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郐国虎

10、第 10 章

　　菜很快上来了，程倩举起酒杯说，采臣，谢谢你点的都是我爱吃的，我一定要吃饱，还有呢，我的采臣你很有才，我很喜欢，为了我的采臣以后写出更好的作品，还有就是为了我们的感情更好的发展，我们来干一杯。
　　一杯下去，呛得程倩直说，这是啥味道啊，咋和猪的泔水味道差不多。
　　我笑道，啤酒就是这味，慢慢喝，不急。习惯了就好。
　　程倩说，采臣，以后要把我们的故事写成一本书，我要当你的第一个读者，好不好。
　　我说，好，谢谢你这么喜欢我写的东西。我看了，这个世界就你喜欢我的文字。
　　她说，屁，估计很多人，只是你不知道。我在想，如果我长得不漂亮，你可能也不会这么快被我拿下。哈哈。
　　其实，程倩说的也对，人总是视觉动物，美不美很多时候是第一位的。我说，你说对了。
　　她说，既然你已经抱的美人归，以后要好好疼我，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知道么？要不然的我就吃了你。
　　几杯下去后，程倩看来真的不胜酒力，脸已绯红。此刻，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在说，赶紧和程倩坦白你的过去吧。我知道趁着酒力我还是有勇气的。我看了看程倩。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她说，咋了，采臣？
　　还是程倩懂我的心思，知道我有事要说，当我慢慢把我和寒月的事情向她娓娓道来时，她没有插一句话，只是一下变得安静，表情里有难过，有不安，还有我说不清楚的元素。
　　这个时候，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采臣，我难受。我难受是因为你不和我说实话，我难受，你有寒月，你还和我好。我好难受。但是我不怪你。
　　我知道是我的错，程倩冷静的情绪让我深深的自责起来。我说，对不起，我不和你说，我害怕失去你。因为通过这段时间相处，我知道你懂我，理解我，关键是会欣赏我。
　　程倩说，采臣，我还是不愿意叫你水生，是因为我是小倩，而你就是小倩唯一的采臣，对于感情，每一个女生都是霸道的，我也是。但是我爱你，所以我不会和你吵。也不会和你闹。我现在很冷静。只是你突然和我说了，我还一时接受不了。你的处境我也了解，你和寒月，她算是你的初恋，真正意义上你和她就是一见钟情，可是你们缺乏了解，彼此缺乏信任，顶多可能只是彼此的好感，所以当你们真正觉得一起的时候，你才发觉你们是多么的不合适。可是，你现在已经后悔也难了。
　　听完程倩这些话，觉得她就像一位师长一样，没有责备，而是客观的去分析解决问题的方法。程倩说的对，当时和寒月，仅仅是一面之缘，然后心生好感，后来生活的日子里也没有真正在一起交流过，再后来因为晓辉的事情，她就变得消沉，再后来，彼此轻易的许诺就让寒月似乎找到了救赎自己的阳光，而我就是她的阳光。
　　我说，程倩，你会离开我么？
　　程倩说，真正的感情不是离不离开，而是看着爱的人幸福。我从心里上爱你，我当然希望你幸福。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该离开了，我自然会离开。只不过我此刻既然不明白了你内心真实的想法了。你对我到底有没有爱。如果对我有爱，那么对于寒月，那种感情又叫什么？
　　程倩的理智让我觉得自己像是犯错的孩子。我说，程倩，我爱你，是用心爱你的。对于寒月，或许就是怜悯。
　　程倩说，怜悯？我觉得她不是那么容易放弃你的。但是我会给你时间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谁让我爱你呢。说完这句话，程倩眼睛开始红了。就和她之前说的一样，每个女生在感情面前都是霸道的，而她愿意给我时间，如果不是因为爱，那我真的想不出来其他的原因了。
　　程倩继续说，免得以后在学校碰到了来找你的寒月，今天过后咱们还是保持点距离。省得到时候寒月不好想。我说过，我会等你处理好你们的关系。虽然我很难受，但是为了你好，我只能够这么做。
　　听完程倩这么说，我内心有说不出的难过，这么一个被众人爱慕的女孩，反倒对我这边用心，自己目前还有段剪不断的过往，而她愿意给我时间，让自己心生内疚。看着眼前的程倩，多想给她一个拥抱。
　　我说，小倩，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程倩说道，我的采臣，不要和我说对不起，爱情里就没有对不对得起，爱是占有也是放手，如果我完全拥有不了你，如果和我一起你不能够幸福，我一样会选择离开，因为我要我爱的人幸福，你知道吗，采臣。
　　这虽然是程倩的第一段感情，她对感情的认真和纯真，正说明了她的单纯，敢爱敢恨，也说明她对爱情的美好向往，其实，她比我更加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感情。此刻在心底有千万个呼唤，那就是要好好的对程倩，用尽毕生。只不过我也说不清未来我们的发展会是什么样，就如同冬天的雪花，它总是以曼妙的姿态，犹如一片片的精灵落入凡间，最终，冬天一过，所有的美都会幻化成看不见的泡影。
　　我说，我明白，看到你这么说，我觉得好难受。
　　程倩举起酒杯，依然强颜欢笑说，来，采臣，干了这一杯，让我们共同勇敢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吧，我永远支持你。
　　此刻，手中的酒杯似有千斤重，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一个又一个的叹息从酒杯跑出来。程倩越是这样，我也是想赶紧处理好寒月和我的关系。
　　程倩一杯下去，又是一杯，直到趴在桌子上沉沉的被酒精麻痹了。
　　一向乐观的程倩，在感情面前也开始些许难过了，内心的苦在今后肯定会越积越多，都说爱情就似花，给人甜蜜，却不知这朵花却是玫瑰，总会让相恋的两个人受到伤害。
　　窗外，已是深秋，昏黄的路灯，阵阵秋风，外面的梧桐唦唦作响，来去的人儿都各自在回家的途中。
　　我推了推程倩说，小倩醒醒，我送你回宿舍。
　　程倩嗯了一声，又睡去了。
　　我结完账，起身扶起程倩就往外走。程倩的确喝多了，浑身软绵绵的，程倩是有多么不开心啊，她说出那些宽慰我的话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和勇气啊。我们就这样慢慢的走。
　　我还是背起了她，依然是淡淡的茉莉花香，沁人心脾，只不过夹杂了些许酒精，但却丝毫掩盖不了她内心真正单纯的气息。
　　程倩在背后低声道，采臣，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我说，小倩，你喝多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程倩好一会才说道，采臣，我今天不想回宿舍，我要你陪我。
　　我说，陪你，可是你喝多了啊。你需要休息，休息好了人才会舒服啊。
　　程倩说道，采臣，我真的想今晚你陪着我，因为在我内心里，我真的不知道你和寒月会怎么样，我真的也没有信心，万一她纠缠不清，我想我可能会安静的离开。
　　听完她这么说，看来她考虑的真的好遥远，把所有不可能都考虑到了，也许我太过乐观，一向乐观的程倩反倒悲观起来，对于程倩，她未来的举动我也真是没有把握。此刻，我多么希望时间能够静止，就我和程倩，就这样，我背着她，一路前行，一辈子。内心的不安已经让自己透不过起来。
　　我说，小倩，先不这么说好吗。事情没有到那一步，就不要说悲伤的话，好吗。
　　程倩从后面双臂把我搂的很紧，我听到了身后呼吸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她说难过的借助酒精的作用睡去了。
　　不一会我们就来到了操场的看台，我也累了，把她轻轻的放下。她又醒了，说，采臣，我不是说了么，今晚我不回宿舍。我要你陪我。你把我送到学校干嘛。我们出去住，好好的陪我一晚。我需要你的陪伴。
　　对于程倩这样一个好的姑娘，而且对于我们学生而言，出去住意味着什么，在这样一个90年代，被同学瞧见，免不得闲言闲语，如果将来能够在一起还好，如果万一不能够在一起，那就相当于毁了她。
　　我看着她说，小倩，那样对你不好。
　　程倩此刻似乎有点生气道，我要我爱的人陪我怎么就不行。
　　我说，我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你就今晚好好陪我。程倩说完这句话，似乎想努力给我的微笑，淡淡的笑容后却是掩盖不了的悲伤。
　　这是一间略带情趣的房间，粉色的圆床，床帘也是粉色的，看来来这里情侣应该不在少数，何况周边学校这么多。
　　我把程倩放在了床上，程倩迷迷糊糊说道，采臣，陪我一起躺下。
　　内心既紧张又不安。因为紧张是因为眼前的程倩，这么美，什么事情可能真的会发生，也可能不会发生，不安是我真不知道以后的风向会指向什么地方。
　　我躺在程倩的旁边，第一次我和女生靠这么近，程倩的睫毛真的好长，她的皮肤也这么好，吹弹可破。她还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我说，小倩，今夜我发觉你真的好美。
　　程倩说，难道平时我不美么？
　　我说，平时就美，今夜更美。
　　程倩说，美你还不亲亲我，抱抱我。
　　多年以后，这晚将会使我刻骨铭心，头一回说这么多情话，注定这又是生命里一次难以磨灭的记忆。对于我和她，明天会好么？我不知道，因为故事还在继续。
　　我们相拥，尽情的亲吻，这一晚有悲伤，有快乐，还有那一抹红。彼此的第一次。
　　我们尽情的幻想未来的一切美好。程倩说，我们将来会好么。
　　我说，会的。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承诺，承诺太多，实现不了，那就是谎言。
　　从宾馆离开的早上，程倩又恢复了往日的风采，逗我开心，乐天派的一个她又回来了。其实，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开心，装出来的。我太了解她了。
　　她俏皮的说道，采臣，现在我是你的人啦，以后做什么我都要好好考虑你啦，你算是走运啦，世间谁会向我这般对你，献身还自愿献出感情，还毫无怨言。
　　我说，小倩，我会对你负责的。
　　她笑道，我才不要你负责呢。我就要你开开心心的哦，记住了采臣，我是爱你，我不图你什么的。何况，我不仅得到了你的□□，还得到了你的心灵。
　　其实，这些话原本应该是从我嘴巴里讲出来的，毕竟我是男的，她说这些，只不过不想给我压力。她越这么说，我越内疚，我只知道，不过发生什么，我要对她好。
　　她接着说的，采臣，我昨晚虽然喝多了，但是我说的话都是内心的，真的，我不会催你，我会给你时间，以后我和你还是保持点距离，有时间我们还是在一起。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只不过不想因为寒月的突然出现而让我难以脱身。我说，那我要是想和你看电影，爬山呢。
　　她笑道，那是必须可以啊。我说的保持距离，又不是什么不理你。那样本姑娘可是不同意的。
　　真的和程倩说的一样，在教室她也不给我占座位了，吃饭也没有一起了，王二也说，你们咋了，分了？分了我就下手了。
　　我说，去你的。
　　王二说，你还是留点心吧，我看那个卢伟有蠢蠢欲动的心思了。
　　我太了解程倩了，她认定的事情肯定是更改不了的。
　　除了白天我们不会一起，晚上我依然会送她回宿舍。寒月找我的话，一般会是白天。因为晚上时间太短。
　　这是一部催人泪下的电影，当紫霞奋不顾身为至尊宝挡下那一刀时，身边的程倩已经哭成了泪人，紫霞心碎的说道，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踏着七色的云彩来娶我，可是我猜中的故事的开头，却没有猜中它的结局。
　　程倩转过头，一下黯然了，望向我，说，采臣，我们会不会就想故事里说的一样，故事的开头我们一起走过，故事的结局却是催人泪下呢。
　　我擦干了程倩眼角的泪说，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往日一向活泼的程倩此刻潜在的悲伤也会因为一部电影忧心忡忡。我说，我们现在在一起就好好快乐，好么？
　　她强颜欢笑道，嗯嗯，好，改天我们骑着我们的小帅虎爬山去吧。刚好可以放松一下心情哦。
　　我说好。
　　当电影片尾曲《一生所爱》响起的时候，那样的悲伤，那样的无奈，紫霞和至尊宝是相爱的，只不过至尊宝为了所谓的大爱而放弃了心中的小爱，不过故事的结局还是安排了一种让人些许安慰的场景，那个高高的墙上，他们仍然相拥在了一起，只不过不是紫霞和至尊宝。
　　从电影院出来，程倩一路不做声，满世界都是忧伤，秋天又到了，满地的落叶，凄凉的气息滋生出些许寒冷，程倩挽住我的胳膊，我们就这样，从马路，走到校园，再到他们宿舍楼底下。
　　我向来是一个不会表达的人，我和程倩的气氛总是被她点起来，也在她的沉默里褪去。如果说她是我的星星，她就是天边最亮的那颗，如果说她是一幅风景，那么她就是开的最艳的那朵玫瑰，如果说她是一汪湖水，那么她就是最清澈见底那片。
　　她停住脚步，抬头看我，仍然不忘安慰我说，采臣，不好意思，让你不开心了，刚才的电影让我想到了我们。难免有些小情绪，希望你不要不开心，好么。来，给我笑一个。说完这句话，她就用她的手把我嘴角轻轻往上提，露出微笑的样子。然后说，像不像猪猪？哈哈。
　　程倩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难过，她是一片真心向月亮，而我偏要在她平静的内心丢下一颗又一颗的小石子。
　　我说，早些回宿舍，明天刚好周末，我来接你。骑上我们的小帅虎向快乐出发。
　　程倩踮起脚在我额头轻轻一吻说，晚安，我的采臣，要快乐哦。记得想我。
　　明天早点来接我。
　　我说好，明天见。
　　阳光普照，虽然已是深秋，但这样一个时节，出去转转是个不错的选择，秋高气爽，褪去的下的炎热，也少了冬的严寒。刚刚好。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刚刚好的时节，一切又是这么的措手不及。
　　刚出宿舍，就看到了寒月，还有阿姨。
　　我突然记起，寒月住院快一个月了，而我答应的她要一个星期去看她一次，而我似乎早已忘到九霄云外了。此刻看到她，我能够想到的就是她会用什么一个口吻去责备我。
　　果不其然，她气呼呼走到我面前，歇斯底里道，你个骗子，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说每周去看我的么。都快一个月了，连个影子都没有。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阿姨赶紧过来拉住寒月说，你小声点，注意点影响。然后阿姨责怪我道，你也是，你不知道寒月天天从噩梦里惊醒，每次醒来就说梦到你和别的女生在一起，气呼呼从梦里醒来后都是咬牙切齿的。
　　我真没有想到寒经过一个月的治疗毫无起色，果然应了医生的那句话，人格分裂治疗起来是很难的。看着眼前的寒月，我只能好声安慰道，都是我不好。不生气好吗。
　　寒月不依不饶道，你就喜欢骗我，谁晓得你是不是在和其他女生偷偷约会，以后我不上学了，我就要天天粘着你，看着你。
　　看着她这么无理取闹，我真的很无语，周边也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此刻，我能够怎么办，只能够尽快平息这样的画面。我好声说道，嗯嗯，以后你就陪我一起上课，还不行么。
　　阿姨说，寒月，不要闹了，水生不是也说了么，以后你陪他上课，不生气了，稳定稳定情绪。
　　寒月继续咆哮道，我冷静不了，让我怎么冷静，把我一个人晾在医院，没有一句问候也不来看我，让我冷静。
　　换做以前，寒月说这些话可能会满眼泪水，此刻，她因为我没有去看她，就这样不依不饶，也许她心里充满了恨，而恨的源头就是缺少安全感。
　　寒月的表现的确让我更加的措手不及，此刻，她对我而言，只会让我更加心生畏惧。我过去拉住她手，准备拉到一个安静人少的地方，毕竟在宿舍楼底下，影响的确不太好。
　　她甩过我拉她的手，继续嚷道，你拉什么拉，是不是做了亏心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你要是不想理我也行。我们今天就分手。你给我记住，分手了我会诅咒你祖宗十八代。分手了我也会闹得你鸡犬不宁。
　　我真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寒月么？此刻就像一只发疯的狮子。见谁都咬。
　　阿姨生气道，寒月，你怎么这样，你这样不仅是水生，连我都想离开你。
　　寒月一副痛苦的表情，仰天长啸，大哭道，你们都走，我不要你们管，都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我知道寒月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我过去紧紧抱住她，她挣扎了一会，慢慢松懈了下来，哭出了声说，水生，我不是有意要这样对你的，我知道你这样也很难受，刚才我说的是气话，我只是太在乎你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就想有一只恶魔，逼着我说出那些伤害你和我妈的话，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真的度日如年，我真的不能没有你，知道吗？水生。我需要你。
　　看着寒月渐渐稳定下来的情绪，眼前的寒月越来越让我心生畏惧，越来越不认识了。我们之间已经有了一层无形的网，讲我们隔开，而且只会越来越远，远到看不清彼此的容颜，气息。
　　阿姨说，本来医生建议在住院一个月，但是她这个犟脾气我实在也拿他没辙，天天在医院和我吵和我闹，我也是没办法。才把她送过来见你。
　　我说，我理解，我带你们去吃早饭吧。
　　原本约好今天和程倩去爬山的，寒月的突然出现让原本的计划就这样泡汤了，不知道程倩现在该是怎样一种心情，焦急，生气，不安，或许都有吧。
　　寒月的确瘦了，面容憔悴。可想而知，她有多久没有好好吃饭和睡觉了。我给她和阿姨一人要了份面条。
　　寒月说，水生，你怎么不吃。
　　我说，我是在宿舍吃了份泡面才下来的，我现在特别爱吃泡面。
　　寒月说，听说总吃泡面不好，以后得吃饭对身体才好。
　　我说，你多吃点，我希望你多吃，好好睡觉，心情好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寒月说，你不在我身边，我做什么都没有心情，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要是你会变身就好，最好变成一个小木偶，我天天揣着你。
　　我说，我现在不是陪着你么。
　　寒月说，现在？现在肯定不够，我要每分每秒，每时每刻，只有那样我才踏实。
　　我说，寒月你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寒月说，我当然知道，但我就是没有安全感。只有你陪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能够踏实，才不会多想，你要我相信你可以，就是明天我必须要和你上一天课，我要让所有的人知道，你是有女朋友的，那样我就不会胡思乱想。
　　听她这么一说，只能够这么办了，要是不依，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只不过，这样班里其他人会怎么看我，宿舍的人怎么看我，程倩怎么看我。
　　情这个东西，剪不断，理不顺，犹如悬崖上的一株雪莲，你努力去采摘它，但是却要面临坠下悬崖的危险。
　　我说，可以。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已经包含了千万个不愿意。
　　从餐馆出来，寒月说，今天刚好周末，你陪我出去转转吧。
　　阿姨说，水生，你就陪她转转吧，我昨天从坐晚班车现在还真有点困，我先在你们学校旁边的旅馆先住下，晚上你把她送过来就行。还有就是，寒月啊，她现在犟的不行，她说明天要和你上课，你就由着她，她这样折腾，你和我都受不了，这样的话，她就会有安全感了，或许就会少折腾了。
　　寒月浅笑道，妈，我有你说的这样无理取闹么。
　　看来寒月对于她失控时候的样子内心里是根本不承认的，看来只有顺了她。
　　寒月非要说在校园里转转，要感受一下我学习和生活的气息。我知道这么一转，后果就是满校园的流言蜚语，那我有什么办法，而且更关键的是明天的课，我要怎么去面对。后面即将发生什么，我不知道。
　　我们并排行走，寒月说，水生，你现在怎么都不主动拉我手，是不是怕被别人看到。
　　我说，哪有。
　　寒月说，没有那你还不拉我手。
　　我牵过她的手，凉凉的，没有太多言语，我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因为她是一个需要照顾的人，可是她接二连三的歇斯底里后，我反倒觉得我成了弱者。
　　没有太多表情，她问一句，我答一句，不知不觉就到了操场，不远处就是程倩的宿舍，宿舍底下的那棵杨树下，浅蓝色的长裙，披肩的黑发，还有一个可爱的蝴蝶头花，那样的焦急，在树下不时地不安的走来走去。
　　我不知道程倩看到我会是怎样一个神态，或许只有逃避，不让她看到这一幕，我转身对寒月说，学校就巴掌大点地方，要不我带你去看电影吧。
　　寒月说，那样也好，反正明天我会和你一起上课，嗯嗯，我们去看电影。
　　从学校出来，我不确定程倩有没有看到我们，如果看到了，肯定会难过，如果没有看到，一样会难过，我的失约，还有明天她即将见到的寒月。
　　这的确是一部热度不减的电影，依然是《大话西游》，上次是我和程倩，这次是我和寒月，心情完全不同，看到最后，寒月也哭了。问我同样的问题，她说我们会不会就像至尊宝和紫霞一样，彼此相爱，最后却不能够在一起。
　　我说，那只是电影。不要问这些无聊的话题了。
　　寒月听完我这么说，不高兴道，电影也是生活的写照，你不愿意正面回答，就说明你想逃避这个问题，想逃避就说明你想和我分手，之前你就说过一次分手了，我看你是真的想分手，想分手可以啊，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