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故事》画里酒居

2、chapter2 老板娘

　　优子有点不确定地问:“离……离婚？”
　　妈妈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我妈哭，而且还哭成这样，有种心都碎了的感觉。
　　我一手抱住我妈，把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抚摸，想安慰，明明好似有千言万语，但却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这真是我体会过最难受的感觉。
　　“你爸背着我在外边搞大了别人的肚子，而且那贱*货居然连孩子都生下来了！无名无分，居然还敢把孩子生下来，这是什么居心？你说她是不是向我挑衅？你说！”母亲面目狰狞地看着我。
　　我有点点害怕，因为从来没有见过妈这个样子。
　　“我就说他不对劲，每个晚上不管是刮风下雨他都要出去，说是处理公事，晚上能有什么公事，处理什么公事能把别人肚子弄大！有几次我去到他工作的地方都没有见到人影，有两三次跟踪他竟然去的是鸡店？我只是一直都没有说穿而已，他竟然得寸进尺，跟人连孩子都有了！”
　　跟踪……妈你这个就有点变态了啊，平常不会也跟踪我吧？应该不会吧。
　　“那贱*货生的还是儿子，现在都1岁多了，那畜生高兴得不得了，儿子都1岁多了，背着我偷了两年了啊！你爸现在要为了给那贱货和儿子一个名分，要跟我离婚，真是这么容易说抛弃就抛弃啊，想你以前在我肚子里的时候，知道你是个女孩他老头子老妈子就喊着打掉，因为当时只能生一胎，是我下定了决心要把你生下来的啊！把你生下来后他当时还很兴奋的说要每年给你拍张照片作为成长纪念，每个月给你存50块钱以后读大学，后来坚持了多久？三个月都不到！从小到大，他每个月就交给我他自己那么几百来块的伙食费，没有关心过你的学习和生活，平常都是我给你的零花钱，他有主动给过吗？他有陪你逛过街有买过东西吗？问过你成绩吗？一天到晚只会拿着钱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在外面鬼混，什么好东西都拿外边去，胳膊肘往外拐，他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离婚？要提也是我提吧！呜……”
　　优子只是静静地听着，想安慰，却找不到安慰的话，优子顿时觉得自己好笨，真是笨到家了，这是唯一一次让优子觉得自己像一条蠢猪，自己的头脑到底是什么做的？
　　其实按理来说，父母离婚最该安慰的应该是优子，但是优子顶多也就有那么一丁点伤感，其他什么感觉没有，优子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觉得悲伤。
　　可能确实和我妈说的一样，我跟爸从小到大没有多大的接触，也没有多亲近，自打我有记忆以来他对我是爱理不理，所以我都是跟母亲好，对他的态度和他对我也差不多，想到这突然开始觉得爸其实也有那一丢丢可怜。
　　优子悠悠地说了句:“离婚了好，像那种男人妈你不值得为他掉眼泪。”
　　大半夜，优子趟在床上睡不着，爸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当时在场听妈说时并没有很生气，现在躺在床上静静回想爸出轨的事，简直怒不可遏，可能是夜太安静，她甚至有了杀人的冲动。
　　优子猛地晃了晃头，起来穿着睡衣就偷溜出门了。
　　半夜的街道阴森森的，非常恐怖，路上一个人也没有静静悄悄的，能听到的只有优子自己邋遢着拖鞋的声音。
　　优子漫无目的，不知道去哪里，她只是很喜欢这个夜晚的氛围，很符合她的心境。
　　她突然想抽烟。
　　优子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抽烟，因为自己最愁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烟，不知道怎么形容，可能是点烟、吸烟、吐烟、看着烟雾缭绕，这种颓废很符合心境吧，然后得到一种心灵上的安慰？
　　优子突然看到一个还在营业的小卖部，便走了过去。
　　优子只穿了条睡衣出来，什么的都没带，低头看着各种香烟，因为没抽过，第一次见不知道该抽哪种，突然想起前男友抽的是万宝路……
　　“老板娘，可不可以赊一包烟？”优子抬头看向老板娘。
　　老板娘是个看起来大约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眼皮上画了很深的紫色眼影，涂了大红色口红的嘴里叼着根烟，穿着十分火辣，让人看了都会想入非非，想必是刚从夜店回来。
　　老板娘把一盒红万拿了出来放到优子面前:“可以。”
　　优子微微一惊。
　　老板娘看破了她心中所想:“看你盯了它这么久，就直接拿给你了。”
　　“多少钱？”
　　“16。”
　　她记得前男友抽的是白色盒子，不知道是什么口味。
　　“老板娘，这么多烟，你最喜欢哪种？”优子边拆开烟盒边问，“再赊个打火机。”
　　老板娘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吐了出去，像内心有无数个故事:“在我看来，烟的味道都一样，只不过只是抽起来能消消愁，找个慰藉罢了。”
　　优子也点了一根，由于吸得太猛，呛了个半死。
　　老板娘惊讶地看着优子:“你没抽过烟？”
　　其实优子以前有偷偷拿过父亲的烟到楼顶上去抽，又想起了父亲……
　　“算是有吧，不过也隔了很久了。”优子终于不呛，正常抽上了，“老板娘这么晚了还营业啊。”
　　“不是啦，我刚从酒吧回来，刚开的门，就遇见你来买烟了，等会我也就关门上去睡觉了。”老板娘看见优子穿着睡衣就出来了，“你是在附近住的吗？这么漂亮一妞，怎么平常没见过啊？”
　　“不是，我只是有点心事，出来晃悠晃悠而已。”优子还不忘自嘲，“漂亮就说不上了。”
　　“穿着睡衣就出来瞎晃悠，等下被色狼骚扰了或是被拐走了怎么办，这么一个大花姑娘的。”
　　优子被逗笑了:“我一前不凸二后不翘三长得不好看，色狼别被我骚扰都好了。”
　　“有句话说的，只要关了灯，都是好鸟，你看这街上阴森森的，再加上你一女生，睡衣这么短，我要是男的没准直接把门拉下来霸王硬上弓了。”
　　优子笑了笑:“好了好了，我知道危险了，多谢老板娘提醒，那我走了也不打扰你休息了，明天我会来还烟钱的，担心我赖账的话要不要留个电话？”
　　“不用啦，人海茫茫难得相识一场，你要是真赖账也就算了，一包烟罢了，就当我送你。”说完老板娘朝优子卖了个萌，然后把门关了。
　　优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在楼梯口抽了几支烟后，就回家了。抽烟的时候，优子突然想起自己一个朋友，她问他为什么要抽那么多烟？他说不知道，只是不开心的时候想来一根，开心的时候也想来一根，抽着抽着就多了。
　　生活里总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所以人才会觉得生活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