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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锈铁门的内部,光滑的四壁沁着潮气,光线以一个难受的角度漏进来,大师在那一片光斑下盘成一团开始睡觉。向前望去,禁闭的窗子隔绝着外面的世界。
少女走上前去,抬腿一脚踹在窗子上,伴着尖利的崩响,铁窗断裂,滚落到云层下面去了。一股风冲进来,吹乱少女的栗色长发和连衣裙,她一个重心不稳,径直摔倒坐在地上哈哈地笑。
我本来想扶她,看到这乱着头发女孩大笑,也不禁释然。
映在那一片被叫做窗的小格子外面的——四散弯曲的小径串联着静静的音符,淌过湖泊,旋过田野,回折在参差错落的瓦房之间,飞奔进安宁的日常里。
洛英横躺在地板上,长发披散,和她的猫一起,闪耀的光芒肆意的撩拨着惬意。
少女感觉自己胸前痒痒的,温缓的,瘙松的有什么东西在动。打开的铁窗送进和缓的风和和煦的阳光,像一只手掌,轻轻的梳理着少女胸前的那一团毛茸茸的黑白相间的猫。大师面庞上的毛随风向后吹着,但它依然执拗地闭着眼。
身旁依旧积蓄着不少雨水,然而少女所处之处却是干亮地耀眼。
她首先用力将自己别扭的姿势调整过来,骨头发出咯咯的响声,身上的猫敏捷的跳开,缓缓睁开了眼,露出它琥珀色的瞳仁。
“旧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呢!”洛英趴在地上,抬起头来露出她充满水性的眼神。
“那样的时候,会有看到一切都是崭新的时候吗?”我坐下来,背靠在开窗的墙面上,高寒的冷空气吹在脸上,凉凉的。
“会啊,每一场雨之后的世界都是新的。”
“嗯呢。”
我有时也有同样的感觉,就算是给予自己最大迫害的地方,再回头来却也觉得特别亲切,可能正是因为其留在记忆的最深处而难以被泯灭掉吧。这样的地方是属于自己的天地,我也时常有这种想法;存在,不过是冗长的时间长河之中一条渐渐隐去的线,脆弱到一场雨就可以洗刷的一切,在此刻,至少对洛英来说,那条线是那么明朗,比镜子中看到自己更加的令人安心。
回到镇上已经是两星期以后的事,镇子依然在平静的呼吸着,就如同看到的那样。当少女疲惫的走到咖啡店的时候,那里面挤满了人。少女踮起脚尖,在人群中张望。
“诶,小姑娘,你的家人呢?”一个穿着考究的老者问到,他鼻梁上是一副银框眼镜。
少女没有回答。
“这样啊,果然还是没躲过吧,这场瘟疫,很多人都丧生了。我的儿子也没能幸免。”
“请问瘟疫是什么?”
“诶,可怜的小姑娘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洛英。”
“很不错的名字呢,起名的人一定是一个很有学识的人吧?”
“嗯。”
“留下来吧,留在这个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