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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二十九章 ...

  •   第二十九章

      古语有言“文臣不爱财,武将不惜死,天下大安。”此话扣中主题,却并非全部,因为,就算具备这两点,仍然有一样至关重要的事情,可以很快的毁掉一个强大的国家,那就是---党争。而此时的大夏,却同样的陷入到了党争,这个历朝历代无法避免的人祸之中。

      由科举,封疆,多数武将组成,以议政王为首的皇权派;以宗室世袭门阀组成的,以靠山王为首的宗亲派,剩下的则是在这两股强大势力夹缝之中苦苦挣扎的清流派。

      皇权派,以皇帝为靠山,在集权于一身的皇帝的支持之下,本来明显强于在成康登基之后一直被打击的宗亲派。但此时,一向康健如同怪兽,除了故作呻吟外,从未生病头疼的成康病倒之后,一切,似乎有向靠山王方向倾斜的趋势。

      且,靠山王因富亲王被杀,而对狼稚采取的极端强硬态度,也博得了不少科举,少壮派将领的好感,原本握有绝对兵权的皇权派的阵营,似乎产生了一丝丝的裂纹,但皇帝本身卓越的武功,乃是使众武将所不便妄动的原因,毕竟,议政王代言皇帝,已经是长久以来,深入人心之事。

      而此时,戒备森严的宫内,终于传出了皇帝病情似有好转之言。

      [只要你一日不死,岳仁永远无法掌握军权,而现在他也只差这一点了。]窝在床榻旁的躺椅之上,议政王边揉着眉心,近日来靠山王一系列的动作,让他的眉头,一直处于紧绷状态,[那个老东西还真是不可小看的人物呀。]

      [这是当然,若是易与,当然怎能要过理宗的刀口?要知道,当年理宗十二个兄弟,只有他一人躲过那血淋淋的刀刃。]依靠在床栏上,成康微笑的说,对于靠山王的厉害,他可是深有体会,而布下这一石三鸟的布局,也正是要除掉靠山王这个卧榻上的芒刺。

      [你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你究竟为什么要引屈突律去杀曲傲天呢?]对于成康这莫名其妙的举动,一直是成峤心中的疑问,毕竟那时,成康与屈突律之间,尚属类蜜月期,[你又如何确定屈突律一定杀的了曲傲天,或是,屈突律为何一定会让你满意?]

      [屈突律可以让我的胸口永远挂上一个伤痕,而曲傲天就算是我闭上眼睛,也可以杀的了他。]随口而出之后,顿了片刻,成康补充了一句,[在我身体状态正常的情况下。]

      [杀他的理由我知道,但是为何要假屈突律的手?]这句,其实才是一直纠葛在成峤心头的疑问,毕竟,将狼王当抢使的后果,貌似很严重。

      [屈突律会乱我的心。]坦白的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成康略带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你也不愿见到另一个紫瞳或是成风的出现吧。]

      [短短时日,竟会如此?]对于成康的回答,成峤感到十分的惊讶,若非三年所产生的共识,以及自己协助者的身份,想必,自己要打入眼前人的心,也是十分的困难。

      [呼...感情这东西,很难讲...]一声叹息,似不愿再谈此事般,成康转了话题,回答了议政王另外的问题,[至于这第三个好处,就是逼岳仁出来,在先皇在位的时候,他便习惯了暗地动手脚,心府深沉绝不轻易暴露的他,若不是在他的地盘上削掉他的面子,将他的刚愎自用激出来,又如何能使得他走上台面,不上台面,又如何能让我除掉这个在背的芒刺?]

      [最后一个问题。]成康的解释,让成峤感到意外的同时,也赞同了他这个大出牌路的出牌,[岳仁何处威胁你?]

      [昭南...]睁开了眼睛,射出的是杀机,无疑,此时无须装扮之时,成康也无须掩饰因昭南二字而引出的重重杀机,[十年前,为先皇和前昭南王牵线搭桥的,便是岳仁。]

      [是他...]此次,也令成峤神色一动,因为此话的含义便是,那个最终造成成康母妃离世的协议的始作俑者,便是岳仁,[你如何确定的?]

      [是在昭南所布之细作,冒险翻阅前朝废弃公文之中发现的蛛丝马迹。]杀机散去,成康平静的诉说着,[本无线索,后为了调查,召刻意让人散出风声,说此次细作送回的情报有十年前和昭南之间秘辛,果然钓出了刺客,跟踪之下,发现刺客行凶之后,竟然进入了清风寨,而岳仁本人当时正在清风寨。四下联系,朕就算是傻子也想出来了。]

      [难怪他会想要你的命,以岳仁的谨慎,有一必有二,即使此次瞒过,你早晚有知悉的一日,你对你母妃的执著,又是世人都看的见的,连亲生父亲都不放过,更何况他这个既无感情,又血缘淡薄的太皇叔呢。]半嘲半讽的语气取代了初时的恍然大悟,议政王仿佛为了报复近日辛苦似的冷嘲热讽着。

      [若不是知晓了此事,朕怎么会提防太医院,让召有了预防,在第二天便换了所进的药。]对于成峤的讽刺,成康来了个充耳不闻,[哼,看来,天命仍然是在朕这里。]

      [这个自然,天子,天子,你是上天之子,君权神授,你自然有苍生天的庇护了,外加又是四大圣器之一不知火的传承者,有着如此多神圣头衔的你,怎么会没有天命呢?]说着虚伪的恭维话,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语气所表露出的虚假。

      [你的嘴巴依旧这么坏。]淡然一笑,成康丝毫不以为忤,[废话少说,你查那老家伙的把柄查的如何?可有什么发现。]

      [基本上没有,都是些放不上台面的小事。]说到这里,成峤不禁也有些温怒,查了近十日,回报的消息无外乎是什么以权强买发配边塞的军奴,或是强为官妓赎身收了房等等,最可气的还是,每次他还不是抢了就走,反而每次都是给了双份的价钱,让自己就算想做文章,也找不到材料。

      [这样呀...]沉吟了一下,左手习惯性的摸上了下巴,边以食指搓揉着下巴,边若有所思的说,[证据,不是一定要找么...]

      [不找?难道等天上掉下来?]随口的回了一句,议政王此时没有白眼翻上天,已经是很给在“生病”的皇帝面子了。

      [呵...掉,那倒不会...]轻轻一笑,语气依旧是平淡,没有任何的波澜,可所说的话,却让成峤为之一惊,[不过造的话,不是就有了?]

      [啧啧啧...你这人还真是坏...]一付我算是看错你了的神色,成峤给了成康一个华丽的白眼,妩媚的向后一仰,窝回了椅内。

      [朕只是给你提个醒,做与不做看你。]成康淡淡一笑,一付我仁至义尽,请君随意的架势,丝毫不为成峤的明显挑衅所动摇。

      [知道了,你是好意了。]轻浮的口气,轻浮的声音,卷着金冠下的缨穗子,若有所思的问,[你打算还要“病”多久?]

      [再病些日子吧,这样,我好脱身去处理一些事物。]收敛了笑容,成康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外,[有些事情,还是要我分身亲自去处理的呀。]

      [那宫里怎么办?]多年的相处,早就看出了成康要甩下烂摊子,出去散心,成峤不禁皱起了眉头,此时虽然靠山王仍然追捕屈突律,但若是靠山王一个发狠杀个回马枪,皇帝老子不在宫内,谁能压得住?

      [你放心,我早有安排,可以让靠山王再追上至少半个月,以你的能力,再拖上他半个月应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成康淡然一笑,一付,万事我心中有数的态势,[而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非得要出宫?]

      [嗯,非去不可。]

      [这么重要?]

      [呼,是呀,十分重要。]

      [那告诉你,没门。]

      [皇库珍品任君选十件。]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十件?我平日换的就已经这个数。

      [圣皇吟玉的合卺杯。]

      [岳成康,你不要小看我的人格!]早就被我换成赝品了,真货在手,我要假货做什么。

      [朕是说,你把圣皇吟玉的合卺杯以及在皇库盗换的珍品十件还来。]

      [.......]

      [如果这次你帮忙,那么除了上述,你可以再去皇库挑上十件。]

      [嗯...好吧。]显然,议政王殿下再次输在了皇帝陛下的坚持之下,[成交了,快滚吧。]

      [那多谢了。]微微一笑,成康长身而起,一个打躬,走到书架上,转动铜牌,立时,一扇暗门出现,一身中衣的打扮,成康自入了暗门,而在成康步入之后,暗门在转动之下,再次的合拢。

      [一句多谢就完了?]一百个不情愿下的议政王,在“益器”的驱使之下,再次被迫接受了这种“荒唐”的任务,不过,收人钱财与人消灾的道理,高高再上的议政王是十分清楚的。

      随后站起了身来,向侧厅的小春子处走去。

      要是想假装好皇帝安在清心斋养病这个假象,没有小春子的配合,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成峤并不担心小春子会出卖皇帝不在的消息,因为,想必一切都算计好的成康,自然不会对小春子全然不做交待,便安心的出去花差。

      叹了一口气,用膝盖想都可以想到在不远的未来,小春子哭丧着脸询问主子安危的情形,碰到了成康这种主子,想必就是小春子神经质的来源吧。

      沃马平原,地理位置特殊,北,西两方临草原內腹,东接陈留,南对安平,无论是何方用兵,其都是兵家的必争之地。

      再言,沃马平原正如其名,水草丰厚,正是放牧民族的尚好之选,正是因为如此,却也是草原各民族的必争之地,丰厚的水草下,充当养分的,正是那无数的血肉之躯。无分国度,无分尊卑,族长,勇士,将军,皇帝,老弱妇孺,对它来说,都不过是那黑土的养分而已。

      成康就任安平王之时,沃马平原,正是羌卑族克顿单于所占,第二年,成康出兵保成风夺回陈留王后,羌卑便进攻安平,而成康以琢郡为饵,火焚了羌卑五万精锐,同时似乎心有灵犀的屈突律尽出狼稚精锐,与克顿展开了长达五年的称霸之战,终使的羌卑一词,从草原上消失。

      而沃马草原,也正是在草原双雄争霸之时,成康一举所得,其实屈突律与克顿虽然都欲图夺得沃马,却谁也不愿将安平这个中立之势力,推到敌人一方。也正是凭借着沃马草原的存在,凭借着夹缝之中的安宁,成康一点一点的扩张着自己的势力,而沃马平原,正是成康日后名动天下的安平铁骑战马的培育之地。可以说,若无沃马平原,成康能否有今日的九五之尊,还是未定之数。

      而自沃马平原归成康所有之后,也得到了八年的安宁。不过,这难得的安宁,却也被靠山王的追讨和昨日方才出关的质询使庄严的仪仗所打破,位于边塞的上郡,这唯一仍然允许互市的城市,在进出之间,加紧的盘查,虽不至影响到市间的热闹,却也告知了人们所将面临的,那不远的战事。

      原先的幽宁淡雅的忘幽舍,早已被一间反应这安平质朴粗旷民风的茶社所取代,三年未曾回到的地方,此时已然面目全非,未免令立于门前的成康心中一阵唏嘘。

      [公子,我们还是进入吧。]发声者,正是当日奉命帮助屈突律脱困之黑衣首领,今日,则是一身护院首领的服色,小心的靠马上前,低声给出了建议,因为,站在门口一片缅怀神色的成康,显然已经吸引了内外之人的注意力。

      [不必了,去总督府。]相见,相见,不如不见,再回故地,带来的感觉,果然令人不是那么的愉快呀。

      说罢,一勒缰绳,直奔总督府而去...

      当众人到达总督府之时,一身便服的尚如水,早已等在偏门门外。一见成康到来,立刻上前,亲自牵住缰绳,以便下马。

      [如水太多礼了。]尚如水的殷勤,显然并没有让成康感到满意,反而有些不悦的眉头微拢,翻身下马,弹了弹下摆的灰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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