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音》熊本鸽鸽

2、二

　　小丫头是杨老汉女儿的孩子，在农村的思想里，外孙是一半的亲戚，外孙女是四分之一的亲戚。可杨老汉对这个外孙女很好。杨老汉的独门手艺编竹篮是他给小丫头买零食的经济来源。杨老汉和自己的老娘住在修了很多年的老房子里。儿子女儿们都成了家。说实话，这里很冷清。老汉的娘也八十来岁了，虽然行动自如，但毕竟那么大年龄了，吃，穿，住，行都由老汉负责。话说到这，老汉也享受这一切，这么多年了，也该自己照顾老娘了。
　　第二天是清明节。这一天对于这个村庄没有特殊的风俗，对于杨老汉来说也没什么特别。一早，老汉买了些香，蜡灯，纸，水果去了坟地。老汉到了一个坟前，从坟头拿出一张木板，放在坟头侧面。一面把坟头不太新鲜的水果拿到一边换上新鲜的水果。然后坐了下来。点了香和灯。接着又烧起纸钱。他一面烧，一面说：“拿这些买自己要的，别省，没了给我说。”老汉拿了根木棍搅了搅烧着的纸钱。“我说呀，大丫头命苦呀，你走的早……”老汉停了停，看了看碑，说是碑，也就是一块石板，没有墓志铭，只有知道的人才知道这里到底埋着谁。“我给你说过，大丫头的小姑娘了可机灵了，她害怕老二，一见着就躲他。你说好笑不，侄女害怕舅舅害怕成这样。”他笑了笑，又说“大丫头生了两个女儿，她婆婆你也知道，孩子日子难过呀！”老汉叹了口气“还有老大的儿子，今年考初中，那小子不争气呀！”说到这老汉又扔进去一塌纸“不过你也放心，啥事都能过去。”“今儿是清明，上坟的人多，我给你点了一对灯，你看着点路。”“妈也挺好的，你不用担心。”老汉的纸烧完了，他把灰翻了翻，用棍子拨了些土，接着说：“我先回了，有时间我就过来。”老汉起身又把木板放了回去。转身回家去。
　　“去坟上了？”老汉的妈问道“嗯，去了！”“下午再去那边上坟吧。做了疙瘩汤，先去吃了。”“嗯，那就吃了去。妈你去吗？”“你去就行，我就算了。”她顿了顿说。
　　老汉和他妈的对话很简单，两个人的生活也像她们的对话一样简单。自从丫头出嫁以后，两个人就在老房子里过着。丫头是老汉最小的孩子，从小没娘，多少惯着些。现在嫁出去了，屋子也大了一圈，反倒冷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