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迷雾初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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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红也是一笑，“也好，只不过下回再相遇，还恳请届时茜雪小姐能如实相告呀”，随即起身，对楼下说了一句“阿四，送客。”
不一会儿，一个清秀的少年便走了上来。
王茜雪也不多言，当即起身准备离去，可没走两步，却想起自己还未道别，不由得转身告别。
在这一瞬间，这两人对视了。
在那斑驳的光影之中，莹白的肤，樱红的唇，深邃的眼，火红的衣，仿佛什么都是模糊的，什么也都是清楚的。
王茜雪率先回了神，说道：“那茜雪先行一步了。”，而后转了头，在那阿四的引领下，悄然下了楼。
听着“踢踢踏踏”脚步声，二月红方才渐渐回了神，轻轻吻了那朵红海棠，暗暗地说了一句：“这戏已经开场了，哪还需要老天安排？”
一朵花，一场相遇，一份奇缘。只是现在的王茜雪还不知道，当她闯入戏楼，闯入二月红的世界时，于她，于二月红，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日后的是是非非，爱恨情仇，难说，也难断。毕竟情爱这事又有谁能说的清楚？
且说，王茜雪刚到了楼梯口，便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和随从。那老人身着一身黑衣，表情肃穆，不怒而威。虽已年迈，但脚下仍轻盈如燕，想来轻功已入化境，年轻时也是一代枭首。
“老爷来了，少爷正在上面呢。”阿四看见了那人，当即走上前去，低下头，毕恭毕敬说道。
其实按理，此时他得叫“师祖”“师傅”，但似乎没人觉得这样不对，也不知是他们从未察觉，还是特意在忽视些什么。
那老人先对阿四点点头，便向茜雪看去，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嘴角含笑，说道：“阿四，好好送送这位小姐，现在有些晚了。”
“是”
王茜雪心下也是一惊，她万万没想到面前的这个老人居然是二月红的父亲。试想：一个做老子的这般严肃，儿子成日的泡在妓馆也不曾训斥，倒也真是奇人一个。只是不知此时他对我这般热情，也不知是何缘故？
转念一想：现下多想无益，不如先回去。王茜雪当即走上前去，向他见了一礼，便头也不回出了戏楼大门。
见她出了门，红老爷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遣退随从，上楼去了。
望着出了戏楼后，仍跟着自己的阿四，王茜雪一脸无奈，“你不必跟着了，我自己能回去”
“老爷吩咐过了”阿四淡淡的说道。
“你师父只让你送客，可没让你送我回家。”
可那清秀少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然继续跟进着，仿佛二月红千言万语也不及红老爷一句话一般。这其中的是是非非，怕是只有这三个人自己知道。
陈皮阿四身份成谜，王茜雪也不好妄加推断，毕竟就连小说中也只是说：陈皮阿四最早是二月红的徒弟，因为天资极高，被破格收留。从大理上讲，长沙土夫子功夫绝不传外地人，从小理上讲，浙江人也唱不了花鼓戏，所以算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那你叫什么”王茜雪故作不知问道。
“陈阿四，小姐便叫我阿四就好”依旧是淡淡的回答。
“那好，阿四，我现在要去吃夜宵，你不必跟着我了。”王茜雪说着，脚下也使出了看家本领，只见她在人群中穿梭，宛如乱蝶穿花，不粘人衣角。转眼间，人就已经五丈之外。
可阿四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人物，只见刷刷几个跨步，两人的距离便以不足两丈。他的步法，虽然未能有王茜雪一般轻巧灵动，但王茜雪却万万甩不掉他。见他依旧坚持，索性王茜雪也放慢了脚步，慢慢在街边信步走着。
东瞅瞅，西逛逛，就是什么也不买，反倒时不时的给陈皮阿四扯一些闲话。
阿四，这是长沙特产吗
是。
阿四，这是甜的还是辣的？
辣的。
阿四，你知道哪家裁缝铺做衣服最好看吗？
不知道。
喧喧闹闹的街头小巷，闲庭信步的两个人，虽不甚相识，氛围却还融洽，至少王茜雪是这样认为的。而反观戏楼这边，气氛就低迷很多，甚至有剑拔弩张的态势。
只听茶杯猛碰桌子的一声巨响，惹得楼下仆役一阵窃窃私语。老爷和少爷的关系很僵，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望着有些生气的父亲，二月红依旧淡然地喝着茶，甚至有些尖锐地质问道“阿四是我徒弟，可父亲，究竟他是谁教的呀？”
“你给我做好你自己就行了，成天泡在妓馆不像样子，快给我成个家”红老爷大吼一句，似乎想略过这个隐蔽的话题。
“呵呵，这恐怕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见平时冷静的父亲此时方寸大乱，二月红显然揪着这个问题，不想放手。故而只见他轻轻的嗅着茶香，说道：“况且我还没找到能和我举案齐眉的人呢？”
“我看你是唱戏唱疯魔了。你当但凡当歌妓的，都是董小宛杜十娘之流；你当但凡大家小姐，都是崔莺莺王宝钏之辈？笑话，笑话，还要天赐良缘，痴人说梦。”红老爷显然被二月红激怒了，言语如刀，锋芒毕露。
“那我也愿意。”二月红依旧不为所动，只见他反声说道“这个阿四，叫他送个人送了这么久。”
“是我叫他送那位小姐回家。对了，你是从哪里认识这位小姐的？”借着这个档口，红老爷马上聪明的扭转了话题，毕竟“阿四”的问题实在不适合在他们父子之间讨论。
“上天安排我们在街口认识的。怎么了？您要给我找小娘吗？”吊了一下眉头，二月红颇为嘲讽的问道。
由于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纵使二月红在妓馆彻夜不归，父亲很少会管他认识什么女人。今天能这样单独提出来过问，倒也是头一次。
“瞎说什么，爹是让你多留心她，刚才还特地派阿四去看她住哪？”见二月红故意装不正经，红老爷倒有些恼羞成怒起来，但他的下一句话更加让人匪夷所思“既然这么有缘，不如你看看能不能讨来做媳妇。”
“和我有缘的女人多了去了，家世不凡的也不在少数。只是这家世好的看不上我这身份，修养差的我也看不上她们而已。照您这么一说，是不是但凡有点好的，我都要给你娶回来呢？”
此时二月红越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毕竟父亲对王茜雪的关注有些太多了，不由得故意套起话来。
“看见她手上的镯子没有？”红老爷一脸故弄玄虚的问道
“自然看出了那是件好东西。可就算她家富贵通天，可不至于如此吧”听到父亲为了一个镯子，特地做一个女人的文章，二月红不禁有些激动的说道。他爹莫不是想抱孙子想魔障了？
“傻小子，那是件神器，叫【八卦阴阳镯】。不过倒也不怪你，这九门之中，知道的怕也只有那些老一辈的家主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大叹一声“老了，老了。发生那事的时候，我还年轻。”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迷雾初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