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日记同人）食肉生物奥莉》舒以南

24、第二十四章

　　Time and the bell have buried the day，the black cloud carries the sun away.（时间和晚钟埋葬了白天，乌云卷走了太阳。）
　　Has answered light to light，and is silent，the light is still.（以光明回答光明以后，现在已悄然无声，光明凝然不动。）
　　At the still point of the turning world.（在这转动不息的世界的静止点上。）
　　克劳斯一去不返。丽贝卡追去，也没有回来。跟着是科尔的离开，同样不闻踪迹。一切杳无音信。
　　等待消息的人早已心急如焚。奥莉根本就坐立难安。
　　科尔为什么还没有回来？！他不是只要引开迈克尔吗？他不是说不会让她等得太久吗？！
　　“不要轻举妄动，奥莉维娅！”以利亚拦住了奥莉的去路。
　　“怎么能呢？我怎么能呢？！”心底徒生的慌乱像是纵横交错的绳索一般，紧紧地勒着她的心脏。
　　她的呼吸急促，双眼无措地乱眨。
　　到底还是个孩子——以利亚叹息着将奥莉的脑袋搂住。
　　熟悉而令人安心的气息让奥莉维娅终于镇定了一些。她一时如同被抽去了力量，无声地趴在以利亚的肩膀上。灯光照射在她的眼眸，显现出玻璃珠一般无神的光：“我很害怕，以利亚。外面听不见声音了。”
　　“很抱歉，奥莉。可能要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等着了。”以利亚低声道：“我必须出去看看。”
　　弟妹们的安慰让他不能再坐等下去。
　　只是，仍有一事让他犹豫。
　　以利亚退出一步，得以正视奥莉的脸庞：“奥莉，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或许会——”
　　“如果你们出了事，我即便毫发无伤，又能活成什么样呢？”她截断以利亚的话，打消他的顾虑。
　　克劳斯、丽贝卡、科尔。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出了意外，都将会给她沉痛一击。
　　以利亚的帮助或许会让他们的胜算再添几分。
　　女巫们说，另一个世界是孤独而又沉寂的。而万一……
　　那么，有她的陪伴，至少不会让以利亚太过孤单。
　　——“我去了。记住，无论如何也不要出去。我会回来找你。”
　　为了他和她都不会死去。以利亚承诺道：“You have my word.（我向你保证。）”

　　等待，又是等待。漫长的等待总是能消耗去一个人所有的耐心和信心。
　　Why fear and dream and and birth
　　（为什么恐惧和梦和死和生）
　　Cast on the daylight of this earth
　　（要给人生的白昼蒙上一层）
　　Such gloom，——why man has such a scope
　　（阴影，——为什么人类会容忍）
　　For love and hate，despondency and hope？
　　（希望和沮丧和爱憎拥有这样的权能？）
　　为什么她是这样的无能为力？为什么你们都一去不复返？
　　静默，静默。除了灯光依旧，只有奥莉维娅一个人在来来去去地徘徊、彳亍。
　　她做了一个决定。
　　在黎明来临之前，在等待将奥莉维娅的心彻底吞噬之前。
　　她冲了出去。
　　去他的危险！去他的添乱！她只想要不再等待！
　　黎明前的风穿过空荡的街道，沾着湿润的凉意还有植物和泥土的腥涩气。新奥尔良城，曾在克劳斯的治理下，彻夜不眠的城市。现在是一副冷漠、凄清而又寂静的样子。
　　奥莉维娅打了个寒噤。可是她并没有感受到寒冷——吸血鬼是与感觉不到冷的。
　　外面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厮杀，又或许厮杀已经过去了。
　　奥莉只看到了满地的尸体。偶尔有几个是不幸的人类，然而大部分还是吸血鬼。
　　奥莉行跨在尸体之间。
　　血液沾在了她的裙角上。
　　她忍住那浓烈而诱人的腥甜味道，在许多被拧掉的头颅、被掏出的心脏和残破的躯干中翻找着。
　　血液沾在了她的袖子上，溅到了她的脸上。
　　死掉的吸血鬼中，几乎都是克劳斯的手下，也有不少是忠于以利亚和科尔的。还有一小部分是马塞勒斯的部下。
　　疑问盘旋上她的心头：迈克尔究竟是怎么会来到新奥尔良的？
　　是巫师们干的？不！她们怎么会愿意放出一个更厉害的始祖猎人来与自己为敌？
　　还是……马塞勒斯？不不！他为什么要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
　　马塞勒斯。他到哪里去了？在关乎到克劳斯生死的关头，他为什么不出现！？
　　似乎有什么划过奥莉维娅的脑海，却只是一闪而过。

　　——“人都到哪里去了？！”
　　当奥莉维娅赶到马塞勒斯的落脚点时，只见到了克劳斯的巫师，巴顿。
　　“克劳斯大人带着丽贝卡小姐逃走了，此刻应该已经出了新奥尔良城。”巴顿低着头，显得有些畏畏缩缩。
　　既然迈克尔的目标是克劳斯，那么克劳斯的逃跑就意味着迈克尔的离开。
　　虽然仍挂心着他们逃亡的安危，但奥莉还是略微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以利亚还活着，科尔也应该没事。”
　　巴顿默不作声，垂着头尽显卑躬屈膝。
　　奥莉维娅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站在巴顿面前：“你是克劳斯的巫师，为什么你还留在这里。”
　　“……”
　　回答她的是支吾后的沉默。
　　“巴顿，你不要垂着头不说话。”努力维持的温声并没有撬开这个巫师的嘴，奥莉怒喝：“我叫你抬起头来！！”
　　巴顿从未见过奥莉维娅这般步步紧逼的样子。奥莉也的确从未有过。
　　但她此刻已经沉下了脸，在巴顿的倒退下一步步向前：“巴顿，你是个叛徒！”
　　在见不得光的地方，他已经悄悄地背弃了克劳斯，转投到了马塞勒斯的麾下。
　　“马塞勒斯那个胆小鬼呢？！他躲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出来见我！”奥莉私下环顾，却毫无马塞勒斯的踪迹。
　　奥莉嘲讽地哼了一声。克劳斯遇难的时候他不出现，丽贝卡逃亡的时候他还不出现。还真是令人瞧不起。
　　“你想到哪里去！”发现巴顿意图逃跑，奥莉维娅迅速拦在了门口：“先告诉我科尔去了哪里！”
　　“科尔少爷他，他……被封印了。”巴顿结结巴巴，似乎不敢说出事实。
　　“被迈克尔？！”
　　巴顿咽下了一口唾液：“不，是被克劳斯。”
　　“Lie！（说谎！）”怒火烧上奥莉的心头，她掐住巴顿的脖子瞬移到了墙角：“科尔是去帮忙的，克劳斯没理由那么做！”
　　“可是你其实是相信不是吗。否则又怎么会如此愤怒呢。”
　　奥莉的钳制似乎并未影响到巴顿，或者他正用魔法抵抗着：“克劳斯把匕首插/进了科尔的心脏。我亲眼得见！克劳斯说，是科尔为了摆脱他引来的迈克尔。”
　　“醒醒吧，克劳斯不值得人们追随！”
　　奥莉想要反驳，但是脑袋却在突然之间疼得像是就要裂开来。她难以再钳制住巴顿，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巴顿站在那里，他的手掌对着奥莉。“克劳斯最恨背叛。他把封印住的科尔带走了。我猜他再也不会放出他。”
　　“Shut up！（闭嘴！）”奥莉痛苦地捂着头。眼睛却盯着巴顿。里面已经透出了杀意：“克劳斯的确最恨背叛。就让我先替他了结了你！”
　　她放任剧痛钻进脑袋，倚仗速度逼近。

　　——“奥莉维娅！”
　　“I’m sorry，Elijah.（对不起，以利亚。）”
　　以利亚踏进来的那一刻，奥莉已经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仿佛冲向巴顿的根本就不是她。
　　“我没有听你的话，乖乖待在家里等你。”奥莉维娅的身体有些摇晃，疼痛的瞬间消失和见到亲人后迅速涌上心头的委屈与悲伤，让她一时间有些失神。
　　她的手一松，原本擒在手里的巴顿的头颅就“啪嗒”一声，滚落到了地上。
　　“我应该听话的。”她踉跄了一下。
　　以利亚两步上前扶住了她：“别这样，奥莉维娅。”
　　在以利亚的拥抱中抬起头来，奥莉湿润的眼中，晶莹里夹杂着迷茫。
　　她紧紧抓住以利亚的衣服，无视上面的血污蔓延进她的指缝，沁入了她的指甲。奥莉只是看着以利亚：“科尔说过，要我听你的话。他说他很快就回来。回来就带我走，去周游世界，一刻也不耽误。可是他没有！”
　　奥莉的声音中充斥着无措，变得颤抖起来：“是不是我更听话一些，科尔就会回来了？是不是？！”
　　她多希望以利亚回答她“是”。哪怕被以利亚呵斥一顿她的调皮捣蛋也好。
　　可是，以利亚却说：“这不怪你，奥莉。”
　　怎么会不怪她呢？如果不是因为她，科尔就不会出去引开迈克尔。他也不会被人诬陷成背叛者。不！或者从一开始，他就不会有摆脱克劳斯的想法，又怎么会失去克劳斯的信任呢？！
　　现在她站在这里，毫发无伤。
　　可是科尔呢？那个总会站在原地等她回头的科尔。那个对着她温柔地像是能将她融化的科尔。她的科尔。
　　却被封印在那个冰冷坚硬的棺材里。不知道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孤独地沉睡，沉睡……
　　没有人总爱叫她小奥莉了，也没有人痞笑着捏她的脸了。她再回过头，只看到一片空空荡荡。

　　[法语]
　　-jamais l'espérance. Pas d'orietur.
　　（没有希望。没有新生。）
　　Plus de lendemain, Braises de satin.
　　（没有明天，炭火如织。）
　　Mon me éternelle,
　　（我永恒的灵魂，）
　　Observe ton vu
　　（关注着你的心）
　　Malgré la nuit seule
　　（纵然黑夜孤寂）
　　Et le jour en feu .
　　（白昼如焚。）

　　“我们要出发了，奥莉。”
　　马车上，以利亚俯身在闭着眼睛的奥莉耳畔轻声道：“你还可以再看一看新奥尔良。”
　　“不必了。发车吧。”奥莉并没有睁眼。
　　这座城市并没有留给她什么美好的记忆，从头至尾。
　　再见吧，这里的一切——你隐没在梦中，宛如雪化在火中。
　　“我曾经为了克劳斯的原油生意而到过大马士革。我看到一个种植了大片玫瑰的庄园，并置下了那处产业。我的产业。”
　　克劳斯不知道，就意味着迈克尔不会追到那里。
　　以利亚轻轻抚摸着奥莉披散在背上的金发，纵容着她将脑袋枕在他的腿上：“你想要去那里吗，奥莉。”
　　奥莉摇头，一丝冷淡的笑爬上她的脸庞：“克劳斯逃到哪里，我们就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