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掠夺气运》源初之火

82、开派祖师（12）

　　蔚昕完全不知道杨戬是不是万人迷，他更不知道杨戬在天庭里给自己塑造了一个十分可憎的人物形象——当然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改变决定——他无意间坑了杨戬一把，就这么跟着凌渊熟悉凡间的环境以及凌渊扩展的势力，完全不知道他的一个小小的法术，让杨戬怀疑人生了好长一段时间。
　　凌渊一开始倒是挺兴致勃勃地带着蔚昕游览这个世界，还孔雀开屏般展示了他在凡间的诸多成果。
　　可是，当他和蔚昕走到其中一个据点后，他突然想到一件极其要命的事。
　　凌渊前往的据点距离华山颇近，他一抬头看到华山，就想到曾在此处短暂交手的杨戬，一想到杨戬，就想起他那个令人头疼的外甥刘沉香，一想到刘沉香，就想起前几天他的大师侄齐枢主动帮忙照顾刘沉香，一想到齐枢——
　　凌渊的脚步不由僵住了，蔚昕注意到此，不由摆出戒备的姿势，环顾四周道：“附近有什么不对？”
　　很显然，蔚昕还没从刚刚惊险刺激的战斗中缓过神来。
　　而早已缓过神的凌渊不由想起当日齐枢说过的话，想起那个大师侄轻轻合起折扇，用笃定的语气说起他有一个血脉后裔的事，甚至还猜测自己跟师兄有一腿！
　　不可能！他跟师兄虽然做的事情极为相似，但认同的理念却截然不同。他们之间从来都是互相想当对方主公的关系，哪有可能心意相通？
　　凌渊咬咬牙，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蔚昕，于是他停下脚步，道：“蔚昕，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蔚昕不假思索地转身，灿若星辰的双眼专注地凝视着凌渊。
　　凌渊竟不敢直视蔚昕的眼睛，眼神不由错开了一瞬。下一刻，他立马避开蔚昕的注视，顺手在周围布下隔绝阵法，完全没意识到他应该找一个更加隐秘的地点跟蔚昕坦白。
　　直到凌渊把最后一块灵石放入阵法核心，彻底失去了暂时逃避的理由，他这才强迫自己与蔚昕对视，艰难地开口：“我……我前些日子遇到了我的大师侄，他是我二师兄的大弟子。”
　　或许是凌渊停顿的时间太长，蔚昕稍稍歪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凌渊呼吸一滞，深呼吸了好几秒，才违背身体意志，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他告诉我，我有一个血脉后裔。”
　　他以为蔚昕会怒发冲冠，甚至想跟自己解除道侣关系。然而蔚昕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神情中的疑惑越来越明显，似乎凌渊刚刚说的只是一件小事：“那么……恭喜？”
　　——啊？
　　蔚昕的反应完全不在凌渊的意料之内，他愣了许久，颇为挫败地捂住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你……恭喜我什么？”
　　“恭喜你与故人重逢啊，还能有什么？”蔚昕不假思索道，片刻后，他敛眉沉思许久，这才恍然大悟，迟疑地问：“你是说，你有一个孩子，而且还不是和我生的？”
　　凌渊听闻此言，心中竟颇为欣慰，同时松了口气，也忽略了蔚昕言辞上的小问题：“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这件事非常复杂。我师侄很擅长情报工作，行事作风非常严谨，既然他已有定论，那么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但我对此毫不知情！在我身亡之前，我根本没有和任何人发展超越友谊的关系！”
　　等等，刚刚我这话说的，怎么就好像我是个扔下自己孩子不管的人渣一样？但是我的确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也完全不想留下后裔啊。
　　唉，不管我愿不愿意，那个孩子无疑是我的血脉后裔，我也应当担负起父亲的责任……这么说，我还得感谢段玄清？感谢他替我承担起作为父亲的责任？
　　现在我暂时也回不去，不需要面对这种尴尬的问题，但是我迟早要回苍玄，到时候……算了，那孩子也未必肯认我这个父亲，走一步看一步吧。
　　凌渊连忙收起发散到不知道哪个角落的思维，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蔚昕的态度。
　　蔚昕却颇为不明所以，直到凌渊的情绪变得平稳，他才开口问道：“你在与我结为道侣后，可曾背叛我？可曾与他人发展出超越友谊的关系？”
　　凌渊果断摇头：“当然没有。”
　　蔚昕似乎确认了什么，一摊手，反问道：“那你在担忧什么？”
　　嗯？凌渊不由放缓呼吸，轻声问道：“我有一个孩子，你不生气？”
　　蔚昕的神色越发迷惑，甚至还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凌渊：“你的孩子又不是我的孩子，你有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真是简单粗暴的思维……凌渊深深为之震撼，随后恍然大悟。
　　对哦，我跟蔚昕只是道侣关系，我压根没有背叛他。所以，从理论上来说，我的孩子跟蔚昕没有一点关系。
　　当年我和师兄都与大师姐相处不来，师父一点没干预，之后他甚至差点跟师兄打起来，师父也只是让我们不要违背门规；师兄的两个弟子关系很差，师兄根本不管，甚至没有让他们保持表面上的和平；我的两个弟子倒是关系不错，可他们要是真要打起来……我的态度大概和师父一模一样吧。
　　蔚昕还深深地看了凌渊一眼，补充道：“你就是想太多。”
　　凌渊轻笑道：“遇到和你有关的事，我很难不多加考虑。”
　　蔚昕依然一头雾水：“那是你的孩子，又不是我的孩子。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当然，前提条件是你没有背叛我。”
　　凌渊道：“对，是我想岔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但是……你看，这事对我来说比较复杂，我需要你的帮助。”
　　蔚昕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就连声音也轻快了不少。
　　“你是不知道怎么对待你的孩子。”
　　凌渊长长叹息一声：“没错，若非大师侄告知我这一切，我根本不知道我有一个孩子。事实上，无论我是否期待拥有一个血脉后裔，我都应该承担起父亲的责任，但我并没有做到这一点……”
　　蔚昕眼帘微垂，面色郑重，显然在思考这个非常复杂的家庭伦理问题，很快，他给出了答案，安慰道：“按照你师侄的说法，你死亡时，那个孩子还未出生，所以你未能尽责，是客观条件不允许。”
　　凌渊无意识地攥紧拳头：“但我本应对我的孩子负责，我甚至连一点私人财产都没留给他……”
　　蔚昕斩钉截铁道：“这个简单，你直接与你的孩子见面，向他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并询问他是否需要你这个父亲。如果他愿意认你这个父亲，那就答应，如果他不愿意，甚至排斥你，那就疏远他。如果他愿意接受你作为父亲对他的培养，那就认真培养他，如果他认为他已经长大、不需要接受父亲的庇佑，那么就以平等的态度对待他，将他当成一个与你一样的成年人。”
　　凌渊顿觉豁然开朗，沉凝的面色也舒展开来。
　　先前他纯粹是受到了世俗观念的影响，认为蔚昕可能会因为自己子嗣的存在而感到困扰……
　　不过话又说回来，世界上少有人不在意自己道侣的过往。不少人甚至无法容忍道侣曾与他人交往，更不用提自己的道侣还有个孩子，而那个孩子还可能是道侣和不知道哪个小妖精生的。
　　当然，这种世俗观念的产生，与一些喜欢把责任和感情强加给他人的人也脱不了关系。有些做父母的喜欢把自己的责任强加于他们的长子长女身上，让他们照顾幼弟幼妹，完全忽略了兄姐只需对父母负责，根本不需要对弟妹负责，呵……
　　***
　　华山山腰处，一位文士打扮的青年正不急不缓地顺着陡峭的山路往上攀爬，在他身前，一身劲装的少年双手紧紧扒着旁边的山石，慢慢往上挪。
　　令人惊奇的是，青年文士的动作非常从容，而前面的劲装少年则走得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滑下来。
　　没过多久，前面的少年脚下踩空，身体失去平衡，他脸色煞白，双手连忙撑住旁边的山壁，无处安放的双脚四处乱蹬，差点蹬到后面的青年脸上。
　　齐枢似乎早有所料，微微改变站姿，手臂扶住刘沉香的身体，往上一托，刘沉香又稳稳当当地站在山道上。
　　刘沉香僵在原地，冷汗直流，声音也带了些哭腔：“齐，齐先生，齐大哥，齐师兄，我，我，咱们能换个时间上华山吗？”
　　齐枢神色温和：“哦？你不想见你娘了？”
　　刘沉香几乎要哭出来：“我当然想救我娘，但是，但是……”
　　“但是华山山路太陡，你爬不上去？”齐枢故作疑惑道，“可是你很早就从师叔那里学会了爬山的方法，而且掌握得还不错，没道理连个华山都爬不上去啊。”
　　刘沉香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而且，今天师叔上天搞事……咳咳，前往天庭救人，你舅舅也在天庭，脱不开身。这几天华山守备空虚，你不趁此机会上华山，那还要等到何时？”
　　或许是因为危急时刻大脑转得快，刘沉香竟找出了自己爬山屡屡失误的根本原因：“那个，齐师兄啊，我，我或许不该请你作陪。平时我一个人爬山爬得好好的，可是今天你在我身后，我就总犯错……”
　　齐枢一挑眉：“这么说，是我多管闲事？”
　　刘沉香连连摇头，差点又滑个跟头：“不不不，师兄我没这个意思，我很感谢你愿意陪我找我娘，我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就这样了……”
　　嗯，大概是小孩子自觉有依靠，便精神松懈，所以屡屡犯错。若是他与往常一样，将自己逼入绝境，认清楚只有靠自己才能上华山，未必不能一鼓作气爬上去……
　　“那么，就此别过。”齐枢果断转身，无视了刘沉香的挽留，道，“还有，不要称呼我师兄，我不是你师兄。”
　　“啊？”刘沉香的脸上写满了懵逼。
　　齐枢避重就轻，道：“我虽与师叔私交甚好，但我师父与师叔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所以……”
　　刘沉香成功被误导：“嗯，懂了，齐先生！”
　　至于记名弟子和亲传弟子的区别，还是别告诉他了，这件事该由师叔决定，我不能越俎代庖……
　　齐枢顺着山路走到一半，似有所感，他施展几个法术，而后顺着凭空出现的光芒，顺着旁边陡峭的山崖，朝另一个方向飞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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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齐枢根本看不上刘沉香，在他看来，刘沉香只是凌渊和杨戬交易的筹码，当个记名弟子顶天了。
ps：诡秘之主真好看，不愧是某点排行第一的小说，主角无论跟谁组cp都是那么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