进来，赵佳倩的笑容险些绷不住。
“是的，今天有点不舒服。不过吃过药后，好多了。”末了，她又硬生生加一句：“谢谢师兄关心。”
“多注意身体，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你就经常生病。”
赵佳倩笑了笑，回了几句“好的”便不再说话。
一时间，电梯的气氛有点微妙，高霁云的下属眼睛仿佛贴在赵佳倩的身上，认真逡巡。
不过是一两分钟的电梯，赵佳倩从未觉得时间如此地难熬，让她险些呼吸不了。
“叮！”终于到一楼了，赵佳倩送他们到门口，道别后准备往回走。
“佳倩！”高霁云去而复返，“之前的事你不会还怪我吧？”
赵佳倩转过身来，有点结巴地说：“怎、怎么会呢？都过去这么久了。而且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师兄不用放心上的。”
“别叫师兄这么见外了，还是叫回我霁云吧。”
“好啊，呵呵呵。”赵佳倩笑得面部僵硬了。
“我最近都会在这里，有时间聚聚老同学吗？”
“好啊，如果师兄有时间的话。”
“那到时微信联系。”
“嗯嗯，再见了。。。霁云。”赵佳倩目送他们上车后，独自走回办公室。
她慢慢收回笑容，一脸平静地回去。
殊不知她内心早已掀起千层巨浪，理智在燃烧，澎拜的情感击打着心脏。
如波澜不兴的湖面下，隐藏着无数的暗涌。
周宁宁也看到了那个来公司会谈的年轻人——高霁云，心里不得不叹服一句：孽缘！
这下子应该怎么办？
赵佳倩一脸平静地回到座位，在电脑前敲敲打打，并没有周宁宁预期的表现。
周宁宁心想：应该真的放下了吧？不要再纠缠一起了。
下班后，赵佳倩被陈艳霞留下“单独”加班。
周宁宁想和赵佳倩一起留下，想和赵佳倩聊聊，但是这是她感情上的事情，自己一个外人最好不要掺和，不然越来越乱。
哎！烦死了！
赵佳倩发了信息来，“你先回去吧，我不知道要弄到几点，回去找你！”
周宁宁只好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走了。
九点半，终于在办公室加完班的赵佳倩，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公寓中。
赵佳倩洗漱后还不能睡，因为她约了一个外国客户讲订单的事，做外贸的人就是这样，看似光鲜靓丽，赚的工资挺高，但是工资是按提成来的，单子越多的人，工资才越高。
她稍微眯一会，然后开视频和客户聊，所幸，这个客户十分友善，问题都在点子上，半小时后谈妥了。
赵佳倩准备关机，鼠标放在关机键上，画面静止不动。
算了，漫漫长夜，关机了也睡不着，还是再逛逛吧。
退出页面，重新打开所有社交软件。
“咻！”提示音突兀地响起。
赵佳倩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个社交网站的提示音。
是新闻提示。
没有人找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一阵寂寞孤独的感觉涌上了赵佳倩的心头。
不想看电影，不想看综艺，不想看小说，也不想睡觉。
她想找人聊天，但是不想讲话。很矛盾的一个人，很奇怪的想法。
从下班到现在，她都没有碰过手机，在公司加班顾不上，回家要和客户谈单顾不上。
现在呢？没有事做，也不想碰手机。
赵佳倩，你在躲什么？她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
打开手机，只有周宁宁的几条信息，家庭群里妈妈发的养生链接，再是同事有关工作上的交代，除此以外，别无其他。
她的手忍不住地点开高霁云的朋友圈看动态。
嗯，没有动态，没有任何只言片语。
赵佳倩呀赵佳倩，你可千万别又陷进去，同样的错误不要犯两次。
她默念这句话好几次，提醒自己不要犯傻。
下一秒，却刷出了高霁云最新的动态：一醉方休。
是和以前的同学聚会喝酒。
下面马上有人留言：云哥这么晚还出来嗨，小心嫂子生气哦！
赵佳倩注意力被吸引了，捧着手机，僵坐在床上等待回复，她目光停在这个朋友圈上，不敢眨眼，不敢移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留言。
她有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偷窥别人生活的变态，任何事无大小，任何蛛丝马迹，都会让她胡思乱想。
这像是一种病，只敢偷偷摸摸地进行，她不敢和任何一个人透露任何一个字，唯有在那个网站上发表一些只言片语的段落。
几分钟后，高霁云回复：分了。
一时间，所有血液停止流动，又在瞬间齐齐冲向大脑，心脏狂跳不止，她想跳起来向全世界诉说这个消息，手脚不协调地舞动着。
哈哈哈哈！！！
赵佳倩顾不上时间，打给了熟睡的周宁宁，分享这个消息。
“宁宁，我跟你说，高霁云分手了！！！”声音中难抑的喜悦以高分贝传递着。
周宁宁仿佛还没睡醒，有气无力的回答道：“嗯？哪又怎样了？”
一盆冷水浇灭了赵佳倩头上燃烧的火苗。
哪又怎样，这句话将她打回现实。
她能怎样？倒追高霁云？顶着别人异样的目光和他在一起？之前的事情闹得这么大，自己应以何种面目面对老同学？
再说，自己是一厢情愿地喜欢他，那他呢？真的喜欢过自己吗？
美梦破碎，重回现实。
电话中的周宁宁和赵佳倩谁也没有讲话，最后赵佳倩低落地说：“我睡了，明天要上班。”
赵佳倩挂掉电话后，也打算关掉一切通讯工具。
“咻！”网站有新的消息，她不想理会，手却不受控制点开了。
看了一眼，是张弓发来的，她没有心情回复，于是关闭一切，进入睡眠。
有人睡了，有人醒了。
周宁宁接到电话后，本能地说出一句“那又怎样”就后悔了，唾弃自己为何如此作答，这个回应会不会太伤赵佳倩的心了？万一她生气？如果自己早点把消息告诉她就好了。
等等，她是怎么知道高霁云分手的？
周宁宁在床上滚了几圈，打开手机刷动态，哦，难怪赵佳倩知道了，原来有人自己说了。
随后的几天，周宁宁和赵佳倩难得的默契，谁也没有提高霁云的名字，
有些事，总是你不去找它，它便来找你。
双方公司的人要洽谈合约细节，赵佳倩就斜坐在高霁云面前，抬头便能看到他。
陈艳霞和高霁云决定了合同上的细节，陈艳霞让赵佳倩过几天拟定合同后拿去签约。
赵佳倩嘴上说着好，心里其实七上八下。
她加快速度写好合同，然后去高霁云的公司。
高霁云十分客气地请赵佳倩坐下，聊了一会天。期间高霁云告诉了赵佳倩，公司派自己过来这边，可能会长时间留在这里。
“说起来真是有缘，在这座城市读大学，现在又回来这边发展。”
“是啊，很多同学毕业后都留在W市发展，我和宁宁就是这样。”
高霁云又讲了一些别的内容，在赵佳倩临走前问她周末有没有空，想约她爬山。
“啊？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爬山了？”赵佳倩不确定对方这样算不算暗暗示好，是两个人去，还是平常的同学聚会，一堆人去。
她拿不定主意，面露豫色说：“我不知道那天有没有工作，暂时不能答复。最近的工作有点多。”
“那没关系，到那天再决定吧。”
赵佳倩作别高霁云后，还是忍不住和周宁宁讲了这件事。
“爬山？你逛街就行，爬山就算了吧？”周宁宁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赵佳倩，“其实你决定好了吗？”
“决定什么？”
“你是不是还想和他在一起？”
“。。。”
“按道理说，感情的事，我是不会插手的，不过我建议你想清楚，不要脑子一热就扎进去，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就出去爬山而已，哪有那么事。”
“平时我喊你逛街都没时间，嫌累，现在爬山就这么积极？你要正视自己内心，不要逃避。”
“唉，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洗澡了。”赵佳倩落荒而逃。
到了约定时间的前一天，赵佳倩出门买东西迎面遇上了高霁云一堆人。
“佳倩！”
“霁云，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对啊，和朋友出来玩。”站高霁云旁边有一群男男女女，其中一个女生站的位置离他很近，就差挽手了。
该女生频频望去高霁云，也用一种略带敌意的眼神看着赵佳倩。
赵佳倩知道这个女生的眼神代表什么意思，而这种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霁云，这是你的女朋友吗？”赵佳倩“十分”不经意间问道。
“哦，不是。是刚认识的朋友，是A君带来的。”高霁云不着痕迹地离女生远几步。
“你好。”赵佳倩笑着向女生打招呼。
二人目光碰撞时，气氛凝固一下。
确认过眼神，遇上怼的人。
“这是我的师妹，赵佳倩。”高霁云转身给他的朋友介绍。
“佳倩，要一起吗？”高霁云问。
“不了，我还有事，你们玩得开心点。”赵佳倩与他们告别后，扭头走进店中买东西。
柜员热情地走过来，“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赵佳倩低头看产品，片刻抬头望去高霁云的方向，他们越走越远，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
“不用了，我要的东西，这里没有。”赵佳倩如是说道。
晚上，赵佳倩发了一条信息给高霁云，“师兄，不好意思。公司突然有事，我不能和你一起去爬山。”
她今晚一直很想发脾气，莫名其妙地烦躁。
信息发出去后，高霁云很久都没有回复。
会不会这么做不太好？毕竟半推半就答应了人家，现在临时反悔。生气了？
赵佳倩犹豫要不要改口说，事情搞定了，明天可以去。
算了！不管了！她扔下手机，看回电脑，继续写影评。
“大影评人，最近有新电影上映，看了没？”长弓在下面留言。
“没有，W市还没上映。”
“你也在W市？”
“对啊，在那里工作。” 照无眠问，“也？你也是在W市工作吗？”
得到长弓的肯定的回答后，赵佳倩感叹道：没想到多年的网友居然在同一个市。
“那明天要不要一起看首映？”长弓问。
赵佳倩打算拒绝，已写好“不了，明天有约”时，手机收到了高霁云的回复：“没关系啊，可以下次约。”
赵佳倩发了一个笑脸过去。
高霁云又没回复。
她赌气似得删掉电脑对话框原本的内容，打上“当然可以，但是，”照无眠顿了顿，“我不和有女朋友的人一起看电影。”
“你想多了，只有单身狗才会找网友看电影。”
过了一会，长弓又发一句话：“你脱单没？”
照无眠：。。。。。。
她想了想，发送一个菜刀的表情过去。
二人想好暗号，约在W市的一所电影院。
真是神奇，赵佳倩以前不赞同和网友见面，网上聊聊还可以，见面什么的就算了吧。
而刚刚她则答应了长弓的邀请，心中兴奋的同时又有点害怕，想起很多社会上的新闻，“女子约见网友被奸杀”“女子和网友见面后失踪”
。。。
现在可以反悔吗？
赵佳倩默默给周宁宁发了一条信息，“宁宁，我明天要和网友面基，你一定要每小时打个电话给我，确保我安全。”
周宁宁：。。。傻逼。。。
“喂？宁宁？”
“你明天不是约高霁云去爬山的吗？怎么变成和网友看电影？”
“那个。。。一言难尽。。。”
赵佳倩并没有把今天的事告诉周宁宁，而周宁宁以为她开窍了，不再吊死在一颗树上。
到了第二天，赵佳倩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稍微盖住黑眼圈，提前10分钟到达目的地。
她站在外面，一边等人，一边看其他电影简介，不至于自己太无聊。
谁知道，在那里遇到了一个熟人。
起初，赵佳倩看见一个男人也看电影简介，也没多留意，后来觉得眼熟，对方也是这么觉得。
“张医生，这么巧，你也来看电影？”
“是啊，赵小姐，和朋友看这部电影。”张然用手指了指片名。
“那就不打扰张医生了。”闲聊几句后，赵佳倩走开了点，
其实有点尴尬，因为自己已经两个多月就没去医院了，吃的药越来越多，有时吃了，还是睡不着。
电影可以进场了，赵佳倩拿出手机看看时间，距离电影开始还有五分钟，长弓到底在哪里？
长弓说请她看电影，所以赵佳倩并没有买票。
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里，自己要不悄悄补个票？
离电影开场的时间越来越近，还差一分钟就开始了，但是还没见到人。
赵佳倩给长弓的印象分已经扣了20分。
还在大堂的人寥寥无几，大家都去看电影了。
张然在等候区的沙发上坐下。
沙发只有他们两个人坐着等人。
“张医生还不进场？”
“朋友还在路上。你呢？”张然调整下坐姿，突然，他有个大胆的想法。
赵佳倩干笑，想去买票，又觉得有点尴尬。。。正想怎么讲比较好。
“咳咳，赵小姐也是约了朋友吗？”张然突然问。
“还在路上吧。”
“不知道赵小姐有没有看过《一代宗师》？”
赵佳倩的脑海中冒出一股奇异的预感。
“看过，我挺喜欢王家卫导演的电影。”
“有人说，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的重逢”张然迟疑地说。
赵佳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张医生说这句话，随即她像是地下组织的联络员般，压低声音说了一句“那晚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从此改变我们的一生。”
“如果我不能当一个归人。”
“我宁愿永远做一个过客。”
“你是照无眠？”
“你是长弓？”
暗号对上了，但是人对不上。
谁能想到约网友见面，能够约出自己的医生。
也没人想到，约网友见面，能到约到自己的病人。
“电影要开场了，要不先进去？”张然一边说，一边掏出电影票。
赵佳倩硬着头皮，接过他手中的票，连说几声谢谢，票检入场。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再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