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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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做饭吧！看在美食和……毛爷爷的份儿上。
肖凡撸起袖子，把冰箱里的食材一股脑儿全拿了出来——她是个不容易记仇、却很喜欢念别人好的人，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早把之前宁芷筠把自己丢在酒店门外不管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校长闲着没事，开始在不算太大的套间里溜达。
“啧，你可真够懒的，房间乱成这样都不知道收拾？”
肖凡从洗菜池边抬头，看见宁芷筠站在王晴晴卧室门外一脸嫌弃。
“你……别人的卧室不要乱闯好不好？！”
也不管手上滴滴答答沾满了水，肖凡三两步过去，“啪”一声关上了王晴晴房间的门。
王晴晴的房间其实也说不上多脏，只是有点乱。作为独生女，又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孩子，自然两手不沾阳春水什么家务活儿都不会做。所以，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可家里却乱的像猪窝，几乎是这种富家女孩儿的通病。
背后说人闲话不好——即便那是事实。
肖凡半威胁似的嘱咐宁芷筠一声：“老实呆着，别再乱动了啊。”转过身，又回到了灶台边。
宁芷筠扬了扬好看的眉毛，对肖凡的威胁不置可否，手插裤兜溜溜达达，转眼又到了另一间卧室前。
门虚掩着，校长大人指尖轻轻一推，就开了。
和刚才那间一模一样的格局，看起来却好像大了几倍都不止，因为布局实在是很简单，以及整洁。
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写字台，一个桌子。
床是单人床，铺着浅蓝格子的床单，上面一个褶子都没有，平整的像是刚刚拿石头压过。被子完全是照新生军训时的内务标准来的，叠的比豆腐块还豆腐块。
写字台靠窗，宁芷筠走上前看，右手边高的那叠是学生作业，左手边矮的那叠是教案，同样整齐到像是被画了框圈起来似的，战战兢兢不敢越界。如果不是中间那个奶黄色的、小鸡形状的陶瓷杯打破了整张桌子呈现出来的严谨，宁芷筠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进了军人宿舍。
杯子很可爱，顶上还配了个蛋壳模样的盖儿，宁芷筠拿起来把玩一阵儿，莫名就有点儿渴了。
她当然不会去喝肖凡喝过的水——校长大人有洁癖，向来连亲爹用过的杯子都嫌弃。
这才应该是肖凡的房间吧？
宁芷筠在心底不情不愿赞一句：似乎，还……不错？
可她有点儿奇怪，刚才那间明明不是肖凡的，她为什么不开口反驳？硬是任由自己被戴上了个脏乱差的帽子……
甘心替别人背锅？
校长大人当即有了论断：优柔寡断、妇人之仁。铁定啊，成不了大器。
成不了大器的肖凡已经开始在厨房切切剁剁，宁芷筠踱着步过去，不满抱怨：“还没好？有你这么待客的吗，这是要饿死人啊。”
“你算什么客人？不请自来的。”肖凡撇嘴。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知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想请我都请不到？”
请尊瘟神去干嘛？那些人莫不是吃饱了撑的……
宁芷筠单看肖凡一脸不屑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二郎腿一翘，也懒得再跟这位没见过世面的“乡村土妞”掰扯，反而伸长脖子，对锅里正翻炒的那堆红黄相间的东西产生了兴趣。
“番茄炒蛋？你就请我吃这个？！”
“不然呢？你还想吃什么？”
宁芷筠也不知道自己想从肖凡这儿吃点什么，但……怎么都不该是番茄炒蛋这么烂大街的菜吧？她堂堂校长大人好歹也算贵客一枚，随随便便端上来这么一盘……
“我这儿只有这些，你爱吃不吃吧。”
话落转身，“啪”一声，新鲜出炉还冒着热气的番茄炒蛋已然上了桌。
“哎你……”
宁芷筠刚想再反驳两句，转眼却见肖凡已经埋头扎进案板安排别的菜去了。
还有其他的？
那就算了吧。本校长勉为其难先凑合着吃两口……
宁芷筠在餐具里挑挑拣拣，满脸盖都盖不住的嫌弃。肖凡扭头见了，踮起脚尖从头顶上方的橱柜里拿出套一次性碗筷：“喏。”
“真事儿。”
宁芷筠没听清：“什么？”
说你是事儿妈啊，毛病可真多。嫌弃我用过的碗筷是吧，那你还巴巴的跑过来蹭什么饭？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哼！
但肖凡没敢这么说。
身为一校之长，宁芷筠手里可掌握着自己的生杀大权，万一不小心惹恼她再把自己给开了，还去哪儿找这么待遇优渥又轻松的工作？
“我说您吃好喝好，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开口。”
肖凡语调阴阳怪气，带着满脸假惺惺的谄笑，双手捧着，把一次性碗筷递到了宁芷筠面前。
宁芷筠当然知道她原话必定不是这个，却不细究，手上握着筷子斜她一眼：“开口有用吗？就你这简陋的条件，我提什么要求你能做得到？”
白吃白喝竟然还敢嫌我这里简陋？好啊！
“说来巧了，我也一直觉得咱学校安排的教师宿舍太简陋，要不……您给我换间又大又好的？”
肖凡是存心“挑衅”，宁大校长呢，却是妥妥的气定神闲。
她像是压根就没听见肖凡的话，手拿筷子夹起一块黄灿灿、又沾着汤汁的鸡蛋，慢条斯理送进了口里。
漫不经心咀嚼两下，脸上的表情却稍稍有些变了。
一丢丢小吃惊，加一点点小确幸。
这味道……
宁芷筠的突然走神让肖凡不明所以，她伸出右手在宁大校长眼前晃晃：“喂，换个宿舍而已，对你来说是小意思吧，也值得考虑这么久？”
“要换可以。”
宁芷筠回神，脸上表情恢复自然，瞥一眼肖凡凉凉道：“听说学校宿舍资源紧张，很多资深老教师都在排队等着入住，既然你不想住，那……”
“啊？别别，我什么时候要换了，刚才那就是……开个玩笑，别当真，千万别当真啊……”
肖凡吓得连连摆手。她是单纯，却还不傻，总不至于听不出宁芷筠话里红果果的威胁。
“我这儿还有两个菜，马上去炒好啊，您先慢慢吃着……”
某个小脸儿都被吓白的人弯着腰弓着背，逃也似的窜回案板前去了。
刚才是假献媚，现在可是真巴结。
宁芷筠盯着肖凡“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的得意，心里呢，却不止不觉得反感，反而看这样的肖凡挺“顺眼”：二是二了点，但贵在性格简单直爽，一看就是个丁点儿弯弯肠子都没有的人，日后相处起来肯定很有意思。
宁芷筠是被她老爹下放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县城来的，来之前，宁董事长有命令：不做出点成绩就别想回来！
区区一个小破学校还能有什么成绩？不惹乱子都算不错了——关于这一点，他父女两个心中都有数。
宁芷筠她爹的初衷，不过就是想让女儿离焦盈远一点，最好能慢慢冲淡心中违背常理的不伦之恋最终走上正途。宁芷筠自己更是想离焦盈远一点：眼不见心不烦，难道要让她这个旧人整天在一旁看着前女友和新人亲亲我我秀恩爱？！
父女俩平生第一次不谋而合，宁芷筠这才心甘情愿来了。
可来了之后才发现，这县城小的啊，那是吃啥找不到，要啥啥没有。更为关键的，身边连个能使唤的人都瞅不见。
端茶送水这些倒是不必，可难道，平时连接收个快递、跑跑腿儿这样的粗活也自己来干吗？当然不可能！
宁芷筠看中了肖凡——这姑娘傻是傻了点，不过还好，看着不讨厌。
而且她做的菜……还不错……
饭菜总算一一上桌，除去新炒的三个素菜，另有七八个从酒店打包回来的大鱼大肉。这么铺陈开来一摆还挺壮观，肖凡的小餐桌差点儿都要放不下。
肖凡解下围裙，给自己和宁芷筠分别盛了碗饭——这大小姐坐在桌前得有十分钟了，就只吃菜没吃饭，难道不觉得咸吗？
宁大校长伸手接过饭碗，整张脸写满了理所当然，连句谢谢都没说。
肖凡忍不住又在心里嘟囔：切！我又不是你家保姆。
吐槽完转身，一屁股坐到了宁芷筠对面。
菜虽简单，看样子却很合校长大人胃口，你瞧她吃的慢条斯理、不急不缓，可转眼功夫，一碗饭竟然见了底。
“再来一碗。”
“吃这么多……啊快？”肖凡面前的米饭刚刚吃下去一半。
“快点，废话真多。”
“主子”有令，自己这个做“下人”的哪敢不从？肖凡乖乖从座位上起身，去帮宁芷筠盛饭。
先装上一勺，再装上一勺，看着半满不满的饭碗又补上半勺。
肖凡转身准备向回走，可抬眼望见宁芷筠悠哉的背影后顿了一下，想想，回身拿起饭勺压了又压，硬是多塞进了半勺。
省得来来回回使唤人，一次叫你吃个够！
既然起了身，肖凡索性拿过自己还剩一半的饭碗，重新装满，这才坐回了位子上。
宁芷筠盯着肖凡面前的碗：“吃这么多？”
“不多啊，我刚刚那碗才吃了一半……”肖凡下意识要解释。
“中午在酒店吃了七八个菜，晚上又吃两碗饭，一个女孩儿家家的，饭量竟然这么大。”
宁芷筠“啧啧”称奇，肖凡当即臊红了脸。
“一碗半而已，刚才那碗没吃完的……”
不知道为什么，连肖凡自己都觉得这辩解有些苍白无力。可能因为，她的饭量比起一般女孩儿来确实要大？
“而且中午的时候，我也并没有吃多少……你看，这些菜，不都打包回来了吗？”
肖凡怯怯的，指了指餐桌上的大鱼大肉。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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