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再见》夢月

7、述“衷情”

　　距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我的内心也越来越矛盾。和郭亦见面的日子，我既盼望着它马上就来，又盼望着它永远不来。
　　“走吧，姐，去报名！”林橘兴奋得拿着爸妈给我们的学费喊道。
　　“嗯，几分钟。”我还在镜子前纠结着自己的发型。不知道是扎马尾好，还是披着头发好。
　　“姐，今天是去报名，又不是相亲？”林橘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几丝不耐烦。
　　“好了，好了。我背下书包。”我急忙跑进卧室，担心林橘看出我的心思来。
　　“书包不用背了，今天，我们轻装上阵又不上课！”林橘对着我喊道。
　　“今天会发新书！我要带几本回来预习。”我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那随你吧。”林橘在一旁笑道，推着我的肩膀走出门。
　　9月，临近夏季的尾声，天气依旧炎热。二中高一到高三人数很多，都在同一天报名.高一学生充满稚气的脸庞上写满了兴奋和期待，他们在幻想自己的未来该是怎样的笔下生风；高二学生逐渐成熟的脸庞上却满是纠结和迷惘，他们被冠上文科生与理科生的名号。高三学生开始初现棱角的脸上显现出决绝与勇猛，在高考的角斗场里奋力厮杀。
　　尽管我们还是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彼此。他很高，偏瘦，走路很快。
　　高二的日子在我的眼里是千篇一律的。我在学校里依旧掐着自己的手臂专注听着台上老师唾沫横飞的讲解，偶尔也会走神数一数语文老师脸上的痣，余光瞟向郭亦坐的方向。我依旧每晚开着台灯奋战到凌晨，一头扎进数不清的题海中，即使我明白自己在学识上毫无天分。
　　高二对于林橘却是完全不同的一年。
　　高一结束的暑期林橘每晚和莫枭聊天，她的幽默感完全感染到另一头的莫枭。他们的关系从陌生人变成了熟人。林橘决定乘热打铁，在自己生日时邀请了莫枭。
　　KTV里彩色灯光摇曳，徘徊于年轻美好的脸上，他们碰杯喝着低度数的啤酒。桌上放着一个三层大蛋糕，这是我送给林橘的礼物。KTV沙发上放着几只大布偶，像是巨人蜷缩在一起。林橘穿着表姑送给她的粉色裙子，拿着话筒和同学高声唱着许嵩的《叹服》。一种不带任何技巧的纯粹的歌唱。
　　我坐在沙发上感受着快乐的气息，试图让自己也融进去。桌上一片肆意的手机与木质桌子的碰触声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莫枭”林橘的手机上显出这两个大字。
　　我握着手机向林橘走去，她看着莫枭的来电显示，眼睛里满是光芒。
　　“喂…….嗯……好……”
　　林橘从沙发上拿了自己的外套就打开了KTV包厢的门。“莫枭在下面，我出去一下。”林橘快得像一阵风一样。
　　过了很久，林橘都还是没有上来。我穿好毛衣外套，乘电梯下楼去找林橘。只看见林橘站在莫枭的面前，两人相谈甚欢。他们仿佛和周围人隔开了在另外一个空间里，那里不是寒风刺骨，而是春暖花开。林橘抱着一大束花，带着满脸的喜色，望着莫枭的眼神，像极了被莫爸温柔以待的莫妈。
　　我不忍心打扰，在大厅的沙发里等待。莫枭发现了在一旁等待的我，对我抱以温柔的笑容和礼貌的点头，给林橘指了指我所在的方向。林橘转过身看见一旁的我，瞬间在脸上飘过一阵红晕，这样的林橘我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她捂嘴笑着，头可爱得向一旁偏去，和莫枭挥手说再见。林橘向我这边跑来，右手捧着鲜花，左手挽着我的手臂走进电梯。林橘一路看着我的眼睛里盛满了甜蜜与羞涩。林橘在一片烛光中许下自己的生日愿望。我知道，其中一个一定与莫枭有关。吃完生日蛋糕，大家纷纷散场，我和林橘把她的生日礼物塞了满满一出租车，自己和林橘也挤进这些礼物之中，听着司机叔叔“砰”的关门声和油门发动声一路晃晃悠悠回到家。
　　后来的日子里，林橘不再和我回家。每次都溜在最前面把我甩得远远的。我知道，林橘恋爱了，对象是莫枭。当然。林橘是使用了一点小手段的，毕竟喜欢莫枭围绕在莫枭身边的女孩太多了。她在一个皓月当空的日子，站在学校操场上的篮球场上眼睛澄澈得望着莫枭。她表白说有一个自己很喜欢的男生，可是这个男生却好像不知道自己喜欢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男生愿不愿意和自己成为男女朋友，她眼泪汪汪得望着莫枭，让莫枭自己去领悟。林菊满脑子想的都是让莫枭自己会意，反正即使莫枭不喜欢自己，表白的话也没有正式出口，也不算自己亏。但是莫枭这种年轻气盛的男孩怎么能够忍心这样可爱的女生楚楚可怜的暗示呢？他们恋爱了，但是恋情密不透风，像是□□员做地下工作。因为高中这样重要的时刻里，早恋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充满热血的恋爱。
　　林橘是热爱浪漫的女孩，她和莫枭之前有小名，刻在只属于他们两的饰物上。周末她陪着莫枭去听音乐会，莫枭陪她去游乐场。他们手牵着彼此，只相距0.01的距离。他们对着彼此发誓，要永远，永远守护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