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心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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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
我遇见一个人。他，有些神秘，有些……令我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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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靖能感觉得到后头追捕的官兵被甩下了一段距离，箭雨声势渐弱直至泯灭。毕竟一方是在空旷的房顶上飞，另一方是在地上的闹市跑，人群的阻力为夏靖做了很好的遮挡。
领头的官兵似乎又嚷嚷了些什么，夏靖回头扫了一眼，发现追兵分散成了几股小队，每个队伍的前两人身骑快马高举着火把，后面跟着一纵小兵快步追随。
这是要包抄合围呀，怎么办？在房顶上跑虽然快，但是不是长久之计，总会跑到尽头。此刻长安城门早已关闭，夏靖又对城内事物不甚熟悉，无处藏身。而她虽然一直追着那个黑影，但距离一直没有拉近，抓到他也不是容易的事。可是若不抓住那个真正的刺客，夏靖也无法向追兵解释，这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夏靖疾步游走于屋檐之上，腾跃之余，右手探向箭袋，抽出一支箭握在手中。刀剑无情，虽然她没有伤人之心，但也要做好随时反击的准备。
倒是前方的黑影虽然离得时而远时而近，但似乎一直刻意与夏靖保持着一段距离，让她可以跟上他的步伐。
是自己的错觉吗？夏靖质疑，那个人可是刺客。
黑影往长安偏僻的坊间逃去，灯火的照明逐渐减少，视线昏暗下来。
闹市通明的灯火和喧嚣声被夜幕隔绝，身后的马蹄声夹杂着脚步声愈来愈近，在空寂的街道上回响，也一声一声敲击在夏靖心头。
房屋渐渐变得低矮，砖墙瓦房也变成了茅草土墙，甚至是一些临时搭建的破烂矮棚。酸臭的腐朽味道扑鼻而来，夏靖没有余力用手捂住鼻子，匆忙间她在宽大的左袖上撕下一圈衣料蒙在脸上，顺便遮敛住面容也好。
突然，心里有强烈的不安感闪过，夏靖猛地侧身转换奔跑的方向，下一秒原来奔跑方向的地方“噔”得一声，被射中的腌菜罐头刹那崩裂，碎片四散而出，而那箭矢穿过罐子钉入房顶。力道之大，可见一斑。
箭支颤动的声音另夏靖有些后怕。
真是糟糕！夏靖回过头一看，官兵重新追了上来，没有别的选择了，夏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追逐黑影。
但是当她将视线转回前方时，之前的黑影早已消失于墙瓦之间。
夏靖不敢停下脚步，但是心里的急躁还是让脚下的步伐微乱。为什么第一天来长安会碰上这种事？夏靖内心泪奔……
再继续在房顶上跑无异于当活靶子，而且这一带比之市中心明显破烂多了，杂七杂八的破烂堆积物、大缸大罐也有益于遮掩躲藏。
夏靖想着，立马矮身侧翻跳下到没有追兵的一侧小路上。
小路狭窄寂静，静到连烛火跳动擦出火星的声音都没有。如此灰暗的环境，夏靖只能凭借清冷的月色依稀辨认出眼前的事物。
杂物虽多，但无非破布烂木，夏靖只能先继续往前跑。又跑过几个拐角，夏靖瞧见前方锅碗瓢盆隐隐反射出淡黄的火光，再往前说不定就要与追捕的人撞上了。
怎么办？夏靖四顾，来不及思考，她向右拐进一条狭隘黑暗的小巷。
小巷只有半人宽，夏靖微微侧身才走进去，这里或许称为缝隙更为合适吧。地上碎枝断叶无数，踩上去嘎吱嘎吱响；破烂瓶罐碎片遍布让夏靖难以落脚，腐败的垃圾臭味，间杂着尿馊味已经令夏靖的鼻子难受到麻木了。她又往前垫着脚走了几步，夏靖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往前，可是回头火光已近，她都能听到几个小兵骂骂咧咧的声音，估计现在往回走只会暴露。
又继续往前摸黑轻手轻脚地走了几步，向前探的头突然撞上了类似木箱子一样的东西，夏靖赶忙两手上下摸了一遍，天啊，这里这么大个东西档在这儿，那岂不是走不出去啦！
夏靖只能祈祷着暂时没人注意并且进入这个缝隙，可是夏靖并不知道有一种理论叫“墨菲定律”：最怕发生的事，往往会发生。
就在夏靖在缝隙里头摸索着挡路的东西能不能挪开或是翻过去的时候，外边响起了说话声。
“诶，你干嘛去？”
“嘿，有些尿急，我边儿去松松，那么多人头儿应该也发现不了我。你先这边搜搜，我马上回来。”随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向夏靖的方向靠近。
“我去，这地方真臭。”来人还呸了两声，似乎嗅觉都影响了味觉，“这么臭，撒泡尿应该也不会更臭了吧哈！”
夏靖很惶恐，不仅是那个小兵走到了夏靖所藏的缝隙前，更重要的是，这个男的当着她的面开始脱裤子了！！！
缝隙很暗，从外头可能看不清里面，但是夏靖可以借着外头的光线隐约看清缝隙外面。
妈呀！夏靖甚至能看到那个男的穿的是到膝盖的深色裤子，有着白色的裤带，腿毛黑密……不行，不能再往下看了！
这十七年来，她夏靖就没有看过男人不穿裤子的下半身！二师兄没有！师父更没有！天啊，谁来救救她的眼睛！
夏靖狠狠地把自己的头往里转，可能是一下子转得太猛，脚也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一步。断枝清脆的响声让夏靖惊出了一身冷汗，也惊动了正在解手的小兵。
小兵慌忙提好裤子，冲着缝隙里喊了一句：“谁、谁在里面，出来！”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句话夏靖认为很有道理。
夏靖提起手里的弯弓，准备向缝隙外虚射一箭，然后在小兵把其他人招来之前开溜。
缝隙外的小兵貌似也有点紧张，紧接着往后退两步，又提高音量喊了一句：“你，出来！”喊着，慢慢弯下腰，把搁在地上的刀拿起。
就是现在！
“别动！”一个沙哑的男声在夏靖耳畔响起，同时一双大手捂上了夏靖的嘴，覆盖住了她的半张脸。因为缝隙的狭窄，男子贴在夏靖身侧，他呼出的热气微微吹起夏靖额角的发丝，气息灼热。
夏靖身体一僵，停下手里的动作。
夏靖看到男子快速甩了一下另外一只手，好像他扔出去什么东西。那东西掉落在缝隙靠近外面的阴影里，然后快速移动到缝隙外。
“我去，这不要脸的臭老鼠，敢看老子……”小兵在地上四处狠跺几下脚，“老子踩死你！”然而无辜的老鼠早已逃之夭夭。
夏靖的嘴被男子的手紧紧捂住，后脑勺贴在粗糙的土墙上。头磕得有点疼，夏靖微微挪了挪头，却被男子更加用力地压在墙上，这回男子半个身子都与夏靖贴在一起了。
现下的状况，夏靖也不敢乱动，绝对不能再引来更多的官兵了。
“老赵，咋咧？”之前与老赵对话的另一个小兵听到老赵的喊声，急匆匆地赶来。
夏靖听脚步声，还跟来了两个人。
“呸！”老赵朝老鼠逃窜的方向吐了口唾沫，转头又对那个小兵说，“没事老莫，老鼠而已。”
“有没有搞错啊，老赵，你一大老爷们怕老鼠！”叫老莫的兵好笑地说。
“靠，你撒尿愿意被老鼠看，你来！”老赵懊糟地向老莫抱怨。
“老鼠看就罢了，怕的是另有其人。”老莫往缝隙处走了几步，往里探了探头。
夏靖的提到了嗓子眼儿，砰砰的，这时候觉得心跳都太响了。
而她觉得这个男子显然比她还紧张，要不然怎么捂住她嘴的手都在颤抖呢？即使隔着蒙在脸上的布，夏靖依旧能感觉得到从他手掌里传来的湿意。
光线晦暗，男子的侧脸也在月光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