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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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一抬头，正对上一双饱含怒意到有些狰狞的眼睛。
“先生我、我过一会儿再来买东西……”格瑞塔话还没说完，便被对方一把扯走。
皮特罗紧紧攥着女生的手腕，一言不发，走在前面。他人高腿长，女生跟在后面跌跌撞撞，他也不管，不用看表情，光看后脑勺都能知道他有多生气。
皮特罗生气、愤怒、疯狂，他简直要气死了！
女生一言不合就消失了半个月的时间，这期间他无数次地到东区，他听对方说过他们家的位置，也无数次地去过，可是他每次去那儿就只能看到一片黑漆漆的树林，他在树林里兜兜转转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仍然一无所获。
他以为女生重伤未愈，他以为她没挺过她母亲的那一击。
多可怕的猜想他都已经想过了，男生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想着自己也许过个十年二十年，就能接受女生也许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
毕竟温蒂最后的那一下几乎轰平了大半个泽维尔，别说是个女巫，就算是变种人，也得是自愈能力极强的那类才能抵挡得过。
于是这段日子里皮特罗每天都在被自责和恐惧侵蚀着，他不想和任何人说话，惧怕光线，梗不想听到关于泽维尔事件的任何新闻，甚至连见X教授都变成了一件让他痛苦的事情。
他喜欢的女生，在面临危机的时候，用自己的身躯阻挡灾难。
而他呢，他被催眠了，变得比普通人还不如。
一想到这里，皮特罗就难过得快要爆炸。
“皮特……你、你走慢一点……”女生说，她身上的魔法创伤没有完全消除，剧烈运动都会让她觉得无比难受，她努力挣扎着，发觉男生满脸愤怒，一点放开她的意思都没有，她不由得难过起来。
以前对方是不会这样的，看来他真的很生气……
他们走了很久，直到走到比那间木屋更加偏僻的地方，皮特罗才发现，他们又走到了一个森林的入口。
雪后初现阳光，暖金色落在并未被人破坏的雪地里，金灿灿的，显得静谧而漂亮。
皮特罗抓着女生冰凉的手，回过头来，看到对方脸色苍白，嘴唇泛白，看起来病态而孱弱，于是他停下了脚步，两人站在树下，都是一言不发。
格瑞塔心怀愧疚，又加上十分难受，抿着嘴皱着眉，沉默了很久。
在男生看来，女生就是在抗拒。
她在抗拒什么，看到自己？还是再度和变种人扯上关系？
皮特罗闭了闭眼，压下了自己的愤怒，他知道女生绝不会这么想。
“对不起。”过了一会儿，男生还是决定把他憋了很久的话说出来。
没有料到对方的开场白竟然是一句道歉，而且声音里充满了难过和痛苦，格瑞塔呆住没话说了，怎么样也应该是她道歉，弄伤了他的朋友和父亲，还把皮特罗晾了那么久。
女生摇摇头：“不皮特，你应该生气的，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我确实很生气，”皮特罗说，他的眼珠湿漉漉的，带着化雪时的丝丝凉气，像是两颗漂亮而价值不菲的宝石，沉沉望着女生，“可我看到你没事，就生不起气了。”
他低声说：“况且我也有错，我没有保护好你，我甚至……找不到你。”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从来都是笑着的男生罕见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丝哽咽，这丝波动很细微，可还是被女生捕捉到了，她抬起头，看到银发男生漂亮的瞳孔里盛满了自责和悲伤，还有深深的无力。
“我以为很多事情我来得及了，我加入了X战警，不会再错过什么，但我还是……无论速度有多快，也不可能什么都不怕……”他无法继续说下去了，攥着女生的手微微颤抖着，“我甚至以为，因为我没有来得及救你，你可能已经……你已经……”
格瑞塔没有听他说完，就直接扑进了男生的怀里。
女生哭着说：“我不敢见你，我甚至不敢去掉藏匿术，我妈妈打伤了教授，打伤了万磁王，我闯了大祸……”女生把这段日子的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了，“我是麻烦的缔造者，我妈妈和我在泽维尔朝夕相处，我竟然感觉不出她被催眠了！”
她的眼泪连续不断地落下来，格瑞塔捂着脸，泣不成声：“我害怕你和我生气，怕你怪我，我不敢去找你。”
皮特罗叹气，他拥抱住这个瘦小的女生，吻了吻她的发顶。
“我永远不会怪你，而且这不是你的错，我们都被戈林骗了。”
格瑞塔在对方怀里点了点头，拖着哭腔说：“对不起，皮特……教授还好吗？还有万磁王，他们都怎么样了？”
“他们都很好，都在找戈林，也在找你。”皮特罗低声说，“大家都很担心你。”
听着男生的心跳声，格瑞塔才觉得，前阵子噩梦一样的事情好像已经解决了一半，她不再那么恐惧。
“我比他们都要担心你。”皮特罗说，他低下头，亲了亲女生的额头。
但格瑞塔比他直接多了，她勾住男生的后颈，把他拽下来，然后吻了上去。
男生的心咚地一跳。
在皮特罗这些年与女生接触的有限的经验当中，不要说接吻了，连喜欢女孩子都是头一回，所以当他被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主动亲吻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脸快要烧着了。
女生感受到男生生涩而强装镇定的吻技，忍不住笑了，她自己的眼泪都没擦干净，还不忘逗他：“你是不是要张嘴？”
皮特罗从脸颊红到耳尖，他不轻不重地咬了女生的嘴唇一下，眼睛兴奋得亮晶晶的，但却装做凶巴巴的样子，把女生脸颊上的眼泪擦干净：“你再说？你再说我就……”
“就什么？”格瑞塔终于笑起来，十分得意，更加口无遮拦地调戏，“没经验不是你的错。”
皮特罗抱紧她，切了一声，有点害羞地低声说：“你等着。”
当问起女生究竟是怎么用塔罗牌测算出问题的，格瑞塔从外衣兜里掏出两张牌来，上面花纹繁复诡异，正是她和妈妈分别占卜时的两张。
“恶魔代表的就是堕落，我当时以为她在给我预测未来，她认为我堕落了，实际上不是，因为我抽到了倒吊人，显示的是妈妈会带来厄运。”她叹气，“如果我能早一些意识到这一点，也许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了。”
变种人的催眠和人类的催眠没有太明显的区分，但是由于变种人的催眠更具控制力，所以作用也就更大一些。
“我在妈妈的桌上见过金纸，我以为那只是用来装扮开学典礼的，直到我发现典礼直播开始，金纸漫天洒下，才意识到那应该是戈林给妈妈制造的心锚，看到金纸便出手，见到鲜血和杀戮之后再自杀……如果妈妈真的死了，就更有口说不清了。”格瑞塔闭了闭眼，不愿意再回忆那天的情形，“如果我们没有被救，不知道会怎么样。”
“教授这几天已经开始试着用主脑找他了。”皮特罗说，“别担心，会好的。”
女生扭头看看他，一转身，再度抱住男生：“谢谢你皮特。”
“……傻。”皮特罗笑道，“你别再把我扔下就行。”
“一定不会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要不要和我回家？”格瑞塔说，“晚上应该会有苹果派。”
皮特罗立刻兴奋起来：“不过你要先去买东西？”
“差点忘了正经事！”格瑞塔一敲脑袋，“你在这里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
带皮特罗见家长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格瑞塔怎么也想不到这小子到了自己家里居然这么能说会道，虽然年纪小，但十分沉稳，而且相当有魅力，连自己的表姐芙蕾雅都连连给自己使眼色，一副‘你男朋友不错啊’的表情。
这让女生有点意外。
她托着腮吃着苹果派，专心欣赏皮特罗和自己姨妈聊天的样子。
这段日子男生瘦了一些，银色的头发剪得短了，不过仍然可以在脑后扎起一个小揪，他脸庞的成年男性轮廓已经非常明显，褪去了小朋友的样子，只有在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几分孩子气，大概是酒窝的缘故。
他的护目镜放在手边，那是个非常酷的款式，一看就经过了汉克的改造。
格瑞塔把最后一口苹果派塞进嘴里，拿起他的护目镜把玩。
“吃过饭晚上就不要走了吧，”芙蕾雅忽然说，“正好你明天可以看看温蒂姨母的情况，回去和你们的教授说。”
温蒂久久没有清醒，大家都很着急，而且他们认为温蒂某一部分精神和戈林相连，如果不解决掉，一定很危险。
表姐的这个提议十分合情合理，皮特罗点点头，没拒绝。
倒是格瑞塔怔住了，问：“那他睡哪里？”
饭桌上的人都没有接这句话，只是不约而同地看向女生。
皮特罗立刻露出别人看来十分乖巧懂事，女生看来却是满脸坏笑的表情，说：“那就只好打扰你啦。”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