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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岳乐的心计城府绝对上过上辈子的博果尔,孝庄想要逼死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博果尔也不会让他死。
      他在暗处看着岳乐如何一次次的避开孝庄的杀招,甚至在岳乐疏漏的时候,帮他一把。看吧,岳乐,这就是你效忠的皇帝,这就是你尊敬的太后,他们的自私,他们的无情,他们的冷酷,你都看到了吧。
      岳乐,你慢慢就会懂了,你只有两条路,而继续追随孝庄与福临,绝对不是生的那条。
      乌云珠的肚子越来越大了,福临从不担心越来越混乱的前朝,因为即使他再反感控制他所有事情的孝庄,潜意识里,福临还是无比依赖他的母亲。有那样强大的太后的存在,什么乱子都能摆平,什么困难都会过去,等他的脾气过了,等他的心意顺了,他还是坐在金銮殿上的意气风发的皇帝。
      于是福临整日的生活就是待在后宫,和乌云珠在一起,吟诗作画,享受甜蜜温馨的‘夫妻’生活。对于乌云珠肚子里的孩子,他也抱有极大的期待,时不时地伏在圆滚滚的肚子上,说要听孩子的声音。每当这个时候,乌云珠都笑的甜蜜非常,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男人,在她的面前,只是最平凡的丈夫,最平凡的父亲。一想到这里,乌云珠就觉得自己舍弃一切进宫是对的,若是留在岳乐的身边,她永远也体会不到如此的幸福。
      就在乌云珠发动的那天,岳乐终于将所有的证据收集完全,其中有他自己手下的功劳,也有博果尔暗自送到他手里的。
      哈哈,竟然是她。
      岳乐瞪着铁板钉钉的证据,眸子仿若滴出血来。其实不惊讶吧,就应该是她。
      她最宝贝的儿子抢走了臣子的妻子,这样天大的丑闻,她怎么可能让他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岳乐悲怆的大笑两声,随即从墙上抽出一把锋利的宝剑,这是他的阿玛留给他,愿他驰骋疆场,建功立业的礼物。
      泠泠的银光闪过,厚重的家具被一劈两半。
      持剑的主人,目光凌冽。
      博果尔接待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客人,只不过他不喜欢他。
      “我们可以合作”,岳乐说道。他轻抿了一口茶,哪怕此刻,他也没有放下满身的文人气度。
      博果尔轻笑,他不需要和岳乐合作,也不屑于和岳乐合作。上辈子给自己的妻子与自己的哥哥拉皮/条的小人,从头至尾都标榜自己是贤臣的伪君子,博果尔只想让他受了自己上辈子的苦。
      “我听说你和宫里那位曾经是师兄妹”,博果尔的目光饱含讽刺,激得岳乐一愣,“想来教出这样的徒弟,你们那位汉人师傅,早该羞愧自尽了吧”。
      福临,岳乐,乌云珠。学了吟诗作赋,学了琴棋书画,却学不会礼义廉耻。
      “刚出生的那位,恐怕太子的名分,是无可动摇了”
      许是因为博果尔的蝴蝶效应,这一世,既没有福全,也没有玄烨。甚至佟家的女儿都没有参加选秀。除了早夭的那个孩子,乌云珠的儿子确可称得上是‘第一子’了。
      只是即使这样,那个不被人祝福而生下的孩子仍旧未摆脱体弱的命运,刚刚生下来时,哭声比小猫还要小,三天两头就得病,吃下的药怕是比奶还要多。
      福临和乌云珠为此操碎了心,恨不得日日夜夜守在婴儿的身旁。乌云珠本就纤细体弱,一番折腾下来,更是憔悴。只是她也是神奇,别的女人面容憔悴,必是要折损容貌,可换到乌云珠的身上,却给她添了两分病美人的动人。福临对她更是怜惜,想方设法的逗她开心,更是连朝政都顾不得了。
      孝庄足够强硬,手腕足够厉害,可是架不住她有一个拖后腿的儿子,也架不住清朝初设,仍旧手握重权的王爷们。
      被逼到绝境的岳乐丧失了对福临所有的忠心,他将所有的证据捅了出来,捅破了天,他还能有一丝生机,若是闷声不语,恐怕某日他就会无声无息的死去,并且在死后还替宫里的一对贱人顶着不名誉的帽子。
      说是捅破了天,自然真是捅破了天。
      强抢臣妻,又将污水泼到臣子头上,最后甚至想杀了他以绝后患。宫里宫外,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个话题。
      一时间,福临,孝庄,乌云珠三个人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可偏偏他们三个人内部还不消停。孝庄想让福临处理了乌云珠,只要这个女人死了,岳乐所说的一切都可以不认。而福临则怪罪孝庄事情处理的不干净,甚至怀疑孝庄是为了针对乌云珠,才放任岳乐闹到这个地步。
      乌云珠呢?她在害怕,又在怨恨。她本就是个满脑子诗词歌赋、风花雪月的女人,略懂皮毛的朝政,也就是读了几本书而已。哪怕是和福临在一起这样的事情,在她的脑子里,也从未有过什么君臣、伦理,想的也不过是真爱至上。如今面临这样危险的处境,乌云珠怕了,她第一次怕福临护不住她,她第一次感觉到,她以为的无所不能的皇帝似乎没有那么厉害,否则怎么会被朝臣逼到这个地步。
      还有岳乐,他难道忘了他们曾经师兄妹的情谊了么?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为何要为难福临?为何想要逼死她?
      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错的明明是岳乐,要不是他,她怎么会背负着那么多入宫,怎么会被那么多人看不起,怎么会连自己原来的身份都不能认。当初是他拆散了她和福临,如今他还要再来一次么?
      议政王大臣会议理所应当的召开了。
      对外,是蒙古和前明势力的蠢蠢欲动,对内,是混乱的皇室纠葛与百姓的议论纷纷。
      孝庄不是第一次遇到困境,可是这一次,她格外无力。
      多尔衮死了,在朝中,她再难找到一个如多尔衮一般强有力的支撑。更何况,当初在多尔衮死后,福临所做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以此为鉴,又有哪个王爷肯站出来,支持他们母子呢?
      若说当初多尔衮的下场是一根刺,如今岳乐的处境就是点燃炸药的火种,一前一后,效忠于孝庄和福临的人,都没有逃开悲惨的下场。
      这样的君上,太可怕。
      岳乐知道,他想活,翻出这点水花来是没用的。
      于是,博果尔借着岳乐的手,将孝庄想要隐藏的一切全都翻了出来。
      大臣们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这对母子背地里做了那么多的事,前有他们满人入关的大功臣,摄政王多尔衮,后有为福临站稳脚跟鞠躬尽瘁的岳乐,甚至还有在福临胡作非为,搞得朝廷动荡时力挽狂澜,平定叛乱的博果尔,济度。
      只要是不顺了福临心意的人,都是被下黑手的对象。
      这太可怕了,一个来自蒙古的女人,想要做他们满人的主?
      同时,福临私下里和乌云珠说的话也被抖了出来。
      除了他们不顾伦常的爱情宣言,还有福临对蒙古的厌恶、排斥、憎恶,他甚至和乌云珠说过,若是真的有蒙古女人嫁来,他将怎样冷落、折磨她们,以不让蒙古人的‘阴谋’得逞。
      蒙古向来是满清重要的力量支持,为了拉拢这份力量,杜绝强大的铁蹄在背后的痛击,当权者都会选择与蒙古修好。
      可是福临的这些话,昭示了他是怎样一个对蒙古充满恶意和警惕的皇帝,那些这辈子还未来得及实施,但是上辈子却真真切切的落在孟古青身上的冷待,更是对草原明珠的侮辱。
      若是这些话,让草原上的人听到……
      权贵大臣们已经不敢想结果会如何了。
      若是他们满清已经坐稳了江山,恐怕他们还不会那么害怕,若是他们已经和蒙古联姻,可能他们也不会那么慌张。
      可是如今科尔沁的明珠并没有嫁到京城,满清和蒙古的联系弱的可怜;皇帝的胡作非为引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百姓更是议论纷纷。
      这时,孝庄想要以岳乐之死来解决问题,已经是不可能的了,由皇帝强抢臣子之妻开始,事情一步一步走向不可收拾。
      背后一定有人在掀波澜,是岳乐么?
      孝庄已经无暇顾及了,因为安抚众臣,给百姓一个交代,才是首要之急。
      适时地,博果尔借着娜木钟的手在后宫安排的暗线发挥了作用,消息传到乌云珠的耳中,就成了孝庄要以处置她,来平息众怒。
      这两个女人,会怎么斗呢?博果尔拭目以待。
      孝庄和乌云珠,完全是两个格局的人。或许孝庄的眼里,她的儿子看的非常非常重,但是她的眼里放得下江山社稷,放得下朝政棋局。乌云珠不是,她的心胸那么小,只容得下自己,只容得下爱情,只容得下她的小情小爱。
      但是一个眼界开阔的女人,不一定能躲得过眼界狭小的女人的算计。
      特别是当她们的中间,牵系着一个男人的时候。
      福临是乌云珠对付孝庄最大的利器。
      更何况,此刻与博果尔上辈子不同,此时的福临,除了一个病怏怏的儿子之外,没有一个继承人。孝庄真的无人可选,无人可移情。
      为了保住自己,乌云珠更加频繁的挑拨福临与孝庄的关系,让福临相信,孝庄恨不得随时取走她和她儿子的性命。
      乌云珠的恐惧、脆弱让福临有了身为英雄的感觉,他挺起胸膛,保证会保护好乌云珠母子。
      于是,皇帝与太后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朝廷的事情更是一团乱麻。
      当孝庄回过神时,她发现,就连朝廷上的事情,她也无法控制了。
      朝臣贵族对顺治的失望,蔓延成了对他们母子的失望,当孝庄为着顺治而头痛欲裂时,混沌的朝局是有博果尔出面整顿摆平。
      博果尔本就是手握重兵,上过战场,立过战功的功臣,当他表现出政治上的手腕时,更是让朝臣们欣喜,原来他不是一个光会打仗的莽夫,原来他也可以在朝堂之上稳定天下。
      这时,一个被孝庄刻意回避,刻意抹杀,但是却客观存在的事实再次鲜明的摆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他,博穆博果尔,也是先皇皇太极血脉,当初,也是有机会继承皇位的人选之一。
      若不是因为孝庄……不,若不是因为多尔衮……
      多尔衮的下场历历在目,众臣寒心彻骨,同时,心思也不可抑制的转了起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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