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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两天后,向浅神清气爽地站在如玉坊门口,还是熟地儿好,感觉舒服,也清净许多。
      还真不怪向浅嫌闹,前天晚上,寝室里六个人零零散散好不容易找时间聚起来了。
      结果呢?一个个喝的东倒西歪,就剩她和寝室长孙采清醒着,还得把那四头扛回去。
      实在没办法,在隔壁找了家宾馆订了两房间把那四个迷糊给安置好,两人踩着月光出去溜达溜达散散步。
      孙采也是南方人,平日里和向浅就谈得来,正散着步突如其来冒出一句:“明天我就要回老家了。”
      玉器行业这两年虽然比以前好的多,但仍旧不朝气,家里给她找了个供电局工作,国家给的铁饭碗,以后的生活也就有着落了。
      向浅心里五味杂陈,曾经六个异想天开的小姑娘说是以后要一直在一起,要过什么什么样的生活,在北京买多大的房子,开多贵的豪车,现在呢?
      安北和程佳继续读研,小冉要奔赴异地找她谈了四年的男朋友,结婚生子。洛宁倒是和自己一样找了份玉器工作,可是却要离开北京。
      等老娘有钱了,请你们去周游世界,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少时的豪言壮志早已被打击的一干二净,在坎坷中散成灰烬。
      余生我只求衣食无忧,避风免雨。
      向浅问孙采:“还会回来么?”
      孙采笑:“回来做什么?拼死拼活苟延残喘么?”
      向浅怒:“你丫,咱姐们几个结婚的时候,老大你不得回来添点嫁妆。”
      孙采摸摸向浅的头发,看着向浅发红的眼睛:“回,哪能不回啊!好不容易把你们嫁出去了,可得好好感谢他这辈子祖坟头上冒了烟。”
      破涕为笑,俩人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地走回宾馆。
      夜色正浓,离别在即,不得把那四个呼呼大睡的人捣鼓醒,来个通宵不是?
      早晨七点半的火车,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几个姑娘哭的稀里哗啦,尤其是安北那厮,鬼哭狼嚎没吓破别人半颗胆。
      孙采临走和她们一一告别,向浅笑,站在那里不动。姑娘昨儿哭了一宿,今天没泪了。
      孙采说:“甭看浅儿平时安安静静乖着呢,里面心眼儿忒多,什么深仇大恨都记心里了。”
      接着又笑:“可是也得找个机会把仇给报了啊,整日地放在心里咋回事,人家下次还欺负你。”
      孙采说的是大一下学期期末那会儿,班里第一次聚会,三十多号人在KTV订了个超大间,向浅平时不爱说话,乖乖巧巧地坐在一边喝果汁,不知道怎么就和一招摇姑娘撞上了,好死不死闹个没玩。
      最后还是住一间的暴脾气程佳火了,北方人直接摔了瓶子:滚犊子,谁怕你呢?
      事情到这里就算完了,向浅三年多硬没跟人家说过一句话,毕业聚会人家敬一杯酒打死也不喝,孩子脾气死倔了。
      最后孙采把向浅抱在怀里:“乖以后别亏待了自己。”
      向浅点头。
      车走了,向浅准备回家睡觉了,可人家安北不啊,跟打了鸡血似的,死活非得跟她回家。
      行,回就回吧,你玩你的,我睡我的。
      结果坐在沙发上继续跟她念叨,这两个月她过的是有多艰苦,累的比狗都惨,每天饭都少吃了半碗。
      向浅看着安北白嫩嫩肉嘟嘟的小脸:姑奶奶,你就饶了小的吧!让我睡会儿,成么?
      两天假期就这么热热闹闹地飘了过去。
      进了店门,和木制柜前的穿着旗袍的妙龄女子打了个招呼:“早啊,两位。”
      “你回来了啊?怎么样,云南好玩么?”都是玩心重的年轻人,还真把出差当旅游了。
      “还不错。”向浅笑眯眯地回答,径直后面院子里去。
      如玉坊与别家不同,店是北京典型的四合宅院,开在人流量略少的巷子里。
      白天听不见什么人声,后面院子里的大梧桐上倒是能听见不少鸟鸣,啾啾声也算悦耳。傍晚巷子里就会有叫卖声,她们下班时常会买些小吃。
      店里也是沿袭了旧时上海,里面的男男女女都是清秀斯文的,负责玉器买卖的女子多穿旗袍,连端茶倒水的服务人员也都是训练有素。
      反倒是向浅这种闲人,平日里呆在工作室里,比较随意。嗯,还有姜老。
      还有一点,进出如玉坊的人,非富即贵。
      向浅进了院子,远远便看见石桌旁坐着的姜老,戴着一副眼镜,老生究的模样,像极了她小时候经常梦见的爷爷,如果她见过爷爷的话。
      姜老抬头看见廊边站着的向浅,招招手,待向浅走进了说:“你看这玉,入手温润,色正而不邪,无水头,无杂质绺裂。从形成的时间上来说,这得经过好些年的时间才能成。”
      向浅顺着姜老的话仔细看着玉,不正是他们从云南买回来的玉。
      向浅磕磕绊绊地开口:“姜老,这是。。。”
      姜老摸着胡子笑:“难得的好玉啊,莫小子这下可赚了。”
      向浅思索了一下,问姜老:“现在的玉器市场怎么样?”
      姜老深不可测:“难说,平常些的玉器大多看不上,好些的玉石有市无价。我们鉴定这一行,除非在北京城混出名声,不然真的站不住脚。”
      向浅默声,姜老的意思她懂,可是她要怎么才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北京混出名堂。
      北京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凉了。
      向浅在忙忙碌碌两个星期以后,迎来了一尊大佛。
      人家莫如婧在从云南回家被禁足若干天以后,又嘚瑟着复活了。
      傍晚,一袭小短裙高跟鞋风风火火地踏进了如玉坊的大门,小姑娘底气十足:“向浅啊,东西收拾收拾,咱吃饭去。”
      自从在云南一别,莫大小姐就对向浅念念不忘,人长得漂漂亮亮,性格也好,可谓是纯天然无公害,声音软软糯糯好听的不得了,比平日里往来的做作千金可爱多了。
      这不,一讨得老爷子欢心,马不停蹄地就直奔如玉坊。
      向浅看着莫姑娘直打哆嗦:姑娘啊,您穿那么少不冷么?就算室内有暖气也不能这么豪迈吧!
      她怕冷,一直都是,南方的冬天最低也不过零度,在北京得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不然非冻掉半条命。
      看了看时间,五点差十分:“你等我一下。”
      莫如婧点头,坐在椅子上和向浅说话:“你来北京多久了?听我哥说你在这里工作没多长时间啊?”
      向浅收拾着桌上我文件:“大学在b大读的,待了四年多一点儿,工作也就才三个月多。”
      “那你以后要在北京定居么?”莫如婧继续问。
      向浅回:“应该是。”
      “那你有男朋友了么?”
      向浅奇怪地看了一眼莫如婧,挡不住人家求知欲望爆棚,慢慢摇头:“没。”
      莫如婧笑,正要说话,向浅从椅子上拿起衣服和包招呼她:“走吧,时间刚好。”
      不偏不倚出了如玉坊,正好五点。
      莫如婧和向浅去的地方是一家私人餐厅,名叫‘食居’。如招牌所言,以食为居。
      人不多环境却不错,每张临近桌子之间隔出一块块空间,只要说话声音不大控制好音量,并不会影响到别人。
      莫如婧感叹:“在国外最想念的就是祖国的饭菜了,尤其是北京的酱肉,晚上做梦都想。。”
      向浅笑:“谁还能亏待了你不成?”
      莫如婧义正言辞:“国外的东西哪能比得上中国地道的美食,肉都没熟就开吃,热狗三明治什么的早吃腻了。”
      说的真对。
      话题一转,莫如婧口不择言:“你看我哥怎么样?”
      向浅莫名其妙:“什么怎么样?”
      “当男朋友啊!”一句话当头棒喝。
      还真不怎么样。
      向浅艰难地咽下一口水:“暂时还不打算找男朋友。”
      莫如婧继续推销:“你看我哥吧,只比你大三岁,人长的又帅,还有能力,关键是从小到大没谈过恋爱,不花心,特专一,就是脾气有点臭,动不动不理人装高冷。”
      的确,除了对你,对其他人都是文质彬彬,斯文得不得了,礼貌而又疏远。
      向浅能不能选择不回答,她一打工的能和老板谈恋爱,这不是开玩笑么?
      不过,莫如斯真的很讨女人喜欢。
      时机正好,菜来了,向浅抢先说:“看着就很好吃,你多吃点儿,出国了又得朝思暮想。”
      一顿饭,环境很好,菜品很好,心情也很好,就是对面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让人瘆得慌。
      于是当听见莫如婧手机里撕心裂肺的音乐声传来的时候,向浅松了一口气:天啊,总算逃过一劫,这顿饭为啥吃的这么累。
      莫如婧看了一眼手机,悠哉地接了电话,悠哉地说了一句:“小颜子,找哀家有何贵干?”
      向浅汗,这是谁家的太后娘娘?
      电话那边的颜嘉接的顺口:“这不是在娘娘百忙之中给请个安嘛,娘娘安好。”
      “哟,颜二公子有心了,说吧,什么事?”莫家姑娘笑的含蓄。
      那边的颜嘉喝了一口酒:在‘寒舍’给你办了个欢送会,来不来?”
      “都有谁?”
      “还能有谁,林寅,陆漾,沈漓兄弟,就咱那一群人,其他的不算。”又补上一句:“你哥也在。”
      莫如婧看了向浅一眼,笑的阴险:“好嘞!马上到。”
      莫名地,向浅感觉后背一阵凉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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