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叔》浮世之华

4、第三章

　　第三章
　　十万八千里外的某座山上，十多个人的车队正缓慢前进，人马的中间有一座又大又舒适的轿子，每辆马车上都运载着不少箱子。
　　“大家小心点，这个山头经常出现强盗，我们要保护好主子！”为首的人扭头道。
　　“是。”后面的人传来的声音。
　　在大轿子里面，一个身影正百无聊赖地打哈欠。
　　这次从邻国归来纯粹是为了帮皇兄处理外交的一些琐事，想不到对方的郡主十分大方得体地送了许多礼物。哎，都怪他生得一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帅气模样，所到之处都惹来姑娘们的尖叫，有不少的还要倒贴给他。不过他择偶的要求向来也高，至今为止还尚未出现他理想中的人物。
　　就在他天马行空地思考之际，轿子一阵晃动，顶上开了个洞，一个人影往下掉，刚好掉到他的怀里。
　　该死的，有人袭击吗？他悄悄地拔出佩剑，就在此时，怀里的小东西一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渗透出天真和无邪。
　　他的心瞬间被俘虏，好、好、好一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小美人呀！他情不自禁地把他抱得紧一些。虽然是男子，但也足以胜过千千万万的佳丽了。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外面的守卫在轿子外紧张问道。
　　“没事，什么也没发生。”赫煊拼命压抑内心的滂湃。“没我的吩咐禁止进内。”当然是指禁止进入轿子内。
　　“是。”守卫毕恭毕敬地回道，然后继续领队前进了。
　　“你是谁呀，干嘛抱着我？”独孤书奇皱眉问。
　　“我叫赫煊，两个赤的赫，煊字是火字旁隔壁一个宣召的宣字。”赫煊首次那么耐心地介绍自己的名字。
　　“那又怎样？”他心情其差，没有闲情雅致去理会其他人。
　　“啊……我只是想你多了解我。”难不成是冰美人吗？
　　“我和你素未谋面，你是哪号人物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何没有人来找他？
　　“小美人你真会说笑，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讳吗？”哈哈，带刺的玫瑰更大挑战性。
　　“我美吗？”独孤书奇歪着头。
　　“当然。”被他看中的肯定是上上之色。
　　“可是爹爹他们说我很可爱呀，与美不一样。”他的一大堆缺点中还有那么一两个小点是可取的，其中一个就是对于书籍的任何一切。
　　“你的纯真无邪也属于可爱的一部分吧。”对方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年龄，可也出落得如此扣人心弦了，要是再长大几岁，那岂不是倾尽天下？
　　轿顶又打开了个洞，正当赫煊以为又有一个美人掉下来的时候，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倒足胃口。
　　刚落地，剑尖已经抵在某人的脖子上，完全瞧不到出手的瞬间。
　　“放开他。”冰冷如雪的声音带有命令的语气。
　　“不放又如何？”
　　“永儿！”独孤书奇用力推开他，飞扑到隽永的怀中。
　　“乖，没受伤吧？有没有怪叔叔欺负你？”摆明就是指厚颜无耻的赫煊。
　　“叔叔就没有，怪哥哥就有一个。”独孤书奇指了指那人。
　　“哈哈，小美人就是诚实。”好痛快呀。
　　“大哥四十五，我都是叫他‘哥’。”独孤书奇从上到下打量了赫煊一下。“你嘛，顶多三十，所以应该称呼你为‘哥’嘛。”
　　“我哪有三十，我才二十有一！”慢着，小美人的大哥已经四十五岁？那美人到底几岁了？还有，这臭小子大模厮样地搂着小美人的腰，他俩究竟是什么关系？
　　“什么嘛，永儿比你年长但是样子看起来比你还年轻，可能我喊你叔叔也不为过吧。”既然永儿来了，他就放心去玩耍了，哈哈。
　　“那美人你几岁？”哇，他好在意啊，千万不要比他还大。
　　“不告诉你。”一边摇头一边笑眯眯的，惹得赫煊心痒难耐。
　　可恶，就算美人比他大十年他也毫不在乎了！
　　“年龄不是问题，我们都聊了那么久了，美人你可以行行好心告诉我你的名讳了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永儿，你先把剑收起来吧。”独孤书奇说道。“爹爹说江湖人物多险恶，我不可以随便告知别人我叫什么。”
　　“我不是江湖人物呀。”他是另外些人物。
　　“我叫独孤书奇。”脱口而出。“书籍的书，奇幻的奇。”
　　“不要！”哎，晚了。
　　“真好听的名字。”美人就是配什么名字都是好的。
　　“谢谢，这是爹爹改的。”想起什么重要事情，他转头问侄儿。“永儿，你的婚事怎么样了？”
　　“你一出来我就跟着了，根本没时间商量。”他担心幺叔的安危呀。
　　“既然他那么坏，我们就别理他，我们去闯荡江湖。”他把头靠在独孤隽永的肩膀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好。”幺叔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慢着，慢着，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赫煊想把他俩分开，可被“情敌”制止了。
　　“与你无关，别再接近他。”宝剑不晓得什么时候又架在人家的脖子上。
　　这人，好厉害呀。他自问武功也不差，可是这人出手简直是连肉眼也跟不上的。
　　“最近我们家会举行比武大赛，最后赢家可以在我们家担任护卫长，俸禄是……”他在诚意邀请。
　　“没兴趣。”他现在是要和幺叔好好享受不受拘束的生活，而并不是要受制于他人，而且这人摆明对貌美如花的幺叔居心不良，更不可以送羊入虎口。
　　“别那么快拒绝嘛，咱们有商量的余地呀。”赫煊以为是俸禄高低的问题，在他眼里，银两可以解决到的就不是问题。
　　“我们不和陌生人打交道。”他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孩了。
　　“对呀，大哥也这样曾经教导过。”独孤书奇帮口道。
　　“书奇呀，你的大哥都已经四十五了，他的传统观念我们年轻一辈的不能做参考。”赫煊摇摇头。
　　“你干嘛说大哥的坏话！”独孤书奇生起气来，拉着侄儿的手就要下轿子。“叫他们停下，我们要离开。”
　　“不要嘛，书奇。”糟糕了，惹美人生气了。
　　“我警告你，不要喊得那么亲热，‘书奇’不是你叫的。”名字这种父母所赐的宝物是外人不能随便亵渎的。
　　“那谁有资格，难道是你吗？”赫煊斜睨着对方。
　　“我……”独孤隽永咬牙，辈分这种东西是不可以逾越的。
　　“永儿，我批准你。”他实在容忍不了别人欺负自己宝贝的侄儿。
　　“可是家里……”他有所犹豫。
　　“别理他们，我说了就算。”独孤书奇抬起娇俏的下巴。他在家里是出了名的宝贝儿，他所提出的任何要求只要不涉及到自身安全问题，所有事情他们都会去满足——哪怕是摘天上的星星，只要他有所期盼，独孤家的都会赴汤蹈火地去完成。
　　“是，幺……”收到幺叔凌厉的眼神，独孤隽永马上改口。“书奇。”他也是独孤家的其中一份子，而且他和幺叔的相处时间最长，自然而然就更加听从那人的话了。
　　有奇怪，赫煊没有忽略到那个yao字音，可现在毕竟是初相识阶段，凡事不能太急进，万一吓跑了绝色美人或者是武林高手的逃逸他都会损失惨重。
　　“乖。”独孤书奇笑容可掬地摸摸侄儿的头——当然人家修长高大的身躯是非常体贴地弯了下来。
　　“永儿，我肚子饿了。”早晨起床到现在还没有用早膳，然后又折腾了一段时间。
　　“书奇想吃什么？”独孤隽永溺爱地抚摸着他的脸蛋。
　　“二娘煮的糕点。”想起二娘的手艺就流口水。
　　“呃，可是她不在呀。”慢着，吃的？！他快速地摸了摸腰身，糟了，由于事出突然，他追幺叔的时候哪顾及得那么多，导致如今身无分文。这可是一大失算啊。
　　不过他不动声色，一来避免幺叔的担心，二来眼前就有一个“活动的银库”，瞧他从头到脚的行头都价值不菲，而且还有守卫，应该非富则贵。他和幺叔这几天的生活起居恐怕要靠他了。
　　“这位兄台如何称呼？”最基本的礼貌首先要知道人家的名字。
　　“赫煊。”既然武林高手有兴趣了解他的名字，他也不吝啬告知。“那请问大侠尊姓大名？”
　　“独孤隽永。”他讲解道：“意味深长的那个‘隽永’”。
　　“好名字。”抬举一下是必然的。
　　“永儿的名字也是爹爹改的。”独孤书奇插口道。
　　“你们是兄弟吗？”他们是亲戚就铁定假不了，但是亲戚也有多种关系嘛。
　　“不是。”两人摇头。
　　“那……”
　　“这个你暂时无须得知，我们觉得有必要的时候再告诉你。”独孤隽永拒绝道。
　　“哦。”赫煊觉得再坚持追问下去也没意思，干脆观看外面的景色了。
　　“少爷，前面不远就是镇子了，不如夜晚就在那里停宿吧。”守卫在轿子外提议道。
　　“好。”
　　“书奇，再忍一下，到了镇子后就有吃的了。”独孤隽永哄道。哎，都怪自己没带银两在身，要不然就不需要借助他人的力量了。
　　城镇上的红鹤楼。
　　在轿子里面走出两个来路不明的人，一位英姿飒爽，如雕刻般刚毅的五官；另一位则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举手投足间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随行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俩，完全忘了为什么他俩会在此地出现，
　　最快反应过来的是尽忠职守的黄守卫，他润了润嗓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呃……少爷，这两位是……”
　　“我的朋友。”赫煊随便找了个措词。
　　“可是……”他们出现的时机也太“巧合”了吧。
　　“我说是我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还有其他不满的吗？”赫煊高高在上的态度不给别人询问的余地。
　　“小的不敢。”黄守卫只能退下，留个心眼细心观察那神仙美眷般的两人。
　　“把你们最名贵、最好吃的东西拿出来，要快。”赫煊面向老板，取出一锭金灿灿的银子，老板眉开眼笑地立马收下银两，连续说了三个“是”字去张罗吃的。
　　“永儿，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吗？”独孤书奇兴奋莫名地上下左右观望。
　　“是的幺叔，这只是冰山一角的客栈之一。”独孤隽永笑眯眯地道，他家的幺叔真是可爱到死了。
　　“幺叔？”耳尖的赫煊没听漏到。“这么说隽永大侠是书奇的侄儿了？”独孤隽永比他大，那么美人的年龄究竟是……啊，好想知道啊。
　　糟了，都怪自己一时大意！独孤隽永闭上眼睛咬着下唇。
　　“是呀，不行吗？”独孤书奇斜瞥着赫煊，挑衅道。
　　“当然不是。”呵呵，美人好有被调教的潜质呢。
　　“永儿，那些人为什么一直望过来我们这里？”独孤书奇指了指视线的方向。
　　客栈的所有人都向他们行注目礼。
　　“那人好美呀，是男的还是女的？”有人窃窃私语地问。
　　“那么美，应该是女的吧？”某客官猜测道。
　　“可是他胸前一点起伏都没有呀，我看是男的。”
　　“他们在说谁呀？”独孤书奇好奇地问：“什么男的女的？我们这里有女子在吗？”
　　“别理他们，他们眼睛有毛病。”赫煊打哈哈道，要解释的话实在太麻烦了。
　　“全部都是吗？外面的人都有毛病吗？要不要二哥来治疗一下？”他转向问侄儿。
　　“呃……”赫煊的谎话，他都不晓得如何去兜了。
　　肚子好饿，有谁可以给点吃的我？
　　一句濒临气绝的话划过独孤书奇的脑海里，他周围寻找声音的根源。
　　“怎么了，幺叔？”独孤隽永关心地问。
　　“不在这里。”独孤书奇忽然冒出这么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
　　“吓？”独孤隽永呆了呆。
　　“我去其他地方看看。”行动力超高的他推开人群走向客栈外头。
　　“幺叔，你去哪儿？”独孤隽永自然而然地跟来了。
　　“有人说肚子饿了。”独孤书奇拐了两个转角。
　　“没有人那样说过呀，是不是你自己饿了而已。”独孤隽永忍不住轻轻揶揄一下。
　　“我的确是饿了，可那不是我的声音。”接近了。“找到了 ！”
　　一个衣衫褴褛、皮包骨、全身脏兮兮的乞丐正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不要接近他，他太脏了。”随后赶到的赫煊拉住欲往前走得书奇。
　　“可是他快要死了，二哥说过不能够对将死的人见死不救，即使他是十恶不赦的人。”独孤书奇挥开他的手。
　　“我怕他有传染病，到时候传染到给你就不好了。”赫煊捏住鼻子，哇，那乞丐真臭！
　　“他快要饿死了，你有什么办法？”独孤书奇紧紧地盯着他。
　　“我回去客栈拿吃的过来，你等我！”为了讨美人欢心，赫煊赶紧施展轻功赶回客栈。
　　“幺叔，这人快不行了。”独孤隽永探了探乞丐的脉搏。
　　“吃的，我要吃的。”书奇闭上双眼默默念着。
　　就在这个时刻，在乞丐的面前凭空出现了许多热腾腾的食物，有包子、面条、米饭、鱼虾肉等等。闻到香味的乞丐运用最后一丝气力，抓起食物就往嘴里塞。
　　“幺叔，这是……”隽永亲眼瞧见那凭空出现的食物，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以为是幻觉。可当见到乞丐吃得如此畅快满足，而他自己也碰过那些食物，的确是真的，就一脸茫然了。
　　“食物呀。”独孤书奇很好心地解答道。
　　“我的意思是，哪里来的？”
　　“不清楚。”书奇摇头。
　　“书奇，我回来了。”赫煊叫唤了几个下人捧着各式各样的食物现身了。“咦，你们已经找到食物了吗？”
　　“没错。”独孤隽永抢答道。在还没有弄清楚原由时，有些事情是先要掩盖的。
　　“哦。”领不到功赫煊有点失望。
　　“把那些也留下给他吧。”书奇提议。
　　“好。”赫煊抬一抬下巴，下人们马上把食物全摆在乞丐的周围。
　　“永儿，你有银两吗？”书奇问道：“三哥说银两可以买到许多东西，其中包括食物还有衣服，你有吗？”
　　“呃……”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这个。
　　“我有。”赫煊立即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给书奇。
　　独孤书奇接过银子后，把它放在乞丐的手里，乞丐马上叩了几个响头给他，因为嘴里塞满了食物，所以没办法道出感恩的话语。
　　他们离开了乞丐的所在地，书奇又问道：“永儿，刚才那枚银色的银子和金色的银子有什么区别？还有之前三哥拿过一样叫‘银票’的纸张给我看过，那又有什么不同？”
　　书奇所问的，令附近的人都在滴汗，这些问题连三岁的小孩都晓得，只不过有可能没机会见过而已，可他都这种年龄了，居然还问。
　　“首先它们都是银两的其中一种，那三种里面，以给乞丐的那种是价值比较低的，其次是在客栈里赫公子给老板的黄金，当然黄金越大，就证明价值越高。”独孤隽永耐心地说明。“银票可以去钱庄去拿银两，通常银票涉及的面值都是比较大的，人们为了方便携带所以选择了银票作为金钱交易的一种。”接着隽永也介绍了铜钱还有碎银等所属银两种类的其他钱币给书奇知道。
　　最后他还非常好心地讲解了如何去识别银两的真伪。
　　而赫煊不免有这样的念头：这侄儿还真不好当，有这么一位不谙世事的幺叔。
　　夜幕降临，众人都各自回到客栈的房间里休息，准备明天的启程。
　　而在三更半夜时分，独孤隽永的房门被某人推开了。
　　“永儿，我不舒服。”书奇沙哑的声音轻轻响起。
　　“怎么了，幺叔？”其实独孤隽永早就料到书奇会过来找他，不过没料到他会不舒服而已。
　　“我身体有点烫。”关上门后他趴在隽永的胸膛上，贪婪地吸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隽永紧张地把手贴在他的额头上，幸好没发烧。他摸摸他的手臂，的确有一点点烫，他把一把脉搏，一切正常。
　　“我扶你上床休息。”
　　“嗯。”书奇点头，就在这时，他就更加发烫了。在月光下，头发的颜色逐渐变成闪亮的银色，瞳孔也变成了神秘独特的金色。
　　“幺叔……”独孤隽永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忆起了第一次初见幺叔的情景。
　　“永儿……”独孤书奇双手捧住隽永的俊脸，妩媚万分的双眸眨呀眨的，就在隽永沉浸在这风情万种所编织的丝网中，对方的容颜越来越模糊，直至娇嫩的红唇贴上刚毅的线条。
　　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清晰无比，强烈万分。
　　“叩叩。”敲门声响起。“书奇去了你的房间吗？”
　　听到声响的两人被逼分开，独孤隽永沉下声十分不友善地道：“是又如何？”
　　“为什么？”赫煊脱口就问。
　　“不关你的事。”这回轮到独孤书奇冷冰冰的嗓音奏响。
　　“这么晚了，孤男……呃……”孤男寡女好像不适用。“两个大男人在狭隘的房间里究竟在做什么？”
　　“你是白痴吗？都说与你无关了。”明显的生气语调。
　　“幺叔他不舒服。”独孤隽永温柔地抚摸着怀中人儿的银丝，书奇的怒气立刻降为冰点。“我在照顾他。”
　　“是这样吗？”他才不相信。可是他又不能推门闯进去。
　　“难道你不相信永儿吗？”温柔的声线与方才的成反比。
　　“当然不会。”其实他想说是的。
　　“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先回去吧，我和永儿要休息了。”独孤书奇下逐客令。
　　“那好，独孤大侠你就好好照顾你的‘幺叔’吧。”“幺叔”二字特别用力，那是用来提醒身为侄儿的他的。
　　碍事的人走了，书奇的头发和瞳孔的颜色也变回平常的黑色了。
　　“永儿，为何刚才我会变成那个样子？”书奇有些虚弱地问。
　　“其实那才是原本属于幺叔的颜色。”比起为他保守秘密，他更不能原谅自己欺瞒幺叔。
　　“那何解我现在是黑色的？”独孤书奇担忧地问：“永儿、爹爹、大哥、二哥、三哥、娘……他们全都和我不一样，假如我是异类的话，那样的银发金眼我宁可不要。”他在隽永的瞳孔中看到那样诡异的自己，心里焦虑不安。
　　“幺叔，不要害怕，无论你变成怎样，我们独孤家上下所有人全都会爱你如昔的。”隽永安慰道。
　　“那你呢？”他最关心的是隽永的态度。
　　“始终如一。”他情不自禁地在他的嘴唇上轻啄一口。
　　“永儿。”独孤书奇充满感动地抱着他，渐渐地，安静地熟睡了。
　　隽永把他公主抱抱起，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自己也合上双眼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