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盗不走你》宁七白

12、第十二章

　　莫如斯说：“上次你做的年会策划书，除却宋宁做的部分，很不错很完善。你要不要考虑到公司总部，在我身边工作，做我的左膀右臂？”
　　向浅听完莫如斯的一席话，一点点消化，到他的身边，赤裸裸的诱惑啊，左膀右臂，多少人的梦寐以求！
　　她不是淡泊名利的人，她承认，她想要在偌大的北京城出人头地，说的也没错，资源策划与玉器鉴定相比确实更加诱人，莫如斯说的句句在理。
　　毋庸置疑的，对于她这种小职员来说，需要的更是一个发展的平台，而恰恰莫如斯要给她提供，难得的契机。
　　可同样不能否认的，向浅暂时还消化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吞吞吐吐开口：“莫总。。。？”
　　“不着急，你先想一想，年假以后给我答复。”莫如斯适时转身继续前进。
　　心思深沉如他，关键时刻总要给予别人考虑是时间，不是么？
　　在莫如斯看来，向浅无非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她身上有江南水乡的纯净与圆润，慧智却不尖锐，给足别人面子，却也不会委屈自己，在照顾到别人的同时表达出自己的观点，可进可退。
　　如果向浅是一块璞玉，那么莫如斯相信，这块璞玉一定会在他的手中，大放异彩。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一起走向蔬食区，向浅看着步调悠闲的莫如斯，内心踌躇，可是，可是真的好诱惑啊！
　　莫如斯推了一辆购物车，回头看向浅：“你要买些什么？一起吧！”
　　向浅忙不迭地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买。”
　　“没事，直接走吧。”说着直接拉了向浅进了蔬果区。
　　好像有一些怪啊！向浅看着毛衣上的手，莫老板今天怎么这么和气？有什么好事发生么？
　　办事缜密如莫如斯，紧追猛赶，努力将看中的猎物捕到手，现在，这个猎物就是可怜的向姑娘。
　　“要买些水果么？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莫如斯手里拿着黄澄澄的橙子，观察成色。
　　“嗯，买一些吧！晚上没什么安排，回家看看春晚再说。”
　　莫如斯将挑选好的橙子放入车里：“那就买这个，看起来挺新鲜的。”
　　说完指挥向浅将身后的草莓拿过来：“这个也不错。”
　　向浅默默将草莓放入莫如斯手中：“你吃，我再买一些。”
　　“买了一起吃，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莫如斯说的自然。
　　“哈？”
　　又精挑细选拿了一小把西芹：“你不是说你晚上没有事情么？我刚好也是一个人，大过年的冷冷清清，不如搭个伙一起吃饭吧。”
　　向浅急了：“莫先生家里不是在北京么？不用回家过年？”
　　那么一大家子，缺了您，哪里能行。
　　眼前的人不急不慢：“昨天已经过完年了，今天不用回去，我就住在旁边的华夏小区，很近。”
　　华夏小区是属于市中心的高级公寓，治安很好，房价也很贵。
　　据说如玉坊隶属的总公司，云鼎集团在里面拥有一整栋住宅楼，专门为公司里的优秀员工提供住宿。
　　“对了，”莫如斯似乎才想起什么：“公司就在附近，如果你考虑清楚，为了照顾你上下班，可以给你提供一套公寓。”
　　向浅无力道：“知道了。”
　　能不能放松点儿，真真是步步紧逼的诱惑。
　　从商场出来时，向浅提了一个小袋子悠闲地跟在大boss身后，满满两个购物袋，莫如斯看起来毫不费力，她可以肯定，某人虽然表面上斯斯文文，但平时一定定时健身，而且很绅士。
　　华夏D栋，门禁刷卡，不愧是先进小区，和大型公司同一种规格。
　　五楼，莫如斯出了电梯左转，打开门，换鞋。
　　“进来把门关上，鞋柜里有一双灰色的拖鞋，没有穿过，你自己拿。”说完直接进了厨房。
　　向浅换上拖鞋，有些大，和莫如斯脚上是一样的款式。大概是怕麻烦一起买的。
　　拖沓着鞋子，进了屋，和想象中的一样，干净整洁的屋子，灰白色系为主，简洁大气，完全和屋子主人相同脾性。
　　莫如斯正在把东西规整到冰箱，听见动静，抬起头看向厨房门口：“抱歉，鞋子有些大了。”
　　“没关系，东西给你。”把手上的袋子递给他：“这个放在柜橱里常温条件就好。”
　　向浅从来没有想过，这是第一次大大咧咧地进入陌生男人的家里，还是自己是直属老板。
　　莫如斯接过袋子，放进碗筷上面的柜橱：“你会做菜么？”
　　向浅谦虚一笑：“会一点。”
　　“那就一起做吧，看谁做的好吃。”莫如斯笑的明媚，不经意间将向浅拉入坑。
　　果然不能乱说话，不好吃就毁了。但是比赛是什么鬼？
　　他们是小孩子么？赢了会有小红花的么？
　　最后的一大桌饭菜是向浅一个人做的，毕竟食材已经是莫如斯一个人搞定的，还要蹭他家的碗筷厨具。
　　出于良心考虑，顺便将水果也洗了个干净。
　　两个人围着餐桌，清蒸鲈鱼、清炒西芹、鱼香肉丝、蒜香排骨、糖醋里脊、蒜蓉干贝蒸丝瓜，还有一份火腿冬瓜汤，全是她拿手的江南菜。
　　向浅盯着莫如斯的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吃了，面无表情，又伸向排骨，吃了，继续没表情。
　　再次伸向餐桌，半途停下：“你盯着我做什么？不吃么？其实味道还不错。”
　　向浅听了前一句话连忙摇头，将筷子伸向西芹，下一句话入耳时，嘴角绽放出大大的笑容。
　　干嘛那么严肃，害她以为不好吃，担心了好久。
　　莫如斯眼底泛出浓浓笑意，向浅此刻正在忙着尝每一道菜的味道，看自己有没有失去水准，不然看见boss大人的迷人微笑，肯定会受宠若惊。
　　一顿饭和和美美地吃完，莫如斯竟然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菜吃的更多。
　　饭毕，为了公平，莫如斯收拾了碗筷，捎带着把她洗好的水果端出来。
　　向浅眼睛看着电视，吃着草莓，耳朵却听着厨房的动静，哗哗的水声，不时传来碗盘相碰的声音。
　　其实，没有女人会不爱这样的男人吧。
　　莫如斯收拾好一切，刚在沙发上坐下就接到电话，在阳台简短地交谈以后，便往书房方向去：“有一个视频电话，你先看电视，结束以后我送你回去。”
　　“好，你先去忙。”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莫如斯安心进了书房。
　　一个综艺节目结束，向浅看了墙上的白色刻钟，九点整，已经一个小时了。
　　站起来松了松筋骨，环视整个房间，简单肃静，时尚却不张扬，黑色的大理石桌面，在低调中彰显出奢华。
　　微掩着的房门可以断断续续听见莫如斯低沉的声音，果断干脆，不留余地。
　　向浅仔细想了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突如其来，毫无预料，理了理思绪，莫如斯似乎还在等她的回复。
　　年假以后给他肯定的答案么？如果现在就已经有了呢？
　　莫如斯打开书房门，之前怕向浅有什么需要，房门就没有关上。
　　而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根据他对她的表情观察，发呆时间已经超过半个小时。
　　“怎么？在想什么？”
　　向浅回过神：“没有，会议结束了么？”
　　莫如斯点头，走向冰箱：“嗯，要喝点什么？”
　　“不用，已经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莫如斯看了看时间：“确实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本来向浅是想说要自己回去的，但是莫如斯行动快速，让她来不及思考说出下一句话。
　　天气正是冷的时候，车里开足了暖气。
　　向浅看着路上稀稀落落的人影，郑重地开口：“莫先生，你下午和我说的那个问题，我已经想清楚了。”
　　莫如斯看着路况：“嗯？”
　　“北京城确实是一个繁华的地方，多少人前仆后继地往前冲，我毕业不久，难得在玉器鉴定这个行业找到一份工作，轻松自在，我很喜欢这份工作。”
　　“你说的很对，人应该往前看，往上走，我不是甘于认输屈服的人，我想着北京城立足，出人头地，但我也想跟着梦想走。”
　　莫如斯静静听着，所以，答案呢？
　　“但梦想总是输于现实的残酷，我庆幸你给我提供了跻身上层人群社会的平台，我也希望我可以给梦想一个平台，我相信我努力了，实践了，坚持了，未来我总会获得我想要的。”
　　“所以，我接受你的提议。”
　　我愿意站在你身边，做你的左膀右臂，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商业盛世。
　　莫如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向浅笑，眼中是肯定，是赞赏，是对向浅做的正确决定的认同。
　　可是，没有问出口的是：向浅，你是梦想是什么？是不久后叱咤商场，说一不二的女强人？还是首屈一指，名声远播的玉器鉴定家？又或者是表面上看起来声名鹊起，财势两收，实际上却四处躲藏，胆怯的弱小者？
　　莫如斯都没有问出，总有一天会知道答案的不是么？他等着结局。
　　向浅下车时，莫如斯也下了车，站在她对面，伸出手：“向浅，我们合作愉快。”
　　两手触及，一个温暖如火炉，一个冰凉如雪地：“莫先生，请多多关照。”
　　她尚且不知，他是居心？还是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