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里我爱你终见天光》书此流年

20、第二十章 你还是爱着莫徉吧？

　　秦琛不再敬她，只自顾自地喝起来，像喝白开水一样，“隋翊，你知道吗？如果我这几年遇到过一个知冷知热的女人……我一定会娶她。”

　　说完这句话，秦琛没掉眼泪，隋翊却不争气地落下泪来。

　　原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会做同样的选择。

　　许愿不明白的，秦琛却明白。因为他们是同样的人，同样深情如斯却求而不得。

　　隋翊也开始自斟自饮，两个人默默地喝着，一杯接一杯，各怀心事。喝了一会，隋翊觉得脸烧得厉害，趁着还没醉倒，隋翊问秦琛：“你上次去看钟夏，你们怎么样了？”

　　秦琛摇摇头。今天的天气特别不好，大中午的，一点阳光都没有，秦琛看着看着窗外，心情越来越糟糕，提起那件事，他现在更加心烦意乱。

　　“她不让我照顾她，也不让任何人照顾她。一心求死。”

　　“为什么？”隋翊还是不明白，都到这个年纪了，再难过的关卡都过来了，心态早就应该百炼成钢了，钟夏还能有什么事看不开？

　　“我不清楚，她谁也不愿意说。但医生告诉我……”隋翊从没见过秦琛这么难看的脸色，秦琛又饮了一口酒，“她的孩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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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翊没再问下去，只慢慢地趴在桌子上，用酒杯碰了碰秦琛的杯子。

　　隋翊看着窗外，眼睛已经有些模糊了，她看见外面下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看见五颜六色的伞在眼前晃来晃去，头都晃晕了，晃疼了。

　　“隋翊，你喝醉了。”

　　秦琛看着眼前的隋翊无声无息的样子，摸索着自己的手机，没一会就从西装口袋里找出来。他得趁自己还有那么一丝清醒的时候，把隋翊和自己安置好。否则两个醉汉趴在这里不省人事了，大概明天他得报道自己的新闻。

　　他打过助理电话后，又想帮隋翊联系人来接她。翻了一遍通讯录后才发现手机里只有郑景和莫徉是他俩都认识的。可是，他该打哪一个呢？秦琛看来看去，实在无法选择。

　　“隋翊！”隋翊意识快消散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她，她奋力睁大眼睛，朝声源望去。

　　“我现在要打电话给这两个人其中一个，让他们想办法把你接回去。你想让我打给谁？”秦琛将手机推到隋翊面前。

　　隋翊将手机拿近一些，脸几乎要贴到屏幕上才能看见名字。看了一会，她笑起来：“让老天来决定吧。”

　　隋翊将手在沙发上东摸西摸了一会，终于摸到了钱包。她从钱包里掏出一枚硬币，说话都开始有点大舌头：“算……‘1’是正面吧，正面……莫徉，反面郑景。”

　　隋翊歪歪扭扭地站起来，随手将硬币朝上一扔，谁知落下的时候没接住，生生滚到另一张桌子底下。

　　秦琛摇摇头，这个人看来已经醉得很厉害了。他站起来，将硬币从桌底下移出来。隋翊看不清楚，视线是模糊的，头也是晕的，她勉强撑着桌子不让自己倒下来，焦急道:“是谁？”

　　秦琛将硬币拿起来，走回自己的位置，皱着眉坐下来，“反面。”

　　秦琛分明看见隋翊的眼里有什么东西渐渐熄灭了，隋翊呆呆地看着秦琛，过了一会，才慢慢地滑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言。

　　“你还是爱莫徉的吧？”

　　良久，隋翊拿起酒瓶，将剩下的酒全部饮尽，然后一句话都不说，靠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窗外。

　　秦琛慢慢打开手心，窗外的光照在硬币上，一个大大“1”字闪闪发亮。

　　隋翊不记得秦琛是什么时候走的，她看见有人影向她走过来的时候，基本已经不能判断到底是谁了。

　　她只看得见一个人影在她面前站定，然后将她从沙发上轻轻抱起来。她靠在来人宽厚的胸膛，好像听见一个遥远又熟悉的心跳声。这个心跳声很快让她不知从何而来的强烈不安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刚才帮秦琛和隋翊倒酒的那个服务员看见一个目光冰冷的男人将一个酒醉的女孩抱在怀里，这个男人的脸色分明很难看，可他抱起女孩的动作又是那么温柔，这样矛盾的表情和动作，却在这个男人身上完美契合。身边几个女服务员不禁窃窃私语：“太帅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帅得这么人神共愤的男人！”“西装是阿玛尼最新款！领带是巴宝莉2021春夏系列！皮鞋是Berluti全球首发款！天哪！躺在他怀里的怎么不是我！”“这简直就是把银行卡穿在了身上！要是有高富帅这么对我，我绝对分分钟以身相许！”“多么鲜美的□□啊！我几乎能透过那身西装看见他一身结实的肌肉！”……

　　莫徉冷着脸将隋翊抱进车里，半个小时前接到秦琛电话时，他正在开会，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他没接这个电话，隋翊会怎么样。大白天的，两个人竟也能醉倒在咖啡厅！这个秦琛，竟然还让隋翊喝酒！他听见秦琛说隋翊喝酒的时候，心一下就吊到嗓子眼，连会都没来得及开完，就赶了过来，一路上脑海里总是浮现七年前隋翊疯了似的冲向马路的画面，他实在担心得要命！

　　本以为他会见到一个毫无形象四仰八叉满脸醉态的女孩，没想到等他赶到的时候，隋翊竟安静地躺在角落里，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他终于宽心了点，只是脸色仍旧难看地要命。

　　莫徉打开空调，将一条薄毯轻轻地盖在隋翊身上。发动车子，朝光华路开去。

　　一路上隋翊都特别不安分，一会咿咿呀呀地说着些他听不懂的话，一会又把薄毯踢开，抓着自己的衣服胡乱地扯。一开始莫徉没管她，当她快要把自己的T恤掀起来的时候，莫徉立刻转动方向盘，在路边停下来。莫徉用一只手抓住隋翊乱晃的两只手，用另一只手将薄毯重新盖在她身上，拉过安全带将隋翊的手绑住。这才从根源上杜绝了隋翊乱动惹火。

　　隋翊似乎感觉到被什么束缚住了，身体本能地扭动，嘴里不停地重复：“难受……”

　　此刻的隋翊脸色陀红，红唇微张，衣衫不整，她自己是绝对不知道自己此刻在莫徉眼里有多诱惑。莫徉倾身过去，将隋翊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言不发地安抚她。

　　这招似乎很有效，隋翊果然不再闹腾，眉头也渐渐松开，歪着头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靠着。莫徉发现怀里的人不再乱动后，才叹了口气，继续上路。

　　这条路上的人，几乎都看见一辆玛莎拉蒂用箭的速度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