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你》半尺流水

7、过年（二）

　　刘青山下班过来的时候，尉小改正和哥哥闹别扭，见刘青山进屋，开始撵人。尉风拿他没办法，又不敢让他真动气，只好站起来宠溺的对他笑着说：“好，我走，有好哥们了，就不要哥哥了。”尉小改闻言，气急更加转过头去不理他。
　　尉风又对刘青山说：“又要麻烦你了，青山。门店那边还有些事情急着要处理，辛苦你一下。”
　　刘青山：“不要这么说，尉哥。”
　　尉风走后，尉小改从床上做起来，问：“我要吃的红烧肉带来了吗？”
　　刘青山将他又按回在床上说：“医生说了，要吃些清单的饭菜，红烧肉等你好了再说吧。”
　　尉小改不高兴噘着嘴道：“你怎么越来越和我哥一个样，唠唠叨叨，管着管那。上次去你那就是想吃没吃到。”
　　刘青山听了瞪了他一眼说：“还说上次，你知道你把你哥吓成什么样，你要真有个什么，你让你哥得自责死。”
　　尉小改眼圈渐渐红了，说：“我也不想这样，都怪我这破身体。有时候特别羡慕你们，想做什么想吃什么都不用计较太多。如果能让我像正常人一样，什么我都可以拿来换。”
　　刘青山：“用哥哥换，可不可以？”
　　尉小改一窒，想到哥哥，想到不回家过年有苦衷的刘青山。既庆幸又甜蜜的笑起来。说道：“不换。”
　　刘青山笑着帮尉小改支好餐桌，将粥与一些清口菜摆上，扶他起来吃饭。一直安慰他，尉小改明白刘青山对他的体贴，便不再提出院的事而是与他说些学校的事，说说笑笑间时间过得很快。
　　九点了，医生查房过后，刘青山喊累，催促着尉小改睡觉。尉小改笑闹一阵也累了，躺下不一会就睡着了。刘青山躺在陪床上一时睡不着，便想起了刘强不知道他怎么过的年，从被刘强捡到后，这是第一次两人没有在一起过年。
　　迷迷糊糊之中，刘青山好像听到了有敲门的声音。他惊醒，打开门一看是尉风。
　　尉风放轻脚步悄悄的进来，压低声音说：“小改睡着了？”
　　刘青山点点头：“睡着了，尉哥，你怎么进来的？”
　　尉风说：“今天风鸣值夜班，我找他进来的。吵醒你了？”
　　刘青山说：“没有，我还没睡着。已经忙完了吗，尉哥？”
　　尉风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刘青山说：“把比较急的事情处理了一下，我还是不放心小改，再过来看看。给你买的烤红薯，小改很爱吃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刘青山刚打开袋子，烤红薯的香味就散发出来，隔着袋子拿在手里还有些烫手，红薯已经熟透了，很软，外层爆皮的地方裸露出来的红薯焦焦的，留着诱人的油。以前冬天富裕的时候刘强也会买一块，两人解解馋。
　　本来不饿，看到烤的如此诱人的红薯，顿时也有了食欲。刘青山笑着分给尉风一块，说：“谢谢尉哥，我也很喜欢吃这个的。”
　　尉风接过来说：“你喜欢就好。”
　　刘青山一边吃，一边小声说：“尉哥，你问医生了吗，小改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尉风：“我问过风鸣了，明天再检查一下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回家再好好休养。他从小就经常住院，最不喜欢医院了，每次好一点就嚷嚷要出院，这几天也真是多亏你经常来看他 ，安抚他。要不然他早就给我闹脾气了。”
　　刘青山说：“可以回家了，小改明天知道一定很高兴的。而且，尉哥，小改很懂事的，只是对你爱撒娇而已。”
　　尉风笑的很温柔，像说给刘青山，更像说给自己：“我知道。”
　　晚上尉风没有再回去，便和刘青山挤在一个床上休息。或许工作一天的刘青山太累了，躺下不就变睡着了，并不自觉的滚到尉风怀里。尉风抱着滚进怀里的刘青山，久久的睡不着觉，怀里的少年散发着健康的温度，与体温比较低的小改不同，很温暖。让他不由得抱紧刘青山汲取汲取再汲取。健康强壮的身体也与病弱的小改不同，不用小心翼翼，即使用力也不会受伤。尉风想着不由自主的加重力气，刘青山感到不舒服，想翻身却被尉风阻止。尉风稍稍放松抱着他的力气，腾出一只手将刘青山的头按在自己肩头，等刘青山睡稳后，满意的贴着他的脸，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刘青山醒来的时候尉风已经起床去买早餐了，他并没有发觉昨晚的异常。吃过
　　早餐，尉风送他去上班，推辞不了，刘青山便接受了尉风的好意。
　　下车的时候，尉风从后座的袋子里拿出一跳围巾帮刘青山围上，说：“最近天气很冷，要注意保暖。”
　　刘青山手足无措，还没反应过来，尉风已经把围巾围好了，贴着皮肤的地方很舒服。刘青山很喜欢只好表示感谢.
　　今天是大年三十白天吃饭的人不多，到了晚上就忙的没有片刻喘息时间。餐厅里装饰的年味十足，来的客人都是一家一家的大家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管是包间还是在大厅，人们都欢乐万分。
　　刘青山空隙之间给刘强打了个电话，却没有人接。好不容易到打烊的时间了，刘青山和同事们也都累的差不多了。
　　打烊后，在本地的同事都赶回家去了，刘青山正打算关门睡觉，就看见等在门口的尉风，尉风来接他去家里过年。
　　尉风和小改的家不大，但是很温馨。刘青山进去就看到客厅那一大桌子的饭菜，还没有动，菜上扣着保温碗。
　　电视在播放着春节晚会，尉小改盖着被子躺着沙发上闭着眼，不知道是在听还是睡着了，但他一听到听到门响，立马坐了起来，兴奋的向刘青山喊道：“青山，你来啦，快快，就等你了，咱们一起过年。”
　　刘青山站在门口，想动却动不了，感动的无以复加。
　　尉风揽着眼圈红红的刘青山走过去，将他按在桌旁，说：“好啦，人全了。可以开动了。”
　　小改走过来，坐到刘青山旁边，又拉着哥哥做到另一边，高兴的说：“可以开动了。”
　　尉风将扣着的保温碗一个个打开，刘青山想帮忙被小改制止了，说：“青山，你不要动，累了一天了，一定又累又饿，现在该你好好歇歇了。”
　　尉风也说：“是啊，弟弟们，哥哥愿意为你们效劳。”
　　尉小改听了咯咯笑，说：“作为哥哥这是应该做的。”
　　尉风摆出一副受教的样子说：“是是是。”
　　刘青山含着微笑听着他俩在那逗乐，随着电视上倒计时开始，12点的钟声响起，新的一年开始了。
　　尉风从屋里拿两件大衣，作为新年礼物。尉小改嘟嘟嘴有些不满意，正打算说什么，突然想到刘青山平时穿的衣服，马上换了付高兴的表情，说：“啊，我早就想要了，来，青山试试，看看怎么样？”
　　刘青山在这边过年已经很开心了，没想到还有礼物，刘青山觉得有点过了，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帮尉风将小改送到医院，不应该得到这么多的回馈。但在尉小改的催促下，也是在不好意思破坏这么好的气氛，只好将衣服穿上。
　　衣服很合身，尉小改也穿上两人站在一起。尉风给他俩拍了张相片，刘青山笑的羞涩，尉小改笑的肆意。
　　拍完相片，尉小改便被哥哥赶回房间，本来打算和哥哥一起睡的，但是床比较小，尉风怕影像他睡眠质量坚决不同意。
　　尉小改生气的将哥哥赶出去关上房间的门后，就把大衣脱下来扔到一边，嘟着嘴趴到床上。咦，好像被什么咯了一下，尉小改从被子里发现了想要很久的新手机。他傲娇的心想：“哼，这还差不多。”
　　刘青山要睡客厅，尉风坚决不同意。尉风秉持着怎么可以让客人睡客厅的原则，刘青山也不好坚持，只是，洗过澡后，穿着尉风的睡衣，看着已经躺在床上穿着同样宽松睡衣的尉风，刘青山觉得怪怪的，还有点羞涩的感觉。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躺了上去。
　　感觉到身边的体温，直觉告诉他尉风正在看着他。刘青山有些不自在，为了打破尴尬，刘青山开口说：“尉哥，这件衣服太贵重了，我不能白拿，花了多少钱，我给你。”
　　尉风半起身，抚上刘青山的脸，带着不明的意味看着他说：“青山，给你多少都不算多，没有你当时的话，小改病危时，我会崩溃的。是你的执着和坚定抚慰了我。我想正是你坚定小改无事的信念感动的老天，小改才会转危为安。后来你一直帮我照顾小改，我还没有谢谢你。给你多少都是应该的。”
　　刘青山只是把看到的事实告诉尉风，没想到尉风竟这么相信他，刘青山很感动，他不知道怎么给尉风解释。他看着尉风，尉风看着他。
　　尉风的头慢慢压下来，突然转了个弯，在刘青山的额头轻吻了一下。”
　　刘青山的脸瞬间红了，从来没人这么对待过他。
　　尉风轻咳了一下，躺倒旁边，装作毫不在意般说：“抱歉，习惯了，小改经常要晚安吻的，你就像我弟弟一样，不要多想，快快睡吧。”
　　刘青山茫然的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心里带着疑惑：多想什么？即使第二天在尉风怀里醒来，也只是认为自己睡相不好而已。
　　大年初一，刘青山餐厅停业一天，刘青山陪了尉小改一天，便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直至开学。
　　新的学期开始，又见到充满朝气活力的许建，寡言少语的方明远，刘青山对他俩万分的想念，短短的寒假感觉竟像一年那么长。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让忙碌了一个假期的刘青山心情豁然开朗。现在的日子，有好友，有保障。自己虽然给同学的印象是不起眼的，但是已经融入学校生活。这个和以前真是天差地别，刘青山怀疑这就是一个向往已久的美梦，他愿意沉浸在这美梦中永远不再醒来。
　　然而
　　在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一切的一切都在往也来越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美梦终将破碎。
　　怎么会这样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青山听不到好友的询问，僵硬的站在教室门口，看着同学们在教室嬉笑打闹，他们之中有好多人一个月内竟会死亡，到底将会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