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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三章,苍龙之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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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林,这个无愧为帝都称谓的即庞大且拥挤的城市中充满了华衣亮服的贵族,书生气十足的仕子,铜气熏天的商人,布衣麻衫的市井小民,也真可算做是人声鼎沸,车马人流络绎不绝,而广林市井间的民谣更有[不食合和空入世,未入伯乐枉风流]的传言,而当中的合和,指的就是合和居,当中的厨师大都出身与厨师世家,都能做得一手宫廷美宴,而合和居的当家之人也正是皇帝载德所性宠的郎中(皇帝的随侍之人)绵宁.而传言中的伯乐,指的是广林城中的最著名的秦楼楚馆.且其中之馆人大都有一技之长,绝非单一以色侍人之庸脂俗粉.而伯乐楼取的伯乐二字是取字[博君之乐]的谐音.
并不私一般妓馆的大红大丽,伯乐楼的装饰却吐露出了三分高雅,三分清幽,而留宿的二楼的房阁之中的摆设也遵循了清雅,淡朴的气质,不论怎么看都很难把它和秦楼楚馆联系到一起.不过这也仅仅限制于表面的看法而已.
虽然这里的布置和摆设无一不和成康的胃口,可是此时的成康却真是只得在心中苦笑连连,坐在凌乱的床铺之上,望着躺在自己怀中的稚气未脱的少年,看着少年那俊美的脸上因疼痛而面露痛苦的神情,那白皙的皮肤那令自己都觉得怜惜的青紫的吻痕,及床上那令人眼晕的血迹,还有满处凌乱的痕迹,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想到这里,成康除了在心中苦笑,就只剩在脸上苦笑了.
只记得昨日自己到京之后,依规矩到皇门递了陛见的牌子之后,因为清楚至少要等待三天才能够入见那个应该被自己称做父亲的人.所以自己将不喜外出的逝月和大部分的宿卫留在了载德下令新建而成的华丽的令自己觉得厌恶的安平王府后,就和死缠烂打也要跟来的玄茶和就算杀了他也不会离自己百步远的邵桦,带着四名宿卫,逛起了广林,而也就随意的走到了伯乐楼,被这里的朴质清雅的气氛所感染,就上了这个自己一直以为是饭馆的妓馆,而眼前的这个少年,则是因为一时的不忍,从几个恶霸的手中救了出来.而之后,自己只是吩咐这里的主家准备一些情致的菜和一些酒,而因为清楚自己的酒量浅的可以,自己也只是喝了三杯而已,想来,怕是这酒中加有了些催情之物,而本就为不知火附身的自己,虽然可做到百毒不侵,但对于这种东西却是可以说一点抵抗力也没有……
看来这是应该可以解决世间关于我不入人道的传言了,成康不禁有些好笑的想着,似无奈又似好气的摇了摇头.
[呜~~公子~~]一声略有些虚弱的声音从自己的怀中传出,当中带还带着一分的害羞,一分的恐惧.
[哦,你醒了.]成康回过了神来,轻声的应着.并试图将怀中的少年扶起.
[~~疼~~]因被成康的动作牵动了少年的伤口,少年不禁本能的叫出了声来.
[疼吗?]少年的声音不禁又让成康想起了昨日之事,一时心中不忍,柔声的说,[那先不要动了.]
少年畏缩在成康的怀中,成康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身子在轻轻的颤抖,而他那望向自己的眼中,写出了一分恐惧,两分不舍和害羞,恩?剩下的…怎么好象是迷恋…难道…想到这里,成康不禁又是一丝苦笑浮上了他俊美非常的脸旁.
[成康公子,你带丹月走好吗?丹月会听话,好好的服侍公子的.]看到了成康的苦笑之后,怕自己会被再次抛弃在这里的少年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般的开口询问着成康.
[你叫丹月?果然人如其名.]成康不禁被少年勾起了兴趣,问道,[你要跟我走?你断定我是好人吗?把你伤成了这个样子的人不正是我么?]
[如果不是公子昨天从护国公手中救了丹月,丹月现在可能已经被他们虐杀了,而且这…]少年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小声的说,[而这也不是公子的错.是公子喝了合欢酒的关系]猛的抬起了头,少年看着成康,天真但肯定的说,[公子你是个好人.]
公子你是个好人,公子你是个好人…..
短短七个字在成康的心中猛然炸开,记得曾经在地球上,第一次和叶子相见的时候,她也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
[你是个好人.至少我这么看.]
一句话,就是这样一句话,使得成康的脸色一变再变,多少年了,自己到底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过别人这样说我,自己的敌人把自己称做修罗王,安平的百姓称呼自己是苍龙之子,而自己的臣下则是称呼自己是无敌的统帅,英明的主公,却没有一个人说自己是好人,就连小紫,也不过说,自己本心不坏,因为,谁也不能把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和好人这个词联系到一起.可是,这个刚认识自己不到一天的小孩却说自己是好人.一股连成康自己也说不清楚的久违了的感觉回到了成康的心中,很暖,也让自己觉得很舒服.而这种舒适的感觉是自从自己到了这个世界就没有过的感觉.
微笑的看着少年,成康轻拂少年的长发,柔声的说,[既然你说我是好人,那么,我就好人做到底,为你赎身,不过你不一定要选择跟在我身边,你可以离开,我会还你自由.]
[不,公子,丹月喜欢公子,丹月愿意跟在公子身旁,丹月不要自由.]听到成康说要还自己自由,少年有些激动,紧紧的抓住了成康的内衣,生怕一松手,内衣的主人就会消失不见.
[哎呀呀呀~~]成康方要安慰少年之时,一个夸张到了极点的声音从门边传来,然后就是”砰”的一声,房门被粗暴的打开.见到房门被打开的同时,成康本能的将少年放回了床上,顺手揪起了自己的绣有花团的外衣为少年盖在了身上,用略带不悦的表情看着已然闯入的假做在伸懒腰实则用眼睛不时的偷瞄着床上少年的玄茶.
[表兄,我进来了.]玄茶向成康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我看到了.]因为被打扰了难得的好心情,成康的心中也不是十分的痛快.所以对玄茶这个迟到的礼貌也做了以牙还牙的报复.
[哎呀,我的表兄大人,你生气了.]玄茶邪气十足的笑容再次浮现在了他的嘴边,[不是小弟我不懂风情,故意打扰表兄的好事,只是这天个都大亮了.再不回府的话,我怕你的那些”忠犬”们就要四处乱窜了,这样也不好吧.]将手中的衣服放在了桌上,玄茶再伸了个懒腰,[表兄大人,你还是快些回府吧,若要和情人聊天的话,你大可以把他接到府中去,那时不管是聊天还是什么的,小弟也不敢乱闯呀.不过,表兄,小弟劝你还是明日再把他接走,因为…]看着正在穿衣的成康,玄茶故意卖了个关子,沉吟了一会之后,方才说出,[今日我看那个孩子恐怕动弹不得了.]
说完,嘿嘿的笑了两声,在成康变脸之前离开了房中,还知趣的把房门关了上.
将一身玄茶不知道是从那里买来的绸子的全白外衣换上之后,成康走到了床边,轻轻的对少年说,[丹月,你先在这休息一天,明个我自会安排人来接你.]
[恩.公子,我等你.]见成康答应接自己离开伯乐楼,丹月高兴且兴奋的点了点头.
[睡吧.]拂了拂丹月的额头,当见到丹月疲倦的合上了双眼,成康方才离开了房间.而无论是天真的丹月还是成康都没有料到,此次既是他们第一次的分别却也是最后的一次告别.
~~血~~红色的世界~~令人目晕,令人难以承受,好难受~~方才还很如同被生生撕裂一般的心为何现在却似掉入了冰窟之中?好冷,令人窒息的冰冷,为什么心中会空荡荡的,为什么四个时辰前仍张着美丽清澈的眼睛看着自己和自己谈笑聊天的丹月,现在他的眼睛却紧紧的合拢,再无一丝睁开的意思?为什么自己要把他留在这个不安全的地方,甚至连侍卫都没有留?为什么那些人能够这样残忍的杀害一个孩子?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拿自己开这种玩笑,为什么让自己方才打开的心门再次的以这种方式关闭?难道自己就不能做一回真正的自己,为什么他们非要逼我杀人…该死…
[杀…杀了他们…杀了那些令你痛苦的人…]
[只要杀光那些该死的人…世界才会变的澄清…你才不会痛苦…]
[相信我…杀吧…杀光他们…]
[他们令你这样痛苦…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为什么要放过他们…杀吧…]
[你还在忧郁什么…难道还要失去的更多才会觉醒吗…]
[只有杀戮…只有杀戮才能震呵住那些贪婪的心…]
[不要让我失望…去吧…让他们用鲜血来洗清他们的罪孽…]
一个低沉但充满着霸气的声音充满着成康的脑子,充满诱惑的声音不断的重复…重复…再重复…一次又一次的打击着成康本就即将失去的理智.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成康在心底无声的呐喊着,并乞求上帝给他安宁,累…好累…真的好累…好想回家…好想回到那自己已经离开了六年时间的家.
[我的孩子…如果你想心想事成…那么…听从我的劝告吧…家的感觉很好吧…可是这些人会将他完全的破坏…就象杀了那个孩子一样…]
低沉的声音再次的响起,仿佛看的懂成康的内心一般,又一次在成康本就在滴血的伤口上狠狠的补上了一刀.
[我的孩子…是谁…你是谁…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的孩子…我就是苍龙…也就是寄宿在你体内的不知火的真身…相信我…我的孩子…不要再怀疑了…把你的心交给我…我会帮你的…]
[交给你…]
[对…交给我…孩子…如果你想完成你的愿望…把你的心交给我…我会帮助你的…]
[帮我回家…帮我解除痛苦么?]
[是的…我的孩子…帮你解除一切的痛苦…]
[…………]
[你还在犹豫什么…我的孩子…难道你还想生活在这样的痛苦中么…难道你还想失去你所珍视的东西吗…]
[不…我不要再这样了…我受不了了…受够了…]
[那么…我的孩子…听从我的劝告吧…相信我…]
[那…好吧…]
而在众人的眼中,抱着丹月那一身是满身便步伤痕,血迹的赤裸着身体的尸身的成康,全身忽然被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流包围着,暗红色的雾气自成康的周身围绕,自进入伯乐楼见到丹月的尸体之后便一直不言不动的成康动了…紧紧合拢的双眼也再次的睁开…原本若深潭般深不见底的眼神,骤然之间化做了熊熊的火焰,甚至从他的眼中仿佛能看到那跳动的火花.那白绽的用银线绣有九条蛟龙的王袍上沾染出的以有些发乌的血迹也显得格外的扎眼…
成康那原本常挂着各种笑容的白皙的脸上,此时却显得格外的苍白,宛如冷漠的来自冰山的魔物,平伸至腰间探开的左手上渐渐的凝聚起了淡红色的浓雾.
凝聚…收缩…再凝聚…再次的收缩…渐渐的那原本一直在凝聚的雾气忽然被一股由雾中的虽然微弱却又清晰可见的赤色光芒所驱散…一把有着窄刃,轻薄的刀身的长刀出现在了成康的手中.
[不知火…]在伯乐楼的二楼的密室之中,一个轻轻的惊讶由一直在仔细注视着大厅内一举一动的伯乐楼的主人的口中脱口而出….
没有言语,成康轻轻的握住了刀柄,看了一眼,刀刃之后.缓缓的回过了头,看向那已经被这诡异至极的气氛吓的完全没有平日骄横跋扈之气的护国公---龙年成.
抬起了左脚,成康向那躲在一众家丁打手身后的龙年成迈出了一步.鲜红的血液如同鲜花般的在成康的身后绽开,而血液的拥有者却已然变做了一堆大小不一的肉块,而在众人的眼中,却不见成康挥动不知火,不过不知火的刀尖上滴下的一滴血滴却也告诉人们,令血花绽放的人就是成康,跨出右脚,又向前走了一步,又一团血花在成康的身侧绽放.
[好快的刀法…好强劲的气劲…不愧是苍龙的传承者…]感叹的口气,感叹的语气再次在密室中响起.不过和上次响起时带有的惊讶相比,这次却多了一丝游戏的意味.
成康一步又一步的缓慢的向龙年成走去,一朵又一朵的血色的花朵也在成康的周围不断的开放.凋谢…显得既美丽又妖娆,不过,除了在密室中的这个地方的主人以外,在厅中的众人似乎没有人有欣赏的兴趣.
[阻…阻止他…]见成康离自己越来越近,已然完全被恐惧所笼罩,和后悔和怨气所笼罩的身边已经没有一个卫士或是仆人的龙年成.
恐惧,是因为眼前的宛如死神降世的成康正一步步的逼近,看着成康那原本白崭现时却被滴滴的鲜血染出了点点红斑的王袍.恐惧,这个一直以来作为皇帝的外甥,皇后的侄婿,恐惧这个词一直就跟自己无缘,可是这次,却清晰无误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脑中.
后悔,是因为不该在没有查清楚那个丹月死前一直在口中呼唤的那个公子是谁前,就把他当作撒气筒般的令自己的手下那他玩弄致死.虽然自己曾经这样虐杀过无数的小馆,但这次却也是唯一一次另自己后悔的.但是他的心中只是为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感到后悔,直到此刻,龙年成的心中仍然不认为自己弄死一个忤逆自己让自己难堪的低贱的小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而怨气却是冲着伯乐楼的幕后大老板,这个平日见多识广的宁远大将军,世袭的安国公王罕肯定知道要接走丹月的人就是有着修罗王之称的成康.而他却对自己只字不提.用心之险恶昭然若揭.
顾不得身份体统,没有理智般的冲着在厅外的为保护成康而来,在不知火即将献身之时便离开了厅内的安平的侍卫们大喊,[阻止他呀,我会禀告皇上封你们官,我会给你们金银财宝,什么都可以.快救救我吧.]
而在厅外的侍卫们并没有一丝的举动,甚至连看都不看这个破坏了自己大王难得一见的好心情的将死之人,莫说去救他,在敬成康如神般的侍卫们心中恨不能将龙年成千刀万剐了.
不一会,漫步似前行的成康就已经走到了龙年成的面前,并没有立时动手,成康的脸上浮现出了令人恐惧的冰冷至极的微笑,如同电影慢放般的缓缓的抬起刀身.而此时的不知火也变的和初时不同,原本幽暗的淡淡的微弱之光,此时却是红光大盛.
[兄上,住手. 不可御龙不成反被龙噬.]一声轻铃般的带有惊慌的声音从厅外传来,话音未落,一身白纱的逝月也掠入了厅内,当看到厅内那一片片令人眼晕的亮丽的鲜红染红了白色的地毯,而从不知火的鼎盛的红光之中,逝月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恐惧.不是因为危险的临近而感到恐惧,而是怕那个对自己总是一脸和蔼笑嘻嘻的兄长的忽然的转变而感到恐惧.
百人斩…
果然不妙,难怪方才自己的心中如此慌乱,以至于不得不忽略众人惊讶的眼神以惊世骇俗的轻功赶了过来,不过,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
意识到不妙的逝月连忙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变化着不同的密门手印,口中无声的讼咏着只有神兵的守护者才会的密语.
成康蓦然回首,看向一脸奔波的逝月,眼神中的火焰虽有少许的变小,但却依然在不住的燃烧着,没有多言,成康只是只是短短说了一句,[月儿,出去.]然后不在理会逝月,再次的回过了头,看向依然坐在地上,颤抖不已的龙年成,仿佛失去了游戏的兴趣般,成康将不知火高举过头,[败类,地狱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我现在就送你去.]
[兄上.]听到了成康的言语,逝月仿佛已经感到了世界的末日一般,不行,一定不能让不知火在成康失去理性的情况下完成百人斩.
[月儿,听师父说,做为不知火的守护者,你一定要清楚,正如苍龙也同时是噬血魔龙一般,不知火是所有神兵之中唯一的亦正亦邪的神兵,若以龙御完成了百人斩的话,宿主将会变成如噬血魔龙一般的嗜杀成性,但若以御龙的姿态完成百人斩,则将继承苍龙之志,则会造福九天众生,究竟是正是邪,所以,九天众生的一切都在月儿你的手中了.]
[哦?]
[不错,作为守护者,必要的时候,你需要用自己的血洗清宿主的神志,也只有守护者的血才能洗涤宿主的魔性.]
想起当年离开星见之时,里见(族长),也就是自己的师父月泽的叮咛,逝月此时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阻止成康,作为九天守护的极天一族的使命,作为圣子的责任,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想看到那个本心善良的人变做无心之人.
于是,在不知火即将要落到龙年成的身上之即,逝月连忙闪动身型,将已然吓晕了的龙年成一脚揣到了一边,在待要躲避刀锋之时,不知火已然就在眼前.
要结束了吗?虽然将近死亡,但逝月的心中也无比的平静,对于将责任看作胜于一切的极天族人来说,死亡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更何况,是死在和自己有”血之牵拌”的兄长手中.
想到这里,逝月露出了少有的微笑,也静静的闭上了眼睛.静待死神的到访.可是死神却并未如期的出现,而是有一滴液体滴到了自己的脸上.
猛然的睁开眼睛,映入逝月眼中的却是正在消失中的不知火和成康那血如泉涌般不住出血的左手.而自己竟然毫发未伤.
原来,在逝月来到伯乐楼之时,成康已然恢复了一些理智,忽然闪到不知火之前时,成康的理智就已经恢复了,但是,对于龙年成,成康找不到一丝饶恕他的理由,所以才会让逝月出去,因为他不想龙年成的肮脏的污血玷污了逝月的眼睛.
而令成康始料不及的却是,逝月竟然一脚揣开了将死在刀下的龙年成,且自己挡在了正顺势下落的不知火.
而此时,成康依然收刀不及,眼见刀锋将要挨到逝月的肩膀之时,成康几乎可以说是本能的用足气劲用自己的左手砍向了不知火的刀身,而在接近不知火的同时,鲜血也如泉的涌了出来,而沾染到了宿主鲜血的不知火也立时的开始了雾化,并回到了自己的体内.也幸是如此,成康方能将逝月救出的同时也保住了自己的左手.
[兄上.]意识到成康是用自己的左手将自己从刀下救出的逝月,立刻从怀中掏出了个白瓷药瓶.并掏出了自己放在袖口那洁白无暇的手帕,边替成康擦拭不住流出的鲜血,边将白色的药粉撒在伤口之上.
鲜红的血液不断的涌出,白色的药粉在撒落之后,立时被染成了鲜艳的颜色,不断的擦拭,不断的敷药,直到如此重复了五六遍的之后,方才止住了被不知火所伤的伤口.
在逝月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时候,成康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小自己两岁,一直在自己身边帮助自己,不时的以自己的方式安慰自己的,自己一直当做亲弟弟的逝月,直到逝月处理完伤口之后,再次的抬头看向自己时,成康方才开口,而他的声音也因为过多的失血和强行反还不知火所产生的反噬,而显得十分的虚弱,[他不该死吗?]
在看到了成康用充满了哀伤,无奈和痛苦的眼神注视着自己时,逝月本能的低下了头,看着成康那被自己鲜血所染红的左手的衣袖,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兄上,不值得.为这种人入魔不值得.]
[不值得吗.]
若有所思的颤抖的声音由上方传来,逝月惊讶的抬头一看,只见成康的脸上出现了不寻常的红润,嘴唇也在轻轻的颤抖,身体更是摇摇欲坠.
[反噬.]此时的逝月方才想起了强行反还不知火的后果,不及细想,逝月连忙跨前一步,刚好扶住了正要倒下的成康.顾不得沾染上自己最讨厌的血迹,逝月连忙将成康的手揽到了自己的脑后,顾不得自己现在的表情和声音,大声的冲被刚刚一幕惊呆了的侍卫们喊道,[邵大人,还楞什么,快送兄上回府.]
[哦…诺…]被逝月喊的回过了神来的邵桦本能的应了一声后,连忙的冲了进来,和逝月一起将成康扶了出去,而同来的十多名安平的宿卫们也被逝月的声音惊醒,连忙的聚拢过来,四名宿卫整齐的抬起了成康所乘的不知是谁家的小轿,而其他的宿卫则将小轿围了个团团转,而心思缜密的逝月在临离开之前仍然没有忘记令人收殓丹月那已然冰冷的尸身……
[唉…竟然把人家的产业搞成这样,这次还真是赔了呀.]一个细小的声音由连接二楼走廊和密室之间的暗门所打开的缝隙中传出,[不过他竟然能够强行的反还不知火,难道不知火已经认他为主了.]一个身材中等的约为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从一直藏身的密室之中走了出来,嘴中幽幽的似自语又似在寻求自己身后的属下意见般的喃喃道,[数百年来允许人使用而从未人主的不知火竟然也认主了,看来,这个安平王不简单呀.]转过了头王罕对身后的属下说,[而且那个孩子的血应该已经将这个八皇子的唯一缺点,彻底的熄灭了,看来,安平王是应该个好主顾,我们可以和他做比大大的买卖了,而且应该可以百倍的挽回我这次惨重的损失了.是不是呀,月影?]
[主公圣明,所做的事情绝对不会做错.]深悉王罕个性的月影直到王罕这看似疑问的话语,实则只是告诉自己他的想法,而并不是要自己的意见.
[呵呵,月影,你还是真了解本公呀.呵呵.]低头看了一眼扒在地上,不停的狂笑,狂叫的龙年成,不屑的说,[已经疯掉了吗?哼,还真是便宜你了,若不是因你是皇帝的宠亲,就凭你三不五时的弄死我伯乐楼的孩子,我早就杀了你了,不过,我这次的借刀杀人用的还真是不错呀…呵呵……哈哈哈哈……]
低沉的笑声诉说出了声音的主人现在的好心情.而这个笑声也传遍了整个伯乐楼的每个房间,良久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