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你》半尺流水

10、最后的努力

　　刘青山没有想到今天在这又遇上了他，可是自己想做的却没有做到。
　　车子随着刘青山停下也停了下来，向东阳下车。
　　初春的气温还是很冷，一阵阵小风刮过，瘦弱的刘青山在街头独自走着，显得如此单薄。
　　向东阳来到刘青山身边，高大威猛的身躯为刘青山遮挡住了寒风的侵袭。看着刘青山因冷而泛红的脸颊以及眼神里隐隐的绝望让他很是怜惜。
　　向东阳轻轻抚上刘青山的脸颊，问：“青山，你怎么在这？”
　　刘青山疑惑于向东阳的熟稔，没有回答，不自然的喊了一声：“二哥。”
　　向东阳并不在意，他还没有从偶遇刘青山的喜悦中回过神来。一声“二哥”喊的他心荡神怡。
　　向东阳牵起刘青山的手将他带到车上，刘青山还沉浸在无法找到苏冉冉的挫败之中，没有拒绝。
　　向东阳看着刘青山舍不得移开视线，宠溺的问：“有什么为难的事，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
　　刘青山带着一丝希冀说：“我想找个人，您能帮我找找吗？”
　　这种小事还难不倒他，向东阳微笑着说：“好 ，叫什么名字？”
　　“她叫苏冉冉，今年19岁，今年上大一，哪个学校我不知道。披肩长发，长得很漂亮。左手手背有一块铜钱大小的胎记。我就知道这些。”刘青山越说越没有底气，声音越来越小，：“能找到吗？”
　　向东阳听他正面描述，这应该是与刘青山很亲近的女孩。
　　向东阳压抑着上涌的醋意，低声问：“和女朋友吵架了？”
　　刘青山的心颤抖了一下，曾经，苏冉冉是遥不可及的一个梦。现在他连做梦的权利都没有了。更何况通过即使很少的信息，刘青山也知道姜聪很在乎冉冉，冉冉也很爱他。冉冉幸福就够了。不是迫不得已，刘青山也不想打扰她。
　　刘青山声音颤抖的说：“您不要误会，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只是想让她帮我证明一件事。可是我不知道她现在住在哪里，在哪里上学，联系方式也不知道。”
　　向东阳从刘青山的声线里听出了异常，但没有戳破他，问：“给我几天时间，找到后告诉你。”
　　刘青山说：“今天能找到吗？”
　　向东阳看着刘青山急切的神情，哪怕不情愿也是不忍拒绝的，说：“时间太紧，我尽量。”说罢，他向前方副座上的谭乾点点头。
　　谭乾下车离去。
　　向东阳说：“谭乾办事一向很可靠，交给他去做。我们去吃点东西等消息。”
　　已是正午时分，刘青山也只好同意。
　　下午谭乾调查的的同时，向东阳不忍见刘青山焦急的样子，带着他尽可能的多多转一下各大高校，希望能出现奇迹，碰上苏冉冉。
　　在路上路过尉风开的门店时，看到尉风在店里忙碌，刘青山想到尉小改虽然最近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他的身体不好，万一收到刺激，影响到以后的恢复就不好了。刘青山拜托向东阳停车。他跑下去找尉风，告诉他最好不要让尉小改明天跟着出行。并劝说出行很累啊，同学很多一定很闹，难免照顾不到，万一出现什么情况应对不及时什么的。
　　尉风很是疑惑，弟弟小改也是很期待明天的行程的。不过他看到刘青山如此郑重的样子，打心里相信他。他告诉刘青山他会想办法让尉小改去不了，但千万别让尉小改知道是因为刘青山的话所造成的。尉风笑着不由的使出对弟弟常用的手势，点点刘青山的鼻子解释：“小改很小气，他知道了会恨死你的。”
　　向东阳在车上，看到他们亲昵的样子，手伸入衣服口袋紧紧握住被刘青山用过的手帕。在刘青山回来之前平息了自己的妒火。
　　“再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会把你想找的人找出来，不会再出错。”在刘青山学校门口向东阳想刘青山保证。
　　其实安排下去两个小时之后，刘青山从小到大的经历，与苏冉冉的过往以及现在苏冉冉的联系方式向东阳都已经知道了。向东阳没想到刘青山生活过的小镇如此迷信，对他从小到大的经历而感到心疼。即使刘青山真的知道些什么，那也不是刘青山的错。这次让刘青山如此失态，向东阳本想做点什么，但没想到会牵扯到那个人，如果他插手的话，那个人的逆反心会更强，结果反而不妙。而苏冉冉的电话一直都在关机状态，她人与小聪在一起。想想小聪的脾气。为了避免刘青山像无头苍蝇乱撞，便隐瞒了下来。明天再安排人跟着，真有什么也好有个救手。
　　对此一无所知的刘青山摇摇头心想，到了明天就没必要了。如此少的可怜的信息，加上时间紧迫，刘青山也知道自己强人所难。

　　与向东阳告别后，刘青山回到宿舍，楼道里系里的同学有意无意的在避开他。这一切刘青山毫不在意。
　　尉小改果然回家了，刘青山稍稍有些安慰，如果大家都想尉风那样相信自己就好了。
　　不顾许建担忧的眼神，刘青山一头扎到床上。“明天一定要跟着去，”刘青山想，“如果明天自己也死在即将到来的事故中，对自己也是一个很好的解脱。”
　　第二天天微微亮，楼道里就骚动起来，还有人在拍打刘青山宿舍的门，高喊；“许建，快起。”
　　被吵醒的许建嘟囔的着：“至于吗，跟打兴奋剂似的。”起来见刘青山已整装待发，神色仍不见好转，担心道：“爬山也没什么好玩的，不如我俩就别去了。”
　　刘青山摇摇头，说：“我要去。你就不要去了。”这次许建虽没有危险，但见到那种场面毕竟会有心理阴影不去更好。
　　许建白了他一眼；“老子不去是体贴你，你都去了，我自己在宿舍长毛啊？”
　　刘青山没有借口，不再说话。

　　一大早公交车上人很少，同学们分两辆公交车到与闫郝约定的地点集合，刘青山同许建坐的是第二辆。
　　下车后，步行来到约定地点，空旷的广场上停着两辆旅游大巴，先到的同学已经坐满一辆，刘青山与剩下的同学上了另一辆。
　　坐在车中心情沉重的刘青山突然看到一辆跑车快速驶来，一个摆尾车跑车停到大巴的不远处。
　　车上走下五个人：闫郝，方明远，刘志超，姜聪以及苏冉冉。
　　已经死心的刘青山，微弱的希望又燃烧起来，他不顾许建的呼喊的阻拦跑下车，向苏冉冉跑去。
　　闫郝听见呼喊，对刘志超说：“截住他。”
　　刘志超听到如此兴奋的命令，阴笑着迎向刘青山，使劲全力一拳将刘青山打倒在地。

　　刘青山的头“嗡”的一声，知道倒在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周围声音“哗”的响了起来，却什么一听不清楚。
　　刘志超上去抡起拳头还要再打，方明远及时拽住他的胳膊，愤怒的大喊：“刘志超，你想干什么？”
　　得到命令的刘志超，正打算将以前憋屈的帐收收利息，哪会理会方明远的阻止，他用力挥动胳膊，想挣开方明远的束缚。可是用尽全力竟挣不开，气急的他抬起腿就要揣上方明远。就听闫郝一声喝道：“行了小超，我让你组织他，又没让你打他。”又向方明远喊了一声：“明远，你这朋友有病吧，你放开小超。”
　　方明远不为所动。等刘志超骂骂咧咧听话的收回使得暗劲才收回手，跑过去同赶过来的许建一起扶起刘青山。
　　等刘青山从眩晕中清醒过来，苏冉冉已经被姜聪揽着和闫郝他们上了第一辆大巴。
　　远远的闫郝上车前喊了方明远一声。方明远向他摆摆手，闫郝沉着脸不再勉强，上了车。
　　方明远阻止要去找刘志超理论的许建，两人一起将刘青山抚上刚才那辆。
　　车上很寂静，但大部分同学都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许建在包里拿出纸巾帮刘青山擦着嘴角流出来的血，心里对刘青山也有了隐隐的埋怨，想着梦而已，至于么。
　　这一切刘青山全然没有注意，他的心随着车子发动行驶，越来越沉重，越来越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