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心》小白小丁

5、第 5 章

　　结束上午的文学学习，下午则是武学。
　　莫雪卿早早的来到了练武场，然而，还有人比他更早。
　　“哈哈，关禁闭的感觉怎么样？”浑厚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莫雪卿抬头看着面前人高马大的雷贺，撇撇嘴：“啧！”
　　“你咂嘴干嘛？”
　　“没什么，只是嘴巴有些干，顺带感叹一下这世上真有人光长肉不长脑子。”
　　“你小子又变着法儿骂我！”雷贺大笑，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
　　不理会雷贺，莫雪卿走到一边，自顾自开始活动筋骨。
　　看着莫雪卿熟练流畅的动作，雷贺眼中满是赞叹与欣赏。
　　这小子，每次见他基本功都更扎实，真不知道私下里练了多少。天资聪颖，肯吃苦，小小年纪就懂得隐藏实力，将来必成大器。
　　要不，向师门推荐一下？好歹是我的学生，真能学好的话，我也挺涨面儿的……
　　“师傅，今日学些什么？”
　　雷贺正想得出神，莫雪卿突然说话，吓了他一跳。
　　“啊、啊，哦！咱们今日学弓箭。”
　　本想嘲笑一下雷贺傻里傻气的样子，但听到弓箭两个字，莫雪卿不淡定了。
　　“真的？！”
　　莫雪卿觉得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自己之前一直想学的东西今天两位老师都同意教授了，关个禁闭就有这等好事，难不成就是所谓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你不是一直央求我，让我教你么。如今，以你的年纪力量也差不多可以学习了。”
　　“太好了！我们快开始吧！”
　　“不急，我先教你基本的弓箭知识。”
　　“不用了不用了，那些东西我早就知道了。”莫雪卿打断雷贺，显得十分迫不及待，“咱们直接上手吧！”
　　“你知道？”
　　“有关弓箭的书我都不知看了几遍，内容早就记熟了。”
　　不等雷贺提出疑义，莫雪卿张口就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有关弓箭的知识，听得雷贺那是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莫雪卿喜欢的武器有两种，一是弓箭，因为弓箭是远距离攻击武器，射程远，适合暗地里打击对手。另一个则是匕首，可以藏于袖中，如果遇到突发事件也能暂时抵挡，最适合突然袭击。
　　总的来说，莫雪卿喜欢的都是些略阴险的武器，但只要能保命，能活下去，谁又在乎那些。
　　“你……还真是喜欢弓箭啊。”雷贺是对自己这个学生彻底服了。整天不计后果的瞎闹腾，不关心的事不少，但对自己喜欢的事却近乎狂热，下的苦功让雷贺都自叹不如。
　　“那是，也不看看小爷是谁！”
　　也就是在雷贺这个豪爽的汉子面前，莫雪卿才会如此霸气，换做其他人，莫雪卿必须装作乖孩子，行为举止不能有丝毫出格，引人瞩目并非他所愿。
　　见莫雪卿已对弓箭如此了解，雷贺也不再多说，来到练武场边为两人各自挑选了一件称手的弓，开始操练莫雪卿。
　　莫雪卿就像一块干涸已久的海绵，不停吸收着雷贺教授的知识，仅仅一个下午就掌握了弓箭最基本的使用，射靶也能十射八中。进步之快，让雷贺连连咋舌，更是坚定了将莫雪卿送入师门的心。
　　一下午过去，莫雪卿虽有些意犹未尽，却也不得不告别师傅，回去同家人一起用晚膳了。
　　莫云澜结束早朝后去了其他地方办事，也是此刻才回来。
　　在半路上碰到莫雪卿，见他满头大汗，衣衫也有些浸湿，还沾着尘土，莫云澜不由得有些好奇自己儿子都干了啥。
　　“初儿，你干什么去了？怎弄得这副模样？”
　　给莫云澜一百个理由他也不会猜到自己儿子是在练武场结结实实练了一下午，而不是又跑到哪里闹腾去了。
　　“回爹爹，初儿现在还不想同你说话。等会儿还要用膳，初儿先回房换身衣裳。初儿告退。”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板一眼的回答直接让莫云澜和蔼可亲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知说什么。
　　倒是旁边的侍人看见老爷又被自家大少爷吃得死死的，忍不住笑了出来，包括莫隐。
　　见莫雪卿离开，十八只好帮忙解释道：“回老爷，大少爷今日在练武场同雷贺师傅训练了一下午，所以才会是这副模样。”
　　“哦？当真？”
　　“小的不敢欺瞒老爷。”
　　“十八！你还待在那里干什么？走了！”莫雪卿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见状，十八只好行礼告退，莫云澜也没再问什么，摆手让他走了。
　　“莫隐。”莫云澜看着莫雪卿远去的身影叫到。
　　此时一个下人来到莫云澜一行人旁边，向莫云澜行礼后在莫隐耳边低语了几句。
　　听完，莫隐上前恭敬说道：“回老爷，大少爷确实是在练武场练了一下午，没去其他地方。”
　　“真的？！这小子……难道关个禁闭就转性了？”莫云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据说今天下午雷师傅教授的是弓箭，大少爷似乎很喜欢。”
　　“喜欢么……”莫云澜摸着下巴，突然说道：“我让你查的事结果如何？”。
　　“已经查清楚了。”
　　“很好，晚上向我汇报。”
　　“是。”
　　晚膳时间，莫雪卿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莫云澜也脱下正式的官服换上了居家的衣裳。
　　莫家的饭桌向来和乐融融。
　　大人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而两个小不点儿因为一天都没见到莫雪卿，从莫雪卿出现开始就一直缠着他，吃饭也不安生，非要挨着坐，莫雪卿拗不过俩孩子便只好由着他们。莫雪卿也拿出足够的耐心，尽职尽责地照顾他们吃饭。
　　晚膳后是正式的玩耍时间，莫雪卿自然也心安理得的和两小只一起疯玩去了。
　　身为宰相，莫云澜有着数不清的事务，每晚用餐后只歇息一下就会回到书房继续工作，今天也不例外。
　　书房。
　　莫云澜埋头专心处理着公务，莫隐站在一旁伺候，房间里只有书页的翻动声和烛花燃爆的声音。
　　提笔写下最后一字，莫云澜如释重负地向后一倒，靠在椅子上，伸手按揉自己的太阳穴。
　　“说吧。”
　　莫隐上前接过莫云澜的动作，替他按摩起来。手上动作不停，开口如实回答道：“经手下人收集来的信息显示，大少爷极少出府，确实没有接触过什么外府的人，也没有单独见过什么人。”
　　“那这小子哪儿来的手艺？”
　　“许是因为感兴趣吧。”
　　“感兴趣？”
　　“手下人回说，大少爷在见人梳洗时都会仔细观看，也许看得多，也就会了。大少爷对自己喜欢的事向来十分坚持。”
　　“……怎么说？”
　　“大少爷为了学琴向梅先生求了好几个月，为了学弓箭向雷师傅磨了近一年，且私下找了不少有关琴和弓箭的书来看，基本的知识已经能倒背如流了。”
　　莫云澜听着莫隐的话，没有回答。
　　莫隐继续说着：“且大少爷虽闹腾了些，但他做的那些个事儿多是出于兴趣，也没捅出过什么大娄子，小小年纪还是有分寸的。”
　　“这么说来，我还生了个天才不成？”莫云澜摸着下巴，语气中带着隐隐的骄傲。
　　“哈哈，我就说嘛！我的儿子，将来必成大器！”
　　莫云澜越想越高兴，忍不住大笑起来，而一旁的莫隐决定对自己主子的脑残模样视而不见不作任何评价。
　　眼观鼻，鼻观心，作为一名好手下的基本素养，总有用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